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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空桑接着说：“师兄说过最喜欢喝我亲手酿的，公主恐怕连师兄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吧…………”
“大胆！”欣儿呵斥道。
莫空桑立即眼泛泪光，一下跪倒在地。
莫瑾年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听见莫空桑哭着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公主赔罪……”
莫瑾年伸手扶起她，冷声道：“公主天潢贵胄，我们普通百姓吃的东西自然吃不惯……”
第四章 松开的手
裴栖月心口一窒。
脸色一下变得苍白，她拿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苦，好苦。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原来酒的滋味竟然是这么苦……
欣儿担心又震惊：“公主，你不能喝酒……”
“没有关系。”
心口烧的厉害。
裴栖月扶着椅子慢慢坐了下来，心口有些疼，但她已经习惯了。
莫瑾年脸色也是一变，但发现裴栖月不像有事的样子，又恢复了漠然。
他朝着裴栖月又行了一礼，随后道：“公主，我想带师妹一块去江莫，不知可否？”
裴栖月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可能是两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旅行了，他却要带上一个莫空桑……
裴栖月久久看着他。
莫瑾年那看着自己的眼里，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
裴栖月强撑着身子，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好。”
心口疼得越发厉害，她却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半分。
莫瑾年得到答案，微微一楫：“多谢公主。”
随后，拉着莫空桑便走了出去。
裴栖月努力撑着的身体顷刻间倒在了地上。
“公主，我去叫太医……”欣儿大惊失色，上前抱住她。
裴栖月蜷缩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胸口：“不用，柜子里还有药……”
明日就要去江莫，没必要再让父皇和皇兄担心。
吃过药，裴栖月没有回主卧。
成亲以来第一次，她和莫瑾年分房而睡。
第二日，莫下的车队准时出发。
伴着忽起的秋风，裴栖月离开了长安。
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队伍没有挂公主旗号，就像普通的莫下队伍。
一路住的都是驿站，直到接近江莫，主事陈太医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似乎正值当地节日，外面熙熙攘攘。
裴栖月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场面，站在客栈门口贪恋的看着。
直到陈太医来请，才不舍的回了客栈。
莫瑾年看向她所视的方向，眉头微皱，也转身走了进去。
莫空桑紧紧跟在他身后。
裴栖月走在前面，还没走几步，客栈掌柜上前介绍：“今日是我们当地的喜丰节，大家都会去河里放花灯祈求姻缘。”
接着，又热心的对着莫瑾年和莫空桑说：“公子可带着夫人一起去，今晚可热闹了！”
气氛一时凝结。
裴栖月看着站姿亲密的莫瑾年和莫空桑，默然不语。
而莫瑾年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陈太医连忙上前：“你乱说什么，这才是我家姑爷和小姐。”
掌柜尴尬无比：“客官莫怪，小人眼拙，今夜北桥上携手走过的夫妻便可白头偕老，夫人和公子也可前去看看……”
难以抑制的酸楚从裴栖月胸中涌出。
她苦笑一声，径直往房间走去。
长街灯火阑珊，仿若白昼。
裴栖月站在窗口，看着来往的行人，眼中默然。
“公主如果想去，我可以陪您去走走。”
这时，身后传来了莫瑾年的声音。
裴栖月难以置信转身：“真的？”
但掌柜的话一下响在心里。
白头偕老不过是奢望，但是……纵然只有一刻期望她便也满足。
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莫瑾年牵住了裴栖月的手。
她手上拿着莫瑾年买给她的荷花灯，走在人群中，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样。
这一刻，裴栖月几乎感觉有些不真实。
“师兄……”
正当裴栖月失神时，一声刺耳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莫空桑满脸笑意地向他们走来。
但是刚走了两步，她便险些跌倒。
莫瑾年紧握裴栖月的手，瞬间便松开了。
第五章 都变了
他手上和裴栖月一对的荷花灯，也掉落在地上。
他却不管不顾，只跑过去扶起莫空桑。
看着散作两半的荷花灯，裴栖月眼神轻颤。
她弯腰捡起来。
再抬头，莫瑾年和莫空桑已经不见踪迹。
正惊诧中，裴栖月又被拥挤的人群推着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挤到哪里，心中恐慌不已。
她喊了几声莫瑾年，但是他早已没了踪迹。
人群太过拥挤，裴栖月胸口越发沉闷，她脸色苍白，可手中还紧紧捏着那两盏荷花灯。
等人群稍微松散，她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陌生的桥上。
茫然四顾，巨大的空虚和无助瞬间席卷了她。
她止不住心头的酸涩，慢慢地蹲了下来。
这时，一个人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裴栖月缓缓抬起头，是一个书生。
看起来有些熟悉，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书生对着她缓缓伸出手。
裴栖月迟疑着，书生笑了：“小公主，你不认识我了吗？”
裴栖月惊讶不已。
“失礼。”书生说着一把扶起她，便立刻松开手。
“在下楚长川。”
裴栖月一下想起来，惊呼：“小川子！”
难怪她觉得眼熟，这是她的儿时玩伴楚长川，他小时候可是个大胖子。
没想到长大后还挺衣冠楚楚的。
楚长川笑了，没有去纠正裴栖月略有冒犯的称谓。
“你怎么会在这？”裴栖月问。
楚长川还没回答，一声着急呼唤传来。
“公主，你可急死我了。”欣儿满头大汗跑了过来。
裴栖月抬眼看去，陈太医和莫瑾年带着人正朝这边走来。
“我没事，陈太医，是楚大人救了我。”裴栖月急忙解释道。
陈太医上前，认出楚长川：“楚大人，没想到你竟然在此，多亏有你啊。”
莫瑾年步伐一停，看着楚长川，皱起了眉。
他当然认识楚长川，两人一同及第。
当时自己是状元，而楚长川是榜眼。
现在自己不过一个驸马，而楚长川却直入翰林，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