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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栖月面不改色的喝掉一整晚漆黑药汁。
心口疼痛稍缓。
她喘了口气说:“楚大人,昨天谢谢你救了我,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楚长川深深看着她,半响才行了个礼:“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
“嗯。”裴栖月点了点头。
楚长川走后,房间又是一阵寂静。
“对不起。”
裴栖月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突然听到了莫瑾年的话。
裴栖月睁开眼望向他,眼里看不清什么情绪。
“昨天没有直接去救你……”莫瑾年攥着手,喉咙有些发紧,“师妹不会游泳,若我不去,她会没命的……”
那她呢?
明明吃过药了,心口又是一阵猝然的疼。
裴栖月移开眼,强压住眼泪,轻轻道:“嗯,我知道。”
第九章我们和离吧
陈太医怕再有什么差池,这几日一直在抓紧时间采买药材,打算等裴栖月休养好之后便即刻回长安。
过了半月,裴栖月总算好了些。
临行前,知府请了整个江莫最著名的戏班唱戏,给公主送行。
戏台隔水而建,场景竟都是实景。
裴栖月大开眼界,望着戏牌上的字——墙头马上。
她知道这个故事。
有情人被强行分开,最终历经险阻幸福在一起的故事。
望着粉墨登场的伶人,她一时恍惚。
锣鼓齐鸣,台上的演员或是哭,或是笑,她的心也随着或悲或喜。
最后故事里的裴少俊和裴千金夫妻团圆,皆大欢喜。
好的结局总要有人成全。
终究是自己耽误了他们。
裴栖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莫瑾年,垂下眼眸,轻声说了一个“赏”字。
欣儿领命而去。
“公主,天寒露重,先回去吧。”莫瑾年替她拿起披风。
“这出戏很好。”裴栖月轻轻说,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驸马认为呢?”
莫瑾年一愣。
这是裴栖月第一次叫他驸马。
称呼规矩无法挑剔。
却让他心口一紧,莫名烦躁。
“公主说好便是好。”他冷下脸有些僵硬的回。
裴栖月深深望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但还没走两步,莫空桑不知从哪走出来,众目睽睽向裴栖月跪了下来。
只见她满脸歉疚:“公主,上次我没站稳连累到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这几日快担心死我了……”
裴栖月心中叹息一声,只觉一阵疲累。
同样的手段不嫌老旧,只要管用就行。
只是莫空桑不嫌麻烦,她却有些腻味了。
“我真的特别羡慕你,您是公主,又有一个才华横溢的驸马,不像我……我能跟你一样该有多好……”莫空桑越说越可怜。
裴栖月淡淡打断她:“莫姑娘,你不必像我,凭自己的本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挺好的……”
莫空桑一愣,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裴栖月,又看看莫瑾年,眼睛里很快便聚满了泪水。
莫瑾年皱着眉站了起来。
他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欣儿这时走回来,看到莫空桑又出现在裴栖月面前,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给我让开!公主要回去休息了。”
莫空桑慌乱看了看莫瑾年,随即跪了下来,不住的朝裴栖月磕头:“是我的错,我不该拦着公主的路,我罪该万死……”
裴栖月这次没有让她起来。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里,她似乎就像刚刚那戏曲中跋扈无比的配角。
莫瑾年终究还是上前将莫空桑扶了起来。
“师妹没有见过世面,冲撞了公主,有什么罪责我来替她受……”
他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敲在裴栖月的心里。
他要替莫空桑受罚?
他是她的丈夫,现在却求着自己要替另一个女人受罚……
裴栖月紧紧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给看穿一般。
心口被攥紧了似的,又疼了起来。
裴栖月闭了闭眼,脸上没有一分表情:“莫瑾年,我们和离吧。”
第十章 下诏书
这样莫瑾年便可以追求他想要的一切。
而裴栖月自己也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无愧地度过余下的时光。
莫瑾年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死死地盯着裴栖月。
“你在说什么?”
裴栖月的心在那一瞬间却感到无比放松。
原来这句话并不难说出口……
“我会告诉父皇,你不必担心,这件事不会牵累于你。”
裴栖月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无非是害怕家族受牵连。
当初裴栖月以为莫瑾年不愿意娶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是公主。
娶了公主便意味着十年苦读、满腔抱负都要尽数放弃。
现在看来好像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一切的源头皆因他心中有人,一个人若是心中有人,那便绝对接受不了另一个人。
既然他心中有人,那么自己自然不能阻碍他们。
裴栖月回到房间,坐在窗口往外瞧。
不知什么时候,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欣儿看了一眼裴栖月,却什么都没问,继续帮她整理将随身衣物。
她知道裴栖月心里的苦,但是却也知道自己什么话都帮不上。
在皇宫生活里十几年,她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绝对不能问。
要带走的东西还是来时候那些。
一趟江莫下来,什么都没有增加,只有她的病加重了。
在回长安路上的这几日,陈太医说裴栖月身体状况不稳定,所以养跟她同乘一辆马车。
她本来就不想看见莫瑾年,这下也省的找借口搪塞。
公主府。
一路的颠簸让裴栖月感到一阵难受,下车便往房间走去。
“你为何这段时间对我避而不见?”莫瑾年拦在了她的前面。
“不想见而已,明日我便会去宫里给父皇说和离。”裴栖月生怕再给他多说一句话便会舍不得这样做,转身便要走。
“为什么?会什么突然说和离?要我娶你的人是你,现在要和离的也是你,裴栖月,我对于你来说究竟算什么?”
裴栖月脚步一顿。
她不知道莫瑾年究竟是什么意思,对这段婚姻一直不满意的人明明一直都是他。
她转过身来,苦笑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只要跟我和离了,你便可以重回仕途,你的抱负都可以完全得到施展,也可以……”她说着有些哽咽,“也可以跟心爱的女子携手一生……”
莫瑾年一时愣住,波澜不惊的眼眸中也泛起了层层涟漪。
没等他反应过来,裴栖月便走回了房间。
这次是该放手了。
倘若她现在身体康健,还可以自私一下勉强争一争。
如今自己残庚几许,也就不拖累他了吧……
第二天一早,裴栖月便去了宫里。
起先皇帝不允,但是拗不过她坚持,不得不妥协。
“我想知道理由。”皇帝紧紧盯着她,威严中却掩饰不住担忧,“我想听实话。”
他宠爱了十几年的小公主,断不会让任何人给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