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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的考试可不像是院试,考上三天就行了,这回的乡试要考上十天九夜。且到时初秋已至,夜晚也开始冷凉,考场的学子们怕是不好过。
沈清和备考的笔墨什么的,江瑜就没多干涉,她主要关心衣物和吃食。沈清和做的是答题,她做的是保证他能有体力和精力答题。
“要不要带个汤婆子暖暖手?”江瑜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沈清和被噎了一下:他考试的时间是初秋,不是凛冬啊!
“带两件厚点儿的衣裳就行,汤婆子就不用带了,考场里头也没热水。”这个时代可是把艰苦的作风落到了实处,考场里头连口热的都没有,更别说有水去灌什么汤婆子了。
连热水也没有,就在一个小隔间待上十天九夜,难怪她听说不少学子是直接被抬出考场的,不是自己走出考场的。
一想到沈清和十天的营养都要靠自己带进去的吃食供给,江瑜连夜指挥他在院子里弄了个烤炉出来,别的不说,烘干些肉干也好。
猪肉剁成泥,铺平之后放入炉子里烤制,表面刷上蜂蜜,撒上白芝麻。烤熟之后再切成方便携带和进食的四方小块,猪肉又韧又有嚼劲,肉香还混着蜂蜜的甜。
这炉子几乎是不眠不休了两天,算是烤出了足够多的肉干肉脯,为了保存的时间久一些,江瑜在烤熟的基础上又烤干了几分。
对于沈清和目前的需求而言,口感在保质期面前,就是个弟弟。
除了猪肉脯之外,江瑜还给沈清和做了些炒面,面粉小火炒制微黄,加入些食用油和芝麻白糖,放些盐提味,再放些她磨碎的坚果,吃的时候只需用热水冲开,香气四溢。
除了这些带进考场里的吃食,江瑜还另外做了些在路上的吃食,鲜肉锅盔、菌菇肉酱,香得这几日沈明和根本没有了出门玩的想法,整日围着锅台转。
把自己的烧火大业紧紧攥在手里,只希望江瑜在好吃的出锅的时候,不要忘了他。
到了定好的出发时间,沈清和背着包袱去了镇上,同约好的学子们一同,坐上了马车。
“清和兄累了吧,赶快坐上车歇歇。”韦玉安看沈清和背着大包袱,十分热情地寒暄道。
“是有点累,都怪我娘子,我已经说过了,我这一路上都能遇着铺子,不愁吃的,她还一定要给我做这么些吃食带着。”
“压得我肩膀都有些疼。”
沈清和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包袱,皱着眉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跟我秀恩爱是吧?
你嘴角再往下压一点,我或许就信了!
第97章 辛苦科考,乡试放榜
越往后走,韦玉安越是欲哭无泪。
呜呜呜,掌柜的做饭也太香了吧,大家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村镇之间,只能啃些冷硬的馒头冲击,沈清和的馒头里夹的有肉酱!
呜呜呜香死他了。
下次他再也不要和沈清和一同乘车赶考了,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啊有没有!本来是想着大家同行,安全一些的,可谁想到他身体是安全了,但是嘴和胃可是受了大委屈啊!
啊,不对,啊呸呸呸,什么下次赶考,他们都要一次考中!
路上也不是没人好奇沈清和的吃食,沈清和也没有那么小气,每样都大方地分了点给他们尝尝,他们自然也是把自己家中准备的干粮都拿出来分享了些。
沈清和:只要我看起来大方,就没人真的毫无眼色得找我多要。
这不是一勺肉酱一块猪肉脯的事情,是他娘子特意为他做的心意问题。
只是跟沈兄的一对比,他们的根本拿不出手啊喂!
他们拿出饼子馒头,沈兄的锅盔烤得油香四溢还有肉。
他们拿出咸菜佐餐,沈兄的菌菇肉酱肉块扎实,香辣爽口。
他们拿出硌牙的肉干,沈兄的猪肉脯色泽红亮,干韧但是没那么废牙。
就算是一模一样的从店里打来的热水,沈兄加上两勺粉末进去,就成了甜香的冲炒面。
有没有天理了还!
