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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2章 没有关系

  　　四个人找了一个茶室小坐，也真如王叔所说，只是随便聊聊。

  　　大约就是聊江离离这些年的工作状态，以及现在的日子过的如何。

  　　江离离一一回答，她的生活日子平淡如水。如果不是原上这颗顽石突然激进，大约在后面的一年，五年，十年甚至是五十年，都会保持波澜不惊。

  　　只是原上算是她的私事，用不着和眼前这三个并算不上很熟悉的人谈起。

  　　却不想，程涵主动提了。

  　　他长着一张国字脸，一看就正气。此时带着笑，对江离离道，“离离，近来，原上怎么样。”

  　　江离离轻敛眼眸，有些诧异他们知道原上和自己又重逢，却没有表现出来，“我对他的事，并不了解。”

  　　程涵给江离离倒茶，“那对他的为人，了解吗？”

  　　江离离看程涵，眼中含泉，清澈见底无一丝杂质，“也不了解。”

  　　程涵追问，“你们不是情侣关系？”

  　　江离离眉头拧了下，回答，“不是。”

  　　王叔和那名女警对视一眼，有无数话在视线里来回交流。

  　　五分钟后，这场莫名其妙进行的谈话又莫名其妙的结束。王叔带着那名女警离开，程涵站在茶室前面，吸着烟，对江离离道，“……离离，当年我找到你，问你原上的事，你咬着唇，说原上是个好人。”

  　　江离离脸色略白，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沉默不语。

  　　“六年过去了，程叔问你，你给出那个答案后没后悔过。”

  　　江离离，“……”

  　　等不到回答，程涵轻拍了下江离离的肩头，一声长叹，“离离，你是个好孩子。在一些大是大非上，你应该为自己负责，也为这个社会负责。”

  　　言罢，下了台阶，向车子走去。

  　　江离离突然张口，“程队。”

  　　程涵回头，“离离，你说。”

  　　江离离下了一阶台阶，道，“你们今天特意来找我，就是来问我原上的事？”

  　　程涵惊讶了一下，坦然点头。

  　　江离离，“他做了错事，你们在调查他？”

  　　不然，怎么会说出那句为社会负责。

  　　程涵笑了下，“离离，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好了，咱们以后再见。”

  　　江离离心情变的沉重。

  　　她走进医院，在CT室找到了陈默言。

  　　陈默言去找江离离和原上那天，手里抱了一袋患者档案。走时，忘记拿了，被原上随手扔到了垃圾桶里。

  　　也多亏，他们几乎不在屋子里做饭，垃圾袋换的没那么勤，江离离才算将这袋资料找回来。

  　　陈默言接过去，揉着脖子活动筋骨，“找个地方坐坐，刚下手术，累死了。”

  　　医院里能坐的地方少之又少，最终，在妇科走廊里找到了位置。小城市的妇科上午更忙，到了下午人烟稀少。

  　　陈默言晃了会儿脖子，把那份病人档案拿出来看。

  　　几张核磁片，他眯着眼睛对着窗口光线照进来的方向举起来看，沉沉一叹。

  　　江离离在他叹过，也抬头看。

  　　她是全科护士，在脑科轮转过两次，又在陈默言和他老师过去时全班跟随学习过。一眼，就看到病变位置。

  　　脑中长了瘤，就算不是恶性的，也挤压到了主动脉。手术，凶险万分。不手术，瘤子再长下去，也是没有活路。

  　　陈默言把图片收起来，情绪低沉下去。

  　　江离离，“人各有命。”

  　　陈默言偏头看她，“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安慰我吗？”

  　　江离离和陈默言对视，“我安慰的，不明显？”

  　　陈默言笑出声来，眼中有了光彩，“江离离，我真是，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好。”

  　　笑过后，心情好了许多。

  　　江离离也笑了，她轻低下头，嘴角微微挑起弧度。

  　　夕阳从他们身后的窗子照进来，落在江离离的侧脸上，描绘了一层光晕。她皮肤少有的细腻白皙，这么近的距离，连毛孔都看不到。

  　　陈默言看愣了，走廊里嘈杂的声音全都成了背景。他喉咙滚动一下，脱口而出，“离离，忘了原上，我带你出国。”

  　　江离离嘴角的弧度没了，她回头刚要对陈默言说什么，便看到杵在他们不到五米远距离，靠在化验单自助打印机前的李雨莹。

  　　她嘴角擒着冷笑，目光阴森森的看着陈默言和江离离，“江离离，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好手段。不仅从我这里抢走了陈默言，还踩着原上那条船不放。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换个【创建和谐家园】害？”

  　　江离离目光和她对视，“一个市长公子，一个公司老总，有才有权有钱有貌，不论哪一个都比齐总要强，我为什么要换。”

