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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段大帅拿走了我的镯子，我……等我东山再起了，我就去把镯子找回来……”百灵结巴说道。
她现在对段九曜的称呼都是大帅大帅的，身上的棱角全都被磨平，就好像成了一只没有刺的刺猬，浑身是伤。
“手镯是我帮你戴上去的，当初你说，就算是死都不会摘下这枚象征着爱情的手镯，如今看来，只要能活着，你什么都能失去，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瞿泓轩冷冷说道。
纵使百灵早就料想到瞿泓轩会对自己如此冷冰冰，但真正面临这一刻她还是有些无法承受。
“阿轩，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真的好痛……我现在又冷又饿，你抱抱我好不好？”她像曾经一样给瞿泓轩撒娇，带着一丝沉重的悲情。
可惜，她如今的模样，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都让瞿泓轩倒胃口。
“我喜欢的是曾经的符晚晚，而为什么yb独家现在的百灵，你好好保重，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毕竟曾经也真心喜欢过，瞿泓轩多余残忍的话道不出，稍后退两步想要将门关上。
百灵一慌，不管不顾伸手阻拦。
“阿轩，你不要我了吗？我知道我错了，但孰能无措，知错就改不就是好的吗？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
瞿泓轩看着她，就想起自己曾经对符晨有过的伤害。
作为结发妻的符晨，是为什么yb独家也在心底默念过无数次，别不要我，别不理我？
可惜，那个时候的瞿泓轩根本没有辨清善恶，用冷漠处罚和伤害了符晨。
可笑的是，他现在却不愿意对百灵残忍。
是看透了人情世故，不想以恶制恶，还是已经不想再在百灵面前多费口舌？
毕竟真心爱过，也真心厌恶着。
“你还有你妈，好好做个人吧……拜你所赐，我已经彻底是个残疾人，没法圆你的外交夫人梦了。”
瞿泓轩说完，再也没有去看门口那个一身脏兮兮的女人，重重关上了门。
“不……阿轩，你别不要我，我们说好要一起环游全世界的，我知道我欺骗了你一些事，但那都是过去的事啊，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你开门啊，我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在你身边，就算你做不了外交官了我也不会跟以前一样看不起你的，我可以照顾你好不好……”
百灵在门口歇斯底里说了很多，但她嗓子已经彻底坏掉，所以说出来的声音跟旱鸭子一样极其难听，又像是乌鸦凄惨叫唤一般，再也没有曾经那般悦耳动听了。
门内，瞿泓轩听着她说的那些话，心底的失望又加重了几分。
时至今日，她似乎还是没有意识到她到底错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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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符晨而言，她肯定想过，怎么就会爱上他这样一个男人？
对此刻的他而言，他心底想的是，自己怎么会爱上门外那样一个女人？
34
百灵在门外守了一夜，都没能等到瞿泓轩出来，她又冷又饿又困，真的是坚持不下去。
没了办法，她只能走出最后一步——去找符母。
拖着沉重而又虚弱的身子，她来到了符家老宅。
门前掉了一地的落叶，看样子已经许久都没有人清扫了。
“叩叩叩”她拉响门环。
良久，都不见有仆人来开门。
百灵不死心，也没法死心，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开门啊！”她使劲喊道，嘶哑的嗓音在凉风中显得凄惨萧条。
好一会儿过去，门内终于传来了嘎吱声。
她晦暗的眼睛亮了亮，看到了门缝中的人影。
是符母。
她强挤出几滴泪，加上这阵子的委屈情绪，一道爆发出来。
“妈……”她哭到。
符母看着她，微微张了张嘴，明显惊诧。
曾经那样一个孔雀般光鲜亮丽的女人，现在跟街头乞丐一样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那说话的声音，若为什么yb独家看到这张脸，定以为是个陌生人。
“妈，我好饿，你给我饭吃好不好……”百灵现在只想吃东西，她哀求道。
符母回了回神，依旧无法接受曾经那个有着金嗓子的歌唱皇后女儿现在变成了这副破风琴嗓子。
可是一想起她在军营被囚禁的苦日子，也能猜到她过的是什么生活。
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四肢完好无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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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问你，是你害死你爸的？”这是符母一直想问的问题。
当初段九曜说，她不信，毕竟这个女儿是自己一手栽培出来，耗费了毕生的心血。
别人说的话，她就当左耳进右耳出。
可现在，她需要亲自确认。
