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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彻白皙冷峻的侧脸绷了绷,顷刻之间留下了一个清晰通红的指印。
堂堂天界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无任何人敢在他的脸上留下这样的痕迹,连天尊他老人家都不能!
换作寻常神仙,恐怕早就死了一千遍一万遍了!
可面对眼底一片漆黑,面容已经浮现出怒容的君彻,沈南姝却连一丁点害怕的情绪都体会不到了!
她笑了,笑的比哭还早难堪,“我这算不算触怒天威?也算是落实了你下给我的咒枷!”
沈南姝的眼底尽是恨意和决绝,整个人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明明身体都不剩下一点力气,还能不避不让的与君彻对峙,“君彻,你防的了我一时防不了我一世!你若是不给我避子汤,就算怀了身孕我也会带着孩子一起死……你休想就这么困住我!休想!!”
她们之间,真的就到了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
君彻听着她绝不回头的话语,黑眸一瞬间彻底堕入黑暗,沉静的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
下一秒,双手紧紧捏住她的肩骨,力道大的几乎就像是要钳碎,“沈南姝!这样的混账话也是能说出口的吗!”
“你想死!你想的到美!你大可以试试看你到底能不能得逞!”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盛怒,咬牙切齿。
沈南姝被他吼的心头颤栗,但紧接着更加决绝的话就脱口而出,“我怎么不能!命是我自己的,我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不想要我自己还不能做主?”
一世的惨剧已经够了,再来一世,沈南姝恨不得趁早结束自己!
“君彻,与其让我待在你身边!还不如去死了来的痛快!”沈南姝嗓音沙哑,却又是那般的坚韧,指甲狠狠刺入掌心!
她甚至能看清楚,随着她这番话,君彻漆黑的瞳仁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在发颤。
第14章 以卵击石
君彻眼底霎时布满血丝,像是猩红的蛛网,他一句一顿覆满寒冰,“可以……如果你有这个勇气和觉悟,连龙族阖族的生死都不顾了的话……”
沈南姝浑身血液瞬时凝固了个彻底,嗓音轻到没有实质,“你说什么……”
此时此刻君彻浑身上下骇人的戾气根本不加掩饰,但原本愤怒至极的嗓音却逐渐冷却了下去,“不要在想着死不死的事情,好好顾惜你自己的身体,在怀一个我们的骨肉!我就可以考虑不对龙族出手!沈南姝,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乖乖听话……”
沈南姝彻底的安静下来了,心中之余悲凉和道道疮痍,就像是病入膏肓,无论是什么神丹妙药都药石罔医。
仿佛最后一道心力都从身体里卸去了,沈南姝通红着双目瞪着冷漠可怕的男人,只有无力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身上,甚至都留不下一点褶皱。
“君彻……”
她咬着下唇,如低喃自语唤着这个心中曾经挚爱的名字。
到最后,所有支离破碎的话语都糅杂在低泣里,“我曾经那么爱你……我把心掏出来给你……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好恨啊……”
“爱”分明是个温情无比的字眼,此刻却宛若最锋利的刀子,精准无误的洞穿了君彻的心。
汩汩鲜血流淌出来。
男人活了几万岁,生平第一次因为什么心痛到眼眶彻底的红了,泛起雾泽,他捏住沈南姝的拳头,执到唇边吻了吻,姿态虔诚的似乎是在对待什么视若珍宝的事物。
“没办法……南姝,我只用这样的办法才能将你留在身边……”
“前世已经错了,今生我不可能再放你走……”
沈南姝已经哭到像是魂魄都从身体里抽离了,根本没有听到男人的最后两句话。
她哭着哭着,就精疲力竭的倒在他的怀里,任凭他摆布,帮她穿衣上药,裹上被子,再被他紧紧拥住,整个过程动也动不了,像是个活死人。
后来看到沈南姝变成这个样子,元元都被吓傻了。
她不明白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先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短短一天过去,好好的人就蹉跎成了这个样子?
“太子殿下,娘娘她到底怎么了?”
