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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原谅我吧。”
“……师父再哭下去徒儿就也要哭了。”
沈清未透过泪眼看他，眼中金绿的兽色还没退，看着看着，嗷呜一口咬在了他脸上。
故怀杏一呆。
？
这难道是蛇族表达生气的方式吗？
虽然有些疼，但他还是乖乖受着了。
见他没有反应，沈清未松了口，又冒出了两颗细小的尖牙，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故怀杏：“……”
这个是真的痛。
不过能让师父泄气，再咬他个千百口也无妨。
故怀杏不吭声，沈清未就一直咬着，但他收敛了尖牙，每找一个地方就慢悠悠的啃着，像是兔子在磨牙，直到红了青了才罢休。
等到他累了睡着了，故怀杏身上从脖子到胸口，再到手臂，都是一串串青红印子还有口水。
……师父的原身不是蛇对吧？或许是狗……？
他的两根手指还被沈清未攥在手里，掰都掰不开，用蛮力拉开的话又怕把人弄醒了再闹腾，故怀杏叹息了一下，另一只手拉过薄被将人揽在怀里。
这副样子也不知明天应该怎么解释。
眼皮沉重下来，他闻着怀里人的冷香，渐渐睡去。
关于师父的隐疾
按理说以沈清未平时的作息，应当是午时才对。
故怀杏原本打算捡这个漏洞，早些起来将两人收拾好，哪知他才睁开眼，就看见沈清未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
故怀杏：“……”
完了。
……这个时候对师父卖可怜应该还有用吧？
他凝聚起泪眼慌张又可怜的看着沈清未，“师父，对不起……是徒儿一时……”鬼迷心窍。
“你别说了。”沈清未语气严肃，将手伸过去。
见师父抬手要打自己，故怀杏立马闭上眼准备承受，毕竟这一切本就是他的错。
谁知那手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肩上。
“疼吗？”沈清未问，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那处伤口，小心翼翼的，唯恐再碰坏了一般。
两个细小的血洞深陷，溢出来的血渍已经干涸，粘在瓷白的皮肤上，十分扎眼。
除了这里，故怀杏身上还有许多类似这种的伤痕，但却都没有这个深。
这样的伤一定是他咬的，这里只有他有那种獠牙。
故怀杏睁开眼，有些懵的看向他，“师父？”
沈清未给他拢上衣衫，遮住哪些可怜的伤痕，自责道：“是为师没考虑不周，这应当早些与你说的。”
故怀杏静静的看着他，沈清未又道：“为师每年春末时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形态，随着修为上涨这种病愈发厉害，今年为师初达合体期，尚未发过病，没想到会因此……”
他稍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说不出口，“没想到会因此伤了你。”
故怀杏要解释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他在内心斗争了一番，随后抬起头，好不可怜道：“徒儿无碍，师父不要自责。”
这小崽子实在是懂事的让人心疼，沈清未愈发埋怨自己。
他直起身子下床，准备去楼下要些热水来给故怀杏擦洗身子。
随着薄衫轻动，故怀杏瞥见沈清未大腿内侧的红痕，那片红在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神色一变，忙把沈清未按着坐了下来，拿过一旁的亵裤给他穿上，“师父还是在这等着吧，你要做什么徒儿去。”
要是再乱动磨坏了可不好，他昨晚分明没动几下的，怎么就伤的那么严重了？
沈清未看着他这番样子，心中越发不忍，“阿杏不必如此，分明是为师对不住你。”
这小崽子总是这样，一直顾及着他，照顾着他，这么一对比起来，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像是一个师父了。
故怀杏扬起一个笑，俯身之间，颈间的红痕若有若无的露出来，甚至脸颊上也有一个浅浅的印子暴露在沈清未面前。
他轻声道：“徒儿和师父本就是一体，哪有谁对不起谁的道理？再说昨日是我主动来找师父的，哪能怪得了师父？”
沈清未的目光停留在那些伤痕上，他知道故怀杏说的只是宽慰他的话。
毕竟沈清未好歹也是个半妖，以兽形来说的话，他对自己的气味是极其敏感的。
这孩子手上、肩上、脸上，分明处处都沾了他的气息，活像被他用兽形捆着睡了一觉一般，这怎能不怨他？
沈清未情绪低落，故怀杏心中也不大好受。
他又一次骗了师父。
可是以刚才的状况来说，将错就错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师父不会赶他走，他甚至能利用师父对他的这点爱怜之心拉近关系。
