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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两人不对付,也知道绝不能让故怀杏看见江安,毕竟之前那封请柬上写的话可是丝毫不客气,不像是客客气气去请人,倒像是专门去下人家威风。
更何况他感觉故怀杏是不想让他见到旁人的……那小崽子戾气重,还是小心些好。
江安点头,深深的看他一眼,“师父,你要记得我说的话,今日就走。”
沈清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下。
——
方才防御罩上的那灵气波动故怀杏自然感觉到了,一定是有人试图进去!
他心下焦急,也不管缠着他的几个走尸了,直接凌空跃起,离开包围圈,往沈清未所在的地方掠去。
故怀杏极大的放快的速度,几步一落,在耳边猎猎的风声中,终于在之前那棵树下瞧见了一个青衣身影。
沈清未立在防御罩外。
孤孤单单的,只有他一人。
他察觉到故怀杏来时,想要转头去看,却猛地从身后被抱住,颈间又多了一份灼热又熟悉的气息。
“师父……”
他敏锐的察觉到故怀杏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是在害怕?
一丝血腥气闯入他的鼻腔,沈清未皱起眉头。
故怀杏好像遇见了什么……
他又想起方才江安的话,脑子有一瞬间的放空。
……到底该怎么做呢?
沈清未在他怀里转过身,反手抱住故怀杏的腰身,主动将脑袋搭在他的肩上,“怎么了?”
声音有些沉闷。
故怀杏放松了环着他的手,任他抱着,尽量压住心中的狂躁,放轻了声音问:“师父为什么在灵气罩外面?”
他不能再吓到师父。
然而即便他说的话声音再轻,沈清未还是察觉到了。
他有些不安的攥起搭在故怀杏背脊上的手,也放轻了声音回答:“为师就想出来看看……没想到进不去了,就只能站在这。”
恰在此时,一粒小石子碰到故怀杏靴边,又自己弹远了几步,正巧落在他面前。
故怀杏垂眸看去,小石子晃了晃,一丝青绿的灵气霎时消散。
他看着那丝消散的灵气,有些失神。
时间静止了好一会,沈清未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一只手重重地按住。
“师父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用别的东西试试就出来呢?”故怀杏说着,一下一下轻柔的抚着他的头,就像是在安抚脆弱又幼稚的孩子。
“为师……”
撒谎对沈清未来说十分少有,他甚至都不会准备好一整套的谎话,以至于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
故怀杏静静的等了一会,听见沈清未道:“为师以为可以再进来的,就没试……”
嗯,是这样啊。
他的好师父。
故怀杏沉下眸子,盯着怀里的青衣看了好一会儿。
目光从那背上一寸一寸的往下攀爬着,直至到达那双腿上,犹如某种藤生的剧毒荆棘一般死死的将其裹住。
……好想打断师父的腿。
可是一想到如果那双腿真的断了的话,或许永远都不会主动去盘他的腰了……那该多可惜啊。
沈清未话音落了好一会儿都没得到回应,不确定故怀杏是信还是不信,有些不安的想侧眸去看他,然而后脑勺被死死按住,却只能看见他高束的青丝,和一只瓷白的耳朵。
“阿杏?”
“嗯,师父。”
故怀杏声音很温柔,软软的像是浸透在水里。
明明以前也是这样被撒娇过,可现在沈清未觉得有些不自在,他轻轻推了推故怀杏,“松开为师吧。”
故怀杏没有松开他,也没有回答他这句话,而是道:“师父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才想出来的?或者说……是见到了什么人?”
“不是。”
沈清未回答的很快。
他死死的盯着面前一片黑色的布料,即使极力绷着,面颊也开始发烫。
“是一只兔子。”
他还是不太会撒谎。
方才不会是被小崽子发觉了吧?
“哦,原来是只兔子。”
故怀杏终于松开了他,笑道:“师父即便是喜欢兔子,也不能这么贸然靠近它,要是您被咬了,阿杏一定会剁碎了它下酒,师父到时候可不要护着它。”
“嗯?师父记住了吗?”
沈清未点头。
看样子,这小崽子应该是没发现的。
他看了看将要西斜的太阳,伸手拉住故怀杏的衣角,“我们还不上山吗?”
“师父是怎么想的呢?”故怀杏问。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真的发觉了?
沈清未想到江安的话,皱起眉头。
会不会真是花绊雪?
肃世宗本就是境灵大陆中各个名门正派的领头羊,如果说是过来围剿妖魔的话也的确正常,那故怀杏岂不是危险?
难怪这崽子带着一身血腥气回来。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他有些紧张的看向自己高大的徒弟,“你是不是在外面遇见什么了?身上怎么有血气?”
故怀杏瞥一眼自己衣角的血迹,这是和那群走尸纠缠时不小心碰上的。
他当时并未亲自动手,而是用的如晤剑,因为怕沈清未担心,没想到最后还是沾上了。
那些鬼东西不知道那副脏兮兮的样子在山脚下晃荡了几天,连血也是臭的,在黑色的衣角上形成一小片深色,不仔细看的话建议发觉不出。
故怀杏挥剑斩去了那片衣角。
几乎是瞬间,那一小片衣料凭空烧成了灰烬,散尽在林中。
“师父觉得阿杏是遇见了什么呢?”
他说着,伸手点破了一旁的灵气罩,那层无形的防御如晶石一般碎落,星星点点的闪着光,随即暗淡、消失。
那些糕点和书还没收拾。
故怀杏走过去。
“是走尸或者……花绊雪?”沈清未看着他的背影,试探着答。
故怀杏正在收拾糕点的身形一顿,“师父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说话怎么那么古怪了?
一直在问来问去。
沈清未看着故怀杏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上前蹲下身子,轻轻捧起他的脸。
“你……这是怎么了?”
别再替我做决定了
果然,那双一向漆黑明亮的眼中弥漫着黑沉沉的雾气,如深渊一般,黯淡无光。
“阿杏?!”
沈清未紧紧盯着他。
“告诉师父,你是在生气吗?”
故怀杏偏过头,脱离他的手,垂着脑袋许久都没有回答。
他跪在地上,手中的糕点掉落下来,骨碌碌的滚碎了一地。
两人之间气氛稍稍有些凝固。
沈清未僵硬的收回手,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幅样子是……不愿意理他了吗?
是……发现他在说谎了吗?
等了好久,故怀杏道:“师父为什么会提起花绊雪,是不是见到他了?”
声音低低的,像是闷在罐子里一样。
啊……原来是在吃醋。
沈清未默默松了口气。
他拉过故怀杏的手,一点点拭去上头的糕点屑,“为师没见过他,只是想起来你们关系不好,肃世宗离得又近,所以才想到的。”
故怀杏目光微动,紧跟着沈清未的脸。
“你是为了这个生气吗?”沈清未抬头问。
故怀杏错开他的视线,盯着自己的手。
那只略粗粝的手被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捧着,比不得那双手纤细,也没有那双手白,就像是被上好的玉碟盛着的一抔垃圾。
他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