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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
故怀杏垂下眼,看了看怀里的锦盒。
“那爷爷可真幸福。”
“谁说不是呢,跟了我可是他十辈子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越说越不着调了,老太太大抵也是察觉了,这时可不是闲聊的时候,她指的是不远处的桌子,“小公子把盒子放上去吧,抱着怪累的,你先检查一下看看满不满意,老婆子我去给你裁些绸缎。”
故怀杏点头,掀开锦盒细细的查看着。
两件婚服都是正红色掺杂着些玄黑,端庄大气,特别是沈清未的那件,相对之下繁复了一点,两件尺寸都十分合适,并不差些什么。
故怀杏看完之后又合上锦盒,看着忙碌的老太太,“婆婆手艺好,这衣服没什么问题。”
老太太忙里抽空回他,“尺寸也没问题?我记得你当初是自己来的,没能给另外一位公子量衣长,谁知你竟直接能写下来,我还怕出错呢。”
“尺寸没问题。”故怀杏笑道。
那老太太也跟着笑,“小公子挺上心的嘛,自己的尺寸不记得,却记得你夫君的尺寸。”
“夫君”两个字让故怀杏心头一暖,他含笑着点点头。
他自然是知道师父的尺寸的,毕竟他亲手丈量过许多次,再不记得哪里算是个乖徒弟呢……
“唉,这段时日生意不好做喽,要不公子你定的这些东西啊,还得排到半月后……”
这次老太太没得到回应。
等到把所有东西装好,她看着这小公子一副毛头小子怀春的样子,不自觉的也跟着高兴,“家夫书法好,可以给你们这对新人写份婚契,不知小公子可方便告诉名字?”
故怀杏想起茶馆里那些人知道他的名字之后的样子,眸子蓦地垂了下来。
他摇摇头,“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婆婆吧。”
老太太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是这世俗第一例的两个男子间的婚约,他小心谨慎些,护着他的伴侣也是没错的。
她想了想,选了一个中肯的方法,问道:“那我让老头子给你们写婚契,名字空着,你们自己填如何?”
这次故怀杏应下了。
总之是老人家一片心意,她也算是第一个祝福他与师父的人了。
更何况他想早点回去,想让师父唤他夫君……
希望能赶在明日天黑之前回去吧,再迟下去,师父又要有好几日不吃饭了,饥一顿饱一顿可不行,身体会坏的。
当带着一堆东西到达玉嶂山时,四处幽暗空寂,他到院中点了灯,开始勤肯的打扫。
丛山之间,一豆孤灯映着一个高瘦的身影,映着他满心期待、满腔欢喜的灵魂,浅浅的投在竹影里,随着风一起簌簌的,埋首在明艳的红绸里,只待中秋之时,他所爱的那个人的到来。
当布置室内时,故怀杏还是犹豫了一下,最终把自己的房间设为新房,绑了红绸,铺了喜床,沈清未原本的房间只是打扫了一下,其余布置分毫未动。
他怕沈清未会不喜欢。
不知不觉间,天光渐明。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天将雨,鸠逐妇。
明艳的朝霞染红了天边,和着红绸映在故怀杏的眼中,它昭示着骤雨将至。故怀杏熬了一夜,却丝毫不觉得困顿。
他想他的夫君,想他想的快疯了。
他要立刻回去见他。
心软的小蛇呀
每当雨来的时候,小蛇都会趴在门边看。
那绝不是在想什么人,而是单纯的喜欢雨。
总之沈清未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无尘殿没有小板凳,他就去搬了自己的躺椅坐在门边看,看着结界外雾蒙蒙的天,看着天上落下来的淅淅沥沥的雨。
雨越下越大,甚至隐隐打起了雷。
沈清未有些坐不住了,他有些烦闷的在廊下来来【创建和谐家园】的走,盯着廊外的雨幕,好像能把它们盯出花儿来。
急有什么用?急没什么用!
那小崽子不知怎么设的结界,他居然打不开!
但他也没敢用尽全力,他怕万一自己打开了,那狗崽子又要发疯。
可是下那么大的雨那小崽子为什么还不回来?送个信难道需要那么长时间吗?还是赖在他那个朋友家吃下住下了,然后理所当然的把他这个师父忘在这了?
