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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其实疼得很。
可看到了卫姜这样慌乱的模样，阿丑的心也跟着慌张起来。
然而却也觉得欢喜。
因为卫姜说出的话语。
他说叫她别怕……
他知道她会怕，她也有害怕的情绪。
真好。
他终于知道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
抱得累了，阿丑也不愿意松手。
然而卫姜始终担忧她才刚醒过来的状况。
便小心翼翼地掰着她的手指，看到手背上的那些伤痕，到如今也没有消失，甚至还生着尸斑。
尸斑并没有随阿丑的死而复生消失。
这一切，都告诉着卫姜，阿丑真的死过一次，真的曾离开过他。
忽然便舍不得松开手。
唯恐这一松手，便再见不到那双狗儿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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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的，阿丑脸上也有这么一道疤痕。
就在她的左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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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想问一问阿丑疼不疼。
可那时候，阿丑刚成为沈长清的替身。
他每一次见到的阿丑，就已经完全是沈长清的模样，也就……不敢再去问。
其实卫姜能够感受得到，自她成为沈长清的影子后，阿丑便变得小心翼翼。
再不复从前的机灵模样。
可那时的他，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那时候的阿丑，就已经开始学会躲着他。
所以他才会担心，担心他若问了阿丑脸上的伤，届时阿丑以为他嫌弃了她的妆术，便不再留她在身边。
那样她该有多难过？
卫姜想着的时候，阿丑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跟前，指着自己的手背。
然后比划着：“我没有陷害沈长清，也没有把她藏起来。”
她想和他解释清楚。
不管卫姜信与不信，她都想要解释清楚。
仿佛只要解释清楚了，那么曾经吃的那些苦，包括如今还疼在身上的痛，也就不足为道了。
乖顺的眼神望着卫姜，将卫姜的心融成了一滩水，然后丝丝缕缕地渗入到了血液里、骨子里。
他已经全然不想要计较从前的事情。
反正沈长清还好好的，可他的阿丑，受了那般多的苦，甚至……
就连他都不知道，阿丑醒过来后，还能再待在他的身边多久。
卫姜再不敢继续往下想。
于是捉住她他的手，呵护着。
他说：“我信你，我都信你。”
“阿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义无反顾地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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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1 11:47 发布 | 1150 字
卫府里的人不算多，刨除那些下人，便只有卫姜阿丑与沈长清三人。
而卫姜在阿丑醒过来之前，就已经和沈长清约定过。
在阿丑被送到西陵之前，沈长清都不可再出现在阿丑的面前。
她要给他与阿丑单独相处的时间。
沈长清虽然万般不愿，可到底她不愿在卫姜心目中留下一个善妒的印象。
她会成为卫夫人，在阿丑离开之后。
只要想到这里，沈长清便都释然了，笑着答应下来。
卫姜对于她的让步，唯有感激。
不知怎地，卫姜就是不想阿丑再见沈长清。
或许是害怕阿丑再想到那些过往。
又或许，只是因为，在沈长清与阿丑之间，他选择了沈长清。
但这些，都已经不甚重要。
在余下不多的日子里，卫姜只想好好地陪伴着阿丑。
所以他向皇帝告了假，只为了专心致志地陪着阿丑。
他几乎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例如，她说她想要去那个老乞丐的坟墓前拜一拜，感激他教给她的一切。
也感激着，因为这一切，所以她才能够遇见卫姜。
又好比，阿丑还想看一场雪。
因为她第一次见到卫姜，就是在上京城里的第一场大雪中。
但如今才刚入秋不久，哪里能够见得到雪？
可阿丑固执得很。
卫姜最受不得她的委曲模样，无奈摇头，还是含笑应允了下来。
于是想了办法，埋头苦思了几日功夫，书房里的书被他翻得杂乱不堪，更甚躲着阿丑偷偷地在夜里出来实验。
终于在这一日，带着阿丑神秘兮兮地出了门，把人都给叱退了，独留下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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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秋色，黄叶满枝，北风在静默中卷着枝上枯叶，落了一片在她脚下。
阿丑矮下身子去捡，蓦地在抬头瞬间，一把雪白扇子递到了她的眼前。
阿丑怔一怔。
卫姜便笑，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扇子与火折子一齐塞到了她的手里。
是叫她将扇子点燃的意思。
阿丑万分不解，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困惑来。
卫姜心一动，忍不住抬手去抚她的眼角——哪怕这张脸不是她原本的模样，可只要看大这双眼睛，他就是觉得，阿丑什么模样也无所谓。
只要还是这一双眼，他就能从万千人当中一眼认出阿丑。
绝无错误的可能。
就像是新婚夜时。
大红盖头揭下的那一刻，卫姜几乎快要脱口而出阿丑的名字。
可转头一想，阿丑怎会出现。
所以直到看到她胸口上的伤痕时，卫姜才敢确定。
他娶的竟是阿丑……
卫姜犹自陷入过往沉思中的时候，阿丑已垂首点燃了手中这把纯白的羽扇。
点燃的瞬间，火苗子迅速吞噬着不知什么材料做出来的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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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以肉眼难以确定的速度炸开。
整个儿扇子包括扇柄扇骨都被波及。
阿丑骇得一跳，但手上却没松开。
无辜的双眼楚楚可怜，看起来委曲极了。
卫姜眼疾手快，忙得去夺，一把扔在了地上。
只怕伤了她半分。
“你是傻子吗？不知道火烧得有多疼？也不知道放手……”
他絮絮叨叨的时候，阿丑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紧了地面上即将烧尽的扇子。
扇面原是用蛛丝制成，很快消失殆尽，却在最后的星子即将燃尽的时候，点着了覆盖在薄薄秋叶之下的一根导火索。Yb独家
第32章 一丁点儿的好也满足
03-01 11:48 发布 | 1034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