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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离突然笑了,她看向陈默言,“陈医生,你想听我说什么呢?”
轮到陈默言哑言。
原上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江离离,让小李去打听了,才知道她在住院。
考虑了三分零七秒,他叨着一根烟出现在江离离的病房里。
瞄了一眼床尾的病例卡,他对那个脸色和床单一个颜色的女人道,“我要出差几天,你帮我喂几天鱼?”
江离离对原上的出现很意外,对他提出的要求更意外。
没用想,她直接拒绝,“我不做保姆的工作。”
原上猛吸一口烟,“我没说你是保姆。江离离,你是我姐来着。”
江离离把摊在腿上的书移开,“我说了,我不是。原上,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原上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搞砸了。
可他并没有往心里去,看了一眼自他进病房就是背景石的陈默言,打招呼,“老同学,好久不见。”
陈默言,“是许久不见。怎么,靠卖鱼为生了?”
原上,“我卖美人鱼。听说,你干起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行当?”
陈默言点头,“加个微信吧,我天天给大脑捅刀子,没准哪天你用得着我呢。”
原上递出名片,“这有点难。不过还是加上吧,万一哪天你成了我潜在客户也说不定。”
唇枪舌剑两个回合,两个男人一回头,看着江离离鸣金收兵。
江离离竟然睡着了,书在她手间滑下,掉落在床单上。
原上,“她为什么睡的这么快。”
陈默言喉中一涩,“累了吧。”
江离离只观察三天,第三天结束,医院给安排了最后一项检查项目——心理疏导。
江离离不记得所学的知识中有这一项,不过医院坚持,她也就做了。
临时充做心理咨询室的院长室里,江离离和那位操着一口伦敦腔的心理医生相对而坐。
相互介绍一番,彼得.张对江离离道,“我们就随便聊聊,你不要紧张。”
江离离和彼得.张对视,“我并不紧张。其实这几年来,我一直有看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彼得.张,“哦,江护士对心理学方面很感兴趣。”
江离离,“有一些。”
彼得.张,“一般投身心理学的人,本身心理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江护士,也是这种情况吗?”
江离离默了下,“……这和今天的疏导有关系吗?”
彼得.张,“只是随便聊聊。来,喝点水。然后我们继续。”
江离离接过了杯子,喝下半杯温水。
又聊了几分钟,她眼皮开始下垂。彼得.张伸出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离离,放轻松。你有放不下的心结,是什么呢。”
江离离双眼彻底合上,人躺在沙发上呼吸变的平缓。
她陷入一片黑暗中,向着某一处光亮走,走到了六年前……
一门之隔,陈默言听着,听着,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连火机都打不着。
另一面,他的老同学说,“离离,那不是你的错……你是猥亵的受害者。”
陈默言站起身来,走向医院外。正好遇到从车上下来的原上,他拉过原上的衣领一拳勾了过去,正中他的嘴角。
原上被打翻在地,再抬头嘴角带了血迹。
陈默言没有给他起来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脚,“原上!你就是个畜生!当年,江离离那样信任你,维护你,你竟然对她做出猪狗不如的事!”
小李下车拉架,一把抱住陈默言。
原上回身一脚踢在陈默言胸口,“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亲眼看着她被我拉走的!我是恶人,你就是帮凶!”
陈默言胸口一痛,脸上没了一丝血色。
那年,江离离说她没有了,她向自己求救了。可他的高傲让他不屑回头,他坐在车上,从后视镜里眼睁睁看着她被拖走,拉进地狱!
江离离眼角又遗了泪,她坐起来,拿一张纸巾擦掉。
在醒来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了。
把纸巾揉成一团,她自嘲一笑,“原来,压在我心底的是这件事。其实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去想过。”
彼得.张,“心理是很奥妙的事。”
江离离,“是啊,所以我一直勇于面对。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我都做好了承接的准备。”
彼得.张,“江护士,心理疾病不是这样治的。你需要系统……”
“谢谢你,也谢谢陈默言。”江离离道,“他的好意我心领。可这是我的事,和你,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彼得.张,“江护士,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默言很关心你。”
江离离缓缓合眼,“我,真的没有力气,去接受任何一个人的关心了。”
第041章 看不到希望
彼时的同桌,此时的同房。
原上和陈默言躺在各自的病床上,皆是沉着脸,谁也不看谁。
秦晓冷冰冰的给两个人挂水,调完流速后狠狠瞪了陈默言一眼。
然后,冷冰冰,硬生生的守在两人身边的陪同人员道,“原先生是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至于陈医生……肋骨断裂。还好没有扎进肺里,不然现在人就死了!”
