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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月色朦胧中，她仰着头，眼泪和珍珠一样从眼角缓缓滑下来。明明她面无表情，却浑身都浸着哀伤。

  　　泪水成了线，她嗓音略哽咽，“因为，她一直在等你回家……没了这里，她要去哪里等，你要往哪里回。”

  　　原上眼睛红了，用指腹擦她眼角，“为什么，才告诉我？”

  　　江离离躲开，两口喝净酒，起身，“因为，你连她的忌日都不知道。”

  　　扔掉酒瓶，江离离上了楼。

  　　重新洗了脸，江离离回到床上躺下。过了会儿，听到原上回来的声音。

  　　听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去了陈淑兰的房间，去了自己的房间，去了阳台，去了厨房，又去洗手间。

  　　最后，原上进到那半间小屋，躺下，从后面抱住江离离，把脸埋在她肩窝。

  　　江离离没挣扎，也没睁眼，“原上，做个好人。”

  　　次日，原上和江离离再一次去了公墓，给陈淑兰扫墓。

  　　痛彻心扉的一夜过去，原上已经完全恢复。

  　　在江离离放下一束小雏菊时，他拿出三根烟，点燃了立在陈淑兰墓前。

  　　江离离瞪他。

  　　原上自己也吸了一根，吊儿郎当的道，“一辈子没吃好喝好……现在不能吃不能喝了，抽点好的没毛病。”

  　　江离离板了脸。

  　　原上看了几眼陈淑兰的照片，把吸尽的烟弹飞，“应该说的话，昨天都和你说了。今天就不费话了。我不争气一直没有什么大作为，当好人有点困难，也就争取当个人吧。您要是觉得看我还顺眼就多瞅几眼，不顺眼就多瞅江离离，反正她一直比我听话。”

  　　江离离再也忍不下去，“原上！你【创建和谐家园】！”

  　　原上笑开，拉过她当着陈淑兰的面就吻了下去。江离离气的咬他，却被他捏着牙关合上不嘴。

  　　呼吸薄了，眼前黑了，人快要憋过去，原上才松开。手掌一扣，把人扣在了自己胸前。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认这干闺女我要了。”

  　　江离离抬腿，一脚踢在原上腿间。

  　　原上弯下腰去，冷汗下来——蛋碎。

  　　江离离是真的生气了，可当她坐到车上，看原上黑着脸一步三停移下来——她心中猛的一抖，害怕了。

  　　不知道接下来，能否抗得住原上的怒气，毕竟她刚才做的是断子绝孙的事儿。

  　　原上站在车前，半天没动。

  　　后来动了，拉开了江离离这边的车门，“滚下去开车。”

  　　江离离，“……”

  　　认命下去，坐进了驾驶位。

  　　她会开车，只是驾照下来后就再没碰过。撞了两次路基，碾死三株小草后，车掉头，往城区开。

  　　再停下，是医院。

  　　原上身上眼见着渗出煞气。

  　　江离离凉着舌根，努力稳住气息，“……我报销。”

  　　原上侧身，目光冷冰，“江离离，你说我应该怎么弄死你？”

  　　江离离垂眸，努力忽视他的怒气，“原上，我不会说对不起的。”因为是他不对在先。

  　　原上，“！”他这四十米长的大刀真要忍不住了！

  　　江离离，“这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你最好，马上下车。”

  　　原上，“！！！”

  　　车子站了急诊室前的紧急车位，后面的救护车开不进来。

  　　司机连按了两声滴车子也不动，接车的陈默言眼中挂了戾气。

  　　他走到车窗前，用力敲了两下。

  　　车窗落下，张口道，“请不要占用紧急车道……在里每一分钟都是生……原上？江离离？”

  　　原上斜了一眼陈默言，对江离离道，“还不走吗？”

  　　陈默言一把抓住车窗，“江离离，你怎么了。”

  　　原上一横胳膊，砸在陈默言抓在车窗的手上。陈默言受痛，一把撤回。

  　　江离离看到了，皱起眉头，“原上，他的手很重要！”

  　　原上眼底结冰，“是吗？那你想我废他哪只？”

  第049章 这醋，不能吃，有毒

  　　江离离发现，她和原上无法沟通，因为从某一方面来讲，他就是个疯子。

  　　性格暴虐不说，还阴阳不定。

  　　明明前一天晚上在楼下，他已经有了几分人样。不过一晚上过去，他就又恢复了那一身唯吾独尊的戾气。

  　　她深吸一口气，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狠攥了几下，脸色阴沉。

  　　陈默言被碰了手，正痛的厉害。因为车窗没关，他清清楚楚的听明白了两个人因为什么争吵。

  　　江离离为他说话，所以惹怒了原上。

  　　他再次把手搭在车窗上，对原上道，“原上，你有什么脾气对我来，江离离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原上偏头，“我们之间，你又算什么东西。”

