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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脆的咔嚓声响，让人群瞬间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有预感，有大事要发生。
“人是谁杀的？”段九曜问道。
所有人不敢吱声，一直跪在暗处的宋光濂听到这一声魔鬼般的问话，慌忙跪着踉跄现身。
“大帅，九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她身后有您这大靠山……我错了，求大帅饶小的一命……”
宋光濂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就算一开始他真的没打算对小清动手，可在百灵的怂恿下他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并且做了无法挽回的事。
小清是怎么被折磨死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现在的他，已经身处鬼门关了，
“大帅，饶命，饶命……”宋光濂眼泪鼻涕一起流，不停磕头，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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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了下来，用沾血的【创建和谐家园】抬起宋光濂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冷峻的视线。
“你诚心认错，本帅给你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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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从下颌穿透头颅，宋光濂当场毙命。
段九曜站了起来，吹了吹冒烟的枪口，面向众人。
“下一个，轮到谁死？”
13
“啊……！”
人群传来尖叫，还有女人的哭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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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母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血，两腿发软地直接瘫软坐到了地上。
段九曜见没人出声，扭头看向身后黑漆漆的残垣报社，换了个问题。
“谁放的火？”声音阴戾，带着索命的温度。
没人出声，旁边看戏的人群受不了这气愤，扭头偷偷瞄向百灵一堆人。
他们的眼神，被段九曜尽收眼底。
他把玩着手中的枪，绕在食指间打转，朝百灵走去。
哒——
哒哒——
军靴踩在石地上的脚步声。
百灵惊恐得嘴唇都在死命哆嗦，战战兢兢惨叫：“不……为什么yb独家我……是我妈放的火，全都是她一人所为！”
说罢，她颤抖地伸手指向一旁的符母，甚至还将她往前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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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不说话，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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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九曜丝毫不在意他们此刻是什么表情，径直朝符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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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上膛的声音。
符母脸色煞白，双眼瞪得连眼白都翻了出来。
“大……大帅，我是你婶婶……”刚被百灵的举止刺伤，现在的符母已经丧失了斗志。
“我的婶婶是符晨的母亲，你为什么yb独家这个歌女百灵鸟的娘吗？”段九曜讽刺道。
符母哆嗦着，惊恐害怕到什么话都说不出。
段九曜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符母，从额头缓缓往下滑。
“本帅生平不杀三种人，一是年迈体弱的老人，二是手无寸铁的女人，三是懵懂无知的小孩。”
他慢声说着，让紧张的气氛得到稍稍缓和。
尤其是面前的符母，面临崩溃之际感觉到了一丝希望。
可段九曜接着往下说的话，却让她再次如坠深渊。
“虽然不杀，但本帅有的是方法让人生不如死……这位自称是本帅婶婶的妇人，你是用左手还是右手放火烧的曙光报社呢？”
符母慌得不知所措，绝望地看向一旁的百灵和瞿泓轩，希望他们能来救自己。
段九曜猛地抓住了符母的右手，突然的动作让符母一声惨叫。
“啊！不要！不要杀我！！”
段九曜冷笑：“是选择断一臂还是跟那个男人一样死个痛快，你自己选。”
符母摇头，绝望地看着百灵：“不……晚晚，你快救妈妈啊……是你说只要商铺毁了你就能买下地基重建的，妈才会铤而走险放火烧啊……”
百灵早就自身难保，哪还会管她？
