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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的修复近况如何？自己的影卫有没有找到当日纵火的太监？温九煊有没有音讯？
太多的问题，他此刻都想清楚。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先回未央宫，待朕好些便来看你……”秦煦对高雨凝说道。
眼下他还不想和这个女人摊开某些真相，毕竟当初为了将兵权从佟家手中拿出，现有一般的兵力都在高雨凝兄长手中。
“陛下，你就别赶臣妾走了……这些日子臣妾都是衣不解带的守在这乾清宫中，臣妾一刻也不想和陛下分开……”高雨凝用着委屈的口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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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那是高雨凝最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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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料到，自己昏睡这段时日，竟然是这个女人守在身边，而自己唯一信任的那几个人却一个都不见人影。
“苏公公正在殿外陪着那些大臣们，这段时日陛下都未曾上朝，他们有事要奏也见不着陛下的人所以纷纷不悦，想前来探个究竟……苏公公只好前去守着，防止他们乱嚼舌根，臣妾一直守在这里，也是为了给大臣们一个安心的交代……”高雨凝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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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皇上醒了，布满皱纹的老脸有些激动。
“皇上……”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微哽，临到床边就要跪下来，但被秦煦拦住。
“苏公公，朕说过你在朕跟前无须行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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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煦让苏公安排人送高雨凝回去，并送了好些丰厚的珠宝礼物给到未央宫上下。
此举高调得整个宫中人尽皆知，已经有人在私下议论纷纷择日变会立高雨凝为第二任皇后。
高雨凝自是听到了那些八卦之话，她没有阻拦甚至加派人传得更热闹。
但这样的做法，有人欢喜有人忧。
“娘娘，您现在的做法与我们原来的计划背道而驰，若让主子知道，怕是会惹得他不高兴……”高雨凝身边的心腹宫女小雀提醒到。
高雨凝掰扯着手中的海棠花瓣，扬起的红唇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惬意。
“怕什么，待我做了皇后成为真正的后宫之主，还有什么是我们得不到的吗？”
第18章 不想打草惊蛇
乾清宫。
秦煦和苏公公聊完这段时日的近况，重重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觉脑袋混沌得要炸裂。
那种混沌感交织着痛意，让他的心怎么都沉静不下来。
这些天他虽然一直都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但是他也一直都有思索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但人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接二连的事情却让他头痛不已。
大臣们因为见不到他人已经闹到了太后那儿，太后本在外修心静养，听闻秦煦重病卧床多日不见人影，急的心悸倒下也要赶回皇宫。
眼下秦煦醒了自是派人快马加鞭前去通知太后，让她老人家安心。
但还有另一事让他颇为烦心——
昏睡这半个多月时间，高雨凝一直守在乾清宫，并命她的人照顾左右，而让苏公公在殿外候着。
美名是为了给外面众大臣一个交代，实则是让她的人掌控了一切局势。
说到底，秦煦自己也不清楚这些日子，高雨凝有没有给自己下毒。
若是放在从前，他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女人是自己可以一手掌控的。
没想到，事与愿违，又或者这个女人的存在，是他伤害佟薏的报应。
“派人盯着未央宫所有人的动向，包括任何出入的太监宫女。”秦煦对自己的心腹之人安排道。
待殿中只余他一人，他又唤出了影卫，问询这段时日有没有找到那两人。
“药王谷没有发现温九煊的踪迹，当日进坤宁宫的太监也查无此人。”这次影卫办事最不当的一次，他也很苦恼。
“什么叫查无此人？”
“当日坤宁宫外看到高雨凝带着一同前来的太监都觉得面生，属下根据他们的描绘画出了人像图，交由管事太监去查，管事太监只看了一眼便说宫中上了册子的太监没有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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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过是个假太监罢了。
看来自从自己让高雨凝坐上贵妃之位，她的狐狸尾巴已经渐渐显露了出来。
“属下这次还有一个新发现……佟家后事您曾说过要暗中体面办妥，但佟氏主母的头颅未曾找到。”影卫说道。