陪同原上的小李轻拍胸口,还好还好,没有更大的问题,不然上面怪罪下来他非搭条命进去不可!
李院长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秦护士,你怎么说话呢!”和诅咒似的。
秦晓翻了个白眼,“我在说陈医生大难不死呢呗。”
推着治疗车离开,忍不住嘟囔,“……从医院门口打到门诊楼,把学姐的脸都丢光了!”
一口一个江离离,一口一个几年前,很害怕围观群众们不了解前情,不晓得女主是谁。
李院长脸色阴沉的可怕,指着秦晓点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手放下了。
最后强撑着笑对彼得.张笑了下,叮嘱陈默言好好休息,自己也离开。
原上招手,小李马上递过一根烟去。他垂头点着了,深吸一口,目光游离到窗外。
小李不敢打扰,说了句去缴费,出去了。
烟味在空气中散开,彼得.张不认同的挑挑眉。
陈默言看向他,“如何?”
彼得.张不确定的问,“就在这里说?”
陈默言瞄了眼原上,“就在这里。”
彼得.张无所谓的耸耸肩,把自己对江离离病情的判断说了出去。他没有去看那个躺在窗边病床上的男人,却感觉到那人的气息越来越冷,到最后,像是整个病房里的空气都凝结住。
“……嗯,她的情况不是很好。”彼得.张最后做出结论,“在她身上我看不到希望。陈,她的心是封住的,她不想走出来也不想别人走进去。”
陈默言右手握紧,输液管缓缓回血,“……没有办法吗?”
彼得.张沉默了下,“你们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水至清则无鱼。她把自己化成了一潭水,透澈到可以让人一眼看穿,也可以一眼看穿别人。”
陈默言,“……”
“知道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彼得.张合上那几页诊断,回想江离离离开时脸上过于平淡的神情,“她说,放在水里的药有些涩,可以换一种。”
陈默言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知道我和她谈话的真正目的,也知道是你叫我来。她在喝下那杯水前,已经做好了让坐在隔壁的你听到一切的准备。”
陈默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整个身子变冷。
“我执业这么久,一直在做的都是希望患者对我说出一切。头一次,希望病患可以有所保留。”轻拍陈默言肩头两下,彼得.张道,“不要再以为她好的名义做任何事了。离她远远的,是你,不,准确来说是你们,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窗外,噼里啪啦砸下雨来。
江离离坐在酒吧吧台前,正在喝她的第四瓶啤酒。
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让她微微测目。下午的光景,酒吧刚营业没多久,视野很好。
调酒小哥看了江离离一眼,“小姐姐,外面下雨了,一会怎么回家呀。“
江离离昂头,把酒送进喉咙里。嫩白的脖颈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漂亮的让人移不到眼睛。
她把口中的苦涩咽下去,道,“也许,我喝够时雨就停了呢。“
反正她无事,在哪里呆着都成。
调酒师轻笑,没人他也无事。于是拿出一副【创建和谐家园】,用骰盅摇着玩。
修长的手指抓住骰盅,在桌面上微微一敲,将三枚【创建和谐家园】全都收进去。然后开始摇,像是摇酒一样。
过了几秒,他把骰盅扣在桌子上,对盯着自己看的江离离问,“你猜是几?”
江离离随便说了个数,调酒师一笑把骰盅拿开,三个【创建和谐家园】叠在一起,最上面的是六。
“其实我想摇出一个一点,可我还是失败了。”
江离离对他伸手,“我来玩会儿。”
服务员把空酒瓶拿走,江离离握着骰盅开始摇骰。【创建和谐家园】在骰盅里撞的‘哒哒’直响,毫无规律可言。
酒吧陆陆续续的上人,调酒师去招待客人。忙了一通再回来,江离离面前已经又摆了三个空啤酒瓶。骰盅一揭,三个【创建和谐家园】并不算整齐,摇摇坠坠的靠成一条线。
他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可以啊,我练了很久才做到这点。”
江离离,“巧合。”
果真是巧合,下一把再揭骰,三个【创建和谐家园】七零八落的躺着,没有一点章法。
江离离轻笑了下,继续摇。刚起势一个穿着虎头短袖的男人扑身过来,脖子上的挂饰击在江离离的酒瓶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把一瓶酒推到江离离面前,明明音乐声音不大,却依旧扯着嗓子喊,“美女,我请你喝酒啊!“
江离离看了眼推到自己面前那瓶酒,又看了看正在对自己使眼色的调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