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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细菌?”季临川放下筷子,靠近了些,眼眸幽深,唇边带笑,他问:“这么介意?”
“当然介意——呜呜呜。”
季临川倾身过来,按住苏萝的后脑勺,轻轻地吻上她的唇。
柔软,辗转,喘息浅浅。
先前两人也曾接吻过,都是在做某些事情时,季临川一贯的强硬,不容她拒绝,与其说是亲亲,倒不如说是苏萝被迫承受。
然而今天的不太一样。
季临川拿出了难得的耐心,细致而温柔,慢条斯理,步步侵略,要一点点把她给暖化。
她睁着眼睛,有些呆怔,两人距离这样紧,她清晰地看到季临川浓密的睫毛,还有睫毛下透彻的一双眼眸,潜藏万般暗涌。
苏萝的心跳更快更急促了。
旁人心跳如小鹿,而此时的她心跳像棕熊,在胸膛中肆无忌惮地打滚擂拳。
在几乎喘不过气的时候,季临川终于放开了她,额头与她相抵,眼中的温柔叫苏萝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他哑声问:“这样还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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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偶猫也终于开尊口了,一唱一和:“老带劲儿了!”
苏萝:“……”
突然觉着两只毛团子不萌了怎么破?
她突然意识到两个人这样的姿势很不妙,很容易发生不可描述;她用力推开季临川,别过脸,强自镇定:“你不要妄图转移话题。”
心跳砰砰砰。
实际上,苏萝已经不记得自己起先想要和他谈论什么了。
“今晚回主卧睡吧,”季临川说,“已经三天了。”
苏萝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自顾自地埋头继续吃饭。
倒是熊猫很激动:“啥子三天哦,三天没吃鱼摆摆了?”
季临川站起来,把熊猫和布偶都赶了出去;按了按眉心,他思索,这两个人工智能的程序是不是出现了某种问题。
苏萝说:“我有权拒绝。”
季临川不置可否:“我也只是例行询问。”
苏萝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和季临川一样,脑子中总会想到某种事情呢?这是他们的本能吗?
她很费解。
“你晚上别熬夜,”季临川说,“早睡早起有利于身体健康。”
“只有想睡却因为种种不可抗拒的外力睡不着才叫熬夜,”苏萝反驳他,“像我这个样子,因为开开心心玩手机而暂时推迟时间,叫做愉快的晚睡,有利于放松身心,对身体没有害处的。”、
季临川点评:“全是歪理邪说。”
“说不过我就妄图推翻我的理论,恼羞成怒了?”苏萝难得说赢他一次,得意洋洋地放下勺子,站了起来,“哑口无言了吧?你也终于尝到被人堵的滋味了?”
季临川抬眼:“你去哪儿?”
“洗澡啊。”
“哦,”他平平淡淡,“注意安全,别淹死了。”
哼,刚才的脸红心跳和温柔果然都是幻觉!
季临川还是那个季临川,这些都不过是他想要从她身上讨要好处的假象。
苏萝气呼呼地走了。
她严重怀疑季临川上辈子就是条毒蛇,嘶嘶吐着信子还冷冰冰的那种,怎么可以这么毒!
她下定决心,一定要从季临川那里扳回一局。
一边泡澡一边想着对策,终于让她想到一个好主意。
主卧。
季临川擦干头发,拢紧衣襟,遮住胸腹。
门被灵巧打开,脖子上系了个粉红色蝴蝶结的布偶猫优雅地迈着步子进来,把嘴巴里叼住的彩色罐子放在地上,拿额头轻轻往他的方向拱了拱,大尾巴甩了甩。
坐姿高贵而冷艳。
季临川问:“什么东西?”
布偶:“萝萝让送的,我哪儿知道?好家伙,挺重的。”
季临川弯腰捡起来罐子,打开看,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放着几个圆圆的东西,罐子外面贴着张便签,写着一行字——
请你吃玫瑰香饴酥饼呀,又甜又软,可好吃啦;千万别倒,饼皮酥,容易散,直接伸手拿就可以啦。
这小姑娘,个头不大,鬼点子倒是挺多。
表面上张牙舞爪,其实还是少女心满满啊,还会这样羞涩地给他送小东西吃,不敢当面传达,只敢暗暗地写小纸条。
季临川笑着摇头,想着苏萝的俏皮模样,再看看这个彩色的罐子里,心中某个地方彻底软化的一塌糊涂。
他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平时对她太苛刻了些。
萝萝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呀,千宠百爱蜜糖窝里长大的,偶尔放纵些也不是什么坏毛病。况且,她的那点小脾气都算不上什么,在他眼中,都还挺可爱的,是他不曾拥有过的元气满满。
这样愉悦地想着,把手伸进罐子里,准备把小姑娘对他的一片羞涩心意拿出来。
结果他摸到了一颗仙人球。
33、三十三缕白月光 ...