秦煦一愣，回想起那日在坤宁宫看到泛着红黄血水的木盒，心中隐隐有了定夺。
“该死！”他握拳狠狠砸在了床榻上，却不小心扯得胸口的未曾彻底痊愈的箭伤生疼。
坤宁宫已经被苏公公用最快的速度复原了【创建和谐家园】分，但新的终归是新的，再也寻不到曾经熟悉的旧气息。
尤其是那个女人的气息。
秦煦本来想去找高雨凝算账，但却听闻她身边的宫女于前几日失足掉落水井。
高雨凝悲痛欲绝，悲伤多度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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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是什么，秦煦心中已经明了。
但他现在还不想打草惊蛇。
这个女人，凭借她撒谎的嘴，毁了原本属于他的美好。
她要受的惩罚，定要是整个北朝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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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你说你最爱海棠花
时光渐逝，整个皇宫都被白雪覆盖。
金白相错，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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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已经基本恢复了原貌，秦煦也安排原来的宫女太监继续留在这里做差事。
虽然在别人眼中，这已经成了一座冷宫，但在秦煦眼里，这依旧是他皇后的住所。
隔差五，他总会让苏公公陪同前来。
天寒冷清，他喝了几壶烧酒，还是觉得浑身彻凉。
“佟薏，坤宁宫已经恢复如初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看一看……”
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自说自话。
纵使，他知道没有人会回应自己。
苏公公站在院子外头，听到秦煦带着醉意的声音，沉沉叹息一声，却什么都不能说。
作为皇宫中经历过两朝的老人，他见证了太多太多。
苏公公正晃着神，听到房门嘎吱一声响，他立即上台阶迎了上去。
秦煦摇摇晃晃起来，摇头不让苏公公搀扶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走。
走到一个角落，他笑了笑，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
“那里是坤宁宫的小厨房，佟薏每天会在那里研究糕点和点心，还会亲自熬醒酒汤，然后端到朕的书房去，可是朕从来不吃她做的，就算她端过去我也会赏给那些下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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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院子里，一半是海棠花，一半是空地和凉亭。佟薏没有别的爱好，就舞枪弄剑打发时间，有时候也会舀水浇海棠，她说海棠花美而不俗，耐寒又耐旱，亦如她的性子……”
苏公公听他说着这些，都没有出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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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沏茶对影自品，二来研磨作画陶冶兴趣，来窗户东西通透，她可以在这里看到日出的朝霞和日落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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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一切如旧。
所有的种种都干净如初，没有一丝灰尘。
摆在窗前的檀木桌依旧在，茶具也完好无损地安静摆放着，旁边的木凳微微往外推了几分，就好像随时都等着主人坐进来一般。
窗户微微敞开，透着暖意的细风徐徐吹来，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秦煦将每一个角落都扫视一遍，心跳一下比一下沉重……
明知道那个女人不在，但他心底还是抱着一丝期盼。
想着自己推门进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她，看到她认真地在书桌前作画，画中人是他。
可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屋子里将他一下就打回了现实。
没有那个女人。
这一瞬间，所有他不敢面对又害怕面对的真相全都细细密密地涌了上来。
让他呼吸困难，视线模糊。
“佟薏，朕是骗了你，但你是不是也有事情骗了朕？”
“还能不能再回来，跟朕好好说清楚……毕竟……我们之间有太多事需要说清了……”
“呵，是朕糊涂了，你已经走了这么多日，魂魄自然不在这里，怕是已经转世轮回去了……朕还能寻到你吗？”
“佟家的事，若让时光重来一次，朕也会做此相同的选择，因为朕坐在这个位置，注定只能成为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但若可以在多年前重活一次，我想选择不坐上这皇位，至少……当个闲散王爷，然后带着你游山玩水，也好过如今的阴阳两隔……”
第20章 差点被他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