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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9 当成交易就行了

  　　赵繁晨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从别墅里回到公寓的。

  　　从知道于昊霖的打算起，赵繁晨整个人陷入了茫然和恐惧，对失去宝宝的恐惧。

  　　等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在漆黑的公寓里。

  　　像上次的那样，于昊霖也来得突然，“你要是想偷走阿柠，带他躲起来，我劝你早点打消这个打算。我永远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你要是敢跑，不出6小时我就能找到。”

  　　刚冒起的一丁点念头就被掐灭，赵繁晨苦笑，果然是斗不过他。

  　　既然如此，她认命。

  　　除了宝宝，她也只有一样东西值得于昊霖屈尊降贵来这，也唯有这样，她才能得到于昊霖的一点点施舍，让她见宝宝。

  　　“我对你来说，就是个小三吧？”

  　　于昊霖解领带的动作没停，满不着调地说，“既然你把自己先摆到这不堪的位置上，我也无所谓。让我高兴了，我会让你见阿柠。”

  　　赵繁晨右胸上有块乌青，是撞伤的。

  　　于昊霖故意压着，看着身下的她疼得咬紧了唇，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我又想过好好对你的，除了没有婚姻，我会给你好的生活、让阿柠认你，是你不懂我，把我和你之间当成一种交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做好这场交易，讨我欢心！”

  　　赵繁晨不懂，是真不懂，她看不明白于昊霖这个人，也不想再费心费时间去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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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闹过之后，公寓又恢复了平静，于昊霖依旧每隔三天带宝宝来。

  　　赵繁晨如她所说的那样，做到了听话。只要是于昊霖要求的，她就做得很好。会做好合他口味的饭菜，等他随时来吃。会有说有笑，对于昊霖有反应，只是眼睛越发空洞无神，脸上也像戴起了副面具，把真实的她藏了起来。

  　　只有面对宝宝时，才会感觉到她是个有感情有知觉的人。

  　　于昊霖大概知道她的转变，有点不高兴又有些满意。

  　　不高兴她成了一具听话的娃娃，又觉得此时的她越发像赵繁星，安静、乖巧、温顺。

  　　矛盾，让于昊霖犹豫不决，放任赵繁晨这种危险的状态。

  　　有天夜里，于昊霖突然醒来，旁边却没有赵繁晨的身影，摸摸被子，很冷，人离开有段时间了。

  　　悄声走出了房间，于昊霖在阳台上找到赵繁晨。

  　　她穿着月牙色的长睡裙，躺在吊椅上，木木地看着天上的半弯明月，微风带起她轻盈的裙摆，如梦如幻，看着很不真切。

  　　“小星。”

  　　于昊霖被迷惑了，已经分不清眼前这人是谁，他只是凭着记忆里觉得，那就是小星，是他一直深爱着的小星。

  　　被抱紧的一瞬间，赵繁晨听到了那名字，浑身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

  　　是谁都可以，反正她只要听话就好。

  　　这次，于昊霖前所未有的激动，身下的人瘦得可以摸到她根根肋骨，恐怕只要一用力就能弄断，纤弱无力，既让人怜惜，又令人产生想要施虐的念头。

  030 谁才是宝宝的妈妈

  　　那晚之后，于昊霖又开始叫赵繁晨作小星，兜兜转转，如同赵繁星回来前的一样。

  　　油焖大虾、糖醋排骨、番茄炒蛋和清炒白菜，是今晚的晚餐。

  　　餐桌上不聊天，于昊霖一口口夹菜，这味道对他的胃口。

  　　快吃完时，于昊霖才注意到对面的赵繁晨神色恹恹，小半碗饭基本没少，筷子也只往白菜上夹，连番茄炒蛋都不吃，更何况是肉。

  　　想到这几天她明显消瘦的身体，于昊霖皱了皱眉头，夹了块排骨到她嘴边，“吃。”

  　　肉味一下子窜到鼻子里，有些犯恶|心，不想惹他不高兴，赵繁晨忍着吃了下去。等于昊霖放下筷子去书房工作，赵繁晨忙跑到洗手间，把刚吃下去的东西统统吐了出来。

  　　大概，真的要去医院了吧？

  　　*****

  　　赵繁晨站在落地穿衣镜前，挑剔地检视着镜中的自己。

  　　头发枯黄、脸色苍白、眼窝深陷、脸颊微微凹下、嘴唇泛着病态的颜色。锁骨凸起得更加明显。

  　　整个人都显得毫无生气。

  　　“你精神状态不对，导致食欲不振。你早些时候因为减肥手术，身体就有些损害，要是你再不调整，注意饮食，你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差，很有可能会诱发心脏病。”

