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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祁太太，要不还是别太冷着她了？’
‘屁的祁太太，那就是个笑话。’
‘那算了，不管她了。’
他们自以为说的小声，但其实关婳一字不落听得一清二楚。
她面无表情，并无所谓。
途中，她拿了纸巾去了趟洗手间。
意外的看见林昭意脸色微白倚在墙上。
关婳扶住她：“林副总，你没事吧？”
林昭意朝她虚弱一笑，捂着小腹摇头：“经期而已，没什么大事。”
她今天第一天，她以前是不痛经的，这毛病也是这两个月才有的，但她今天一整天都没什么事，就以为没事，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
关婳扶着她回到包厢。
林昭意朝她道了谢，关婳淡淡摇头，转身再次走出包厢。
这一次，她回来得很快，经过林昭意身边时，她递给了她一样东西。
是两张暖宝宝。
林昭意怔住，不无诧异看着关婳，却只看到一个瘦削的背影。
菜上齐了，男生们总要疯狂些，氛围炒得火热，林昭意身为副总，大家第一个敬的就是她。
林昭意这个时候发作，从刚刚开始就没不敢碰酒这些，都是喝的热茶。
面对大家推来的敬酒，她有些头疼，却不大好拒绝，拒了是扫兴。
就在她心底叹息打算接下这杯酒时，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伸过来，拿走了林昭意面前那杯酒：“林副总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之前没按时完成项目导致副总挨骂，就替副总接下今天的酒，当赎罪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关婳。
其中最震惊的，当属林昭意。
关婳的酒量很好，所有人的酒敬下来，她脸都没红一下。
林昭意一直看着她，她不是没怀疑关婳是不是想巴结她。
然而挡下所有酒后，关婳只是朝她点了下头，就走了。
聚餐结束。
关婳为林昭意挡下了所有的酒，她酒量是真的好，公司倒了好几个男的，她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一行人出了朗月轩。
林昭意喊住关婳：“今天的事，谢谢你。”
关婳摇头：“不用。”
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马路边，缓缓停下一辆黑色迈巴赫。
车窗摇下，车里的男人面无表情，冷冷看着不远处的关婳。
“祁先生，关小姐今天公司聚餐。”
祁湛之状似漫不经心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此时若有熟悉他的人在身边，就会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征兆。
林昭意想感谢关婳，却不知怎么感谢，想到关婳工作时的认真劲，但交上来的设计稿却不尽人意，她灵机一动：“你最近画设计稿时是不是遇到些瓶颈？”
关婳茫然看着她，一脸‘你怎么知道的’。
林昭意道：“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帮你呀。”
关婳很诧异：“真的吗？”
林昭意含笑：“你天赋是有的，就是缺乏经验，我来敲打敲打你！我虽然在这方面造诣也还没到哪儿去，但指点指点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关婳还是一脸呆呆的：“谢谢。”
林昭意：“但我可是个严厉的老师，你必须认真听讲的喔！”
关婳微微一笑，是发自内心的，有人指导她的话，她距离姐姐的梦想，也更进一步了，“好。”
林昭意愣住了。
这是自她认识关婳以来，第一次见关婳笑。
很浅很淡的一个笑容，可是很好看。
远处。
祁湛之的目光满是阴翳，漆黑的瞳孔匿着暗涌，沉沉盯在关婳脸上。
第7章 笑啊！现在怎么不笑了？笑，我让你笑
和林昭意道别后关婳拦了辆的士回到清风公寓。
清风公寓很安静，因为没有开灯，所以一片漆黑，漆黑到有些窒息，关婳伸手想要去开灯，却在此时敏锐察觉到异样。
阳台窗户没有关，风吹过，将窗帘吹散开来，露出的月色微微照亮了客厅。
关婳也因此看清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祁湛之双手承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往前倾，满脸淡漠盯着关婳：“公司聚餐，是吧。”
“开心吗？”