故怀杏突然想到，方才沈清未说的发病，好像是之前那茶馆里神秘人说的蛇的交酉己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师父岂不是从来都不知道他那是在发忄青？
既然昨夜那是雄黄酒的作用，那就说明师父现今年还没有发忄青，不过也就在这几日了，到时那副样子要是被旁人瞧见了，他可不能保证自己手里的剑会不会剜了那人的眼珠子。
看来这段时间得一直把师父拴在身边才行。
等两人收拾好后已经是午时了，沈清未顾及着他身上的伤，便想下楼为他点些饭菜上来，可拗不过故怀杏，最终两人是一起下来了。
秘境开启在即，附近的客栈人流量也达到顶峰，不知是孽缘还是怎么的，故怀杏又看见了那个不速之客——一身粉衣花里胡哨的花小仙君。
说巧不巧，两人对上了视线，故怀杏极快的错开了目光，握紧了身边沈清未的手，而花绊雪那厮却在疯狂招手，一张漂亮的脸上几乎都要笑出花来。
他紧赶慢赶的赶到这儿，可正巧要找这两人呢！
“哎，沈清未！沈清未沈清未沈清未……”
沈清未转了下脑袋，寻声望去，朝故怀杏问道：“刚才有人在喊为师？”
故怀杏摇摇头，“徒儿不曾听见。”
分明已经成人了，身量高大，他却还做出一副孩子般的姿态，撒娇道：“师父快些点菜吧，人越来越多了，等会儿不好走。”
他抱着沈清未的胳膊胡乱蹭着，蹭的衣领微微散开，脖颈间的牙印又露了出来。
沈清未点头，拢好他的衣服，转回身子继续点菜。
而此时的花绊雪——
他手里提溜着一个娇小的女子，一手叉着腰叭叭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吗？撞到本君了看不见？！”
“对对对对对不起！”
那女子努力晃荡了一下身子，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她头上偏编了一个辫子梳在后头，绑了一个高马尾，远山眉、柳叶眼，长得英气极了，倒像是个小公子，正急急忙忙的把一本书往怀里揣。
“走路还看书？”花绊雪挑眉，把那本桃红书封的书从她怀里挑了出来，“本君倒要看看——”
“……《学院风云之四个少主爱上我》？”
花绊雪不敢置信，怎么会有人看这么土味的书！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悼玉也气的不行，一把给那书抓了回来，“你怎么还抢人书呢！”
花绊雪：“你走路看书撞了本君，本君还不能看你书了？”
悼玉气的直哼哼，她这次可不是走路看书撞的人，她刚刚分明看见上次遇见的那个美人，正要追上去，谁知这个粉红色的大扑棱蛾子在这乱蹦跶，才一不小心撞了上去的。
花绊雪往方才沈清未两人站的地方看去，果然都不见踪影。
沈清未家的那个破徒弟居然装作看不见他？那绿尾巴蛇也不好好管管……哎呦，又说漏了嘴！
不过这该怎么找？
难道要去问掌柜的那两个好看的公子住在哪间房？不会被当作变态抓起来吧？！
应该不会……吧。
客栈掌柜的面容严肃的看着面前这个粉红衣衫自称仙君的人，正义凛然道：“本店绝不售卖客人个人信息，您再纠缠下去我们就要报官了！”
“……本君不是说了吗，那两个一个叫沈清未，一个叫故什么的杏，我和他们认识的。”
那掌柜也轴的很，看着他一身骚气的粉纱，说话也不客气起来，“您看起来像是来拉客的，恕小人不能让您进去。”
如果让你进去，我估计就要进去了。（指局子）
花绊雪：“……”
本君看起来就那么像出来卖的吗！！！
【稻花儿有话：不太妙啊宝贝们，我觉得咱阿杏猛1的身份不保？据说有俩根，战斗力好像很强的样子……】
师父永远都别发现才好
“听人说秘境后日就要开了，师父，我们要准备些什么吗？”故怀杏问正在给他上药的沈清未。
“不用，”沈清未轻声道，“去这种秘境只要带好自己的武器就行。”
他拿着几根故怀杏自制的棉棒，蘸着药膏一点一点在伤口上涂抹着，动作极轻、极柔，目不转睛的。
沈清未都敢说这是他这辈子最细致的时候。
两人沉默了一阵，故怀杏突然抿唇笑了起来，“师父待我真好。”
沈清未疑惑的看向他，故怀杏咧着嘴笑，带着些憨憨的少年气，“以前徒儿受伤，师父都要凶巴巴的骂一顿才会给徒儿上药，今天的师父很温柔。”
闻言沈清未动作顿了一下，“为师以前很凶吗？”
他尽量放轻松了语气，让自己显得很平淡，毫不在意的样子，事实上手中的棉棒都被捏断了。
小小的咔嚓一声，不细心的话根本注意不了。
故怀杏好笑的看着那根棉棒的残尸，又把另一根新裹好的棉棒送到沈清未手里，“要换那个药粉了，师父换根新的棉棒吧。”
沈清未淡定接过，偷偷把手中的另一根丢远了些，又问了一次，“为师以前真的很凶？”
“嗯……倒也不能这么说吧，”故怀杏停顿了一下，似在回忆，“师父以前经常会骂我蠢，也说我娇气，但徒儿知道这是为了我好。”
“师父一直宠着我、惯着我、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