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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面的江离离和席小凝把头压的低低的，很害怕一个小心碰到高压线。
特别是江离离，她这次又没考好，名次虽然有所提高，可总成绩才将过五百五十分。
在年级第一第二的辅导下还能达到这种程度，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和猪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下午两节自习课原上又逃了，不仅他逃，还带走了隔壁职业学校的三十名少男少女。都是年满十八岁，撒开了玩家里也不管那种。
离开小巴黎后他入帐越来越少，这样下去别说攒够自己和江离离念大学的费用，就连家用都要交上不了。
五一假期的时候，他去B市旁边小镇上新开的一个影视城去溜达，发现了一线商机。
两个正在拍的大戏极缺群演，想用都要从别的基地往过调。这样一来，费时间不说，成本也直线上升。
看准机会的原上和一个副导演搭上了线，说好了输入一个群演可以拿五十。
今天是第一次送人，原上亲自把人送到了小镇上，从副导手中接过了按人头数的一千五百块。
副导心中高兴，拍拍原上肩膀，“小兄弟，行啊。下次我再用人给你打电话哈，还是这个价。”
原上吐出个烟卷，看着那副导笑了，“下次，还这价？那我就不和你玩了。基地里剧组越来越多，我和谁合作不是合作呢。”
副导演心中一合计，把原上拉到了一边，“你看这样成不。你带队，然后我把群演的工资结给你。至于到时你结给群演多少，我不管，成不成。”
原上深吸一口烟，甩甩手时的一千五百块，“你的意思是说，以后这笔钱你不出了。再廉价用我的人，我还要在我的人兜里扣钱？”
“嘶，你这小子……”有点精啊，可做带队的哪个不是这样的，只要自己兜里有钱了，管群演拿多少干什么？
原上没那么多大事大非，“我考虑下，有事电话。”
利落走人。
回到B市，直接去了学校。自从江离离被刘美娜关到厕所里后，他还没有让她一个人回去过。今天放心在自习课出来做笔买卖，也是因为正好江离离值日。
果然，到了校门口时，学校已经没有几个学生。
他刚要往学校里面走，远远的就见江离离和席小凝出来了。席小凝上了私家车，江离离同她摆摆手，往回家的路上走。
原上抬手扫了两下头发，正要追上去，便见一辆车在江离离身后不远的地方停下了。
然后，陈默言从车上下来，走到了江离离后面。
他伸手轻碰江离离左肩，在江离离去看时，快速闪到江离离右边，碰她右边肩膀。
江离离接连扭头，发现是陈默言后轻打了他一下，然后笑开了。
陈默言揉揉被打的地方，夸张的道，“你这小爪子挺尖啊！”
江离离脸红了，连声说对不起。说了两三遍才反应过来，指着陈默言道，“还不是你，你不和我闹我能打你！”
陈默言轻笑，“行，行，我的锅我的锅！对了，你现在不走这条路了吗？我怎么一次也没碰到你？”
江离离点头，“嗯，不走这条了，我走小路，更近些。” 她也没得选择啊，原上抽起疯来她拉不住。
“小路？”陈默言一下子想到刘美娜那次的事，“不安全吧。”
“不安全？”前方不远，一根电线杆子说话了，“有我在她怎么会不安全？”
江离离和陈默言停下脚步，原上叨着烟从后面出来了。
陈默言眸中一冷，“愿赌服输你不懂？”是他考了第一。
“谁他妈和你服输了。”原上阴沉沉的看了陈默言一眼，对江离离道，“江离离，过来。”
江离离站在原地没动，“原上，你干什么呀。”
陈默言把江离离拦在身后，“我说过，你别招惹她。”
原上脸色更不好，把烟吐在地上碾灭，对江离离伸出手，“过来！”
陈默言头也不回的道，“江离离，你别怕……”
江离离小脸揪成了一团，“陈默言……谢谢你……只是……”
一闭眼，走出去站在了原上身边。
第020章 好甜
江离离的头皮是紧的。
她知道陈默言在护着她，为她好。可事实上是，无论她的路怎么走，最终都是要和原上处在一个屋檐下的。
更何况，原上脸色沉的那样厉害，眼瞅着就在爆发边缘了。她真不知道，如果自己不过去，原上一怒起来会发生什么事。
陈默言脸上渐渐没了血色，他最后深深看江离离一眼，转身往回走，上了私家车。
那车飙了速，卷着纸片从江离离和原上身边一扫而过。
江离离目送那车走远，背紧书包，转身大步往前走。
原上伸手拉住江离离书包带，“怎么，搅了你的好事你生气了？”
“原上，”江离离回过头来，怒道，“你是不是有病！陈默言哪里惹到你了，你这样针对他！”
“你是不是有病！”原上语气倒是平静，只是口气冷飕飕的，“是谁说要好好念书，在考上大学前一切事情都不考虑的？转个身，就开始早恋了？”
江离离脸气红了，“你才早恋，你全家都早恋！你以为陈默言是你，人家是好学生，心思没你那么龌龊！”