“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符晨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做出如此狠心伤她的事！”百灵叫道，只想在段九曜面前博一丝好感。
符母不敢置信看着百灵，双眸被绝望彻底吞噬。
段九曜握枪拍了拍掌，薄唇勾起一抹嗜血冷笑。
“真是精彩绝伦的一出戏，只可惜阿晨没机会看到这一幕……”说着，他神情中划过一丝悲痛，转而化成愤怒，“原来这位大婶真是阿晨的母亲啊，那也就是本帅的婶婶了……据说你这些年因为小叔的死一直对阿晨怨恨有加，将所有疼爱都给了你的小女儿是为什么yb独家？”
14
符母整个人还处于浑噩状态，根本没法回答段九曜的问题。
段九曜也不介意她不理会自己的问话，继续说道：“小叔到底怎么死的？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最心疼的小女儿跟几个黑帮混混在街上厮混乱来，被小叔亲眼撞见……小叔气不过符晚晚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跟他们玩到一块儿跟他们打起来，结果被一个刺头佬一刀捅死！”
“这些话阿晨对你说过吗？没有！她只告诉你那天小叔是去给她准备生日礼物，路上与人口舌【创建和谐家园】导致被刺，丝毫没提符晚晚一个字！因为她知道你平时就疼符晚晚，希望她像个大家闺秀一样冰清玉洁，她怕你对符晚晚失望怕你痛心，所以没有告诉你符晚晚的真面目！”
段九曜的话，字字扎在符母的心脏上，让她呼吸困难，连带着心脏的跳动都一下比一下缓慢，直至停滞不前。
“善意的谎言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可怜的小阿晨要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选择隐瞒真相的后果是如今这样，她还会继续做同样的选择吗？”
段九曜攥着符母的手，加大了力度。
“不……不……我不信……”符母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眶里布满了泪水。
她扭头看向百灵，声音变得尖细：“晚晚，他说的……都是真的？”
谁的话她都不信，她只信自己女儿说的话。
百灵死死咬着嘴唇，因为顾忌段九曜的身份而不敢反驳，但面对符母的质问她也有些心虚。
眼见瞿泓轩也将视线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强挤出了几滴泪。
“阿轩，连你也不信我……”她尽量控制自己的语速和音量，不敢让不远处的段九曜听见。
但身为军人的段九曜，耳朵又怎么会那么不灵敏呢？
他冷笑一声，忽地收转中的枪，一个反手，袖口出来一个巴掌长的弹簧刀。
蹭亮刀锋一闪，众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得符母一声惨叫。
“啊！”她凄惨叫着，用左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右手。
鲜血四射，直接呈喷洒状射出了殷红的鲜血，而地上，落着一截完整的手指。
那是符母的大拇指。
被段九曜快刀切断，没有任何征兆和提醒。
“我的手，我的手……”
“毕竟是阿晨生母，你伤了阿晨那么多，断你一指给个教训，以后是生是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段九曜拿出手帕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渍，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刚才有做一件多么残忍至极的事。
这样的他，跟刚才吩咐手下人照顾好报童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对着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随即有人走来，捡起地上的断指，然后用帕子包好，递给了百灵。
“啊！我不要！不要给我！”百灵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往瞿泓轩怀里躲。
但此时的瞿泓轩看她已经无比陌生，僵硬着身子没有再伸手保护她。
“晚晚，你堂哥说的都是真的？”
一直以来，瞿泓轩都以为符父是因符晨而死，这般听段九曜一言，似乎跟他了解的真相截然不同。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此刻看着百灵对符母的种种态度，都在清晰告诉他，也许曾经，他真的误会了符晨那个女人……
百灵不敢回答瞿泓轩的话，准确地说现在她紧张害怕到差点吓尿，根本没力气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那士兵见百灵迟迟不接，直接将抱着断指的带血帕子塞进了她手中。
“敢丢毙了你！”士兵骂骂咧咧道。
百灵哆嗦着，脸上的妆容都被泪水晕花，狼狈不堪。
段九曜此时已经将注意力转向了瞿泓轩，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身穿中山装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男人，视线在那张脸上足足定格了好几分钟。
“你就是阿晨的丈夫？”段九曜眯了眯眼，眸光带着锋利。
15
强大的气场让纵使见过无数大场面的瞿泓轩也有些手心冒汗，毕竟刚才他在众人眼皮下已经不给任何征兆地杀了人，还断了符母的手指。
这种血腥暴力的事情，是他所处圈子少见的。
更何况，段九曜只是在为了符晨和曙光报社打抱不平。
而他，罪当其首。
“已经签署离婚合约，结束婚姻关系了。”瞿泓轩稳住情绪，平静回应道。
段九曜挑眉，将上膛的【创建和谐家园】直直笔向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