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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找我来有什么事？”
姜婳倚在墙边开门见山的说，她瞧着沈娇娇并不像个坏人，心中便没做什么提防。
沈娇娇踏夜而来的确是心中有话要问，见姜婳这样说了，便直接开口道，
“祝清和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我走以后，他怎么得病的？”
她皱紧了眉，脸上担忧的表情并不作伪。
姜婳并不意外沈娇娇问这些问题，她在心中组织了下语言，而后回答到，
“我也不知他是怎么生的病，我丈夫……前夫是他的外甥，三个月前祝清重病，他便带着我从苏北赶回去，祝清那时误把我当成了你，就让我留在祝公馆，之后的事……”
姜婳没有明说，但这些足以让沈娇娇明白。
“祝清他，有没有提起过我？”
沈娇娇小心翼翼的问，眼睛里多了些星芒。
姜婳勾起嘴角，笑着回答到，
“那是自然，就连梦里都喊着你的名字。”
听到这样的回答沈娇娇才算松了口气，连连说了两句，
“那就好。”
可看她这样姜婳反倒是生出了疑惑，看样子沈娇娇心里也是有祝清的，那又为何要逃走呢。
沈娇娇知道姜婳心里在想什么，的确，知道她与祝清之间的事的人都会问她，既然两人那般恩爱她又为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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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姜婳发问，她叹了口气索性直接说到，
“你很好奇当年我为何不告而别吧。”
姜婳点了点头，应到，
“是啊，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何理由。”
“嗤，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第十五章 都是他
沈娇娇嗤笑一声，转身指了指身后。
姜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杜离正探出个脑袋来偷听！
她被吓了一跳，不知这些事能不能被他听到，便连忙看向沈娇娇。
而沈娇娇却表现的并不在意，只站起身，把早就犯困打瞌睡的杜离又轰了回去。
“唉，杜离三年前暴毙，我三年前消失，祝清三年前突生恶疾，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么？”
那张与姜婳八分像的脸上写满了哀愁，姜婳抿抿嘴，认真听她说。
“我小时候家中突生变故一夜灭门，十二岁的时候流浪到苏北，是杜离把我捡了回去，后来我长大了，杜离便把我送到了祝清那里。”
“一开始我在祝公馆里唱戏，之后成了他的丫鬟，我在那里生活了六年，再后来，杜离又找到了我。”
“他讠兑他快不行了，让我回去，我拿着他的信连夜奔回苏北，却还是晚了一步。”
沈娇娇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似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姜婳静静听着，回忆回到了三年前。
那是仲夏的一个夜，姜婳马上要和楚白成亲了，那天杜离突然把她叫到了医院。
当时杜离已经住院半个多月了，对外只宣称受了感染，连姜婳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婳当真以为杜离的病不重，可赶到那里时才发现他已经病得连床都下不来。
她吓得慌了神，那晚他又被送进了手术室，姜婳在外面等了整整一夜，可这一切都于事无补。
天亮了，杜离也离开了。
奇怪的是自那之后楚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虽说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可对她的态度却一天天冷了下来。
杜离的尸体放在医院的停尸间里，可半年后，却消失了。
楚白告诉她，可能是乱党趁机偷走，他一收到消息就立刻排查搜寻了。
现在再想来的确是蹊跷极了，杜离正值壮年怎会突然重病，只短短几日内人便断了气。
而楚白虽和他不合，但也不至于将他的时候扔到悬崖下。
并且，他又为何偏偏这么做。
“我起初不懂楚杜离为何要把我送给祝清，直到我三年前捡到坠崖的他，从他身上翻出了一封信。”
沈娇娇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信纸。
姜婳接过，只一眼便令她神魂俱震。
无他，这上面的字她太过熟悉。
楚白怎么会给杜离写信，杜离又为何留下了这封信！
姜婳心中一颤，立即细细读了起来。
信上楚白劝杜离行事收敛些，好歹顾念些旧情，还威胁他说，若是杜离再不收手，就别怪他不客气。
这封信上反复提起了“旧情”，难不成，楚白与杜离早就认识？！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有交情？！
姜婳愈加不解，她看向沈娇娇，企图她能为自己解惑。
可沈娇娇却只是叹息一声，耸了耸肩说到，
“可惜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是啊，杜离什么都忘了……
姜婳跟着叹了口气，可话一出口，她心中却猛地一颤。
“楚白，该不会是想毁尸灭迹吧！”
第十六章 环中环，谁被算计
说完这话姜婳猛的看向沈娇娇，而此时沈娇娇也一副震惊表情真看着她。
果真，如此？
可事情的矛头不都指向楚白么。
姜婳苦笑一声，细细分析了起来。
若楚白当真与杜离早就认识，那一切都有了解释。
楚白早就图谋祝清的权利，自是盼着有人推倒他，而杜离培养了沈娇娇，又设计让她接近了祝清，沈娇娇无意间将祝清的消息泄露，楚白虽远在苏北，西北的事却尽在股掌之中。
之后，便是他与杜离反目成仇吧。
许是杜离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让他忌惮，不然楚白也不会做的那么绝。
姜婳这时再仔细回忆，当年杜离死后，她再去他原来的家，里面明显是被收拾过的，尤其是，书柜上的东西。
是什么，让楚白如此忌惮，恨不得斩草除根？
甚至，楚白连她都怀疑起来？
姜婳将自己的猜测一一说给了沈娇娇，沈娇娇沉眸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你猜的很对，当年杜离把我扔到西北时说过会回来接我，我本以为这只是他哄骗我的话，或许，是真的。”
杜离用假死骗过了楚白，而他又恰巧被沈娇娇捡到，这一切如今再想，或许本就是他算计好的。
“他若是什么都记得就好了。”
姜婳叹息一声，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而沈娇娇却是笑了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回道，
“这样不好么，省了那么些勾心斗角。”
房外适时的传来杜离的梦呓声，姜婳与她对视一眼，也宽心了笑了笑。
是啊，这样多好。
一夜无梦，天刚亮姜婳便醒了过来。
昨夜的冲击太多，她消化了一整夜才能安然接受现在的结果。
推开窗，她终于看见了外面的景色。
两侧是高高耸立看不见顶的山峭，中间有条一丈宽的小河，他们的房子就建在小河的左岸。
清晨河边蒙着一层浓浓的雾，姜婳一时好奇，索性穿上鞋走到了河边。
河岸边都晾着沈娇娇采来的药材，河水浅滩上也绑着一个竹篓。
姜婳双手捧起河水浇了浇脸，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起的真早。”
她转过头，看着沈娇娇正端着一个陶壶，里面是早晨要吃的米。
这米，只有集市里才能买到。
姜婳眯了眯眼，问到，
“这断崖外是什么？”
沈娇娇此时已经淘好了米，听她这样说随手指了指远处的光亮。
“沿着河道走出去就是一处渔村，从那里坐船便能回苏北。”
“那为何……你不走？”
姜婳试探着问，打量着沈娇娇的神色。
沈娇娇闻言挑了挑眉，反倒是反问了她一句，
“你敢吗？”
说完这话沈娇娇便哼着小曲离开了，再没看过姜婳一眼。
而姜婳，早已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