众人一边忍受着自己的馋虫,一边临考复习,跟沈清和讨论着学过的文章和夫子出过的题。
马蹄踏踏,车厢里的交谈声一路飘远。好不容易到了省城,大家找好客栈之后,草草洗漱过后就躺下了。
前两日都没遇上城镇,他们都是在车厢里轮流守夜对付了两晚,现下早就困倦不已了。
因着乡试,省城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全省各地的学子,都朝着省城奔赴。还好沈清和一行人到得稍早,后来的不少学子,只能花高价去定客栈。
整家客栈就剩了最后一间房,那自然是价高者得啊!
省城就这么热闹了小半月,街上熙熙攘攘,学子们心情各异,但总是紧张和期盼占了先。
到了乡试那天,沈清和一大早就到了考场外,他昨日还特意来看过考场,对这一路熟悉得很。随着时间的推移,门口等待的学子越来越多了。
这些都是院试中的佼佼者,如今挤破头想挤进举人榜。
人头攒动之中,考官开始验身了,沈清和一向磊落,自然是顺利进了考场,门外还拦了不少存着侥幸心理的,有把文章抄在里衣上,试图蒙混过关的。
有把纸条缝在薄被里,试图带进考场的。
还有那尚未开考就已经紧张得两股战战面色发白的。
科举考场也能看遍人生百态。
等进了考场里面,就是一间间相互独立的小房间了,说是房间真是抬举了,就是一个三面有遮挡,另一面可由考官尽收眼底的狭窄之地。
接下来的十天九夜,考生都要在这个狭窄之地完成自己的答卷,交头接耳,环顾四周者,都将被直接赶出考场,成绩作废,再不得应试。
沈清和在里头待了十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还好,还好江瑜给他准备了薄荷油,不仅提神,还能压一压自己身上的和周边位子传来的异味。
还好,还好江瑜给他准备了补充体力的猪肉脯,还叮嘱他考前买些糖块带进考场,是以他虽然神色有些疲倦,但身子骨还比较结实。
不少人在考试中途晕倒被抬了出去,他当时无暇顾及,如今想来,一是为自己幸运,二是为他们唏嘘。
乡试不比院试,乡试三年才有一回,院试年年都有。乡试错过了一回,可就要再等整整三年啊。
好不容易来一趟省城,不少学子都想借着机会在省城待上一段日子,等上几天,可以看看省城的繁华,不用着急回家。
家中较为殷实的,在省城再等上一月,就放榜了,那时再回家也不迟。
沈清和归心似箭,得知剩下几人都想在省城,自己一人跟着镖局踏上了回家的路。
“真瘦了不少啊!今儿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你赶紧洗洗歇着吧,估计路上都没怎么睡。”
江瑜在家中也是数着日子盼望着,沈清和刚到家,她就打量了他一圈,语气有些心疼。
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下也有重重的黑眼圈。
“你不问我考得怎么样吗?”他娘子怎么只关心吃饭?不应该过问一下他考试的事情吗?
