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也对,您当然记得,怕是夜里时时看得到念儿回来找吧!”
楚阔的双手无力垂下,双唇颤抖着恳求道:“别说了,木婉,求你……”
木婉当然知道他的痛,但再痛也痛不过自己眼看着心爱的亲人一个一个消失在面前,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恨,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眼。
就如这个漫长的寒冬,终其一生怕也是走不出去了。言姐姐整理。
“陛下,这天下都是您的,有什么是您想要不能得的,我这样一个行之已木的人,您就忘了吧!”
楚阔感应到木婉在发抖,想着是不是衣服穿少了,立刻解下身上的裘衣,轻轻披在了她身上。
没料到的是,木婉就着这个机会,连连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墙根,这才止住了步。
“木婉,你这是?”
没想到,她不仅仅是恨自己,而是连近距离的呆一下都不愿意。
“你走吧,我遇见你以来,所有的亲人都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我也没有生的念想,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木婉本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却不曾料到,一见到这个人,便还是像决堤的水一样哗哗流了一脸。
一看到楚阔,就像一把刀悬在自己的头顶,压的人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不见倒还好,总不是行尸走肉般,一日复一日的过着。
楚阔也明白了这一点,神情复志的望着她,终于不再多说一句,毅然转身离开。
地上已经有了浅浅的积雪,楚阔踩在初雪上,一步一个脚印。
木婉直看着他远去,这才不由松了一口气,颓然立在原地许久。
李公公在不远处上等候着楚阔,看着他就着里面的一件单衣出现,不由连连叫苦:
“皇上,您怎么就着这一件单衣在雪地里行走?这万一要是冻着了,我们做奴才的,可是要内疚死了。”
说完,他立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解下来,欲披到楚阔的身上,却不料被楚阔一把甩开,直径向轿子走去。
轿子里,并没有比外面暖多少,楚阔的内心早已是一片寒冰,他想着刚刚,木婉见他如同见到鬼魅一般,唯恐避之不及,不由心头就痛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一股暖意涌了上来,嘴里满是咸味,就这样吐出了一口鲜血。
待到回到宫,李公公叫道:“皇上,回宫了。”
可是叫了几声,轿内都没有回应,李公公这才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却看到楚阔赫然躺在地上,跟他对应的金色帘布上,赫然印着一抹鲜红的血。
李公公不由看得胆颤心惊,吓得立即闭上眼,片刻后,这才慌忙叫来侍卫,将皇上抬进了殿内。
楚阔因此,大病了一场。而这个消息尽管封锁得很及时,却不知怎么还是传到了宫外。
国之疆土,时不时会有边界外族入侵,这楚阔一病,那有不找麻烦的道理。
这日,宰相被急招进宫中。
第三十五章边疆告急
李总管在寝宫外守候,一看到宰相,如同见到救星,急急往里引进去。
宰相轻声问道:“圣上的病可有好转?”
李总管瞧了瞧旁边没什么外人,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许是那日受了风寒,又气急攻心,怕是一时半会难以痊愈。”
宰相不由好奇:“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可以累得圣上受风寒,还能气得圣上久病不起。”
李总管不由垂下脑袋,怏怏的说道:“除了那位娘娘,还能有谁!”
宰相行走的步伐顿了顿,随后便不动声色,跟着李总管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两人奔到皇上跟前,就看着宫女将膳食撤下,李总管不由伸手揭开一看,不由轻声反问道:“又没有动?”
几个宫女只得摇摇了头,李总管十分不耐的挥挥挥手,众人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宰相这才堆起笑颜,对着皇上的床前做了个辑,劝道:
“皇上,您这不吃不喝的,身子骨怎么好得起来呀!”
李总管闻言,不由赞许的点了点头,终算是有人敢仗义直言,这皇上是谁的进言也听不进去了。
楚阔本是闭着眼,这才微微的抬眼,看了看宰相,这才说道:“爱卿,那边疆的事情怎样了?”
宰相面色凝重的说道:“边疆的事情,皇上可放宽心,一时半会,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倒是皇上要早日养好身体,不要让朝中那些有了异心的人钻了空子。”
楚阔咳了咳,缓缓说道:“爱卿尽捡好听的说,我所知的是几次暴动,已经严重干扰到百姓的生活,就不能来一次狠狠的打击,让那些外族消停几年。”
宰相这才点点头,说出了一个刚刚才产生的想法:“所谓内忧外患,这朝中的重臣武将都蠢蠢欲动,派谁去都会助长他方的势力。”
楚阔微恼,眉头不由紧皱:“那如何是好,难道眼看着我们就这样被外族欺负,威严何在!”
“皇上息怒,臣想到一人,是再恰当不过的人选。”宰相微微一笑。
楚阔反倒是将朝中合适的人选尽搜了个遍,却没想起还有什么更合适的人选,疑惑的问道:“所说何人?”
宰相故意卖了个关子:“就怕皇上不肯。”
楚阔立即不耐的说道:“关系到国家社稷,有什么人是朕不肯放的?”
