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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木槿蓦地看向宋篱,那目光像在看一个魔鬼。
“是你,是你?楚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才会连自己的亲家都不放过?”
宋篱静静地抿了抿唇,“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动了不该动的人,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他的话平静得像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只是讲这些话时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楚木槿。
“你,你这个疯子!”
楚木槿觉得再见到他的脸只怕自己也会疯掉,咬牙切齿地吼完就往外走,既然这里已经没了她的亲人,她还有什么留恋的。
宋篱从身后抱住了她,“不止是我,还有宋轶,是他刻意隐瞒你的!”
说着,他就着这个姿势,将楚木槿托了起来,直到他穿过一间间小屋,来到后院的那棵木槿树下。
周围植株尽数枯败,唯有这颗木槿依旧绿意犹在,随着秋风摇拽撒下片片芬芳。
楚木槿怔住了,整个人被木槿花的清香浸泡着渐渐放松下来。
“你,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楚木槿突然问。
宋篱立即接道,“什么想起来了,你还在说什么胡话?”
“是嘛。”
楚木槿淡淡回答,声音跟着暗了下去。
两人难得安稳地共处了一会儿,宋篱低下头时,却见楚木槿已经睡着了。
淡粉的脸颊,唯有两片鸦羽似的睫毛在轻颤着,像在风中轻舞的木槿花。
他像是中了盅轻轻低下头去,一片微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唇与她的额之间,入鼻的是令他沉迷的味道。
那是,木槿的清香。
秋风四起,花瓣微扬。
木槿树下,宋篱一直抱着楚木槿,直到他双手双腿渐渐僵硬,稍一动弹便是刺骨的痛。
他不敢松手,也不肯松手。
也许,一松手又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这样,不吵不闹任由他抱着。
好想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没有任何事去烦恼,他还是那个少年,楚木槿也还是那个只爱着他的楚木槿。
他们可以在这个破败的小院落里生活,守着这棵木槿树,携手度过他们的一生、一世,然后在木槿树下一起长眠。
那样,他们会将彼此刻进彼此的灵魂里,忘记所有经历过的痛苦,只剩下快乐……
花瓣、凉风、木槿树仿佛隔绝了天地,为他们守护着几寸只有他们存在的世界。
宋篱笑得双目迷离。
楚木槿醒来时,车外已是灯火璀璨。
她动了动身子,抬头问正在开车的宋篱:“几点了,要去哪儿?”
大概是知道宋篱不会对她怎么样,她的语气也变得淡定了些。
宋篱低头飞速瞄了一眼手表,“七点半,我送你回去。”
“嗯。”
楚木槿轻声应着,声音还带了点未完全清醒的倦怠。
许久一厢车厢无言,宋篱忍不住用余光瞥了楚木槿一眼,见她只是低头,并没有开口的意思,顿觉一阵烦躁,右手不禁狠拍了方向盘一下。
楚木槿终于将目光投向他,“怎么了?”
宋篱抿嘴:“没事。”
“哦。”
又是一阵沉默。
宋篱心底躁得难受,以前两人同乘车时总是楚木槿先开口,谈天说地地找话题想跟他聊天,只可惜那时他总用冷笑亦或一句“太吵了”堵住她的嘴。
而现在一旦她不再扯话题了,两人就连能交谈的话都没有了么?
她那时是什么滋味,也像他一样难受得无以复加么?
车子开得飞快,宋篱将楚木槿载到宋轶的别墅时,几个保镖早已等候多时。
为首的人将楚木槿小心扶下来,朝楚木槿道:“楚小姐,大少已经等您很久了,还请您立刻去见他!”