元元看着揪心,内心惶惶不安着。
生来从不曾如此悉心的照顾过什么人,君彻动作小心却又笨拙的替沈南姝整理着被子,许久都不曾应声。
直到元元都以为自己不可能会得到答案的时候,他才徐徐张口,沙哑着喉咙,“太子妃误闯结界受了伤,伤的很严重,眼下正在调养……”
“元元,传令给整个凤栖宫的人,不许将此事声张出去,否则直接判入下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竟是这样沉重且无可挽回的惩罚,元元呼吸一滞,虽然不明情况,但也意识到事情绝对非同小可,还是依照君彻的吩咐将命令传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凤栖宫人人自危,丫13别说声张出去,内部之间都一个字都不敢多提,生怕一不小心就大难临头了。
自此以后,君彻搬进了凤栖宫,每日同沈南姝宿在一起,只为了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照顾她,甚至将平日里要批阅的折子都一并从紫宸殿搬到了凤栖宫。
外头人的见了不明真相,还只当他们太子殿下是真的宠爱极了这位新婚的太子妃。,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
有些话时不时传到沈南姝耳朵里,沈南姝听了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甚至连冷笑都嫌白费力气。
只是偶尔眼神在瞥向身旁的男人时,充满了恨意,并且这份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与日俱增。
但她并没有真的就这么将一切都放弃了,只不过不会像之前一样,傻傻的去以卵击石。
因为她的七寸被捏在君彻的手里,为了保护龙族,她只能装成是彻底对逃离他这件事死了心,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实际上心底却在暗暗布置着计策。
她想过了,既然今生一定要按照前世的路去走,如果君彻一定不肯放过她,也不放过龙族。
硬是要给龙族安上背叛的罪名,那还不如在君彻发难之前,她就带着龙族将这个罪名坐实了。
假使无论如何都是死局,反抗,说不定还能为她和龙族带来一线生机,但若真的任由君彻为所欲为下去。
她和龙族,肯定都会难逃一劫……
终于有了决策后,沈南姝本来已经燃烧成灰烬的心,终于重新涌现出了一丝希望和一丝活下去的盼头。
她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才能摆脱被君彻的软禁,和时时刻刻的监视,跟她的父王和兄长联系上。
可是君彻做事情实在是太严谨了,她在天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都没有一点生息流露出去……
否则她的父王和兄长恐怕早就杀上九重天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其实也好,原本她们现在的处境就不乐观,需要养精蓄锐和未雨绸缪,并不是他们现下能够冲动的时候……
“娘娘,风凉了,奴婢去为您拿件薄毯吧……”元元说着,转入室内。
留着君彻和沈南姝将人一个在院子里处理折子,一个在旁静静地看花。
满园的梨花开的比雪色还要干净透彻,赏花,这竟然已经成为了沈南姝这段时间唯一能用来打发时间的方式……
梨花美虽美,但就这么日复一日的看下去,再美的事物也会令人觉得索然无味。
她看着看着,徐徐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忍不住将目光转向院子里的池塘,继续出神。
然而肩膀上此时忽然一重,沈南姝没说话,以为是元元拿着薄毯去而复返了,没想到头顶后方却传来男人低冷沉磁的声音,“不喜欢梨花?”
第15章 前所未有的惨白!
君彻看似在一旁认真披着折子,实际上一直在留心观察着沈南姝的一举一动。
听到元元说风凉,他才暗暗责怪自己不够谨慎,将外袍脱下走过来披在了沈南姝的身上。
自然也没错过沈南姝面上那一闪而逝的乏味与厌烦的情绪。
君彻的心底其实很高兴,即便是负面的情绪,但这却是沈南姝自两人彻底决裂以来,除了对他的恨意以外,显露出来的唯一的情绪了。
平时大多数时候,她更像是一樽人偶,如果不是间或眨下眼睛或者还有匀称的呼吸,旁人大概真的会以为她其实已经没有生命了。
沈南姝呼吸微微重了一下,这不是他第一次忽然靠近,但她依旧很抵触。
只不过却也依旧没有理他,装作没听到,更完全不当身旁有着这么个人。
没有反应的反应,显然也是在君彻的意料之中。
他不在意,只要沈南姝不再擅自伤害自己,他觉得只要有时间,就一切都会变好。
遂开始自说自话,“我忘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梨花?”
“之前听你说过,嫌弃梨花的颜色太素静了,更喜欢桃花,盛开的时候如火如荼,颜色娇艳芬芳,令人移不开眼。”
沈南姝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心想的确如此。
梨花的颜色是君彻喜爱的颜色,他这个人性格沉闷,喜好也沉闷,平素穿的衣服也是非黑即白,十分单调。
连她的二哥还有两件水蓝或是水粉色的衣服作为点缀,但君彻不会,他的身上是同龄人少有的枯燥性子,一点少年心性都没有,实在是让人很困惑。
上一世,她嫁给君彻,起初看到满院子的梨花,一开始也觉得很漂亮,毕竟女孩子都喜欢美丽的事物。
可等着时间久了,看着却难免觉得着冷冷清清的颜色过为沉寂了些,一点生气也没有。
于是就开口提议在院中移栽桃花,或者是海棠,这种大胆明艳的颜色,每日看着令人心情就觉得好。
她想着就算是君彻这样平时很少会笑的人,偶尔见了说不定也会露出笑容来?
她从未见他笑过,整日板着张脸,于是对他提出想法的时候,真的是满心期待跟欢喜来着。
却不想转眼就遭到了君彻的拒绝。
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沈南姝费神回想了一下,君彻当时的面容好像一瞬变得更冷,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没有温度的说,“以后不要总是将心思花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沈南姝当时的表情一瞬间就将在面上了,看着男人冷漠的转身离去。
很难过,因为这里是她们的家啊,为自己的家布置计划,怎么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什么才不是无关紧要的事?天族的礼仪?规矩?
还是那些将他整日压的眉头不展疲惫不堪的重担?
沈南姝思及前尘往事,想笑,又笑不出。
唇角的弧度将成未成,耳边却骤然传来男人一句,“不如就改种成桃花吧?”
说着垂下眸,唇角竟泛出那么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连他自己都未有察觉,“如果你喜欢,海棠也可以……”
沈南姝呼吸慢慢的滞住,骤然之间就晃了神,不仅仅只是因为君彻改变的主意,更是因为他唇角的那抹笑。
他除了冷笑,基本从未发自内心的笑过。
沈南姝猜到以君彻这张倾倒众生的面皮,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却没想到竟会这么好看。
人说神生众生相。
君彻的笑容就是,俊美且慈悲。
一瞬就令沈南姝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子里只有他方才那抹笑容。
而也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一瞬过去之后,沈南姝抽离的理智急遽的回笼。
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为什么这一世重生之后,君彻的性格会变得这么偏执和不可理喻!
为什么他会不断的在她身上累加上一道又一道的枷锁!为什么一句又一句对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