“木婉娘娘。”宰相答道:“木婉娘娘一身本领不输男儿,而且她曾是皇后,身份也可以压得住将士们。”
“不准你们打扰她的清修,朕亏欠她太多了!”楚阔回绝的也很干脆,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宰相不由叹了一口气:“皇上!心病还需心药医,如若木椀娘娘愿意此行,战胜后,您完全可以将势将她召回宫,重立皇位也无可厚非。”
楚阔听闻此言,不由剧烈咳嗽起来,李主管不由吓得急传太医。
太医在外已经候了多时,一听传唤,立即进来,开始把脉施针,一炷香的功夫后,楚阔这才平静下来。
宰相眼看相劝无用,便只好默然退下。
雪下个没停,压断了山里的很多枝头,夜里时不时传来松柏断裂的声音。
木婉被惊得睡不好,索性挑灯开始抄录佛经,写着写字着,看着眼前的那些佛语,是似而非,令人深思,不由发起呆来。
第三十六章我不会允许的
楚阔久病之事,她也略有耳闻,曾是那样一个铁血手腕的帝王,既然也会缠绵病榻,不理朝政。
前程往事,每当夜深人静时,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往时历历在目,滴滴泣血。
门此时不知被谁推开了一条缝,门外白雪反射的光投进了屋内,木婉这才惊觉有人进来。
“谁?”她有些心惊,轻轻放下笔,隔着帘子欲起身查看。
挑灯往门口一看,宰相穿着裘皮披肩,正静静的站在那里。
看见木婉询问,他上前走了两步:“娘娘,臣有要事相商。”
木婉看清来人后,便神情一冷:“什么事?如果是做为说客请我回到皇上身边,那还是算了吧。”
“娘娘,您不愿意回去,谁也勉强不了。可是,现在还有件更棘手的事,等着你去解决。”宰相说话间,又往前凑了几步。
“我一个已废之人,还能为你们解决什么问题。”木婉摇摇头,现在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也不想管。
“如今朝堂上,内忧外患,皇上又久病不愈,早就分成了几派,必然有一个对皇上忠心,又能位高权重之人主持大局。”宰相苦口婆心的劝道。
“对不起,夜深了,我也累了,没有什么兴趣听那些朝政。”木婉一边说着一边欲将宰相轻轻推出门外。
“娘娘,你是恨皇上,可是那边城的百姓是何其无辜,正处于水深火势之中。”宰相有些激动,说的是甚是感人。
木婉放慢手中的动作,不由迟疑的问道:“有什么话,丞相不仿直说,我能做些什么?”
“娘娘仁慈!”宰相这才将意图细细的道来,木婉听着时不时缓缓点下头。
待木婉再次回宫,看着这重重的宫门,不由感慨万分。
曾经最美韶华中,遇见的那个让她心动的少年,如今也是两鬓生出些许华发。事事的变迁,所有人的心境再不负当年。
直至走到大殿前,她迟迟不敢再进一步,门前的侍卫早就已经撤换了新人,只有李总管还是老样子。
记得刚进宫时,她的柔弱,她的顺从,才会导致后面的亲人遇害,而现在的她,也无力再去反抗,只想尽自己的心力完成这最后一件事情,再不踏足此一步。
终于,走到他的龙榻前,隔着纱帘,木婉再次双膝跪地。
桌上,试菜官正在为楚阔试菜,每试完一样,便被送到楚阔床前,然后又原封不动的再退了回来。
就这样的步骤,几十道菜无一例外的被一一放回原位。
木婉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可是她告诉自己,这个人的一切,再于她无半分关系。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楚阔终于从帘帐内传出话来。
“陛下,臣妾想带令将士们将那边缰的外族尽数缴灭。”木婉不想再多浪费一句口舌,说明来意。
“不行,我不会允许的。”楚阔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虽然木婉没有明说,但楚阔已经猜到了她要说的是什么。
虽然知道她来找自己,肯定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但楚阔还是拉下了脸,十分不情愿地说道:“朕命你即刻回去,不许再提此事。”
“陛下明察,臣妾已答应了将士们出征,是万万不可食言的。”
见楚阔这般坚决,木婉又何曾不知道他是因何事而拒绝自己的请求的。
第三十七章没有恨,只有国家
于是在楚阔面前单膝跪下,不再把他当作是皇上,只把他当作将领,而她,则是在向将领主动请缨的将士一般,行着军礼,又把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重复了一遍:“启禀陛下,臣妾愿率领将士们,一同将那边缰的外族尽数剿灭,恢复我朝安稳平定!”
“朕说了不许,就是不许!”
看到木婉的态度竟是比自己还要坚定,楚阔暴怒,把手往塌上一砸,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吓得还在寝宫内的众侍都抖了抖。
木婉咬了咬牙,没有说话,只维持着原姿势半跪在地上。
“都退下!”
又是一声喝,或许是觉得边上有人在,碍了自己同木婉说话,楚阔沉下脸来,透过帘帐,看到众侍都退下以后,这才咬牙道:“木婉,你别挑战我的耐性。”
没有了高高在上的专称,甚至还直呼自己的名字,木婉知道,楚阔这是真的生气了,而且已经到了无法谈和的地步,但木婉还在坚持,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木婉!”
楚阔彻底怒了,他本以为喝她几句,她就会退下,谁知她分毫未动!
“陛下,您这是何必呢?”
许久,木婉轻叹一声,冷淡的声线让楚阔听不出她此时的情绪,“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执着了——过去已然成形,无论当下如何,那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木婉的字音入重锤般一下又一下地重击他的心,他的嘴张了半天,最终竟只能吐出一个字来:“你……”
“陛下,”
没等楚阔说完,木婉便打断了他的话:“放下罢。”
“木婉,你可还有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