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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办丧礼，更是想让蒋煜深的祖母安静消失在江南，如此一来大家也不会再想起贺家这桩丑事。
男人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竟然用女人的一生作为代价。
贺晋存的祖父，这一招，的的确确有些过分了。
聂婉清试着道：“但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祖父也去世了，如今你祖母也过世了，难不成，蒋家和大帅府要一直这么敌对下去？”
“不知你是否听说，贺胤祥去了蒋宅，遭了冷脸。”蒋煜深如此道。
聂婉清点点头，应声：“我知晓这事儿，贺叔叔很不开心。”
要是能开心才是怪事，贺胤祥本就好面子，何况这事儿传遍了整个江南，非但是贺胤祥面子受损，大帅府也一样。
“他们家何尝想过这些年，我们蒋家是如何过来的，不开心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所以，敌人会是一辈子的敌人，不可能成为友人。”
从蒋煜深的话不难听出，蒋家因了这件事，痛苦了许多年。
聂婉清原本不想多话，可想到贺胤祥对她很好，加之，这事儿确实已经和贺胤祥无关。
她试着对蒋煜深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对你奶奶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人，不是贺叔叔，他既然会去你们蒋家，必定是下了决心要和好。”
“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他看了聂婉清一眼，继而道，“致歉是你的事儿，原不原谅是我的事儿。”
蒋煜深的话，让聂婉清无话可说，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其实她也深有体会，有的时候真正原谅一个人比开口道歉要难得多。
“况且，贺家的人，也不是善茬，你可知晓贺胤祥背后与商贾之间的勾当。”
蒋煜深轻嘲一声，她听完，心提了起来，贺胤祥背后与商贾之间，存在什么秘密？"
第34章 守她一世 "聂婉清疑惑的看着蒋煜深，问：“不是明文规定官商不能有牵扯么？”
往届掌管各地生死的人，都不愿意过多和商贾牵扯上，可贺胤祥却违背了这样的规定。
兴许这件事，蒋煜深不愿多谈，他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天渐渐暗下来，细小的雪籽往地上掉落，蒋煜深伸出手接住一些雪籽。
他将手伸到她的面前，眼中多了点点忧伤的神色：“小时候，我祖母会带着我堆雪人，她是个非常和蔼的人。”
聂婉清听得出他内心的哀伤，蒋煜深感慨了一声：“今晚，江南的雪一定会下得很大。”
和蒋煜深说的一样，等聂婉清回到大帅府，天空已经飘了大朵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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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色不悦，指着暗下来的天，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才回来？”
聂婉清想到蒋煜深说的那些话，视线环顾大帅府四周，这里曾经也住着贺晋存的祖父，她心中开始生出些许异样之感。
贺晋存见她不答，上前一把拽住了她：“不吭声？我可不记得今儿个惹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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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可能与贺晋存说自己去见了蒋煜深，贺晋存听到她这话，越发不满：“你不熟悉江南，能去哪里逛，就算想出去逛，也要叫上我呀。”
“行，下一次叫你一起。”她可不想和他不依不饶地说下去。
贺晋存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聂婉清觉着身子骨有些乏，道：“我先去休息了。”
“你不用饭？”贺晋存瞧着往前走的聂婉清，如此问道。
聂婉清摇摇头：“不想吃。”
贺晋存觉着她有些异常，等聂婉清去了房内，他朝身边的丫鬟示意道：“你去请左大夫来趟大帅府。”
需要左骆确定她身子骨无碍，他才能放心。
至于那个算命先生说她活不了多久，他就偏要守她一世。
聂婉清坐在床沿，将怀中藏着的绒花拿了出来，细细端详，她才发现绒花的顶端有一抹红色。她凑近一瞧，又闻了闻，似乎是血腥味儿。
聂婉清仔细回想蒋煜深的手，似乎，他真的受伤了。
只是，他是绒花的传承人，加之名声在外，按理说，经验丰富是不可能受伤的。
她凝着血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没等她回应，门就被推开了。
苏雪拿着一本书，朝着她走来，不冷不热道：“诺，兴许是下学的时候太匆忙，你的书在我这里，我的书，估摸着也被你收走了。”
聂婉清哪里有闲情逸致和她争论，起身就要去锦缎袋子中找苏雪的书籍，绒花顺手放在了一旁。
