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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焜这个马屁精,摸准了沈闻的心理,恨不得一天在他面前叫上八百遍'太太'这个词,反复在他面前提醒他温舒纭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让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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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沈闻和温舒纭都不知道,温父温母,也知道了这回事。
这天上班,温舒纭就觉得不太顺,先是看诊时被患者拍的片子划伤了手,后是中午吃饭时被同事不小心在她身上洒了菜汤,怎么看都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前是不是忘看运势了,怎么会这么背。
下午三点多,温舒纭收到了一条微信,让她觉得今天的不顺真是达到了顶点。
消息是温母发的,【晚上回家吃饭。】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感叹文字的力量之大,区区六个字,居然能让一个人的心情变得如此之差。
温舒纭不想去,回了个【我今晚值夜班。】
温母很快回复她:【我知道你们医院的值班表,晚上回家,我有事问你。】
温舒纭彻底无语了,心烦意乱地趴在桌子上,什么话也不想说。
母亲的手伸的太远了,她不光能知道医院的值班表,就连领证一事,她也是知道了的吧。
说实话,看到母亲发来的这条消息,温舒纭心里是害怕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母亲提及沈闻时,该怎样去应对她。
温舒纭先给曹焜发了消息,得知了他今日的行程,然后才给沈闻发了消息【今晚我得去我爸妈那吃饭,你去应酬时记得少喝点酒。】
自从沈闻和温舒纭在一起后,除了温舒纭值夜班的时间,其余晚上的应酬,基本上是能推则推,沈闻都把时间拿去陪温舒纭了,还在小圈子里落了个'妻奴'的称号。
曹焜知道温舒纭今晚不能跟沈闻吃饭的消息后,很是开心,今晚沈董的行程终于能正常进行了,他终于不用绞尽脑汁地想理由去推辞应酬了。
消息发出去后,过了很长时间,沈闻才回复她,【我跟你一起去拜见爸妈?】
沈闻默认,证都领了。也该改口了。
温舒纭一秒都没犹豫,秒回他:【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她家里的那个烂摊子,还是别让阿闻掺进来的好。
折磨她自己就够了,没必要再多一个人被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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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温舒纭开车回家。没开一会儿,就把她今天的不顺给延续下去了。
驶过一个路口时,温舒纭本来要右转,突然从右后方窜出来一个摩托车,眼看着自己就要撞上他,温舒纭心里一惊,慌乱间连忙向左打轮,摩托车倒是躲过去了,但她却蹭到了左边的车上。
听到撞车时'咚'的一声响起后,温舒纭本能地踩下刹车。她握着方向盘,咬了咬牙,真想就原地爆炸吧,这一天事怎么那么多。活着怎么这么累?!
没工夫去理顺这些负情绪,温舒纭下了车,打算跟对方车主商讨赔偿一事。
她还没跟对方车主说上话呢,身旁就停下来一辆车,下来两个人。她是认识的,是'暗中保护'她的保镖。
保镖走到她身边,冲她恭敬地点了个头,'太太,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您上那辆车,让他送您回家吧。'
保镖们虽然不知道沈闻和温舒纭领证这回事,但曹焜嘱咐过他们改口一事,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照做了。闭嘴做事,是他们的强项。
到了这时候,温舒纭才真正意识到保镖存在的意义,她感激极了,终于不用自己处理这些麻烦事了,连连道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那我就先走了!'
温舒纭上了保镖的车,让他把自己送到爸妈家。
临上车前,她还不忘嘱咐保镖,'今天撞车的事,麻烦你们别告诉沈闻。修车和赔偿的费用由我自己来出,总之千万不要让沈闻知道。'
温舒纭心里清楚,要是让阿闻知道自己开车出了事故,那她可就再别想碰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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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保镖送回到爸妈家楼下,温舒纭一个人上了楼。
她没拿家门钥匙,只好站在门口敲门。
门是温母开的,打开门的一瞬间,母女两人对视了一眼,不过温舒纭很快移开视线,低下头换鞋,打了声招呼,'妈。'
'嗯。'温母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进了屋,温舒纭扫了眼餐桌,上面一道菜也没有,厨房里也没有半点油烟气,哪像做了饭的样子。
温舒纭见温父不在,问她:'我爸去哪儿了?'
'他们战友今晚聚会。'温母从厨房里端了壶水出来,'过来坐。'
温母在茶台前落座,泡了壶茶,又拿水果刀给温舒纭削了个苹果,'你吃。'
温舒纭看着那个苹果,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半天也没敢接。
温母看她不接,也没说什么,拿了个小碟子,把苹果切成块摆在上面,在上面扎了个叉子,推到温舒纭面前。
温舒纭顿了顿,最终挤出一句'谢谢'。
末了,她也没动那碟苹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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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母端起茶杯,吹了口水面上漂浮的茶叶,小口啜饮着。看起来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她不急,可温舒纭急了。
'妈,您今晚让我回家,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温母放下茶杯,看向她的目光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结了婚,开心吗?'
