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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猪听到了，他舔舔牙齿，眼中阴森森冒出邪气。
几口填饱自己，拉着江离离上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摩托车。
说去看景点，却带江离离来到附近小镇。
小镇落后，逢农历的三六九有集市。因为不是三六九，又是傍晚，所谓的集市上没有一个人，荒凉的好像被弃置很久。
原上把江离离往集市的入口一放，指着门口处一个不知道多久没用，已经朽化了的木制案板台说，“这就是 ，你慢慢看。”
说完，把人扔一下，说自己去搞点特产。
江离离盯着那块案板看，乖的很。
原上走进一个特产店。
和店员说几句话，又瞄一眼外面的人，往后面走去。
门帘一掀，里面传来一个女音，“……见你一面真难。”
原上，“……别他妈害我，有话快说。”
门帘一放，声音没了。
半个小时后原上出来，江离离还站在原地。
他走过去，对江离离问，“看出什么没有。”
江离离摇头，长发被晚风吹到一侧。
“这是当年卖鸵鸟肉的地方。”
“鸵鸟肉？”一脸迷茫。
原上掐着江离离腰身把她放到摩托车后面，“你回去后上网一查就知。”
江离离后悔自己这么听话，居然真的去查那三个字！
十几条人命，杀人狂魔，分尸割肉，当鸵鸟卖掉，前后无数年，大家都说味道好。
晚饭仅吃的几口东西全都献给了马桶。
原上毫无愧疚的道，“你不是护士吗？你对这应该没什么吧。”
就因为是护士，才会在脑中描绘出无数画面，连每个组织怎样下刀分离都清清楚楚！
一声你去死吧，换来原上疯狂大笑。
吃饭时江离离打定主意不再同床睡，两人都要，不，主要她要静静，好好消化今天的事。可到了晚上，原上躺在她身边时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半个小时后，蜷缩着手脚的她往原上身边靠了靠。
原上如愿，将人抱个满怀。
江离离后半夜做噩梦。
也是别墅。
她的视角很奇怪，好像是房顶，上面还有什么东西在晃。
栏杆一样的窄视线中，有女人大哭大叫，“……带宝宝走……走……”
她的身后，一个男人被刀砍掉手指，“你们要多少钱……我给，不要伤害我的妻子和女儿……”
脸上一热，整个世界被血染红。腥甜的味道中，她努力眨眼。
灰暗的杂物间，她瘦小的胳膊伸出，将不多的餐食推到恶狗面前，只求活命。
吃的是包子。
狗整个吞进去，噎住，往出呕。
一下，二下，三下……
一截带血的手指巴登一下掉在地上。
原上睡着也有三分警醒，所以自江离离不安扭动，他就挣开了眼睛。
正犹豫要不要把江离离唤醒，江离离突然扎进他怀里，扬起手来把人紧紧的抱住。
原上以为人醒了，可两分钟后发现江离离依旧困在噩梦里，而且癔语不停。
他把人在怀里轻抚，在耳边轻呐，“不怕，都是假的，梦而已……”
都是假的。
狗是假的，包子是假的，被害的夫妻是假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脏，真的。”
“我除了我妈，只对不起你……”
原上抱着江离离，用额头蹭她汗湿鬓角。夜中他眼中明亮，话开始说的没有逻辑。不甘的语气，是安抚，也是发泄。
江离离头微微一动，原上收声。注视几眼见人依旧没醒，缓缓吁出一口气。
以后还是用狗吧，这玩意后劲太大。
天边露白，江离离睡实了。呼吸轻，打在原上的胸口痒痒的。最开始没注意，后面……
原上翻身吻了过去。
吻到干柴烈火。
吻到气喘吁吁。
吻到心猿意马。
吻到心中一横扯开睡衣，却在最后一步硬生生停住，憋着双眼腥红，青筋乱跳。
江离离混沌中睁眼，迷茫中带着无辜，清纯中夹着诱惑，嗓音还略有沙哑。
“……干吗？”
“想弄死你！”
“……”
“回去就领结婚证！”
第057章 不允许
晚上没睡好，江离离整个人蔫蔫的，脸上是病态的白。
原上本来是想带着她四处转转，毕竟丽城是旅游胜地。可看她这个样子，只能把这个打算作罢。
两个人你来我去的推扯几下，最终原上抱着江离离坐在了别墅前的小花园里。
别墅建在半山坡上，隔着路就是峡谷。
早晨雾大，峡谷中云雾缭绕，美的好似仙境。
江离离被原上扣靠在他怀里，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看着远处没有焦距，显然心思不在美景上。
原上低头，闻她身上的馨香，“……这么胆小？不是早就和你说过我们一定会结婚。”
怀中人没反应。
原上靠近她耳后，一啄，一舔。
无比亲昵的动作让江离离眼光波动了下，她抬手挡在耳后，“原上，我……”
原上睁眼，本迷乱的眸底刹那间恢复清明，“别想……”
“……做了个噩梦。”
“……梦到了什么。”原上双肩缓缓放松，语气也是。
江离离微皱着眉，说那个混乱的梦。那个视角，那声尖叫，和那兜头泼在自己脸上的血……
说这些时，她呼吸有些急促。本挡在耳后的手抓住了原上的，不自知的用力。
直到说到和狗对峙，给狗扔包子，她气息平静下来。
“一个梦而已。”原上轻着江离离的肩膀，轻拍，“鸵鸟案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人犯是个神经病，不是有组织案件，不要怕。”
江离离深吸一口气，把身子微微坐正，“我知道。就是……”
“什么？”
“我知道这个梦如果我不说出来，会积压在我心中变成一种负担。我说出来，我就不会再为这件事去胡思乱想。”江离离舔下嘴唇，想再说点什么，却又把嘴合上。
一个梦而已，本不至于她这样。
可莫名的，她怕这个梦，不是怕这个梦中的内容，而是怕梦的本身。
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正视它是江离离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
原上看着江离离测脸，“以后遇到什么不想压在心中的事，你都可以说给我听，我帮你记着。”
江离离垂眸，目光刚落在自己膝盖上，便听原上道，“所以你一早上神情萎靡是因为噩梦。”
江离离点头。
“……不是因为我说回去就领证。”
江离离回头，樱唇微微张开。
“所以你同意了。”
“我……”江离离结巴一下，深呼吸，“你，允许我不同意？”
原上笑了，用额头抵着江离离的，“傻妞。”
傻妞江离离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原上，眼中带了迷离。
重逢以来，原上的霸道无孔不入，特别是在结婚这件事上，连开车入海这种事都做出来了，只为她说一句……
等等，不对。
原上没给江离离想明白的机会，撑着她的后脑便吻了上去。吻到人软软的靠在自己胸前闭眼轻喘，霸道出声，“不允许。”
江离离本以为那个梦说出去也就破了，不会再压在心中。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再闭眼她又回到了那个梦中，再一次吓醒后接踵而至的便是高烧。
原上差点把车飞进医院一楼大厅，抱起她往急诊室里跑时，听到她小声噫语叫阿爸，一声又一声，凄凉又哀伤。
用了药，江离离汗水淋淋的晕睡过去。
原上走出医院大楼外，猛吸一口烟，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