原上一语点明，“【创建和谐家园】是眼瞎还是心瞎，那小白脸看上你了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江离离一下子噎住，随即气的跳脚，“你胡说八道！你不可理喻！不要以为你天天打架斗殴谈恋爱，陈默言就和你一样。你们不一样，就算你成绩好，也不一样。”
原上脸色阴沉下来，一步步向江离离走过去，“你的意思是说，我永远比不上陈默言？就算我拿了年级第一，我在你心里也比不上那个小白脸？”
江离离连连后退，理智告诉她不要再说了，不要再惹怒原上了。可情感却让她大吼出声，“是！”
吼完，转身就跑，跳上了刚好要离站的公交车。
原上晚上没回来，陈淑兰边缝扣子边骂，“狗改不了吃屎，这才消停几天，就又开始了。”
江离离拿着针，不停的戳到手。
她在心里一遍遍回想放学时和原上吵架的情景，自己最后说的话，好像有点过。
可这不怪她啊，哪有原上那样神经的，陈默言不过是来和她说几句话，他就能脑补出八百字小作文。
陈淑兰听江离离一声一声哎呦，把那片布料拿了过去，“去复习功课，你们不是要会考了吗？别像小言一样，一天天的不着调。”
江离离回房却看不下书，最后把手机拿出来，找到了陈默言的电话号码。
想打通电话解释一下，又怕打扰到他复习。可不解释，今天的事情闹的的确不好看……
几番斟酌，江离离编辑短信，“陈默言，对不起……我知道今天你是为我好，可原上是我弟弟……”
陈默言正在吸人生中第一支烟。
他靠在窗边，左手摆弄手机，右手并不熟练的把烟灰弹到窗外。
他在想他到底喜欢江离离哪一点。
论相貌，她不如席小凝。论学习，她不如李雨莹。论性格，一高中随便抓一个女生出来都比她强。
一个一点优点也找不出来的人，到底哪里值得他牵肠挂肚，几次三番为她筹谋，还放弃重点班回了普通班，想做她的护花使者？
最后得出结论，自己一定是瞎了眼。
于是，江离离的电话号码进了黑名单。
烟走肺经，陈默言眯眼，从衬衫口袋里摘下钢笔。刚想扬手扔出窗外，又在手心握紧。
这是江离离补送给他的新年礼物。
那傻妞，大约是查了那块手表的价格，所以才会花上一个月的工资来买这支钢笔送自己。
其实说到底，江离离也不欠自己什么。自己的心意她不知道，她在很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着两人的平等。
想着，又把江离离的号码从黑名单拉了出来。
自己的感情自己做个了解，以后就是名单里的陌生人。
转而，又骂自己婆妈。他是天之骄子，长到这么大，何时受到过今天这样的屈辱，现在还让屈辱的源泉躺在手机里，太不像他的性格！
江离离再次被拉黑。
三十秒后，陈默言又把号码提出来。拉黑代表自己还重视，真正的淡望是无视……
短短半个小时时间，江离离被拉黑无数次解开无数次。又一次放出来时，江离离的短信到了。
陈默言叨着烟，很是无所谓的把短信点开。却在扫到最后三个字时，被烟呛出了眼泪。
他扔了烟，跳下窗台，双手捧着手机打字，“你弟弟？”
很快，江离离的短信又回来了，“我表弟，我同你说过我寄住在亲戚家里，就是他的家里。一直不说，是因为原上不让我说……陈默言，真的对不起。”
陈默言轻笑出声，感觉一天的云彩瞬间全散，“那今天他这么生气是……”
江离离趴在床上，耳后红了。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打过字去，“原上误会我们在谈恋爱，我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了，实在实在是对不起。”
许久没收到回复，江离离心中咯噔一下翻了个个儿。
就在她坐起身来，想要仔细回想认识陈默言以来发生的种种时，手机震动下，陈默言的短信来了。
“好好复习吧，这种事情应该放到大学去考虑。”
江离离拍拍胸口长松一口气，往床上一躺快要虚脱了。
她就说不可能嘛，陈默言那么优秀怎么可能看上自己！原上真是……自己什么样就像别人什么样。
结束和陈默言的聊天，已经快到十一点。
江离离洗了脸刚要睡觉，便听自己窗户上传来‘啪’的一小声。
她房间窄，又放了书桌。等她蹭过去拉开窗户，上面已经又挨了两三下。
原上站在楼下花坛上，吸着烟，正在往上扔纸团。
看到江离离探出头来，他勾勾手指。意思很明显，下来。
江离离怕吵醒刚去睡的陈淑兰，小声道，“你有病吧，大半夜不睡觉在外面砸自己家玻璃。”
原上的回答是放下手中纸团，转而弯腰拎起一块砖。
江离离服气了，连忙换了衣服，小声关门下楼。
这个时间小区早已经没人，除了几盏昏暗不明的路灯，就是几只散跑的野猫。
她绕到楼后，在两楼之间，一辆车子的后面找到了原上。
原上坐在地上，身边放了两个装的满满的塑料袋。他吸口烟，灌口酒，看到江离离，指了下自己身边，让她坐下。
江离离没敢坐，而是远远的蹲在了原上的前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那么看着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