  　　“我，会死吗？”

  　　“你再这样下去，恐怕那天睡着睡着就醒不过来了。”

  　　赵繁晨脑海里不停回放医生说的话，很奇怪，听到可能随时死去的噩耗，她一点都不害怕。

  　　捡起床上的衣服准备穿上，白色的长裙却刺痛了她早已无神的眼睛，用力甩了出去。

  　　打开衣柜，满柜子里都是于昊霖给她准备的浅色衣服，没有一件是明艳的颜色。

  　　不对，统统都不对！

  　　这些都不是她喜欢的，都不是她赵繁晨喜欢！

  　　这些分明是赵繁星的！

  　　她穿着赵繁星的衣服，挂着赵繁星一样的笑，还顶了她的名字。

  　　她赵繁晨活成了赵繁星？！

  　　不，不要，她不要这样子！

  　　赵繁晨找来一把小刀，在手心上一笔一划写了个“晨”字，手掌血淋淋的，可她却感觉不到痛。

  　　看到手心上多了一个怎么也抹不掉的“夏”，赵繁晨嘴角慢慢勾起，这样，她就能无时无刻提醒自己，她是赵繁晨！

  　　******

  　　宝宝百日宴的前两天，定居在澳洲的于母回国了。

  　　一到别墅，于母就抱起宝宝不撒手，嘴里念着“心肝宝贝”，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就连对原本不怎么喜欢的赵繁星也多了几分好脸色。

  　　用过晚饭，于母把于昊霖叫进了书房。

  　　“跟我说实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宝宝不是赵繁星生的吧？”

  　　于昊霖脸色一峻，根本没料到回国才不到一天的于母居然一眼就看到了真相。

  　　“你妈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里头的古怪骗不了我。赵繁星是对宝宝不错，做得也挺像一个妈妈的样子，不过她演技还没到家，我从她眼里可看不到对宝宝的爱。还有，你们分房睡是吗？主卧那张床根本没有两人睡觉的痕迹。你说，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于昊霖无奈地笑笑，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于母，包括赵繁星逃婚、和赵繁晨假结婚、还有赵繁晨才是宝宝真正妈妈的事。

  031 扮乖装傻

  　　即使是精明的于母也没想到这么复杂，目瞪口呆了很久，最终只能对着于昊霖的后脑勺来了一掌，“混账！看你干的什么破事！”

  　　“现在不是一切如常嘛，我处理得好好的。”于昊霖不以为意。

  　　“好个屁！”于母年轻时是个泼辣的性格，一着急起来也什么话都往外吐，“你敢保证赵繁星是个好的，她能全心全意照顾你和别人生的儿子？她不会偷偷动手脚？”见于昊霖张口想反驳，于母继续吼道，“还有那个赵繁晨，以前她对你那点心思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她肯为了你当个见不得人的小三？她不会闹？她能有那么容易满足？”

  　　“妈，你别管了，我能处理得过来。小星很乖、很爱宝宝的，你完全可以放心。至于赵繁晨，”于昊霖低头念了几声她的名字，然后下定决心，“估计再过段时间，我对她就淡了，到时我给她一笔钱，断得干干净净。”

  　　“这两个女人的事我懒得管，不过我得把宝宝带回澳洲，他是我的孙子，谁养我都不放心。”

  　　于昊霖对此倒没什么异义，早就猜到的事，“行，听妈的。”

  　　弄清楚来龙去脉后，于母也懒得再对赵繁星和颜悦色，甚至每次在赵繁星想抱抱宝宝时，都找借口带走宝宝，不让她接触。

  　　有天于昊霖去公司没回来，赵繁星泡了杯牛奶给宝宝，刚拿着奶瓶凑近宝宝的嘴，就被于母远远地喝住。

  　　“行了，你别忙活宝宝的事，去逛街去买衣服都行，宝宝我来照顾。”于母防她像防贼一样，抱起宝宝就远远坐在一边。

  　　“妈，是不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我是宝宝的妈妈，怎么能丢下宝宝不管呢？”赵繁星也看得出赵母对她态度的转变，估计是于昊霖跟她说了些什么。

