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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子冷哼一声，“你现在对我也这么圆滑么？”
“爷爷你想多了，这都是我心中真实所想。”
顾老爷子又不说话了，他本就长得威严肃穆，如此表情看着更不好惹。
顾泽川一时摸不清爷爷的想法。爷爷莫不是真想要一直护着顾勉之？好在自己没有直接登门质问小叔，否则……
顾老爷子似乎是否决了心中某些猜想，摇了摇头说，“你先回去，这件事我和他聊聊。”
“爷爷早些休息。”
顾泽川起身要走，可是顾老爷子叫住他，将手中一沓文件递了过去，“把这个带走吧。”
“爷爷？”
“董事会那边总要有个交代，说不定有用。”
顾泽川明白了，看来顾勉之未必能过的去爷爷这一关。他拿了文件证据就出去了。
顾泽川走到别墅外面去开车，却看见宋雨然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受伤了，怎么没好好休养。”
宋雨然苍白的脸色在灯下显得诡异，“我出车祸的事被人发到网上去了，你也知道，桑家现在处于风口浪尖，这事一出桑家更麻烦。估计桑映月现在正恨我呢，我也只能来找你商量了。”
“这群人真是吃饱了撑的。”顾泽川真是头疼这群狗仔，苍蝇一样烦人。
宋然道，“我可以出面做个澄清，你觉得合适么？”
“那就谢谢你了。”
“没什么，只要你能过的好点……”宋雨然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
第98章 下下策
两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相顾无言。
但是顾泽川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们距离太近了。
他微微后退两步拉开距离，说道，“你既然受了伤，就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宋雨然仿佛刚回过神一般，挪开视线，用手捋着耳边碎发，“我、我去看看顾爷爷，正好我爸爸让我过来送东西。”
“好。”顾泽川目送宋雨然进门。
他是觉得有些问题，只是抓不住那缥缈的一段线头。
宋雨然被管家领进来，顾老爷子本是一脸严肃，见了她之后，神色才缓和很多，“丫头来了，怎么这么晚跑过来？”
宋雨然温柔说，“当然是因为放心不下表哥啊，爷爷，现在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和我说。”
顾老爷子心里难受，叹息说，“当初我就希望你能嫁过来，可惜那个傻小子偏有自己的主意。”
宋雨然很是善解人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感情不能强求，只要表哥觉得值得就好。”
“真的值得么。”顾老爷子摆弄着手里的核桃，“拿整个顾家开玩笑，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分寸，这放在古代和昏君有什么区别。”
宋雨然笑笑不语，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放在桌上，“顾爷爷别着急，我爸爸说了，这件事一定要帮衬到底。”
顾老爷子看了一眼，奇怪的说，“新合作项目？”
“是啊，您看看细节，非常合适的。”宋雨然凑上前帮着翻了两页，“之前的分成比例不变，我宋家加大需求量。医美行业现在可是很发达呢，顾家的名声很快就会赚回来。”
顾老爷子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或许他可以借此机会拨乱反正？
……
桑映月和桑父忙活到十二点多，这才打算回去。
桑映月是不想回别墅再见到顾泽川，好在桑父有个大平层，就提出要跟着过去。
桑父欲言又止好半天，最后才小声提议，“可是我那边有点远啊，那要不住酒店算了？”
“反正也是开车，能远出去几分钟啊。”而且工厂是在郊外的，去酒店也一样要很久。
桑父见状不说话了，只是显得很不安。
桑映月当他是太累了，加上白天撞了人，所以安慰几句就算了。
回去是桑映月开车，她有驾照，只是不常用罢了。
后半夜两人回到家，桑映月这才看见桑父家门口竟然放着好多花圈和纸人！
而且门上用油漆写了乱七八糟的字，隐约能分辨出一些“死”、“狗屎”之类的。
“哎呀，不要看不要看，都是一些无聊人的恶作剧！”桑父慌乱的把女儿往后面推了推，然后从配电箱拉出两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熟练地开始收拾。
桑映月这才明白，为什么她提出回家借宿，父亲会那么抗拒，只是因为他不想让女儿看见这些。
“爸……”
“没事儿，扔点垃圾而已，不痛不痒的，他们还花着钱呢。”桑父背对着她，语调轻快，但桑映月知道，他一定也是很难过的。
桑映月默不作声的凑过去，帮着一起收拾了丧葬用品，很快处理好了。
之后她问，“那门上的怎么办？”
“不用管，今天擦了明天又有，就当不知道。”桑父很有经验的说。
