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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吃紧，短短时日，朝中武官悉数上了战场，然，这远远不够。
各地暴民有增无减。
且，渐渐有人露出头角，带领，组织这些人进行着有计划，有组织，有目的的进攻。
杂乱无章的打法，几度让大夏皇朝的士兵招架不住。
几个月之后，朝中武官所剩无几。
宇文景代表帝王之家出战。
让宇文鑫想不到的是，宇文景本是奉命出征，却在出征后不久，摇身一变，成了清君侧大军中的主心骨。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宇文鑫措手不及。
更让他奔溃的是，随着宇文景身份的曝光，朝中众位大臣竟也开始叛变，纷纷转投宇文景麾下！
有了这些大臣的带动，大夏的将领，士兵也纷纷转了阵营。
宇文景的大军，迅速得到扩充，且很快就超越了大夏皇朝原本的士兵人数。
宇文鑫奋力抵抗，效果甚微！
这日，宇文鑫做了一个梦！
梦中，秦霜字字句句哭诉他的狠心，哭着哭着，画面突然就跳转至起火那日。
梦中，秦霜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皇上，她是沈青灵啊，您睁大眼睛看看，她是沈青灵，她是来复仇的，复仇的……”
画面一转，是楚云歌在御花园赏花的背影。
心中微定，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在她转身的瞬间，沈青灵熟悉的脸突然放大在他面前……
“皇上，您醒醒！”
睁眼，是太监总管在叫他起床。
宇文鑫盯着眼前的人看了许久，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皇上可是因近日烦心事太多，没休息好？”
宇文鑫再次朝身侧的人看去，是自己的心腹没错。
“今日，皇贵妃可曾来过！”
“……回皇上，不曾！”
宇文鑫冷哼，“她倒是沉得住气！”
太监不答话。
宇文鑫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主动开口询问，“皇贵妃这个人，你怎么看！”
太监总管踟蹰半晌，最终在宇文鑫的催促下支支吾吾开口。
“皇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那天火烧清凉殿之时，老奴隐约听到秦皇后的话，她，她说，咱们现在的皇贵妃，是先皇后沈青灵……”
“你刻意提起，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倒是谈不上，只是觉得这事儿有些奇怪。”
“别跟朕打哑谜，说清楚，到底怎么个奇怪法。”
“一开始，老奴也如众人一般，只觉秦皇后是疯了胡乱说话，因此并未放在心上，后来仔细一想，才惊觉……清凉殿是所有宫殿中最为潮湿的地方，该是不容易起火才是！”
宇文鑫眉心一跳，他竟忘了这茬，“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当时老奴的思绪完全被贵妃娘娘的控诉吸引过去，未曾意识到这一点……”
宇文鑫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仔细想来，事实确实如此。
那日之后，他就隐约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可不管他如何想，就是想不起来问题出在哪儿。
直到……太监此刻提醒！
他恍然大悟，可不就是这样么。
当时他本打算救人，在楚云歌的质问下立刻就将这事儿忘了。
现在想想，好似自从楚云歌出现之后，皇宫中的所有事情都在发生着变化。
楚云歌一来，秦霜就失去他的宠爱。
一向谨慎的她，居然接连犯错。
从她被关禁闭，被废，直至死亡！
还有秦宰相被查。
这一连串的事儿，之前没有发现，现在却都能串联起来。
也是从宰相出事之后，朝中的平衡就被打破。
之后，分崩离析！
那个时候，他宠着楚云歌，只当她的所有反应都是因为爱他。
可若是真的那么爱，为何这么久了还不肯服软？
现在的他是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身为他的爱人，怎能不出现安慰？
她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只要稍微说句好听的，他或许就会将后位给她！
是不屑，还是根本就不曾爱过？
还有，方才太监说的也不无道理，清凉殿走火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他第一次认为秦霜疯了是在什么时候呢？
是了！
是在楚云歌见过秦霜之后！
仔细想想，秦霜当初给他的那些信件上，半点疯魔的症状也没有。
是因为他听信楚云歌的话，才会在秦霜开口之后便先入为主，认定她确实疯了，这才有了后边的事儿。
那么然后呢！
然后秦家就出事了。
一切，顺理成章又巧合的可怕。
他对秦家的怀疑，也是因楚云歌而起。
手中的杯子被宇文鑫一把捏碎，碎片瞬间没入手心，腥红一片。
“皇，皇上？”
宇文鑫好似察觉不到疼。
心中突然就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若是成立，就是最好的解释。
或许……秦霜并未疯过！
她从被关押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到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真的。
沈青灵真的回来了。
“派人去皇贵妃家乡彻查楚云歌成长琐事，事无巨细，查到之后，立即回来见朕。”
“是。”
“另外，让人秘密调查清凉殿那日着火之事儿，不管查到什么，直接禀告于朕，不可假手于人！”
第016章 重新开始好不好
宇文鑫来的风风火火！
他将手中的一大叠信件砸在地上，厉声质问，“说，你到底是谁？”
楚云歌蹲下，捡起，仔细看了一阵。
自始至终，脸上的神色无半点波动。
她事不关己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气坏了宇文鑫，“你就没什么想跟朕解释的吗？”
“就算我说了皇上也不信，既如此，臣妾还有什么好说的。”
“楚云歌，你就这般自信，认为朕不敢动你是不是？”
“人命在皇上眼中本就是无关紧要，就算待会儿你真的想杀了我，难道我还能反抗不成。”
“你，你就这么不怕死？”
楚云歌忍不住冷笑一声，怕死？
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算再来一次，又有何惧？
并且，既然选择重新回到这里，她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
宇文鑫是真的喜欢楚云歌，听着她如此语气，只觉心都在微微泛疼。
今日，他是过来与楚云歌好好谈谈的，并不想问罪。
想罢，便直接找了凳子坐下，努力让自己平和起来。
“调查结果显示，楚云歌性格跳脱，做事率真随性，从不屈服于命运，虽是官宦子女，却无半点官家小姐的特质，打架斗殴，劫富济贫，她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将天捅破，她也肆意张扬。”
楚云歌径自喝茶，举止优雅，并未开口反驳。
宇文鑫说，“她爱自由，不喜欢被任何事情所束缚，更不喜欢学习闺中礼仪，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通……所以……你不是她！”
楚云歌依旧没有回答，当初顶替“楚云歌”来这儿，无非就是因为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父母也支持，是以，两人达成协议，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皇上既然都知道了，何必还多此一举。”
她终于抬头看他，眉眼清明，心怀坦荡。
宇文鑫终于明白，她从未担心过事情暴露！
也不怕他迁怒于她。
心中憋了一口气，他微微叹气，“朕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日后安分守己，这些东西，朕就当从未看见过。”随即，他拿起那些信件，“朕可以像之前那样宠你，爱你，若是你喜欢，皇后之位，朕也可以给你。”
楚云歌忍不住笑出声，“皇上还真是善良，我杀了秦霜，间接害死了你的诸多子嗣，你竟也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