苏雪的视线落在那枚绒花上，江南绒花被蒋家垄断，连百货里头都无法买到，她这好看的物件哪里来的？"
第35章 表达爱意 "苏雪走上前，站在床沿，弯腰将床上的绒花捡起。
找到苏雪的书籍，聂婉清从里面出来，她就要将书交给苏雪。
可没等她开口，苏雪就用着古怪的语气对她道：“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聂婉清眉头一蹙，大步迈向苏雪，一边将手中的书交给苏雪，一边夺过那枚绒花。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聂婉清不想多谈。
苏雪这人的心思，她琢磨不透，她也怕苏雪会去贺晋存面前多说，造成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不用我管？”苏雪冷笑了一声，“那我就自己猜一猜，是蒋煜深给你的吧。”
聂婉清眉头一皱，不吭声。
苏雪笑得更欢了，聂婉清瞧着她那欢快的模样有些无言以对。
“看来，跳了一段舞的情分，就是不一样。”苏雪阴阳怪气地如此说道。
聂婉清抬眸看着苏雪，也冷了嗓音：“跳舞怎么了，男女之间的交谊舞，又不能代表什么，何况，还是在学堂的友谊会上跳的，还没跳完一整曲。”
她故意将友谊会三个字咬音重一些，就是为了提醒苏雪，她没有再和她算这笔帐，就不要再来招惹她。
果然，这一招很奏效，苏雪噎声，不再吭声了。
苏雪环抱着书籍，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又反头：“对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聂婉清望着她，并不觉得她说出什么好话出来。
“古时候，送人帕子是定情，如今是新时期，可换汤不换药，江南有一风气，送人绒花，就是表达爱意，接受绒花的女子将来要嫁给送绒花的人。”
苏雪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含着深意，仿佛在说：聂婉清，好自为之。
聂婉清盯着绒花看，苏雪不像是说谎，难不成真有这含义？
可是，她和蒋煜森之间并不熟悉，何况，蒋煜深送绒花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聂婉清觉着，自己不该听了苏雪的花从而自作多情，她只是普通的答谢礼物，没有别的深意。
想到这里，她将绒花好生珍藏在梳妆盒里。
苏雪从聂婉清的房内出去后，即刻去找贺晋存。
贺晋存此时此刻正在书房看书，瞧着苏雪进来，他没有叫她，自顾继续看书中内容。
苏雪却将书放在了一侧的书桌上，她随手翻开了几页。
她时不时看向贺晋存，想要找到时机说一说绒花的事情。
好不容见他停下来，苏雪就要说话，却被贺晋存开嗓打断：“若你是来认真看书的，就不要老看我这边，要是你来别有所图，就回你的房间去。”
“为何你总另眼看我，总觉着我和你呆在同一地方都是在算计？”苏雪不明白。
不论有没有聂婉清，他似乎一直将她想的那么坏，如此，他又怎会发觉她的好呢？
可贺晋存却道：“难道，你不是喜欢算计的人？”
“从小，你就有小心思，连来大帅府做客的人，你都不放过。”贺晋存提及往事，虽然话语委婉，苏雪还是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苏雪不自然的躲闪目光，深吸一口气，又看向贺晋存，道：“你可知，婉清有一枚绒花。”
“绒花也不是买不起的稀奇物。”他不以为意，但薄唇却抿成直线。
她将贺晋存的变化看在眼里，她知晓，他终究还是上钩了。
苏雪小心翼翼道：“我还以为是你送的，她欢喜的紧，我碰一下她的反应都很激烈，生怕我弄坏似的。”"
第36章 无法淡然处之 "苏雪瞧着贺晋存低头看着书籍，像是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里。
不过他两指一直捏着书的一页没有翻开，苏雪的唇角这才微微上扬。
贺晋存的内心，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如此平静。
有些话点到为止，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开始认真看起了书。
贺晋存比她想象中更能沉得住气，许久，他都不曾起身一次，更没有去找聂婉清的打算。
直到戊时，贺晋存才悠悠地将书合上，最后放回书架里。
他走的时候，没有和她打招呼，苏雪不禁眉头一蹙。
等贺晋存的背影彻底消失，她走到书架前，将他之前看过的那本书拿了下来。
上面仿佛还有属于贺晋存的温度，她小心翼翼的将书籍抱在怀中，却有些难过起来。
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让贺晋存抱着她？
苏雪想到贺晋存说的那些话，他对她有看法，她必须做点什么，好让他对她有所改观。
今夜，月亮没有出来，大帅府挂着的灯笼，里头燃着的蜡烛快要烧完，光有些薄弱。
贺晋存站在聂婉清的房门外，没有立即上前敲门。
从她房间亮着灯，看到房内的灯光熄灭，她睡下了，他却再也站不住，就好似无法再淡然处之。
那颗跳动的心，似乎一直在促使他去推开她的房门。
聂婉清刚躺在床上没多久，还未彻底入睡，就传来了敲门的声响。
“谁？”
“我！”
如第一日见贺晋存时的对话，这一次依旧是贺晋存的声音。
从语气中不难听出，贺晋存是带着情绪来的。
聂婉清起身，走到门后，没有立马开门，而是问：“很晚了，你没去休息么？”
“大夫是否给你瞧过？”他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