关婳瞳孔微闪，她没想到祁湛之今天会来，他是什么时候到的，在这里等了多久？
想起姐姐的话，关婳不免心慌，她今天没做到姐姐想要做的事情，姐姐会不会生气啊。
关婳慌张走向厨房：“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做饭。”
“呵，”祁湛之笑了，他笑得很用力，嘴角咧得极高，他回头朝身后的保镖道，“她说做饭你听到没有？”
关婳打开冰箱，结果发现里面没有什么食材。
糊涂了，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嘴里支支吾吾，她还没去买菜，得先去趟超市。
她转身重新走到门关。
祁湛之冷色倏冷：“我让你走了吗？”
两个保镖挡在门口。
关婳解释道：“不是的，家里没食材了，我去趟超市，很快回来的。”
然而两个保镖巍然不动，关婳出不去。
祁湛之不知道为什么关婳非要给他做饭，但她这副贤妻良母的嘴脸着实恶心到他了。
他失去了耐心：“我问你话呢，今天公司聚餐，很开心是吧？”
关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
祁湛之摆了下手，他身后一个保镖忽然甩了几张照片在桌上。
照片里的人赫然是关婳，一个脸上带着笑容的关婳。
关婳怔然看着祁湛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祁湛之忽然走到她面前，将那张照片拍到她脸上：“笑得可真开心啊关婳。”
“我不是让你像敏敏那样笑的吗？为什么还露出这样的笑？你怎么笑得出来的？”祁湛之捏着她的脸颊，猛地扯着她的头发将她往下一压，关婳的脸被压到地上，祁湛之拿起另一张照片：“看看啊，看看敏敏的样子，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视线里，是一张关敏躺在停尸房上的照片，照片中的关敏满脸发白。
关婳突然疯了般挣扎，从祁湛之手中挣开，一跃抢过那张照片，将其撕成碎片。
她发着抖，呼吸剧烈起伏，将照片撕碎后，她一把将碎片踹开，好似这样，关敏就没死。
对于她激烈的反应，祁湛之笑了，他重新掐住她的脖子：“害怕吗？敏敏死了啊，你还能笑？”
他掐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脸对准某处。
关婳瞳孔缓缓聚焦，当看见不远处置放的一个盒子时，她蹭地一声想要站起来，被祁湛之狠狠按住。
男人发笑，笑容疯狂：“认得那是什么吧？”
关婳想问他想要干什么，还没问出口，下一秒就看见祁湛之的一个保镖打开打火机。
关婳疯了。她拼命挣扎，想要挣脱祁湛之的桎梏，脖子和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看见保镖打开盒子，缓缓拿出里面放着的一个本子准备点燃时，她的眼泪霎时流了下来：“不要不要！求你了，不要！”
“不要，我错了！还给我好吗，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关婳爷爷留给她的遗物。
因为关父关母以前比较忙，小时候关敏跟着关父关母生活，关婳则是跟着爷爷生活的。
那个盒子里的东西是她和爷爷全部的记忆。
她不知道祁湛之是怎么找到那个盒子的，但那是现在的她为数不多所在乎的东西了。
没有祁湛之的指令，保镖没有点燃。
看着哭得像条狗的关婳，祁湛之面无表情捏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不是喜欢笑吗？笑啊！”
关婳泪流不止。
祁湛之发狠，面色阴翳：“笑！不是很喜欢笑么？现在怎么不笑了？笑，我让你笑！”
关婳颤抖着指尖压住嘴角，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将嘴角提到关敏笑起来时一样的弧度，然后将眉眼弯下来。
她和关敏长得很像，这样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和关敏很像。
祁湛之迷了眼。
第8章 烧成灰了
祁湛之捧着关婳的脸，动作都放得轻柔了，他柔声道，“这样就对了。”
关婳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祁湛之擦掉她的眼泪，“笑就该有笑的样子，哭什么？敏敏可不会这样哭。”
关婳不敢哭，她用力将泪意压回去。
祁湛之终于满意了，“练习得有几分样子了，我说过我不想再看见关婳的影子，再有下次，就不止是烧点东西这么简单，明白么？”
祁湛之松开关婳站起身，睨了保镖一眼。
得到他的指令，保镖点燃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