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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碎裂
距离突然的拉近让程挽月清楚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她呼吸微窒，心莫名一紧。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从卿杭身上闻到属于别的女人的气味。
看程挽月突然变了脸，卿杭眼中升起抹疑惑。
“你喜欢女士香水？”程挽月旁敲侧击似的问。
卿杭被她跨度过大的话问的一愣。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程挽月“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看着面前紧闭的门，卿杭怔在原地，全然不明白她翻脸是为了什么。
女士香水？难道……
他低头闻了闻衣袖，顿时拧起了眉。
衣服上竟然沾到了那女人的香水味。
卿杭心底多了分厌恶，可紧接着而来的便是一点迟钝的欣喜。
程挽月是因为这个生气？
这个猜测就像钩子，勾出了他复杂的心绪，让他知道后半夜才睡着。
等到天亮，卿杭下楼，竟然发现程挽月已经在吃早餐了。
他理了理领带走过去坐下，对方却对他视而不见。
等张妈给他端来早餐，程挽月才开口：“芳姨搬哪儿去了？”
闻言，卿杭手一滞：“回老家了。”
程挽月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
卿杭看了眼盘子里的东西，抬眸望向她，舌尖犹豫似的扫过腮帮。
“昨天的气味是因为……”
“我吃完了，你慢用。”
程挽月打断他的话，端起盘子就要去厨房。
卿杭一愣，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而程挽月手里的盘子因为他的动作而摔在地上。
“晇嚓”一声，盘子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闻声出来的张妈正想问怎么了，可见卿杭拉着程挽月，又转身回了厨房。
程挽月看了眼地上的碎片，脸上多了分愠色：“你干什么？”
说话间，她抽出手。
掌心的空荡让卿杭心也跟着一空，他有些生硬地收回手，嘴里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见他不说话，程挽月憋着气蹲下身将碎片都捡起来放在桌上，而后转身上了楼。
卿杭也没了食欲，直接出门去了公司。
房内，程挽月站在窗边，看着载着卿杭的车子渐渐远去后挪到床边坐下。
她拿出手机，从自己的动态中翻出七年前自己和卿川的合照。
看着卿川阳光的笑容，程挽月眼眶一涩。
可紧接着，卿杭冷峻的模样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有瞬间，她差点分不清他们俩。
程挽月慌忙闭上眼晃了晃头，想把卿杭甩出脑子。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卿慧。
程挽月稳住心绪后才按下接听键：“有事？”
“怎么样？现在还相信姑姑吗？”卿慧戏谑反问。
她眸光一沉，没有立刻回答。
将近二十秒的沉默后，程挽月才回答：“你想让我做什么？”
卿慧笑了一声：“姑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够聪明，不会拐弯抹角。”
她收住笑意，继续道：“其实不用你太费心，只要你弄到卿杭电脑的密码就好。”
“密码？”
“没错，只要你弄到了他办公室电脑的密码，姑姑替你和翎川出气。”
第十六章 见怪不怪
天气阴沉，整个城市都雾蒙蒙的。
天盛集团。
卿杭靠着椅背，捏着眉心缓解浑身的疲惫。
程挽月和公司的事搅在一起，让他有些应付不过来。
许久，他放下手，习惯性地看了眼手机。
只有两条垃圾广告消息。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后，卿杭立刻恢复脸色：“进来。”
徐逸推门而入，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卿董，这个需要您签字。”
卿杭接过后一一看过，确定没问题后签了字。
徐逸拿着签好的文件，又说：“总经理刚刚打来电话，说……”
话还没说完，卿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程挽月。
他眸光一亮，拿起手机却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
将他表情尽收眼底的徐逸已经见怪不怪。
卿杭脑子还没想好用什么语气说话，嘴已经先一步把话说了：“我在工作，有什么事？”
听似嫌弃的话配上那副忐忑的表情，徐逸险些笑了出来。
他慌忙转过头，为了自己的饭碗而绷住脸。
电话那头的程挽月只是问了句：“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卿杭心下一动，正要回答，却突然想起下了班后有个高层会议。
新年在即，会又多又重要。
“不回去了。”卿杭声音中带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他又补充了句：“高层会议我不能缺席。”
一旁的徐逸有些惊讶。
以前卿杭从来不会解释不回去的原因。
程挽月哦了一声，而后又说：“那我做点东西给你送过去。”
说完，也没给卿杭回答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卿杭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呆滞住，直到徐逸小心地喊了几声“卿董”才回过神。
他放下手机，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你刚刚要说什么？”
“总经理说分部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可能会提前半个月回来。”徐逸回答。
“嗯。”卿杭有些心不在焉，仿佛还在思考程挽月最后那句话。
现在的程挽月好像和之前不同，可还是牢牢地占着她的心，甚至还挤掉了其他的事。
即便是她没恢复记忆那几年，她也没有来过公司。
因为程挽月一句话，卿杭一个下午几乎是隔半小时就看眼手表。
他也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天黑后，天空飘起了细雪。
程挽月从出租车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摆才朝不远处的天盛企业大厦走去。
但刚走到门口，便被保安拦了下来：“小姐，请出示工作证或者通行证。”
“我是来找你们董事长的。”她解释道。
听到这话，保安多打量了她几眼。
穿着简单，手里拿着保温盒，虽然还算漂亮，但比起以前那些借口来找卿杭的女人差多了。
保安指了指前台：“那你先去做个登记。”
程挽月礼貌地点点头：“谢谢。”
或许是快下班了，前台的职员散漫了许多，有说笑的，还有补妆的。
程挽月看着眼前四个根本不理会自己的年轻姑娘，脸色有些难看。
“打扰一下，我想找你们董事长。”
这话让她们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短暂惊诧过后便是毫不客气的讥讽。
“想见我们董事长的女人多了，就你这样的再等三四年吧。”
第十七章 顺水推舟
程挽月知道自己没来过公司，但也没想过会遇上这么没素质的人。
她看了眼说话的职员的工作证，上面写着“赵婷”两字。
“我能登记了吗？”程挽月耐着性子问。
赵婷高傲地轻仰着下巴，迈着悠闲地步子走到她面前，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扫着：“我说你是装傻还是真就是个蠢货？听不懂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