  　　陈默言磨牙，他眸色暗下，看向江离离，“江离离，下车。”

  　　有他在，他不会再让原上对她怎么样。

  　　原上一把握住陈默言的手腕，再次看向江离离，“哪只。”

  　　江离离笑了，回头看原上，“随便哪只，与我无关。”

  　　她刚刚出声，一是出于陈默言是一名外科医生，二是出于当时她认为原上还是个人。

  　　现在他们回归本尊，那对她来说，不管是陈默言废了手还是原上斗殴再去坐牢，那和她都没有关系。

  　　说罢，她解安全带，眸底一片冰凉。

  　　原上眼中含了怒，他一把推开陈默言，关上车窗的同时，也拉住了要下车的江离离。

  　　“你不是要我看伤吗？好，你给我看。”

  　　陈默言被推摔在地，站起来，车子已经启动，在他眼前驶出医院。

  　　原上和江离离买药回了家。

  　　客厅里，原上宽衣解带。他眼睛盯在江离离身上，想看她像昨天那样恼怒，发火，对他大吼大叫！

  　　可没有。

  　　江离离眼中又是一潭死水，表情无比淡定。确定伤的不重，没有肿起只有一点点发红，开始上药。

  　　本来想气江离离的原上反倒被她的熟练气的脑中充血，理智都要丧失，“你还看过谁的。”

  　　江离离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很多。”

  　　脑中的弦一下子崩断，原上握住江离离手腕反身把她按在身下，“我要试试还能不能用。”

  　　没有接吻，直接去撩她的裙子。

  　　江离离眼中的淡定崩了，原上身上的气息告诉她，这次他要来真的！那种紧张绝望感又一次向她袭来，明明神智还在，身体却动不了分毫。

  　　连声音，都在刹那间失去。

  　　她躺在沙发上，等着天塌下来。然而，没有，再有意识是原上把她唤回来的。

  　　他抱着她，用最亲密的姿态。渐渐回归的感观告诉她原上什么也没做，只是他们已经坦诚相见。

  　　原上轻梳她的头发安抚，看到她眼中破碎的光渐渐凝起，又有了神采，在她耳边道，“对不起，我忘了你是护士。”

  　　护士，什么科室都会去。那在男科，是会见过很多……这醋，不能吃，有毒。

  　　江离离深吸一口气，潜意识觉得危机解除了，伸手去推原上，“放，放开我。”

  　　原上没起，“不放。”

  　　江离离闭上眼，睫毛如蝉翼一样微微扇动。

  　　原上亲了一下，“你，还是手，选一个。”

  　　江离离用肥皂洗了半个小时的手，却依旧感觉上面有味道。原上就站在她身后，环着她腰身轻笑。不管她如何恼火不把自己装在心中，他们的关系还是在他的计划中又近了一点点。

  　　看她把手都洗红了，原上终止了她的自我折磨。

  　　“走，带你去见世面。”

  　　不由分说，拉着江离离去了小巴黎。

  　　扩建了的小巴黎是北城最大的销金窟。一走进去，就可以看到成排的漂亮小妹和帅气小哥。

  　　一楼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小餐厅，更衣室，休息室等，二楼往上，才是包厢，棋牌室等等娱乐场所。

  　　二凤在二楼等着，看到原上和江离离，上前打了招呼，“回来几天才来，怎么，弟妹看的紧？”

  　　江离离轻轻垂头，她没有和陌生人快速熟悉并如常交流的能力。

  　　原上轻笑，“她胆子小你别挑她理。”

  　　二凤拍了原上一眼，“说什么呢，我挑谁理也不会挑你心尖的理。行了，准备好了，走吧。”

  　　说着，绕到了江离离这边。

  　　轻抚了两下江离离的头发，又笑，“原上要是欺负你，你忍着点。现在没人能治得了他。实在忍不住你就打他，他肯定舍不得打你。”

  　　江离离，“……”

  　　打原上？二个小时前发生的事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说话间，三人来到三楼。

  　　二凤揽揽肩上的大红披肩，首先推门进去，“齐总，王总，我们原总今天正好在，我请来了，够意思吗？”

  　　里面传来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

  　　马上，一个肥头大耳的迎了出来，对原上伸出了手，“原总，久仰。没想到你在北城，什么时候回来的，早说我也好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