  　　到了于母这个年纪和地位，已经没有什么人值得她顾忌的了，所以说话也直来直去，看着故作委屈的赵繁星，于母早就没了耐心。

  　　“赵繁星，宝宝本来就不是你亲生的，我不放心你也是情有可原。说老实话，我一直都不喜欢你，连你那一家子都不喜欢。你爸挪用公款，昊霖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追究，甚至他和你妈潜逃时出了车祸，也贴钱送他们到美国治疗，昊霖对你还不好？可你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逃婚，还被男人玩得生不出孩子，真是报应！”

  　　赵繁星脸色一白，嘴唇发抖。

  　　“昊霖硬要跟你在一起，我是管不了，可我也不能把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放在你身边。你识趣的，就安分守己当个听话的好老婆，要是背着他动什么手脚，我会给你好看的！”

  　　于母扔下了警告，抱着宝宝走了。

  　　“死老太婆！”赵繁星狠狠地低声咒骂一句。

  　　她自问对宝宝的确没有母爱，天下间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全心全意对待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既然于母这样看她，她也不需要再扮乖，拿手机发了条短信，“我就看你能给我什么好看！”

  032 要去澳洲？

  　　没让赵繁星等多久，收到短信的赵繁晨很快就跑来了。

  　　有几天没见宝宝了，赵繁晨想得很，偏偏于昊霖说于母来了，让老人家多看看孙子就没带他去公寓，谁知道赵繁晨却收到了赵繁星发来的短信。

  　　“于昊霖已经同意了，三天之后，妈就会带着宝宝去澳洲定居，大概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赵繁晨整个人都快疯掉了，带宝宝去澳洲，那她以后还能再见宝宝吗？这明明和于昊霖承诺的不一样！

  　　顾不得打电话质问于昊霖，赵繁晨就跑到了别墅。

  　　“吵什么啊？！宝宝都睡了，你们是要吵醒他吗？”于母正陪着宝宝午睡，听到楼下客厅传来的动静，不高兴地下楼训斥道。

  　　“伯母，伯母，我求你，求你别带走宝宝！”赵繁晨一见她，就挣脱了工人的阻拦，跑到于母面前，言辞诚恳地求她。

  　　“你是赵繁晨？”这还是于母第一次见瘦下来的赵繁晨，一时间都认不出她来，现在她完全没有以前胖胖的影子，是个柔软纤细的小美人，甚至比赵繁星更惹人怜爱，的确是她儿子中意的口味。

  　　“是，是我！宝宝是我生的，求你别带走他！”

  　　于母冷笑，到沙发上坐下，眼神瞟了眼二楼。早上才警告过赵繁星，现在就不服气，找人给她不痛快了？那也得看这人够不够分量！

  　　即使给她生了孙子，于母也没把赵繁晨放在眼里。

  　　“我看过宝宝的出生证，上面说，宝宝的妈妈是你妹妹赵繁星，不是你。所以，我作为宝宝的奶奶，要带他回澳洲，你凭什么不同意？这和你有关系吗？”

  　　赵繁晨有些站不稳，于昊霖在宝宝一出生就剥夺了她和宝宝的法律上的联系，“可宝宝的确是我生的！于昊霖他知道，他答应过会让我见宝宝的，会让宝宝认我的！”

  　　“男人为了哄女人开心，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不过，过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一点都不含糊。你也缠得他够久的了，是时候放手了，昊霖说了，以后会给你一笔钱，到时候你拿着钱要怎么花都行，至于宝宝，你就忘了吧。”

  　　“不可能！我不会卖儿子的！他是我儿子！”

  　　“赵繁晨，你还是死心吧！就算你把宝宝抓在手里，昊霖也不会爱你，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也够了，听伯母一句劝，你放手吧。”

  　　于母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苦口婆心地劝解。

  　　“伯母，”赵繁晨跪在她前面，“我求你了，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和我儿子在一起，我对于昊霖已经没有任何念头了，只要你把宝宝给我，我保证走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出现在于昊霖面前，我求你了，求你把宝宝给我！”

  　　于母嗤嗤地摇头，“我可不信你。你为了昊霖多狠的事都做得出来，劝自己的妹妹跟男人私奔，减肥减得连命都不要，明知道昊霖不爱你，装成赵繁星的样子都要死皮赖脸地留在他身边。现在你生了他的儿子，昊霖也疼宝宝，我就不信，你会放过这个天大的机会？！赵繁晨，女人的手段我见得多了，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可骗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