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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辰忐忑猜疑：“秦律师，你不会是……喜欢上白沫沫吧？”
听了这话，秦霄宇停下脚步，转头一笑：“现在还算不上，以后说不准。”
话落，他抬腿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前，秦霄宇又丢下一句：“对了，白沫沫的手术费我负责。”
何思辰愣在原地，回想起刚刚白沫沫和霍延年眼神之间的交流。
他不是瞎子，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情场【创建和谐家园】，他看得出他们并不是单纯的“叔侄”关系。
如果秦霄宇和方颖都掺和进来，这局面……
何思辰头疼不已：“怎么什么事都搅在一起了？”
病房内，李琳处理好白沫沫手背的滞留针后才离开。
不算大的空间只剩下了她和霍延年，气氛也逐渐微妙。
白沫沫低着头，呼吸因为刻意的压抑而有些重。
以前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跟霍延年说，现在反倒一个字都没了。
“你……”霍延年看着那消瘦的双肩，语气低沉，“还好吗？”
刚说完，他便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蠢货。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说这些废话了。
白沫沫忍着眼眶的涩意，艰难地拉扯嘴角：“很好。”
她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面对那张不知道在梦里出现了多少次的脸。
相距不过半米的距离让她清晰地看清了霍延年眼中的血丝。
白沫沫眼睫颤了颤，声音轻却无比清晰。
“小叔，别忘了我的话，不要熬夜……”
第三十二章
关心的话像针扎进霍延年的心口，痛感却在全身漫延。
他看着白沫沫，突然想起了霍父的话，那颗认定她犯了罪的心不断动摇。
“你为什么不怪我？”霍延年哑声问。
白沫沫沉默，眸光却渐渐黯淡。
她怎么会不怪。
从和霍延年分别后，她不知道自问了多少遍：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可她没有资格。
霍延年是律师，为己方当事人辩护是天经地义的事。
白沫沫深吸了口气，努力稳住发颤的声音：“是我的错，我从小就不学好，总让小叔失望。”
闻言，霍延年喉间一紧。
他视线一转，落在墙上的病床卡上。
姓名：白沫沫。
住院原因：特发性肺动脉高压。
她没有撒谎。
良久，霍延年才挪动双脚走到病床旁，他控制着手，轻轻理着白沫沫的头发。
亲昵的动作让白沫沫愣住。
她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时的记忆好像也跟着涌出。
直到掌心下的黑发顺好了，霍延年才收回手：“上诉，让秦霄宇做你辩护律师。”
听了这话，白沫沫眼中升起抹诧异。
可不等她说话，霍延年突然转身走了。
“小叔……”白沫沫哑然，望着病房门，久久没有回神。
她以为霍延年会有很多话对自己说。
也许会认为自己受了委屈，也许会安慰自己不要放弃希望，也许……
医生办公室。
何思辰正在写记录报告，可手中的笔突然被抽走。
他抬头一看，只见霍延年绷着张脸站在身边。
第六感告诉他，这家伙可能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不其然，霍延年冷声开口：“你手下的那个病人就是白沫沫。”
怪责的语气让何思辰皱起了眉：“对，可我也不知道她就是你‘侄女’啊。”
两人虽然关系很好，但高一那年他转学了，和霍延年的联系基本靠网络和电话。
而对于那个“侄女”，他是连张照片都没见过。
霍延年唇线微动，将笔丢还给他：“她能做手术吗？”
闻言，何思辰怔了瞬。
他以为霍延年率先关心的会是白沫沫伤人的案子，或者再追问自己隐瞒的事。
“能。”何思辰点点头，也正经了下来，“但手术费她可能负担不起，而且她也不愿意做手术。”
听着这些话，霍延年的眉头打了结，一种近乎自责的情绪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的心头。
“你安排手术，其他的事我负责。”
“你要帮她出手术费？”何思辰一脸惊讶。
霍延年冷嗤：“听你的语气，你觉得我很穷？”
何思辰讪讪一笑：“不是，只不过秦霄宇也说过会负责白沫沫的手术费……”
他话还没说完，霍延年的脸已经黑了。
想起刚刚秦霄宇摸白沫沫头那熟人似的模样，他就满心不快。
这种膈应感已经快超过对输给秦霄宇的不甘。
“不用理他。”
何思辰拿起笔，正要重新写时，突然想起白沫沫取保候审的事。
“对了，白沫沫的取保候审是你办的？”他问道。
霍延年神色微凝：“不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沉思，到底会是谁帮了白沫沫？
这时，李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何医生，白沫沫不停地咳血，已经昏迷了！”
第三十三章
何思辰刚起身，霍延年已经朝病房狂奔而去。
“快去通知唐医生进行抢救！”
何思辰也不敢耽搁，带着护士赶去病房。
刚过走廊拐角，霍延年便看见几个护士推着移动病床朝抢救室跑。
当看见病床上脸色惨白的人，他心骤然一紧：“白沫沫！”
十几分钟前还泪眼婆娑看着自己的女孩此刻双眼紧闭，浅蓝色的病号服和洁白的被子血迹斑斑。
霍延年跟上去，握住那只垂落的手。
寒冰般的温度却像烈火灼烧着他的皮肤，疼的他不觉发颤。
“白沫沫，你醒醒！”霍延年哑声喊道，渐渐泛红的眼角藏着微不可察的慌乱。
赶来的何思辰将他挡在抢救室外：“你先冷静，我和唐医生一定会救她的。”
说着，转身进了抢救室。
“啪”的一声轻响，门框上的红色手术灯亮了起来。
霍延年怔在原地，僵硬地看着空荡的掌心。
在松手的那一刻，他有种白沫沫已经去了的错觉。
他攥紧了拳，努力平复已经乱了的呼吸，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会没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护士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告知他白沫沫的情况。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霍母。
霍延年看了眼紧闭的抢救室门，按下了接听键：“妈。”
“延年，你在律师事务所吗？”霍母问。
霍延年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有什么事？”
“你爸好多了，我想明天他出院，叫上小颖……”
霍母话还没说完，何思辰突然走了出来。
霍延年心一悬，立刻上前：“白沫沫怎么样了？”
电话那端的霍母听见这话，愣住了。
白沫沫？霍延年和那死丫头在一起？
何思辰面露急色：“失血过多，但现在血库里的B型血不多了，医院已经联系血站，很快就送过来。”
“我是B型血，可以给她输血。”霍延年挂断了电话，语气坚决。
闻言，何思辰思考了会儿后点点头：“行，你先去做个血检。”
看着霍延年毫不犹豫的背影，他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