几个保镖得他示意,立刻簇拥着楚木槿进了别墅。
那人又朝宋篱点头恭敬道:“二少,大少说了今天天色已晚就不便留二少了,还有,既然已经放弃了,就请放手得干脆点,不要对不可能的东西再动什么念想。”
说罢,那人已经冲他鞠了一礼,开上了别墅的大门。
宋篱目送着楚木槿走进了别墅,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半空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
楚木槿被保镖送进了大厅,他们便陆续退了出去,她在大厅走了一圈也不见宋轶的人影,只好先回了房间。
一开门,一双眼睛便直刷刷地瞧了过来。
“你回来了。”
语调平静得不像话,楚木槿望着端坐在床边的男人,只觉得那双无波的黑眸里写满了危险。
她咽了口唾沫,讪讪笑道;“抱歉,今天有些事回来晚了,那个我,我有点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宋轶一动不动,只是专注地盯着她。
楚木槿也不敢乱动,只能绷紧神经盯着对方。
突然对方站了起来,楚木槿下意识就要往外跑,只是宋轶比她更快,砰地合上了门,将她夹在他与门之间。
“你跑什么?”
宋轶喝着气,酒气自他口中飘散出来。
楚木槿终于明白他的不对劲在哪儿了,他居然喝醉了。
“我,我没跑,你别压着我,我,我的肚子。”
宋轶迷迷糊糊朝外移了一点,只是双臂依然箍着她。
“你今天去做什么了,你告诉我。”
楚木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扯了个小谎。“我就自己随便走走。”
“自己。”
宋轶冷呵,将她搂住朝床上挪去。
“他都那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袒护他?”
“我没……”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嗯?不管七年你们发生了什么,现在也早该忘记了吧!”
楚木槿越听越不对味,她侧开头躲过迎面而来的酒气。
“你喝醉了,宋轶,你该回你房间了!”
宋轶的眼睛彻底沉了下来,他用巧劲捏住楚木槿的下巴,令她感觉不到疼痛却又挣脱不开。
“楚木槿,你这个女人到底是真蠢还是装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思了,但每次你却都用这种无辜的眼神诱惑我,别忘了,我也是个男人!”
宋轶一向浅眠,尽管宿醉,在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后他还是立刻睁开了眼睛。
麻利地直起身来,他发现自己居然睡在了地板上。
黑暗中他眯起眼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竟然不是他的房间,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那奇怪的响动再次响起,宋轶迅速跑了出去。
楼下黑漆漆的一片,只隐隐约约见到一个人影的轮廓,在拖着一个笨重的东西在前行。
“楚木槿!”
宋轶试探地喊了声,见人影行动更快了,只是在黑暗中不方便走动,那人跌跌撞撞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他慌忙打开了走廊的电源开关,为下面的人照亮了路,自己则直接一个翻身,从半截楼梯处一跃而下。
宋轶拧着眉,看着楚木槿手中的行李箱。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见他靠近,楚木槿瞳孔明显瑟缩了一下,随后向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她低垂着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没,没什么,我想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我们的合作该中止了,我还是不要打扰你了!”
宋轶站定在原地,即使是对昨晚的事早已模糊,从楚木槿的态度他也能隐隐猜出几分。
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不能被她原谅的事吧!
压低了声音,他劝道:“你先住一段时间,等我给你安排好去处你再搬出去吧?”
楚木槿摇头,紧紧攥住手中的行李箱。
“我,我已经有去处了,就不劳你费心了。”
见她去意已绝,宋轶不敢把她逼得太紧,只能退而求其次。
“现在时间还早,你一个女人独自出门太危险,等天亮,我送你去!”
楚木槿咬了咬唇,踌躇道:“你那么忙,(Y.B独家整理,食并,言姐姐)还是不要麻烦你了,等天亮了我随便打辆车就可以了。”
“难道你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吗?”
宋轶一改冷静沉稳的语调,语气格外沉重。
他能理解楚木槿的恐慌,但他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了逃避,她是要把他如同宋篱一般隔绝在她的世界外了吗?
楚木槿垂头不语。
“等天亮我让人送你。”
宋轶到底让了步,只是声音又变回了一贯的冷漠。
楚木槿点头,只觉得眼眶胀得发热,她本以为能守住一些东西,可到头来有些东西变质了,有些东西她或许永远的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