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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笑起来，“呦，忘了你把自己造成这副样子了。”
她伸出食指，对着故怀杏肩膀轻轻推了一下，他果然无力的要倒下去。
女子轻啧一声，幻化作一个男子又把他揪了起来。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她可不想用女子的身子碰这狗东西。
把人靠好在墙边后，他看看故怀杏身上的伤，嗤笑道：“活该。”
他找到两人时，就见废墟中故怀杏把人抱在怀里护着，像是个大虾米环抱着个小虾米。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这会儿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瞥一眼故怀杏手中蔫蔫的小青蛇，道：“你不是有无相火？那玩意能淬体，想活命就用那个把自己烧那么个两三遍，然后才能救他，这回咱们绿尾巴蛇的小命可全在你了。”
无相火？
对，他是有这么个东西。
现在除了相信面前这个人，他别无他法。
故怀杏心念一动，周身温度陡升。
那男子眼皮一跳，一把把小青蛇从他手中夺了过来，“烧饼吧你！烫坏了咱们清清怎么得了！”
怪不得是狗东西！真他娘的狗！
故怀杏怔住，眼中墨色翻涌。
他能控制这火，自然伤不到师父。
男子挑眉，“你还想揍我？”
“省省吧，小绿尾巴蛇我帮你保管几天，你好好烧你自个儿吧狗东西。”
临走之前，他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夏天快到了啊？听说这个时节小蛇挺粘人的？”
“清清他醒了会不会要我抱啊？”
果然，故怀杏看起来心情更不好了。
可系统爽了，哼着小曲儿把沈清未带到别处。
故怀杏动不了，为了能早点儿见到沈清未，他只能躺在黑暗处拼命的燃烧自己。
那火无形无色，却疯狂的灼烧着他，他甚至能感觉那火舌一下一下燎过自己的皮肤，烧到骨子里。
身子越发僵硬，嗓子也干哑起来，像是有无数只细小的虫子用尖锐的齿爪去勾他的喉管，身体里响起细微的咔咔声。
筋骨错位，经脉重组。
痛！
好痛……
丹田烧了起来，狐狸丹烧了起来，连带着之前炼化的魔种也一起烧了起来！
浑身痛的如凌迟一般。
故怀杏痛苦的蜷缩住身子，额头刚渗出一些细汗，又立马被火舌舔食了个干净。
他好几次都要痛昏过去。
但是不行，他怕自己一昏过去便再也醒不来，师父还在那个怪人手里，师父还在等着他……
那火蔓延到石壁，本就漆黑的裂缝中，更是一片焦黑。
系统抱着青小蛇坐在断壁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裂中垂死挣扎的人。
“哟，真可怜～”
他摸了摸绕在手腕上的小青蛇，“我听不见清清的心声，清清便自己说说看，你心疼这狗东西吗？”
说着，他把手中的小蛇捧到耳边，装模作样的侧耳听了一下。
随后笑道：“哦，清清不心疼。”
“我就说嘛，我没选错人，这种狗东西根本不用人心疼。”
“他越惨越好，他越惨我越开心……”
「嘀——一切为了世界和平！」
这一声让原本浑身阴郁气质的男子立马黑了脸。
嘀嘀嘀，天天就知道嘀，嘀你个锤子！
咱们是反派啊，能不能有点氛围感？！
好不容易编了句台词，居然还不让说？？？
本系统没有你这种蠢货下属！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系统嘀竟然“嗯”了一声，十分配合。
抱着小青蛇的男子：？？？
狗嘀你他娘的背着我去升级了？！
——
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沈清未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
外头光亮刺眼，阳光暖融融的。
他探了探头，发现自己现在是兽身。
没死吗？
那他现在是在哪儿？
小青蛇在抱着他的人身上游走了一番，他身形本就娇小，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人的脸。
他凑过去，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
阿杏？
意识到这点后，他急忙往回退，不料蛇身的心脏处被捏住。
又是这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故怀杏一如上次一样，将手指塞进蛇嘴里，抵住尖牙。
两黑两绿的眼瞳对视，故怀杏笑起来，眼白布满红血丝，通红的像是浸了血一般，十足的疲倦。
“师父可真厉害，一觉醒来，阿杏这无尘殿都建好了。”
无尘殿？
那是什么东西？
见着小蛇眼里的混沌，故怀杏托起他的身子，四周望了一圈。
这无尘殿当真可以称得上是殿，门廊高大，内壁坚韧如铁铸的一般，黑漆漆的，没有几缕光透进来。
四边都有小殿，打眼一看，全都是黑洞洞的，看不清里头的布置。
两人坐在正殿的主位上，正对着一个极高的窗户，那是唯一透光的地方。
比起宫殿，这里倒更像是个牢房。
故怀杏收回手，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师父可看清了，这就是你以后住的地方。”
住？
这分明是囚禁！
“哦……对了，师父兴许还不知道，徒儿早已炼化了魔种，现如今手底倒是有几个小喽啰帮着做事。”
“还有……”故怀杏贴近他，轻轻蹭了蹭蛇头，“师父说过要听话的吧？徒儿知道师弟他们在哪……”
孽障！！！
缩小版的师父
沈清未心中烦闷，连着身子也烦躁了起来。
他顾不得更多，当着对方的面变回了人形。
然而当他化为人形之后，两人都是愣了一下。
“师父……”故怀杏眼中含笑，控制不住的伸手碰了碰怀里的小身子。
沈清未是成人的形态，黑眸，应当是已经基本恢复了，可身子不过只有巴掌般大小，愤愤的倚在他怀里，正到处找衣料围住自己。
嗯……这倒也算是预料之内。
师父重伤，他又舍不得直接给师父淬体，毕竟他经历了起码有三遍，那实在是太痛了，他可不能让师傅也受了那种非人的痛。
于是又用秘法再次给自己淬了一次体，将功效都移交到了沈清未身上，这多少都有些副作用的，却并不妨事，过几日就好了。
沈清未将自己缩在他的衣领里，冷声斥道：“不许看！”
故怀杏配合的别过了头，不去看他。
他从饕餮戒中取出一件青绿色的法衣，缩小了些许递给他，“这是之前就想着送给师父的，没用上，现在师父试试吧。”
沈清未没接，故怀杏以为他是嫌弃不合身，于是道：“以前就见师父化形麻烦，每每都要换几次衣服，这法衣用不着师父的灵力，一套上它自己就变得合身了。”
过了一会儿，他果然感觉到手上一股犹犹豫豫的拉扯力。
他闷笑着松开了那小衣裳，感受着怀里窸窸窣窣的响动。
然而沈清未穿了一半，便不动了。
许久都没听见动静，故怀杏疑惑道：“师父不会穿吗？”
随即掀开衣领去看他。
那小人儿缩在他怀里，玉手揪着他的里衣，面色不大好。
见他看自己，沈清未不言，又往衣领里缩了几分。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