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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他炖了许久的粥,一定不差!
对上他那双小狗勾似的黑眸,沈清未搜刮了一下腹中的词汇,选择了一个比较中肯的。
“尚可。”
只是有些腥膻味,不难入口。他不重口欲,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却也不觉得好。
少年还待说什么,忽然院外传来了另一道声音,“阿清!这么没等我就吃啦?”
来者红衣白发,桃花眼眼尾泛着妖异的红,提着个食盒步步生风地走了过来。他也很美,与沈清未的清冷不同,他是风流的美。
故怀杏有些无措,他看着来者大大咧咧的闯进了自家大门,又看了看自己无动于衷的师父。
“师父,他——”
“阿清可想我了?上次离别后也有半月未见了吧?”沉风自顾自地挨着沈清未坐下,将带来的食盒打开,“快来尝尝我今日给你做的鱼片粥。”
白发男子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粥摆在沈清未面前,将原来那碗才喝了几口的肉糜粥挤走了。
故怀杏被打断要说的话本就不岔,如今竟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奇怪的陌生人把自己专门做给师父喝的肉粥端到一边,心中生腾起丝丝怨气。
饶是平民百姓家也不会有这么没有礼数的人!更何况是这高门世家长大的的孩子,他那见过这样的人?
可故怀杏没有话语权,他只能眼巴巴的看向自家师父。而沈清未却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虽然一直以来他们在饭桌上都没有眼神交流就是了,但故怀杏还是控制不住的觉得委屈。
“师父……”
听见他的声音,沈清未抬起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那厢故怀杏还未说话,这厢沉风就笑开了,他对着沈清未道:“想必是这孩子也想喝鱼片粥呢,可这是我专门跟阿清做的,不知阿清愿不愿意分给你的小徒弟一碗?”
沈清未点点头,“你的手艺一向好,便让他尝一尝吧。”
故怀杏呆住了。
他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他就是那日他昏迷时再次给他下黑手的人!
他为何与师父这般亲密?
师父为什么和他说那么多话,还夸他手艺好?师父从未这样对待过自己。
故怀杏对上那人含笑的眼,蓦地瞧见沉风原本漆黑的瞳孔有一瞬变成深蓝色。
那是……什么?
然而只是一瞬,那人又开始缠着自家师父说话。故怀杏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看到了。
他恍惚的拿起汤勺,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份粥。
“小徒弟~”沉风笑眯眯地看他,“你怎么不吃呀?”
沈清未也抬头看他一眼,复而转头朝白发男子道,“沉风,慎言。”
白发男子撇撇嘴,哼哼道:“你徒弟可不就是我徒弟?”
沈清未没理他,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唇角,对故怀杏道,“此人是为师的好友,名为沉风,按辈分你应唤他一声叔叔。”
目光扫过少年面前那份还未动的鱼片粥。“不要辜负你沉风叔叔的一番好意。”
师父叫我阿杏
故怀杏不知自己当时是以何种心情喝下那两份粥的。
那个叫沉风的人分明是师父的朋友,为何又要加害自己呢?奇异的白发和恍惚一瞥的一抹蓝,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师父是否知道他的本来面目?
师父知道他打晕过自己吗?
不不不,师父一定不知道!师父既已助他重获丹田,用又怎会与加害他的人是一伙的呢?
少年心知不可能,他强迫自己不再乱想,静心打坐。
即使是这样,他仍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那个叫沉风的人,一定会抢走师傅对他的关注。
他绝不能忍受那样的事发生。师父是如今唯一对他好的人,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
第二日,沈清未见到门前面色憔悴的故怀杏也是一惊。
他略有担忧的瞧了瞧少年泛着血丝的眼,“是否丹田有异?”
故怀杏摇头,“师父,您会一直教导我吗?”
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沈清未想了想自己的修为,他莫约近几日就能突破化神期了,功劳尽在这小子身上。“会。”
他犹豫得不甚久,少年却也满足,欢喜地走进室内放下洗漱盆,“那师父先来束发吧。”
沈清未有些奇怪,却也配合地坐下了。
少年半解下手腕上的发带开始给他束发,沈清未感受着少年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一点一点。温热的,轻柔的。虽然他还是有些不自在,但也已经适应了,甚至还觉得有些舒服。
“我只有师父一个亲人了。”少年压低清朗的声音在沈清未耳边道。“师父能叫我阿杏吗?”