次日清晨, 苏萝神清气爽地坐在餐桌前。
季临川面色如常, 仿佛昨天被仙人球扎到的手的人不是他。
苏萝放下勺子,甜甜地笑:“昨天的玫瑰饼好吃吗?”
“很好吃,”季临川面无表情, “感动到哭。”
苏萝托着脸, 深情款款:“你喜欢的话,下次还做给你吃。”
季临川对她的挑衅无动于衷:“我下午要离开梁京一阵子,大约两周后回来……你这是什么表情?”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不知所措。”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明明演技还不错,现在也不愿意对着他做表面上的伪装,迫不及待地期盼着他离开。
季临川陷入沉思。
难道自己平时对她不好么?
“不要愉快的晚睡, ”季临川叮嘱, “团团和甜甜如果出现bug直接打我电话,有其他事情也直接给我打。”
说到这里,他才想起一件事来,敛眉:“把我从黑名单中放出来。”
苏萝:“我尽量。”
“回来抽空给你做东星斑。”
“两条!我要一尾清蒸一尾酸汤。”
“成交。”
两人愉快地在口头上达成协议,苏萝当着季临川的面,把他的联系方式从小黑屋中放出来。
季临川说:“别再拉黑了。”
苏萝哼哼唧唧地收起来手机:“那要看你表现啦。”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抱自由的空气了。
季临川行事一贯简洁,只带了个小的行李箱, 苏萝欢天喜地地送他出门, 就差在脸上刻上三个大字, “送瘟神”。
也没有送他去机场的意思,季临川上了车,回头看一眼, 苏萝已经开开心心地抱着布偶猫转身离开了,那叫一个干净利索毫不留恋。
季临川微微皱眉。
总感觉现在的这幅情形和他一开始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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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夕的事情远远没有平息。
她自己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投资的两家公司元气大伤,股价下跌,再加上先前她一直看好的郑启英因吸,毒入狱,连带她也被网民声讨。
公司那边也感觉如有神助——原本这件事情很棘手,毕竟苏萝的咖位完全不能够和冯夕抗衡。谁知道冯夕自己被扒了个底朝天,甚至连读书时候拉帮结派欺负学妹这种事情也都被翻了出来。
任真真笑着夸苏萝:“你可能不知道,现在你的锦鲤体质已经传遍了——大家都说你是锦鲤宝宝,想要动你的,没有好下场。”
苏萝纠正:“那是她自作孽。”
视频中,任真真啧了一声,问:“你现在在干嘛?”
苏萝切换摄像头,给她看地上懒懒散散的仙女猫:“撸猫啊。”
从小到大的玩伴都知道苏萝喜欢毛团,也都知道她的严重过敏;为了这,大家都默契地不曾饲养宠物,即使养了,在苏萝到达之前也会整理的干干净净,以免团宠小公主产生过敏症状。
任真真说:“你男人对你挺好的。”
苏萝想了想,很诚实地回答:“还好吧。”
除了嘴巴毒一点某种事上不够温柔体贴之外,也没有毛病。
不拈花惹草,身体也没有隐疾。
还会送她不会过敏的毛团子!
苏萝下了结论:“多亏了他那张脸和亿万身家,我才觉着未来的婚姻生活可以忍受下去。”
任真真敏锐地抓到她话里的意思:“你现在不想着退婚了?”
苏萝说:“以我妈妈的性格,肯定是要让我结婚的呀。既然迟早要结婚,选择这个最帅最有钱的不更好?”
“你被攻略了。”
“才没有!”
苏萝摸着布偶的绒毛:“我只是做了最好的选择而已。”
林斐气焰越来越大,她那么讨厌林斐,总要嫁一个能越过他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