温舒纭心里一紧。
虽然预想到母亲会跟她说这回事,但真从母亲嘴里听到'结婚'两字时,她还是不可避免地乱了阵脚。
温母看了眼女儿紧绞在一起、已经攥得发白的双手,轻笑了声。'你是不是以为我和你爸都已经七老八十、开始耳聋眼瞎了?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又和那孩子在一起的事?!'
温舒纭紧咬着唇,不说话。
'这次是你爸死命劝我,我才听了他那老东西的,一直没打扰你们,毕竟我对那孩子还是有些亏欠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耐,居然一点预兆也没有,直接拿着证件就跟他领证了?!'
温舒纭腹诽,我他妈当时都醉得不省人事了,谁能想到我能在睡梦中领了个证?!!
但温母是不知道这些的。她掩饰不住自己的怒气。气得太阳穴直跳,'我不是说过你不能嫁给他吗?为什么就一定要跟我对着干?!'
温舒纭抬起头,迎上温母的视线,在她愤怒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容。
'妈,您扪心自问,到底是沈闻这人真的不能嫁,还是只是您单纯不想让我嫁?'
这句话问得温母一愣。
年过半百,眼角已爬上皱纹,鬓间也有了银丝,一直刚硬的她,眼里突然有了些迷茫。
是啊。
到底是沈闻这个孩子不好,还是只因为她介意女儿会因为他而忤逆自己?
跟女儿针芒相对彼此较劲的这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温舒纭端起面前的茶杯,但最终没喝。她叹了口气,说道:'妈,我的人生活到现在已经很明晰了。要么,嫁与沈闻,和他厮守一生。要么,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温母最介意的,就是女儿因为沈闻来威胁她。
温母敛起脸色,冷笑着看向她,'你还是要因为他跟我作对?'
'你还记得你当初用【创建和谐家园】来逼我吗?'温母的视线落到身旁那把水果刀上,'你说,如果我也来逼你,你会是什么反应呢?'
话音一落,温母便抬手去抓那把刀。
可她手还没碰到那把刀呢,就被温舒纭推开了。
温舒纭拿起那把水果刀,刀上还有刚刚切苹果残留的果汁。指腹慢慢划过刀刃,一个血口子落在了手指上。
温母心头一跳,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温舒纭似乎是察觉不到痛一样,还在把玩着那把刀,她懒懒抬起眸子,话语间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
'妈,您别忘了。我可是医生啊。我知道刀往哪里划最致命,也知道割哪条血管能死的最快。如果您真要逼我,我想,先闭眼的人,应该是你女儿吧。'
温母的脸白了又白,最后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把刀放下!'
比不要命么?她温舒纭豁上了,跟沈闻那条疯狗学会了,直接正面刚。
温舒纭笑笑,把刀放下了,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温母看着从白色纸巾中渗出来的殷红血迹,眼眶酸的发胀。那是她的女儿啊,她怎么会不心疼。
'妈,您和沈闻,都是我在乎的人,我真的不想在你们两个之间做取舍。如果真的要逼我做出取舍,那我只能选择放弃我自己。'
温母眼眶中的泪终是砸了下来。
温舒纭站起身,看到母亲狼狈地拭泪的模样,鼻子也酸了。她想抱抱母亲,可是她的胳膊,始终也没抬起来。
'妈,我走了。'温舒纭别过头,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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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爸妈家出来,温舒纭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只想赶紧见到沈闻让他抱抱她。可他现在估计应该在应酬,她又不能去打扰他。
送她来的保镖还等在楼下,温舒纭瞧见了。连忙小跑上车,'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这么久。'
保镖连忙摆摆手:'不会的,接送您就是我的工作。您是回溪山居还是明景苑?'
'溪山居。'每逢周末,他们两人都会去溪山居住上两天。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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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沈闻还没回来,温舒纭一个人在这空落落的房子里只觉得孤单,便打开了音乐,还是她喜欢的《lemontree》,让这偌大的房子里有点声音。寂寞听点响嘛。
一个人呆着没意思,她也没有吃饭的欲望,打算打扫打扫卫生。
闲下来总会胡思乱想,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之前一个人生活那么久,她都没觉得不适应,甚至还享受这种游离于人群外的自由。反倒是跟沈闻在一起了之后,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觉得孤单。
这种变化,倒真是挺奇怪的。
温舒纭把头发扎了起来。先去打扫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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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居一直是有保姆定期来打扫的,其实家里根本不脏,温舒纭打扫卫生,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
她把扫地机器人放到地上,跟着走了进去开始擦窗台,一边擦一边看着窗外已经黑透的天色。如果此时站在她面前,会发现她虽是在看窗外,可她的眼睛是空洞的,她在走神。
温舒纭在想,其实母亲在她心里的地位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小,她是在乎母亲的,她也是爱母亲的。只是她们两人也许真就是上辈子的仇人,账没算清,这辈子还要接着算。她们两个的棱角都太过尖锐,只要靠近些就一定会刺伤彼此。她只能选择保持距离,只有离远点,伤害才能小。
也是因为温母,温舒纭才会变得恐婚恐孕,她的心里是不想结婚的,可如果结婚这回事能让她永远和阿闻绑在一起,那她想,她会克服她心理上的障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