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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她闯了九次，也晕倒了九次。
每次都比之前的路程要远上一点儿！
但始终没有见到药王。
在楚云歌闯第十次晕倒醒来后，她醒来的地方，终于不在是山脚。
她在一竹屋里，不远处还熬着药。
屋外烟雾缭绕，鸟语花香。
淡淡的药香味不断钻入鼻中。
楚云歌瞪大双眼，所以她这是进来了？
顾不上休息，楚云歌立即起身，来不及就穿鞋便朝外边跑去。
楚云歌刚走没多远便一阵掌风重新打回床上。
“不想死的话，就继续！”
紧接着，醇厚的声音自外边传来，是一胡子花白的老者。
只一眼，楚云歌便已断定。
他就是药王无疑。
不过因为太激动，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药王将药罐打开，倒了一大碗径自递给楚云歌，楚云歌倒也不矫情，接过一口喝下。
如此举动，倒是惹得药王微微挑眉。
“你也不怕我下毒！”
楚云歌脑袋摇成拨浪鼓，“怎会，您若真想让我死，我早已死了无数次。”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楚云歌放下药碗，“前辈，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您一件事儿。”
“自己都已病入膏肓，还有心情关心别人的事儿！”
这话……
楚云歌并没有太多意外！
自从将那药引养在体内之后，楚云歌便隐约觉得身体有些不适。
在药引转移到宇文鑫身上之后，她的身体更是一日千里。
前段时间，更是时常咳血不止！
她悄悄找大夫看过，所有大夫看过之后皆是遗憾摇头。
她……时日无多。
所以那时才会走的如此决绝，才会狠心让他另娶他人！
来找药王，这只是她的一点儿执念。
“是药引留下的后遗症么？”
“嗯！”
楚云歌点头，果然如此。
不过她想，当初宇文景将药给她的时候，一定不知道这药会反噬，否则……以他的性格，只怕是宁肯自己去死，也绝不会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
“前辈可以告诉我，当初……他为了得到这个药，付出了什么？”
药王忍不住笑了。
“你们两个好生奇怪，明明都是身份极为尊贵之人，却都冒死做一些奇怪的事，如今的你是这样，当初的他也是如此。”
楚云歌心里一沉，“所以……”
“当时，他在我这儿跪了整整一个月老夫才答应帮他，那枚毒药是我花费十年时间研制，在那之前，却一直不曾真正炼制过，你可知为何？”
“愿闻其详。”
“若想要那药发挥最好的作用，必须以心头血为药引，每日一滴，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方见其效。”
“心头血，那他……”
“这其实还不是最关键的，最为重要的是，那心头血，必须本身就含有剧毒。所以，为了能够成功炼制毒药，他服用了四十九天的毒药，他呀，当真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楚云歌心神一怔，普通人只要中毒都会难受万分，重则威胁性命，虽然有药王时刻盯着，但宇文景当初所受的苦，必定非同寻常。
那个傻子啊！
明明平时那般聪明，明明他有更好的办法。
却还是为了她的一句，想让宇文鑫生不如死就如此冒险！
“毒药炼制成功之后，他重度昏迷了半年，我用了很多办法方才将他的命从鬼门关拉回来，但是……”
“但是什么？”
楚云歌焦急询问。
在她养伤的那三年里，宇文景出现的次数很少。
当时只当他神秘，也未曾真正关心过。
现在才知，他哪里是神秘，分明是为了帮她，豁出命去了。
在她还心心念念恨着宇文家的人时，他已经为她连命都不要了。
“他最少会折损十年寿命！”
十年，那可是整整十年啊！
可看药王的反应，远不止如此。
楚云歌突然有些不敢继续听下去了，她害怕听到无法接受的结果。
“想要得到最毒的东西，务必付出巨大的代价，自那之后，他的身体会十分虚弱，我交代过他，务必不能劳心劳肺，更不能过分压抑，情绪起伏也不能大，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就不是十年这么简单了，若积劳成疾，他随时都会丧命。”
“药王，那药是您研制的，您一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您知道他是谁的吧，他是宇文景，是当今圣上，他……他每天日理万机，身体一定无法承受。”
最主要的是，他心中……一直放不下她！
所以，积劳成疾，抑郁什么的，对宇文景来说，简直是太容易出现的问题。
药王似笑非笑，“知道他是谁又如何，我看你们都挺在乎对方的，反正你也时日无多，他也活不久，不如一起死了，到地下做一对苦命鸳鸯岂不是更好。”
第028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楚云歌起身，紧紧拽住药老的衣袖苦苦哀求。
她可以死，但宇文景绝对不行。
“您有办法的对不对？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肝脑涂地!”
“小丫头，我是人不是神，虽然有一些本事，但也无法起死回生。”
楚云歌的身子，瞬间滑落。
她坐在地上，瞬间就没了生气。
若是连药王都没有办法的话……宇文景就必死无疑了。
是她害了他！
宇文景，我楚云歌何德何能，能够让你为我付出如此之多！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楚云歌脸上滑落。
她的哭是没有声音的，就像个木偶一般，僵硬而又安静的掉眼泪。
身子也一动不动。
楚云歌终于明白，原来痛到极致，是无法发出声音的。
可是宇文景，你怎么可以陪我一起死呢。
我不要，也不想。
可……我还能怎么办？
药王摇头，这两个人，还真是让人……一点拒绝的办法都没有啊。
微微叹息，药王突然开口。
“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丫头，你该比我清楚，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云歌愣愣的眨眼，所以这话的意思是，宇文景还要救？
她很想问问药老是不是这样，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主一般，硬是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那孩子跟我也算相处了许久，对于他的脾性，我倒也知道一些。”
药王说，“他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在他看来，家国天下远不及你重要，所以……若是你能回到他身边，时刻陪伴在他左右，监督，控制着他的行为，让他严格按照我制定的时间好好休息，再以我配置的药物进行辅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也没那么容易死掉。”
闻言，楚云歌心中刚刚升腾起的希望又被硬生生的浇灭了。
“我自己都是将死之人，如何能够陪伴他呢！”
楚云歌苦笑，看来老天爷也觉得她之前太作，不肯给她弥补的机会了。
可是怎么办啊宇文景，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好好的。
说起这个，药王眼中闪过些许愧疚。
“当初炼制那枚毒药时，我并不知道会有如此大的副作用。”
楚云歌笑得十分凄惨。
事实上，就算知道又如何。
以她当时的心性，就算知道自己会死，她也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我从未想过，我会遇到他那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