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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收拾地上的碎瓷片,猛地看到了桌上文件上的大字。
“他们太欺负人了,凭什么这样做!”小清愤愤道,“符晚晚不就是仗着瞿少爷是她后台,所以这般目中无人!他们怕是忘了,晨姐身后还有段大帅撑腰呢,我们去找段大帅帮忙!他是符家大伯养子,以前就最疼你了,一定不会允许他们这般欺负你!”
符晨正揉着发麻的膝盖,听得小清的话,连忙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可,段大哥现在出征在外,不能让家里这些琐事扰了他的军心。”她稍稍提高了音量。
小清脸上还挂着泪痕:“你把曙光报社看得比命还重,他们这分明就是要抢,怎么是琐事!我一定要告诉大帅,让他帮晨姐出这口恶气!”
说罢,小清就要起身去拿电话机。
符晨拉住了她的手,摇头道:“当兵的解决问题都是见血封喉,段大哥参军多年,杀戮无数,我欠他的已经太多,不能让他因为我动怒杀人,血染汐州……”
“可是……”小清又急又气。
“听话,这件事我能解决好。”符晨揉了揉小清的脑袋,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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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晨转身进了印刷区,机器声音大,工人们都忙着手头的活,丝毫不知道外面刚才发生过什么。
小清看着符晨孤寂清瘦的背影,满是心疼。
她揉了揉已经失聪的左耳,越想越气,提笔在桌上快速写了一封信,随后偷偷溜去了邮局。
贴上邮票,她在收件人一栏工工整整写道——
华东军区司令部,段九曜收。
6
第二天,符晨带着已签字的文件回了符家老宅。
她拉着门环重重敲响,屋内的仆人拉开一条缝看清来人后,迅速关门。
“大小姐,夫人不让您进屋,您就别为难小的们了。”仆人的话透过铁门闷声传出来。
符晨神情木然地直直跪了下来,背脊挺直。
“转告她,我已经签字了。”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但符晨还是跪着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门槛上,再用石块压住。
“妈,你说我只有跪着才能叫你妈,我认了。你说爸爸的死跟我有关,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信,我也认了。但这段婚姻从来都为什么yb独家我抢来的,你明明知道真相却还在瞿泓轩面前颠倒黑白,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为什么yb团队你要这样对我?就因为她是妹妹所以做什么都没错,她的所有烂摊子都要我这个姐姐来收尾是吗?!”
符晨说着说着,眼眶一圈一圈泛红。
过往的旧事像锯齿一样割着她的心脏,血流成河。
“我从来没想过要夺人所爱,是妹妹自己逃婚让两家难堪,我嫁给瞿泓轩只是为了挽回家族名声,现在却被你们一个个骂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活了二十五年,我自认唯一做错的一件事,便是曾经爱过瞿泓轩……其余的,对天对地对父母甚至对妹妹,我问心无愧。”
“你们想要我放弃瞿太太的身份,我如你们所愿……但曙光报社是爸爸毕生的心血,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打它的主意!”
符晨将泛红眼眶中的水雾逼散,深吸一口气,随即对着冰冷石阶低下头,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一磕头,谢生养。
二磕头,道离别。
三磕头,断亲缘。
再抬头,额间已经一片红。
“妈,你不让我进家门,也不给我家……没关系,我有爸爸的曙光报社,报社就是我的家……”
“妈——这是女儿最后一次叫你妈,以后,我再也不会再你面前下跪,更不会任你打任你骂了……”
符晨最后深深看了眼幼时住过的宅院,缓缓站立,然后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
调整情绪,她重回报社。
未来的日子还要面对如狼似虎的黎明报社,路不好走。
符晨吩咐报社所有工人谨慎对待每一份报纸,从审稿到校对再到排版印刷全都亲自检查过目。
只有不出一丝差错,才能稳住曙光日报的口碑。
日落时分,所有出去卖报的报童全都回了报社,只有小清迟迟不见身影。
符晨心神不宁地等了夜幕降临,最后派了几个报童出去寻。
小清性子急躁,她该不会又为了报社的事情去打抱不平吧?
越想越不安,符晨没法继续静心在报社等,决定去北街的黎明报社转转。
只是刚出门,便看到一辆黑色老爷车停在路边。
身穿黑色风衣的瞿泓轩靠车而站,指尖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雪茄。
地上落了一地烟灰,他似乎已经站在这里等了许久。
“谈谈。”瞿泓轩看着符晨,嗓音依旧寡淡。
符晨的心底已经没有一丝涟漪,避开他就要往北走。
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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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脸冷漠的样子,让他心情发燥。
“我知道你是要去找人,但我笃定你找不到。”瞿泓轩沉声说道。
符晨心底一咯噔,呼吸凌乱地质问他:“你们把小清怎么了?”
