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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时不时将目光放在对方身上的人换成了卿杭。
良久，程挽月忽然开口：“过完年我们就离吧。”
听她又提起离婚的事，卿杭脸色一变。
他忽然捉摸不透此刻的程挽月，明明昨天还给他去送晚饭，甚至没有抗拒他的拥抱。
卿杭冷下脸，将视线放在书上：“我说过，我不同意。”
闻言，程挽月神情微微一僵。
她也没想到为什么突然说这话，可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一定要离婚，好像不离婚就会酿成大祸。
正当气氛僵凝时，门铃响了起来。
张妈正在阁楼收拾东西，程挽月便起身去开门。
拉开门后，她愣住了。
眼前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长相清丽，身材高挑，眉眼间仿佛带着与生俱来般的风情优雅。
“您找谁？”程挽月疑惑问道。
“我找阿杭。”女人莞尔一笑，而后又补充了句，“卿杭。”
纵然她说了便全名，但那声“阿杭”已经让程挽月的心沉了沉。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和卿杭的关系不简单。
程挽月让她进了门，正要叫卿杭。
可对方却径直朝落地窗旁的人跑过去，高跟鞋把木质地板踩得嗒嗒作响。
在程挽月震惊的目光下，女人一把抱住卿杭，刚才还弯着的笑眼立刻蒙上了层眼泪：“阿杭，我回来了……”
卿杭愣了瞬后面色骤沉，他看了眼几乎呆住的程挽月，立刻推开牢牢抱住自己的人。
“江玉妍，我已经结婚了，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他起身理了理衣服，眉眼间是毫不遮掩的嫌恶。
听到这话，江玉妍怔住，目光下意识地望向身后的程挽月。
下一秒，她又变了脸，连泪水都没擦去就走了过去。
“抱歉，我还以为你是这里的保姆。”江玉妍唇角挂着抹淡笑，一字字道，“我叫江玉妍，是你老公的前女友。”
这话像是颗雷在程挽月心里炸开，让她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脸色本来就难看的卿杭又冷冽了几分：“你胡说什么？”
江玉妍却丝毫不在意：“谁没有个前任，坦白总比藏着掖着好。”
说着，她看着程挽月的眼神多了几丝探究：“只是我没想到阿杭的口味变得这么清淡了。”
第二十章 从来就不是
程挽月还没回应，卿杭便朝江玉妍冷冷丢出个“滚”字。
闻言，江玉妍这才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面不改色：“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不应该好好叙叙旧吗？”
程挽月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你们聊，我上楼了。”
说完，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卿杭眉目一拧：“挽月？”
程挽月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不一会儿传来了关门声。
江玉妍敛去笑容，转目看着卿杭：“看起来你们夫妻关系并不好。”
“你想干什么？”卿杭冷声质问。
江玉妍走过去，慢慢靠在他怀里：“阿杭，我真的很想你。”
卿杭看着她的发旋，语气犹如冰刺：“是想我，还是我的钱？”
八年前他刚接手天盛不久，那时公司资金断链，将近破产。
而作为女朋友的江玉妍竟然不辞而别，甚至偷偷转走他卡里的钱去了国外。
江玉妍放开他，放软了声音：“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会把钱双倍还给你，你就原谅我吧。”
说话间，她握住了卿杭的手，似乎想依靠这种方式让他回忆当初两人的好。
看着眼前依旧俊朗却多了几分成熟的男人，江玉妍眼底掠过丝后悔。
如果当初自己再坚持坚持，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了。
卿杭抽出手：“不必。”
说完，转步朝楼上走去：“等我下来时，我不希望看到你还在这儿。”
“阿杭……”
江玉妍看着他几步上了楼，心有不甘，却还是保持着平静地表情抚弄了下头发。
她深吸了口气，环顾着偌大的房子。
她是卿杭的初恋，相信自己在他心里一定有不可替代的位置。
江玉妍想起程挽月刚刚的模样，轻蔑地哼了声离开。
房内。
程挽月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中卿川的照片，可脑子里却是卿杭的脸。
她收起手机，烦躁地揉着头。
“叩叩叩！”
突然想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程挽月犹豫了几秒才下床去开门，是卿杭。
她皱起眉：“我的存在打扰你们了吧？”
这话把卿杭堵得哑口无言，他抿了抿唇：“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
笨拙的解释让他觉得有些狼狈。
自从程挽月恢复记忆后，他小心翼翼到几乎不像自己了。
程挽月握着把手的手紧了紧：“与我无关，但我还是那句话，过完年离了吧。”
闻言，卿杭眸色一凝，眼底也多了丝愠色。
他抓住程挽月的手，声音沙哑：“那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同意！”
程挽月眼睫颤了颤：“你爱我？”
猝不及防的发问让卿杭一下没反应过来。
他爱程挽月吗？
但他不敢承认，也不敢说。
他可以游刃有余的应付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却无法面对死去的卿川……
卿杭没有回答，但程挽月从他眼中看到了答案。
当除卿川说爱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里面的深情就像汪洋大海，让她沉溺。
可想到卿川，程挽月就跟恨自己几分。
她扯着嘴角，语气低沉：“翎川爱我，可他从来不会强迫我。”
听到这话，卿杭心底一抽：“我不是他。”
“对。”程挽月抬起头，血丝渐渐爬上双眼，“你从来就不是他。”
第二十一章 温度
自那天后，卿杭和程挽月便陷入了冷战。
整整五天，两人没说过一句话，甚至连面都没见。
卿杭早出晚归，似是故意躲避着程挽月。
可程挽月也知道，每天深夜，走廊的脚步总会在她房门口停留好一会儿。
直到第六天，卿杭刚出门，程挽月就接到卿慧的电话。
茗扬轩。
比起上次，今天喝茶的人少了许多。
程挽月上了楼，一眼便看见坐在老地方的卿慧。
卿慧看她走过来坐下后倒了杯茶：“一个星期了，你应该拿到密码了吧？”
闻言，程挽月反问：“你要怎么替我和翎川出气？”
卿慧笑了笑：“挽月，商场上的事你不懂，我知道你善良，放心吧，卿杭怎么说也是我侄子，我是不会让他露宿街头的。”
程挽月看着她满是算计的眼神，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大脑。
到底人的心要狠到什么地步才会对至亲这么冷血。
她从包里翻出张写着数字的纸条递过去。
卿慧拿起，细看后眉一挑：“你怎么能证明这密码是真的？”
程挽月眉头一蹙：“如果不相信，你可以不用。”
反正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会怀疑，倒不如把选择权推回去。
卿慧目光流转了一会儿后露出一个自认为亲切的笑容：“姑姑当然相信你，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希望你不要让姑姑失望。”
程挽月听出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个警告。
如果卿慧出了问题，她也会被拖下水。
离开茗扬轩，程挽月有些疲惫地仰头叹了口气。
她到底在干什么……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她缓和过情绪才按下接听键：“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