沈清未心中气闷,也不乱走了,回房间抱了个毯子又窝回躺椅上。
雨声时急时缓,并非刻意编作的摇篮曲,更能使人精神舒缓,沈清未缩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抱着自己的小毯子,半睁着眼看那雨幕。
沈清未侧躺着蜷缩着,像一只幼兽,他脑子里不想想什么,也想不到什么,只是静悄悄的数着石阶上炸起的雨花,天色终于完全昏暗下来,他也跟着睡着了。
随着无尘殿的形状越来越清晰,故怀杏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
他依稀看见廊下的躺椅上蜷缩着一只小兔子,软趴趴的睡在那儿。
师父在等他?
师父在等他!
师父居然在门口等着他!
就像……话本子里等丈夫归家的妻子一样!
他又走近了一些,最终停在了相距几步的地方,站在雨幕里看着熟睡的人,不敢靠过去。
现在他身上太脏了。
看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敢说话,拼命压抑住心中的思念,飞快地跑去侧殿冲了个澡,才敢回来抱住沈清未。
他抱的并不温柔,沈清未又又又被他吓了一跳,一掌拍在狗崽子脑袋瓜子上,摸的一手湿漉漉的,是故怀杏还没来得及烘干的头发。
沈清未嫌弃道:“你做什么!”
故怀杏笑嘻嘻的,好不要脸地看着他,“师父是在这里等我吗?”
“不是!我是在这赏雨!”
口是心非。
故怀杏又问,“那师父想我了吗?”
“没有!都说了是在赏雨!”
口不择言。
小蛇急了。
故怀杏笑意更浓,抱着他拼命的蹭。
沈清未缓过神来,这小崽子居然诈他?
正当他要开口骂他蠢之际,故怀杏又道:“谢谢师父等我,谢谢师父想我,徒儿只是去准备了些成亲用的东西,故而来迟了些,您别生气……”
说的些什么浑话?都说了没想也没等,这小崽子听不懂吗!
“娇气……”
这次故怀杏没说话,仍然紧紧的抱着他。
过了一会儿,沈清未察觉出异样来,他揪住怀里狗崽子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你现在又在想什么!”
故怀杏无辜,“只是在想师父而已。”
“……滚下去。”
故怀杏依言下去了,沈清未看着他凸起的衣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见沈清未瞪自己,故怀杏立马解释:“这可是成亲要用的,给师父的……”
他拨开玄黑的衣摆,露出里头藏起的一段未燃的蜡烛,格外粗壮,似乎是特意为沈清未制作的。
“师父,这个蜡烛虽然是为成亲那日准备的,但是现在这副样子怕是等不到那日了,您帮徒儿点上好不好……”
沈清未震惊的瞪大了眼,立马抱着小毯子拼命往后缩,“孽徒!你自己没手吗!”
他说的那是什么话?
蛇分明怕火,不只是蛇,任何动物都怕火的,这小崽子难道不清楚吗?
让一只蛇去帮他点火?他分明是故意的!
“师父不记得徒儿手受伤了吗?”故怀杏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神色,语气倒是有些委屈:“师父就帮阿杏这一次吧……就一次。”
手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沈清未立马扯过他的手看,果然两只手上都是细细小小的划痕。
“是布置新房时候弄的,徒儿弄了一夜呢。”故怀杏小心翼翼道。
“而且怕师父等的着急,徒儿连日冒雨赶回来了,不过一点都不累,徒儿是心甘情愿的。”
这句话仿佛在沈清未心口戳了一下。
他看了看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忽然对自己生出股埋怨来。
徒弟出门在外忙碌,他这个做师父的居然缩在这里睡觉?
这实在不是为人师长能做出来的事。
故怀杏看着他的神色,浅浅的勾起唇角。
他的小蛇又心软了啊……
于是故怀杏又再接再厉,软软的撒娇道:“师父,只是点个蜡烛而已,不费力的,而且徒儿在外头忙了两天了,只是想稍微享受一下嘛……”
“这里可是在门口!”
“是啊,但是又没关系,只是偶尔会有些小妖过来通报些事儿而已,不一定会看见的。”
“你!”
“师父……”故怀杏很委屈,“点火而已,师父可是合体期尊者,这对你来说很难吗?”
沈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