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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熬不过今年冬天
“夫人的寒疾是积年的沉疴，撑到现在都是奇迹，别说怀孕，就是今年冬天，也难熬过去。”
医馆中，京城有名的老大夫收回搭在腕上的指头，面色沉重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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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时光重来，回到五年前，她还是会跳入冰窟中救起白夜渊，割腕喂血，在所不惜。
顾柒柒释然一笑，说：“大夫，您开药吧，银钱不是问题，就让我撑到过完年……”
已经不能给白夜渊生孩子了，那就陪他过最后一个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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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反应倒也不奇怪，因为街上行人也露出惊惧之色，纷纷闪避。
只因走过来的那群人是朝廷鹰爪，而为首的更是赫赫有名的锦衣卫指挥使——白夜渊。
一行人容色冷酷，停在了医馆门口。
霎时，馆内不论正在看病还是等候的病人，都缩着身子战战兢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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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是请老大夫去府上为她看病吗？
虽然他平时冷冷淡淡，其实还是关心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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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柔嫩洁白的手探出来，轻轻放在他手心，被他稳稳握住。
白夜渊俊美白皙的脸上不再是一惯的阴沉，眼里的温柔仿佛滴得出水，揽着那女子步入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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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白夜渊也可以这么温柔，也可以这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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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街上不少人还穿着夏装，她用力裹紧身上的斗篷，身形踉跄。
直到亥时，白夜渊才回到府中。
迈入正屋，就看到顾柒柒呆呆坐在那里，没有像往常那样殷切迎上来。
他有些不习惯，但也没放在心上，自己解下绣春刀和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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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安慰自己，白夜渊虽然对自己冷淡，但这些年只有她一个女人。
可终究是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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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听到她带着几分质问的语气，白夜渊蹙眉，回以不耐烦。
“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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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你下一碗长寿面，很快……”
“不用了，没什么好吃的。”白夜渊愣了愣，冷淡拒绝。
对他来说，这面就像眼前常年苍白单薄的女人，难看，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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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喉间的苦涩和腥味一起咽下去，她说：“就吃一碗……”
“你烦不烦？说了不用就不用！”白夜渊蓦地低吼，看到她似乎吓得呆了，又将语气放缓。
“有件事要跟你说，我要娶平妻了。”
第2章 药也没用了
还是这么快来了，吝啬得一点准备都不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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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渊剑眉蹙起，道：“你觉得本座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你再给我半年，最多半年……”她颤了颤，卑微到了尘埃里，顶着他冰冷的眼神，哀求。
“没时间了，沛儿有了身孕。”他懒得问缘由，转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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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走到院中，将那些续命的药埋到土里，就像是埋葬自己这辈子的求而不得。
三日后。
锣鼓喧天，礼炮齐鸣，指挥使大人高调铺张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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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府里天大的热闹，也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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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发黑的血溅到石桌上，诡异地冒着丝丝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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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大小姐，你的药呢？”
“没用了，不吃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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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白大人来！”重阳刚要转身就被顾柒柒死死拉住，身子顿时僵滞。
那双手，好冷，好像没有活人的温度！
“如果你还当我是大小姐，就听我的。不要去……”
不要去……自取其辱。
“好，那你吃药。”他攥紧拳，“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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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小时候重阳节出去看花灯，随手捡回家的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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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问大小姐，有没有想过离开白府？
可他更清楚，她有多爱那个冷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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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谁都知道，大人最宠爱的是钟夫人，甚至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惊鸿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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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夜渊的期盼，其实早在日复一日的冷漠中，慢慢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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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沛儿来给你敬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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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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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钟沛儿咬牙，就见重阳定定看着她，“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她一惊，眼底极快闪过一抹心虚之色，“放肆，我怎会与你这等下人见过……”转身带着丫鬟们迅速离开。
惊鸿轩。
白夜渊回来，就看到钟沛儿眼睛红肿，委屈道：“夜渊，我想着姐妹和睦，去给姐姐请安，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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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钟沛儿拥入怀中，叹息，“要是我早点找到你，就不用这么委屈你了。当年要不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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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朝野的锦衣卫首领，哪个女人不心动？
她一定不能失去！
任何有可能拦路的人，都去死吧！
第3章 命如纸薄
“啊——！”
这日，一声尖叫划破白府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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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渊，这个男人意图非礼我！”
锦衣卫不由分说，气势汹汹地押着重阳跪下。
重阳挣扎不过，怒道：“你胡说！是你自己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