可是他打算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这次连钥匙孔也被灌了胶水。父女两个傻眼对视，此时声控灯灭了，周遭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一会儿，两人忽然笑起来。
桑映月说，“爸你真的好傻啊，其实我家门口也是这样的，你居然还怕我看到。”
“你家那别墅区居然还能有人闯进去？”
“有啊，翻墙的不少，还有带狗屎猫屎的。”
“天啊哈哈哈哈哈~”
“还说我呢，你这高档小区也有人能进来。”
两人笑着笑着就停下了。对啊，高档小区是怎么放人进来的？
小区和别墅区还不一样，别墅只有最外围栅栏，进门之后各家门户庭院都是“【创建和谐家园】”在外的。
可是从小区进大门，进防盗门，上电梯，都是要刷面部识别，可谓层层关卡。还有保安站在门口识别可疑人员。
桑映月说，“爸，你这些东西都堆到邻居家门口了，他们家没有意见么？”
桑父回忆起来，“他们家人和我关系一直挺好的，虽然出事以后见面再不打招呼了，但也从来没提过这件事。”
桑映月道，“我明白了，咱们回头在门口安装一个监控探头好了，今天晚上看来真的只能住宾馆了呢。”
第99章 绝地反击
现如今桑家的情况非常不好，因为制药的问题已经被停业调查了。工厂已经关闭，厂内空旷一片，昔日口碑极好的制药厂已经走下神坛面向萧条。
如果警方真的将这件事定性为制假售假，桑父还要面临公诉，以及受害者家属的【创建和谐家园】。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扎在人肺管子上的。
桑映月怕父亲继续住家可能有危险，帮他在外面长租了一间酒店。自己忙碌调查。
期间许烬霜和沈怀清都多次打电话过来想要帮忙，沈怀清还想找上门来亲力亲为，但是都被桑映月推拒了。
现在，这是她自己的战役，谁都帮不了。
网上舆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桑映月索性就关了手机网络，不看那些推送热点。
只是网络关了，有些信息也就进不来了。
桑映月来到私立医院门口蹲守的时候，顾泽川打电话过来质问，“怎么不回消息？”
“只是没看见。”桑映月随口胡说。
兴许是顾忌桑映月的处境不好，顾泽川的语气也没有往日那么不近人情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
这话听起来简直就是挑衅，桑映月直接回怼，“顾总就不用装好人了，我能有现在还不是拜你所赐。”
顾泽川也火大，“可是你让我怎么办？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个交代！难道顾家就不要了么！”
“谁叫你不要了，我又没说你不应该这么做！总之，从今以后你管你的，我管我的。我们互不插手好了！”
“桑映月！你是想把我气死好换个男人是么！”
桑映月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她匆匆说，“我还有事，挂了。”
她收起手机急忙跟了上去。
另一边顾泽川火大的将手机扔在桌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身后传来陈管家的声音说，“顾总，老爷和二少爷请您过去。”
顾泽川点点头，将桑映月从脑子里清出去。
……
那边于萌萌火急火燎的跑到导诊台询问周晓慧的情况，却被告知已经转院去了别处。于萌萌一下就炸了，“我是家属啊！我妈被转院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啊！”
小护士慌忙说道，“这里确实有签字——”
“我不管，这不是我签的，你们要是不交人我就报警了啊。”
一个更年长的护士走过来，把小护士推到身后，镇定自若的说，“您请稍等，于小姐是吧，是您的亲戚给您母亲办理的转院，您母亲自己也是清醒的，她都同意了，您可以打电话问问啊。”
“你们强盗啊——”
“您就是报警，我们这里手续也是齐全的呢。”
眼见那护士油盐不进，于萌萌也放弃了和她扯皮，走远了一点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于萌萌强压着火气说，“我已经按照你要求的做了，也帮你骗了顾总，为什么还不让我见到我妈！”
宋雨然幽幽的说，“别着急啊，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呢，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我会让你们见面的。再说了，你母亲的情况你也知道，你难道不想要【创建和谐家园】了么。”
于萌萌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真的舍得给【创建和谐家园】么？
宋雨然嘲讽的笑着，然后挂了电话。
于萌萌心灰意冷，想要先回家再说，可是一转头就看见桑映月。
“啊——”她小声惊呼着，惊讶的后退。
桑映月冷静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你是和宋雨然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