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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固然是没有错的,但要克制。
何况还是对一个有妇之夫的男子。
左思右想后在心里下了决定:“我们明日去看看吧,就当是给她送份结婚礼物。”
萧湛把玩着祝长乐纤细的玉指,淡淡颔首,算是默认了。
好歹是少年时的好友,他也理应送上一程。
第八十二章 出嫁南疆
翌日,慈安宫。
祝长乐一袭碧色锦裙,跟着引路的嬷嬷一直走到了谢婉姚居住的小宫阁。
一进门,她就闻到拂面而来的脂粉香气。
是谢婉姚坐在梳妆台前,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化妆。
“你来了啊,萧夫人。”说出这句话时,谢婉姚放下了手中的胭脂盒,站起身迎了上来。
祝长乐看到谢婉姚朱唇上的暗红时,微微一怔,快要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却是这副模样。
她压了压眼睑,语气寡淡:“臣妇祝郡主新婚快乐。”
闻言,谢婉姚痴痴一笑:“丧夫改嫁,何来快乐?”
祝长乐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等着后话。
谢婉姚迈着步子,用打量的目光看了祝长乐许久,最后眼底露出一抹不甘心:“有时候我真不知道阿湛爱你什么,我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打乱我们?”
她的质问声一声比一声大,像是想将心里的怨气通通发泄出来。
但祝长乐看着这样的她,眼里的情绪没有半点起伏:“郡主就没想过你和阿湛相识多年都没再一起是因为什么吗?”
谢婉姚面色一沉,恨恨的咬牙:“你是想跟本郡主炫耀吗?炫耀他爱你?”
祝长乐看着她偏执的模样,耐心的说了下去:“我只是想告诉郡主,你们如果是相爱的,那无论是谁都不会将你们拆散,反之也是一个道理。”
谢婉姚眼里划过一丝迷惘,在心里将祝长乐的话反复念了好几遍。
这些大道理她这么会不知道,说到底不过是自己的私心和不甘心而已。
她也并非是讨厌祝长乐这个人,她只是看不惯站在萧湛身旁的任何一个女人。
半响后,谢婉姚一脸颓败的恍了恍神,而后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祝长乐,其实我是羡慕你的,我羡慕你无论生死都能被他牵挂在心上,而我一生都如同浮萍,从未感受过被爱是什么感觉。”
说来可笑,她这生,幼年失去双亲,随后被接到皇宫,由太后亲自教养。
那时候。她原本以为身为太后的姑母是真心对她好的。
可当她得知两次远嫁的诏书都是经过了太后授意时,她便清醒了。
祝长乐看得到谢婉姚眼底的悲凄时,终是叹了口气:“郡主身份高贵,此去南疆万事小心,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退下了。”
当她转过快要踏出宫门之时,身后的谢婉姚突然开口。
“你嫁进侯府都多年未孕,难道不曾怀疑过吗?”
祝长乐脚步一顿,脑中的弦紧绷起来,转回身沉下声启唇:“郡主这话什么意思?”
谢婉姚冷漠的凝着祝长乐,唇角勾起一抹嘲意:“张良一直以来都是太后身边的人,早在你和阿湛成婚之后你用的碗筷都是加了麝香制成的,会导致女子终身不孕。”
祝长乐瞳孔一震,不敢置信的摇头:“不可能,我的身子这些年都是府医照看的,如果真有事,他们不会不告诉我。”
谢婉姚嗤笑一声反问:“你觉得太后会让你知道吗?”
祝长乐脸上的血色殆尽,心被紧紧揉碎:“为什么?”
谢婉姚步步逼近,一字一顿:“因为太后要萧湛断子绝孙。”
第八十三章 囚中鸟
祝长乐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
口中还在不停呢喃:“不可能,阿湛他战功累累,为北国打下了无数城池,太后怎么会如此狠心?”
谢婉姚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正是因为萧湛战功显赫,才会让太后忌惮,太后本就生性多疑,她又怎么会容的下一个功高盖主的人有子嗣呢?”
祝长乐脸色变得惨白,只感觉天塌了下来。
谢婉姚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凄凄一笑,眉眼间尽是自嘲:“我没必要骗你,这次去南疆不见得我能活着回来。”
而后她又望着殿外的天空,失神的喃喃:“我只是不愿看着阿湛落得不忠不孝的名声。”
谢婉姚后面有再说什么,祝长乐已经听不清了,只记得自己从慈安宫走了出来。
望着眼前华丽的宫城,她只觉得压抑至极。
红墙金瓦,看似无比奢华,却只不过是暗处藏满了尔虞我诈的存在。
稍不留神,可能被吞的骨头都不剩。
当她走到宫道上看到萧湛时,一直压抑的情绪化成了滴滴清泪落了下来
萧湛看着不停落泪的祝长乐,心一慌。
“怎么去送个礼还哭了?是谢郡主刁难你了吗?”