“徒儿家中的长辈曾都那样亲昵地唤过徒儿,可他们……都不在了。”
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沈清未看向菱花镜中映出的少年黯然的眉眼,心头不受控的微颤了一下。他垂眸唤道,“阿杏。”
见他那么干脆,故怀杏怔了一下。他缓缓勾起唇角,垂眸遮住眼中近乎偏执的情绪。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缓慢地穿过青衣男子的发,声音依旧低落的可怜,“谢谢师父。”
他就知道师父吃这一套。
“嗯。”沈清未低声应道。“你丹田应已大好,却不得马虎,睡前记得来找为师为你探查一番。”
少年哼唧了两声,没应。
他近日娇气了许多。
沈清未皱了皱眉,“阿杏?”
“【创建和谐家园】在。”
“可听见为师说的话了?”
“嗯……知道了。”
沈清未勉强满意的点头,“听见就好,待你痊愈为师便要闭关,你要更加勤勉才好。”
听闻此言故怀杏手一抖,手中的绿檀梳几乎要折了去,“师父要闭关?为何?”
一说到这个,沈清未心情就十分的好。
“为师即将突破化神期。”说完,他又转过头去看少年有些惊愕的脸。“为师预感突破也不过在三五日了,所以这几日你需比前段时日更加专心。”
“嗯?可曾知晓?”
故怀杏垂眸,敛去眼底的惊涛骇浪。“是,师父。”
他曾记得师父与他说过,师父已有一百二十余岁。当今世上这般年纪便将突破化神期无有一例,可见其天赋!
师父这般惊才绝艳的天才,外世怎会没有他的名号?他故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竟也对此人毫不知情。实在可叹!
一连几日故怀杏都窝在沈清未的房间,借助沈清未这个借支。成功地恢复了丹田,并且同时达到了炼气初期。
对此,故怀杏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自然是自己丹田修复,而难过的是沈清未将要闭关了。
“师父何日回来?”
少年小心翼翼地扯着青衣男子的衣袖,无不可怜的问道。
“不知。”
这是实话。修真界中,任谁都无法预测自己何时突破。即便是占卜问卦之法,也是有违天道,不可提倡的。
闻言,少年哑了声,蔫头巴脑的垂着脑袋,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
见他不说话,沈清未问道:“可还有话要说?”
这样的问法未免也太过无情了。故怀杏磋磨着衣角,慢慢抬起头。眼中的仰慕之情不言而喻。“【创建和谐家园】会想您的。”
沈清未怔了一下,又极快的反应过来,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袖袍。数落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何须如此。”
“瞧瞧你这副作态,”他斜瞥着失落的少年,“这段时日不许偷懒,将为师留给你的那些书都看一遍,修为也不可落下。”
故怀杏呐呐地应了声,乖巧极了。
这让沈清未一时有些说不下去。他抿了抿唇,拂袖离去。
故怀杏知道,没有人会知道一个将要渡劫的修士会去哪,除非至亲至爱。这是每一个修士本能的自我保护,也是修真界中大家暗暗遵守的规定。更遑论沈清未这种身上还残留【创建和谐家园】的修士,师父他本就是孤身一人,无人可信。
他看着那道随风消逝的背影,暗暗攥紧了拳。
他想起自己那时晋升筑基时,亲朋看护,四方来贺的场面。每个人都面带笑意,十分热闹。
师父他会孤独吗?
故怀杏不知道,可师父才刚离开了片刻,他就已经孤独起来。
这样的情绪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比起亲人被害的痛彻心扉,这种情绪就如抓心挠肝一般的瘙痒,十分难耐。
他在院子外站了一会儿,听着鸟鸣渐起,看着日头西斜。火红的落日将远处几座山映得半明半暗,一半燃烧着热烈,一半遮蔽着阴寒。
故怀杏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家师父可能就在那边的某个角落。
蓦地,他轻笑出声。自嘲般的摇了摇头。
故怀杏啊故怀杏,这副样子可不像你,怎的这般年纪了还像个离不开大人的孩童似的。
可他却还往远处虚无的望了一眼,转身进了院子。
师父临走前叫他加紧修炼。他可是个乖徒弟,可绝不能懈怠。
毕竟啊,如果不能早早修成金丹,师父可是要嫌弃他的……
圆圆的夕阳没入山涧,徒留人间一抹静默的黑。
师父留的怪书
从混混沌沌的修炼中回过神来,已经不知过了多少日。故怀杏睁开眼,看着浑身浓郁洁净的灵气黑眸中洋溢起笑意。
炼气中期!
他此时的修炼速度比起之前整整快了一倍,这是何等惊喜!
照这样下去,待师父回来他一定能筑基成功。
少年站起身,往周遭看了看。屋内陈设并无不同,可他分明发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敛起笑,神色凛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