只要百灵否认，只要她能拿出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只要她依旧能像以前一样让自己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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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她依旧认她是自己的女儿。
百灵看着符母如灼的视线，顿时有些语无伦次。
她眼泪直直落下来，在脏兮兮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妈，你先让我进屋吃口饭，再慢慢回答你的问题好不好……”她现在浑身冰凉，脚都已经冻麻木了。
符母未动，誓要先听到她的回答再做下一步举动。
百灵没有办法，一连串的受挫让她情绪再次崩溃。
“爸爸是被别人刺死的，怎么是我害死的呢？小时候只有妈妈你疼我，爸爸只喜欢符晨，他又怎么会因为我而跟混混打架？妈你动点脑子想想好不好？”她嘶声说道。
“当年你是为什么yb独家在大街上跟黑帮的人厮混被你爸撞见？”符母问道。
百灵刚想否认，看到符母那悲痛的神情，顿时丧失了撒谎的勇气。
“是，但谁要他多管闲事啊，他买完符晨的生日礼物回家就行，非要拽我一起回家，可是那些黑帮的人是他惹得起的吗？爸他也不想想他自己几斤几两，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他们四个人……这跟我没关系，我让他走他非不走……”
百灵话还没说话，符母直接朝前两步，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声响，带着不小的力道，甩得百灵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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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这是符母第一次动手打她。
以前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你走吧，以后符家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35
符母哑声说着，刚打完百灵的手还在颤抖不止。
“妈，连你也不要我了吗？我做错了什么？又为什么yb独家我杀了爸爸，你为什么yb团队不要我了？”百灵歇斯底里问道。
眼见符母什么都不说就要关门，她连忙不管不顾地去阻拦。
“妈，不要……我是你最爱的女儿啊，你说过等我发大财就让我带你出国的你忘了吗？你养我长大，我给你养老啊……”
符母用力关着门，眼睛已经变得红肿：“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你滚——”
造孽啊，造孽啊！
她怎么能够不知悔改地说出那些话，怎么能够那么理直气壮地说她没有做错？！
是，百灵是没错，错的是她这个做母亲的!
把溺爱当宠爱，把纵容当宽容！
门被关上，百灵再次被拒之门外。
“妈，你生了我就要对我负责啊，我是你的晚晚啊……你不能不顾我的死活，要是连你都不要我了，我会饿死街头的……”
百灵嚎啕大哭，再也顾不得任何形象直接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
屋内。
符母在祠堂跪下，看着符父的灵位，眼泪簌簌直落。
“老符啊，刚才老幺在门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这些年，我错的离谱啊……一直以来，我觉得你把全部的父爱都给到了老大，我第二胎生的又是个女娃，我以为你不喜欢，便将我全部的母爱都给了老幺……”
“后来你走了，我一直以为是老大害死了你，压根就没给过她好脸色，毕竟，你的父爱都只给了她一人啊……可是终究是我错了，原来你没有不管老幺，原来当年你是因为老幺的事而被人杀害……”
“报社被我烧了，你怨我吧？现在我还有什么颜面去地底下见你？我又还有什么脸去见老大那孩子呢？大符家养子符九，也就是现在的段九曜，他替咱老大孩子打抱不平，断了我一截手指。”
“一开始我还怨念着，可是刚才我亲口听到老幺说的那些话，才知道我是死有余辜啊！”
符母说着，不停抬手狠狠揣着自己的胸口，跪在地上垫子上迟迟没有起来。
……
符晨身体逐渐好转，她死而复生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汐州大街小巷。
段九曜带着她从郊区别墅进了城，一方面让她看看曾经熟悉的一切，另一方面也是要兑现承诺给到她所谓的惊喜。
车上，符晨的双眼一直被黑布覆盖，车窗外有阳光倾泻洒进来，温暖四溢。
“段大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符晨已经听到了车窗外熙熙攘攘的声音，清楚他们已经到了街中心。
“等到了你就知道，惊喜不能提前告诉你的。”段九曜神秘说着，指挥司机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几米的位置将车停下。
下了车，段九曜牵着符晨的手下来。
他的大手温暖厚实，掌心有常年摸枪留下的厚茧，带着一丝粗粝感。
反之，符晨的手，柔软小巧，被段九曜包裹在掌心，就像握着一只小孩儿的嫩手。
脚步停下，段九曜轻轻摘去符晨眼睛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