7
“她去黎明报社闹事,还口不择言乱说话,已经被警署的人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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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就要坐黄包车去警局找小清,但瞿泓轩再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帮你。”他那郑重其事的样子,看起来人模人样。
符晨冷笑:“你?”
“黎明报社社长宋光濂要的只是曙光报社,我帮你说情,你拿报社换小清,可保她平安归来。”
瞿泓轩一本正经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是在面前女人心尖上划刀子。
符晨的眼中闪过一丝惊颤,最后恢复一片冰凉。
“瞿泓轩,夫妻一场,你还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前——夫……”
符晨将最后三个字咬得格外重,近乎咯碎了牙。
“曙光报社是我的命,小清是我最在乎的人,这两样我都不会让……你转告符晚晚和宋光濂,他们要是敢动小清一根手指头,我会拿命跟他们拼!”
符晨说完,便脚步匆匆往暮色中走去。
瞿泓轩看着符晨远去的背影,眸光渗出怒意。
“符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别太贪心!”
符晨没有回头,死死咬着嘴唇紧绷住脑海中最后一根理智之弦。
到底是谁贪心,老天爷看得清清楚楚……
符晨赶到警局时,值班警署说因为是民事【创建和谐家园】,已经将小清交由黎明报社,让他们私下解决。
“你们把一个女孩子扔进狼窝要他们私下解决?!”符晨气到声音发颤,匆匆到北街捶黎明报社的门。
但天色已黑,黎明报社门上挂着一把锁,没有任何人理会她的喊叫。
符晨不死心,在路边的公用电话亭中拨打报社电话,但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黎明报社对面三楼,百灵透过玻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勾着红唇,扭着腰肢重新坐回沙发上,佣人将桌上的珊瑚烟斗递到她嘴边,她熟稔地叼起,吞云吐雾。
“把人放了吧,我只想正当竞争,不想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宋光濂眉头紧锁,坐立不安。
百灵媚眼微挑,有些不满地扫了他一眼:“怕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给钱给后台让你垄断整个汐州报业市场,你就放宽心听我的安排。”
“可我听说你们符家有个当兵的叫段九曜,已经坐到了大帅的位置,杀人不眨眼,军队里的人听到他名字都会闻风丧胆,人称九爷……据说他和符晨感情极好,他要是知道我们对符晨这样步步相逼,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宋光濂还是担心得紧,说起段九曜还害怕得头冒冷汗。
百灵瞅着他那担心受怕的样子就扫兴,她将烟斗重重砸到桌上,明显不悦。
“他段九曜再厉害也只是在军队里称王称霸,汐州是英法租界,他一个军阀还敢在这里胡作非为?”
见宋光濂稍稍平息下惶恐神色,她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外头动荡不安,民不聊生,他常年征战一年两载连家都没时间回,哪还有空管符晨?况且,段九曜是符晨堂哥,自然也是我的堂哥,都是一家人,你就放心吧!”
宋光濂见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咬牙思索许久后最终沉沉吁了口气,拍桌子定心。
“那就继续按计划行事,过了今晚她还不签合约,直接撕票!”
百灵笑着抬起玉葱手指轻轻拍掌,一脸满意:“这才是宋社长该有的风范嘛……”
8
夜幕渐深,寒凉蔓延整个街头。
符晨浑身冰冷,依旧固执守在黎明报社门前,想要见宋光濂一面。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心底的不安愈见加深,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
看着紧闭的报社大门,符晨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愁。
真的要逼她走出那一步吗?
符晨拧着眉,被冻得微微苍白的小脸上被无言的苍凉笼罩。
她转身回到电话亭,转动号码盘拨出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声响起,她噗通乱跳的心渐渐平息下来。
“您好,这里是华东军区司令部。”电话被接通,传来一个干净利索的声音。
符晨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几分,轻声道:“您好,我找段大帅,我是他堂妹符晨。”
“符大小姐?”接线员听到是符晨,明显有些惊讶,“大帅前两天收到您的来信,已经带兵赶回汐州了,您不知道吗?”
这下,换符晨震惊了。
“信?什么信?”她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