  　　李雨莹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江离离你不用得意，原上的女人多的是，你不过是其中一个。等他知道你和陈默言勾连不清，看他怎么撕碎了你！让你连块骨头都不剩！”

  　　撂完狠话，带上口罩杀气腾腾转身离开。

  　　陈默言，“离离我发现你气人很有一套……齐总是谁。”

  　　江离离简单说了句李雨莹现在在当演员，原上现在是她老板。

  　　“李雨莹家中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会当演员。”

  　　在江离离的意识中，李雨莹是个家中不少钱，性子高傲的公主。可那一天，她就那样让原上压弯了脊梁。

  　　陈默言，“有人会嫌钱多吗？而且，你没发现吗，李雨莹是一个争强好胜的性子。她受不了周围的人比她强。为了达到那个目的，她会付出无数倍努力。”

  　　江离离，“……”的确，高中时李雨莹就是这个性子。

  　　陈默言，“在国内时，我是她所接触的人中被她认定为最好的，所以她在知道我喜欢她认为不如她的你时，疯狂嫉妒，甚至追我在国外。可到了国外，我并不能成为一个圈子的核心时，她的攀比心就再次作祟了。”

  　　李雨莹一直在强调陈默言出轨多少次，对她有多无情。却没有说过，她是如何辗转于不同国度不同肤色的男人间，寻找新的高点。

  　　陈默言也曾经因为这个和她吵过，后来不了了之，因为他自己也是个烂人，并不比李雨莹强上多少。

  　　“挺好的，当明星适合她的性格。”陈默言道，“她需要一个舞台，来聚集艳羡的目光。”

  　　江离离嗯了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起身去扔水瓶，看到自助打印机上面看到张纸。本想拿起来擦手，在看到名字时顿了下。

  　　患者李雨莹，检验的几项指标高的离谱。

  　　陈默言走过去，抽过化验结果单瞄了眼。

  　　梅毒。

  　　……

  　　陈默言将那张纸倒扣回自助打印机上，淡漠说出一句话——人各有命。

  　　江离离，“……”

  　　没错，人各有命。想要爬的高，必定要付出超出常人的代价。

  　　陈默言接下来还有手术，江离离拒绝了他邀请自己在北城医院上班的好意，回了家。

  　　她默默收拾东西，不管原上还要在北城停留多久，她都要回晋城。

  　　原上晚归，喝了不少酒。

  　　抹进房间，他压在江离离身上，一个深吻将她憋醒。

  　　江离离甚至尝到了他舌尖的辛辣，她抗拒的去推原上，结果却是他更强悍的征伐。

  　　快要控制不住，手指都不老实的摘樱桃了，原上强迫自己停下。

  　　然后，醉兮兮的问，“程涵那老东西找你了？”

  　　江离离气都要喘不上来，只从嗓子里嗯了声。

  　　原上轻笑，“都说什么了，你有没有对他痛诉我对你的恶行恶状？”

  　　灯没开，江离离只能看清原上的轮廓。

  　　沉默了会儿，她道，“他们在调查你。”

  　　原上沉笑出声，“傻妞……他们调查的是你。”

  　　江离离，“……”调查她？

  　　“是不是在问你和我的关系？”

  　　“是。”

  　　“你怎么回答的。”

  　　“没有关系。”

  　　原上抬手，‘啪’的一下，将灯打开。

  　　江离离侧脸，眯了下眼睛。下一秒，就被原上从床上拽起来。

  　　“没有关系？江离离，你再说一遍这句话。”

  　　江离离身子几近半果，她没有遮挡，神情不卑不亢，“收手吧，无论是你现在所做的事情，还是对我。”

  　　她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你转。”

  　　原上气笑了，“哈，收手，收手。好，我收手一个给你看。”

  　　他几近癫狂，摸出新买的手机拨打出电话。

  　　“对，老子不干了！”

  　　“你凭什么这样对老子？嗯？我欠你天还是欠你地！四年了，整整四年，你们他妈的有完没完！”

  　　“我对你们提过什么要求？这些年了我对你们提过什么要求！”原上猛踹一脚架子床，“就这一件，还是按你们划的道道走的！”

  　　“所以，成没成，你们就告诉我成没成。我现在不想冷静，因为你们没有给过我冷静的机会！”

  　　“老子特么上一时贼船，还要上一辈子贼船？啊！你们是土匪吗，还有没有人性！”

  　　江离离这是第一看看一原上如此暴躁的发脾气。他脏话齐出，各种污言秽语像是不要钱一样向对面扔过去，中间连带着踹板凳砸桌子。

  　　折腾到楼上楼下敲门喊要报警了，原上坐到沙发上，又恢复了那一身死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