祝长乐眼含着泪,轻轻摇头,朱唇扯出一抹笑来:“没有,不过是风吹进了眼,侯爷别担心。”
萧湛知她有意隐瞒,但也没有强行追问,只默默将裹在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祝长乐一愣,刚想要脱下时,却被萧湛拉住了手。
“我们等会就要坐车回江南了,那一路的风更大。”
祝长乐仰起头微微一笑:“好。”
两人手牵着手,朝着宫门缓缓走去。
而另一边。
谢婉姚一袭红色纱裙,头戴金冠一步步走到了皇宫最高的楼宇摘星楼上。
微风轻轻吹起她裙边的薄纱,这是太后特意让人赶出来的婚服,为的就是北国的颜面。
太后有句话说的也没错,能将她养大是情分,若不是这样她早就死在了幼年。
是她贪念,贪念这世上最好的郎君,贪念萧湛。
当她看着不远处的宫道上,那两抹熟悉的身影时,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是释怀,也是不得不放下。
谢婉姚望天轻轻一笑,双手攀上扶栏一跃而下,美的宛如一只翩翩坠落的蝴蝶。
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自己作主的事情,亲手结束这可悲的一生。
她不愿再离开故土,不愿再活得像囚中鸟。
谢婉姚的死当天就从皇宫里传了出来,即便皇家有意压制也微乎其微。
绿芙将这个消息报给祝长乐时,她惊的站起身:“你说什么?”
“谢郡主从宫中的摘星楼一跃而下,御医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绿芙低着头,语调都放地格外轻。
闻言,祝长乐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
不过是一炷香前才见过的人,怎么会死的如此突然?
她极力压制着心里的颤抖,声音沙哑地问:“侯爷现在何处?”
绿芙回道:“书房。”
祝长乐刚想踏出院门,忽然呼吸一窒,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一道白光……
第八十四章 黄粱一梦
当祝长乐再次醒来时,萧湛正守在床边,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哑着嗓子轻唤了一声:“侯爷。”
萧湛闻声回过神,关切地问:“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萧延年过来。”
就在他准备离开去叫人的时候,祝长乐抬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不用了,我就是做了个很长的梦,这个梦让我好生疲惫。”
萧湛停下脚步,又坐回到床边,淡笑着问:“这是做了什么梦?让本侯也听听。”
祝长乐眼里的眸光渐渐黯淡下来,一股凄凉漫上心头:“我梦见,谢郡主从城楼上跳下来,地上流了好多血,我梦见她的不甘心,梦见她的妥协……”
她轻声给萧湛讲着自己的梦,讲到最后眼里滑落下两行清泪。
萧湛坐在一边听着,眼眸低垂下来,避开了跟谢婉姚想关的一切:“现在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祝长乐将他眼底闪过的那一抹痛意捕捉,但还是不死心的拽紧了萧湛的衣袖问:“侯爷,这都是梦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她一遍遍的重复着自己的问题,像一个穷途末路的亡人。
但萧湛愿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为她盖好了被子,淡淡说了声:“再睡会儿,等天一亮一切都过去了。”
祝长乐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但除了溢出眼眶的眼泪,她什么话都再也问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天色微微亮起,祝长乐哀求似的晃了晃萧湛的袖子。
“阿湛,你带我去最后看一眼谢郡主好不好?”
萧湛神色一怔,这次她不再喊侯爷,而是像最初那样喊阿湛。
沉默半响后,他终是不忍看她再难过,轻声应了下来:“好,我带你去。”
谢婉姚并非皇族血脉,所以没有葬进皇陵的资格。
所以太皇太后命人在郊外火葬。
当萧湛带着祝长乐骑马赶到的时候,谢婉姚已经被放上了火柴堆。
来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十几。
太皇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看着宫人忙来忙去,冷漠的好像是个局外人。
祝长乐看着这样的太皇太后,脑海里回想起谢婉姚最后同自己说的话,一时间只觉头痛欲裂,让她用手抱住了头。
萧湛见她脸色发白,心不由的紧张起来,询声问:“要不要到旁边先休息一会儿?”
祝长乐强撑着摇头:“没事的。”
没过一会儿,执行火葬的宫人便拿着火把将火堆点燃,火光迅速将谢婉姚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