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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把人安置好后,便出声要将昏昏欲睡的沈清未叫醒。
“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你先别睡,让我看看是哪里不舒服?”
“师父师父……”
他在耳边絮絮叨叨,像千万只虫子在旁边叫一样。
沈清未睁开眼瞪了他一眼,随后把坐在床边的人圈进怀里,一齐倒在褥子上,“别吵。”
故怀杏呆滞了一下,随后从他怀中抬起脸,去看那白玉般的脸庞,“师父?师父你没事吗?”
沈清未仍然迷迷糊糊的,“没事,困。”
那副样子真像是要把几十年没冬眠的日子补回来一样。
困?应当是没多大事吧。
故怀杏的心放宽了一半,他道:“那师父别睡太沉,徒儿等一会儿叫你。”
沈清未嗯了一声,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估摸着他完全熟睡之后,故怀杏将一丝灵力注入他体内,在浑身经脉里循环了个遍。
没问题。
故怀杏皱起眉头。
既然没问题那师父怎么莫名其妙的没了灵力?而且还那么困懒。
“如晤。”
「呦,这会儿想起老夫了?」
故怀杏不想跟他废话,只是道:“我师父这是怎么了?”
如晤哼哼了两声,「不怪老夫说你师徒俩蠢,这秘境哪能是妖能进来的地方?你观这千百年间可有妖从这秘境活着出来的消息?」
故怀杏不语,心情沉重起来,如晤又道,「这秘境压制妖的修为,只要妖修一进来便如同凡人一般,以往那些混进来的妖修都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况且他们无门无派,特立独行,就算死了也根本没有人会记着这些人。」
「你师父常年久居山中,哪有人告诉他这些?」
他顿了一下,又道:「他这般倒有些严重了,或许是因为他是半妖的缘故?」
故怀杏感受了一下怀里人温凉的温度,手不自觉的拽紧了他的袖袍,“那我该怎么做?”
「好好看着他别让他乱走就行,这秘境凶险,这条小蛇要是一个人走丢了,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故怀杏应了一声,反手将沈清未抱紧怀里,黑眸中的魔气再次翻涌起来。
没事的,以他的修为一定护得住师父。
只要……师父不乱跑。
拿蛇七寸~
沈清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了,精神气足了些。
浑身都是融融的暖意,他看向面前的人,眉眼也舒展开来。
故怀杏之前叫过他两次,应当是怕他睡得太沉了,这会儿反而自己睡过去了。
沈清未抬眸,用目光一点点抚摸他精致的眉眼,温柔旖旎,然后抬起手——一把把人推开。
他现下心情不太好,倒不是故怀杏的事,而是他饿了!
他一个已经辟谷一百多年的人,居然饿了!
故怀杏被推到了床铺边边,揉着蓬乱的头发坐起身子,委屈的看着他,“明明是师父非要抱着我睡的,怎么一醒就不要徒儿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细小的咕噜声。
故怀杏目光不可避免的下移到他的腹部。
沈清未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耳根开始发烫,他抬起胳膊,用袖子遮挡住自己的肚子。
“咕噜噜——”
这一声更大了。
“师父?”故怀杏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第一声时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师父肚子发出来的声音。
沈清未羞窘的耳根几乎要红透,碍于颜面便凶巴巴的瞪他一眼,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故怀杏立马会意,“我去给师父弄些吃的来。”
说罢便忙不迭的走了,顺手还在门口处设了一个结界。
他朝屋里扬声道:“师父安心待着,徒儿一会儿就回来。”
估摸着故怀杏已走远,沈清未便站起身四处查探,小心谨慎的样子颇像只到了新家的兔子,觉得处处有危险,却偏偏好奇极了。
这里大约是一个破败的竹木屋,房子里被收拾的很干净,虽不大,却也是有三间房的,只是都没有门板罢了。
墙壁的木板透着缝隙,他们睡的这间屋顶看起来倒是不怎么透,床和桌椅都是崭新的。
沈清未琢磨了一下,这大约是故怀杏带来的。
他摇摇头。
别人到秘境里来,都是为了杀怪寻宝,带着大多是些符咒武器什么的,而他家这小崽子居然带些床板桌椅?
那饕餮戒竟是让他这么用的?
真是榆木脑袋,一点都不上进!
门大敞开着,沈清未走过去,却碰到了一处无形的墙壁。
他顿时黑了脸。
这孽徒竟还不准许他出去不成?
于是他又绕了几圈,来到一个窗边。
窗外是一片密林,浓绿的透不过几点光来,树叶簌簌的动着,应当有风。
只是看起来阴森森的。
他谨慎的伸手过去试探了一下。
细白的手穿过窗口,触摸到了一点微风的凉意。
沈清未一喜,下一瞬,手就被从身后握住。
“师父是要做什么?”
故怀杏声音低沉,沈清未僵了身子,他转过身去,对上少年那双黑沉沉的眼,像是要坠入无尽的深渊。
明明还是那个温顺有礼的徒弟,可他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危险。
“为师……只是看看。”
故怀杏面上没有丝毫笑意,对他的解释不置一词。他拉过他的手,将人带到桌边坐下,“师父可别乱跑,外面很危险。”
桌上放了几个野果,还有两只黑漆漆的不知名的禽类。
沈清未心中微惊,原来故怀杏已经回来那么久了,他竟然丝毫没发觉。
“师父先吃些果子垫垫,徒儿这就去做饭。”故怀杏说着便将一个果子塞进了他手里,“洗过了,师父放心吃。”
沈清未捏着手中的果子,坐在桌边,静静地听着隔壁叮铃哐啷的声音。
这是生气了?
为什么?
他摩挲着手中的果子,犹犹豫豫的咬了一口,酸甜充沛的果汁在唇齿间炸开。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他看着手里果子上的齿痕。
……他的獠牙又冒出来了。
听着外面的响动,沈清未心中乱作一团。
他不能再伤害阿杏了。
不管这孩子是为了什么关着他,他绝不能以现在的状态留在他身边。
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那扇窗。
得趁他还清醒的时候……
故怀杏端着做好的饭菜过来的时候,沈清未还在乖巧的啃着果子,桌上已经零零散散放了几个果核了。
他将饭菜摆好,同时悄无声息的将哪几颗果核收入饕餮戒内,对沈清未道:“师父饿坏了吧?快尝尝。”
此时和煦如春风的样子,与之前在窗边的冷漠模样丝毫不一样。
沈清未抿唇,配合的执起筷子。
他小口小口的吃着,故怀杏就坐在他对面,托着腮看他。
这顿饭对沈清未来说无比煎熬。
当腹中吃到了七八分满,他放下筷子,故怀杏便自觉的收拾桌子,准备去洗碗。
沈清未不经意瞥见他颈间还残存的淡淡的伤痕,愈发坚定了心中的决断。
他跟在忙碌的故怀杏身后走着,直到故怀杏到院子里洗碗,他只能停滞在门前。
“我还想吃那些果子。”
故怀杏没抬头,应声道:“等徒儿洗完碗就去给师父摘。”
沈清未点了点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内看着他洗。
大约是经常干这些事的原因,故怀杏手脚麻利,很快就处理好了那些碗筷。
临走前,他走到门边,蹲下身子,与沈清未视线齐平,轻声道:“师父等我回来。”
随即抚了抚他脸边的碎发,便推开院门出去。
沈清未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四顾了一番,便往窗边走去。
他回头望一眼,似乎要确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