“我相信你啊!不是说一定相信结果会如我所想,因为这世事变数很多,而是相信我的夫君已经尽力,既然已经尽力而为,那我们只需安心等待结果。”
没有人比沈清和本人更想考中,考都考完了,就无需再去回想了,纵有诸多懊悔,也于事无补了。
沈清和有些意外江瑜的豁达见解,在出考场的门口,看见了许多嚎啕大哭的学子,哭瘫在地哀嚎自己的功名,细数自己求学路上吃过的苦头,没想到他的娘子对结果如此云淡风轻。
他理解他们的情绪,也佩服他娘子的豁达。
他如此冷静是因为他对于自己答的题目和文章心里有些底,他娘子的冷静是尽力而为的豁达。
“为夫定然不会辜负娘子的信任。”他也相信自己这回答的题。
其实她很想说,她不问,是因为相信沈清和的能力,相信这本书的剧情走向。
她嘴上豁达,一是出于自己的人生态度,二是又担心万一横生枝节,她今日信誓旦旦的那些话会给沈清和带来心理压力,索性豁达些了。
只能说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接下来的这一个月,不知别的学子家是如何焦躁不安,但是江瑜和沈清和倒还挺惬意,并未过多焦虑这场考试的结果。
“掌柜的,恭喜恭喜啊!令郎真是光耀了门楣啊!”报喜的官员笑得灿烂,恭维了几句,挺着大肚子的掌柜的也得意得很。
“谢谢官爷了,官爷过奖了。”那人奉上一个大红包,嘴上谦虚了两句。
“唉,你说这科举啊,还真是变数多呢,堂堂案首,怕是要落榜咯!”这掌柜的不是旁人,正是上次那个以为官员是来跟自己道喜,结果官员却进了江瑜铺子的人。
虽然后面有人来报喜,说是他家儿子中了。
但他还是耿耿于怀自己的那次自作多情,耿耿于怀沈清和的案首之名。报喜的官员刚走,他就耀武扬威到了江瑜的铺子跟前儿,特意把这些话说给她听。
“我听说这回整个定溪镇都没几个考上的呢,现在报喜的还没来,怕是要空欢喜一场咯。”
第98章 乡试头名,喜中解元
江瑜听着外面的喧闹,本来还想诚心祝福了一句,这学子们都是一路苦读,中了举人那真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
只是一走到铺子门口就听见对方夹枪带棒的一句,一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个彻底。
“这科举嘛,向来都是看实力,一次侥幸站在了榜前,可不代表下一场也能考中。”多的是墙头草,看江瑜门前没动静,就向着另一家说话。
“好菜都在后头,这日头还没到头顶,诸位急什么?倒不如来铺子里吃点儿喝点儿,咱们慢慢等。”
一句好菜都在后头,把斜对面那个正在得意之中的掌柜的气得仰倒。
江瑜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沈清和考得更好,让大家拭目以待嘛。正好戳中了那掌柜的心窝子,他儿子是末名。
是以他只说自己儿子考中了,至于在榜上占第几,那是只字不提。
“欸,我又看见报喜的官爷了!”有人喊了一句,不少人都朝着那边看去。
“官爷没往咱们这条街走,估摸着是其他街上的学子。”看见几人直接从路口走过,有人猜测道。
“也有可能是下面村子里的呢!”不少村里也有学子,考上举人也不是不可能。
“走走走,跟着官爷去看看!”有人想跟着沾些喜气,若是遇上阔气的,喜钱喜糖也能捞着不少。
“这好菜啊,等久了就凉咯!”斜对面的掌柜又神气起来,瞥了江瑜一眼又刺了一句。方才有人喊官爷来了,他还紧张了一下,万一那官爷真是来给江瑜报喜的呢?
官爷直接路过了他们这条街的路口,半步都不曾停留,那自然不是来江氏食铺道喜的咯,掌柜的又神气起来。
哼,他就说吧,这江氏食铺掌柜的夫君,就是落榜的命。
还案首呢,也不过如此嘛。
“掌柜的,这就不用您担心了,这有的菜啊,多煮煮才更有风味,我可不会着急忙慌盛起来,白白让菜凉了的。这菜要是凉了,那不得重新回锅热吗?热过几回之后,这菜,怕是就彻底不能吃了呢!”
既然对面内涵沈清和的乡试“凉了”,那她就内涵内涵对方的儿子履试不中呗。
都在书院门口这条街开铺子,还离得这样近,江瑜自是知道斜对面那家掌柜的家中也有个念书的学子。
只是这学子,年纪都快赶上夫子了。斜对面那掌柜已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头发花白挺着肚子。那学子是他的大儿子,家就住在书院附近,他大儿子开蒙早得很,十三岁就下场童生试。
屡试屡败,屡败屡试。
如今早已过了三十五岁,自己的儿子都快娶妻生子了,考了二十来年,终于考上了。
若是换个人,江瑜倒是佩服这种人的毅力,但面对主动嘲讽她的,她向来都不会心软手软,就要朝对方最在乎的地方扎刀子。
日头越发高了,却还是没见报喜的官爷来门前,就连沈韵都有些担忧了,拽着江瑜的衣角,悄悄地问江瑜,“嫂嫂,大哥真的能考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