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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只是想去看看她……毕竟佟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姐姐心底肯定不好受，可没想到……”
“本来姐姐虚弱的躺在床上，但不知为何突然好大的力气，从枕头底下拿出匕首就要来刺我……陛下，您现在这般质问臣妾，是觉得坤宁宫的火和臣妾有关吗？臣妾当时受了伤，陛下抱臣妾走的时候这里都是好好的……”
说到这里，高雨凝拿着帕子擦眼角，哭得更厉害。
“那天若不是陛下来的及时，臣妾只怕早和姐姐一起命丧这坤宁宫的火海了……”
往日看到高雨凝哭的这么委屈，秦煦一定会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
可是这次他没有，甚至在这一瞬间听见她的哭声都拧起了眉头透着不耐烦。
因为她字里行间，全都在一遍又一遍暗示着佟薏是【创建和谐家园】而死，不管是身上的刀伤还是这坤宁宫的火，都是她自寻死路的极端做法。
“朕什么都没说，你别胡思乱想。”秦煦沉声说道，随即对着旁边的宫女说道，“扶高贵妃回去休息，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再踏足坤宁宫，违者斩。”
……
白绸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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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生前最爱海棠花，如今自己能给她的也只有这些了。
一阵风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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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背后之人隐在暗处，全身裹着一件黑色罩头披风，叫人看不出他的模样。
“主子，尸体检验无疑，是她没错。”
那人一句话，让秦煦心神不宁，手中的花直接从掌心滑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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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
他以为，自己暗中命令影卫去调查这件事，会有不同结果。
没想到……
“寝宫后窗有太监靴印，属下分析是太监打翻的烛台，然后待火势烧大翻窗而逃。当日那个太监这几日在未央宫没有见着，要么是离开要么是已被灭口。”影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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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找到那个太监。”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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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他却还在暗处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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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卫沉默了片刻，拱手低声道：“属下这次发现了一桩旧事……坤宁宫后花园的花坛枯枝下有药材残羹，属下探查后查明那些都是缓解头痛症之药，有些是新梗，有些有数年之久，属下估计皇后娘娘四年多前那一次中箭之伤并未痊愈。”
“可这些年她从未问诊过太医院的任何一位太医？！”秦煦拧眉说道，脑海里又想起了那桩陈年旧事。
那时他刚登上帝位，政局都还处于紊乱之状，各处皆有刺杀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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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自是朝着她的头颅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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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那次的伤，早已痊愈。
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时不时……
第16章 忘了自己的初心
“属下查明，和皇后来往密切的琴师温九煊还有另一个身份，药王谷谷主。”影卫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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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谷主……这便是她从不寻太医问诊之由？”他喃喃道，“难道以前她每次和那琴师见面，不是幽会而是看病？”
影卫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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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坤宁宫大火后，御音坊再无他踪迹。”
“派人去寻，找不到就把整个药王谷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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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煦在心中想着，始终猜不透那个女人为何不愿意让太医知晓她的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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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让任何人随行左右，总觉得看着心烦。
人人都要他保重龙体，却没人希望他保重身体。
龙体，龙体。
只因他坐在这九五至尊的最高位，所以他们才在意他的身体。
他们害怕的，不过是这一具龙体倒下后换新的龙体上位，是又一次政局动荡带来的血雨腥风。
“嗖——”
正在这时，一阵突兀的异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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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秦煦怎么都料想不到，在自己的御花园，竟然还有人暗算自己。
难道，是在坤宁宫放火失踪的那个太监？
“小心，有刺客！”这时，巡逻的侍卫也发现了情况。
一拨人赶紧顺着黑影去寻，一拨人匆匆跑来秦煦这边，看到受伤的人是天子都吓了个半死。
“快叫太医院的人！”为首的侍卫队长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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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对着侍卫说点什么，却没了力气直接昏死过去……
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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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知道她是佟将军的掌上明珠，他心底伸出的一些念头在无法遏制的扩散。
从一开始钟情的纯粹，到后来掺杂各种因素。
直到娶了她。
秦煦有时候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她的人多一些，还是爱她的身份多一些。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开始他喜欢上的是她的人。
但后来他给过她的所有海誓山盟，都是在知晓她身份之后。
再后来，他顺利登上皇位，而佟家是出力最多的功臣。
许她以后位，是他不曾忘记的。
或许这些年来，他唯一忘记的，只有自己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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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了不让太后那边得知情况，此事一直都被苏公公压了下来。
情绪醒醒睡睡躺了十多日，身体才渐渐养回了些力气。
他睁开眼，看到床榻边坐着一身穿素袍的纤细女子，正拿着帕子暗暗抹眼泪。
秦煦心头一窒，干裂苍白的唇不由自主微微张开，唤出了日夜思念的一个名字。
“佟薏……”只是声音刚出口，那女子回了头，将他眼底的光彻底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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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可算是醒来了……”她哭着说道，小心轻柔地扑到他怀中，像只呜咽的小猫。
第17章 还有什么是我们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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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奈何自己身体虚弱，无法将她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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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因为那匕首还没有彻底调查出来由。
倘若自己没有将高雨凝封为妃，是不是一切都不会这般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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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雨凝抽噎了两声，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泛红的眼角。
“陛下自那日受了箭伤，昏迷了整整七日才醒，后来又反反复复了十日有余……臣妾也一直在床边守着陛下，茶不思饭不香，若如今日还不醒，臣妾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高雨凝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露珠儿般的泪水颗颗滑落，看得人人怜惜。
曾经秦煦看到她哭泣都会心一软带着爱怜之情，可现在他满心满眼都是佟薏的身影。
听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时间，他有些坐立难安。
坤宁宫的修复近况如何？自己的影卫有没有找到当日纵火的太监？温九煊有没有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