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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要爸爸。'简思尔坚决不肯一个人坐在后座。
'你之前没让她坐过儿童座椅吗?'温舒纭扭头看向简诚。
'没有。'
'……'温舒纭妥协了,'那你坐后面吧,看着点她。'
'好。'
温舒纭开车前往提前预定好位置的餐厅,简诚坐在后面,手扶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向前探出半个身子,'现在去吃饭吗?'
'嗯。'
温舒纭从后视镜看了眼他的头发,问他:'你头发怎么回事?'
'为了思尔呗。'
简思尔扭头看他一眼。
'孩子越来越大了,我总不能永远都顶着一头银毛。孩子问我为什么别人的爸爸头发不是这样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哦。'
温舒纭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细眉微蹙,'你这次打算在国内呆多长时间?'
'看看吧,我打算多呆几年。'
多呆几年?
这是什么意思?
温舒纭咬唇,眼神有些闪烁。
简诚瞧见她的小表情,挑眉道:'怎么,不欢迎我?'
'嗯,不欢迎。'温舒纭很诚实,'我只欢迎孩子。'
简诚沉默了,过了会儿,他轻声说:'舒纭,过去的事,总该放下的。'
'我已经放下了。'
简诚不再说话了。简思尔眨着眼睛看着她爸爸,一脸的纯真无害。
第五十一章 “你要金盆洗手了?”
到了餐厅,温舒纭按照孩子的胃口简单点了几道菜,她一边拿消毒湿巾替简思尔擦手,一边问简诚,'你们这次回国,是为什么啊?'
'想听我说实话吗?'
'你随便。'
'……'
简诚拿她没辙,喝了口茶水,说道:'我这次回来,算是来考察的吧。这几年一直有'解甲归田'的想法。'
解甲归田?还真能给自己面上增光。
'怎么,你要金盆洗手了?'温舒纭给思尔擦完手,仔细地替她围上小肚兜。
简诚笑笑:'算是吧。孩子越来越大了,我想给她个安稳的生活。'
'现在想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了?之前都想什么了?'温舒纭不给他好脸色看。
'舒纭,你能不能别老呛我,怎么跟个辣椒一样。'
温舒纭低下头,不说话了。
服务员刚好端着菜品走了过来,没一会儿,菜就摆了一桌子。
温舒纭来例假,身体不是太舒服。没什么胃口,几乎没动筷子,一直在喂简思尔吃饭,简思尔也很捧场地,吃了很多。
'是不是只有在中国吃的中餐才正宗啊,今天吃了好多呀,思尔真棒!'温舒纭擦擦思尔的嘴,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得了吧,她在澳洲吃的食材都是国内空运过去的,厨师也是从中国请来的。'简诚毫不留情地拆台。
'……'
温舒纭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权当没听见,接着喂饭。
简诚吃了口鱼肉,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在墨尔本吃的鱼,确实没有这里做的好吃。
他放下筷子,想了想才开口,'你回国的这两年。是不是还去过墨尔本。'
温舒纭握着勺子的手轻微颤抖了下。
他注意到温舒纭的反应,又说了句,'每年笛尔祭日,她坟前的雏菊,都是你送的吧。'
这不是个问句,简诚心里清楚,那个人就是她。
'是又怎样?'温舒纭强装淡定。
'都来墨尔本了,怎么不来看看我和孩子?'
温舒纭放下手里的勺子,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动作优雅,'就凭你简诚的名号,我不相信我踏入墨尔本时,会没有人跟你汇报。'
她反问他:'问我为什么不去看你和孩子?你不是也没来找我?'
简诚气笑了:'我怎么去找你?我那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那现在呢?怎么,是时间久了,脸皮变厚了呗?'温舒纭毫不退让。
眼看着这饭越吃火药味越大,简诚怂了,不再跟她争执,退了一步。'你啊,这嘴真是不饶人。'
'对你,没什么可饶的。'
思尔东瞧瞧西望望,不明白这两个大人怎么像要打起来了似的。人小鬼大,她主动缓和气氛,拉了拉温舒纭的衣袖,'妈妈,我饿。'
温舒纭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饿?你不是吃很多了吗?不会撑到吗?'
思尔摇摇头。
'好吧。'温舒纭又开始喂饭。
'一会儿我们去给思尔报个幼儿园吧,她也该上幼儿园了。'
'我还以为你会给她请私教呢。'话音刚落,温舒纭就后悔了,她怎么又开始呛人了。
简诚自动忽略她话里的火药味,摇了摇头,'终归还是和同龄人在一起比较好,你知道这里哪家幼儿园比较好吗?'
温舒纭第一个想到阳榕子所在的幼儿园,有榕子在,也能帮着照顾下思尔。
不过,她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榕子那家幼儿园不是双语幼儿园,对于思尔这种从小在双语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来说,不太合适。
温舒纭拿出手机给阳榕子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找一个幼儿园。阳榕子办事效率很高,也没多问她找幼儿园的理由是什么,没用多久就给她发了家幼儿园的地址,还帮她找好了关系,今天下午去那儿,就能报名了。
'吃饱没?'温舒纭放下手机,'现在去幼儿园报名?'
'好,走吧思尔。'简诚冲简思尔伸出手,思尔被温舒纭从椅子上抱了下来,小跑着牵上简诚的大手。
***
'先生太太,你们看一下这份文件,如果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在最下面签字就行,然后就可以去缴费了。'
简诚对'先生太太'这个称呼没有什么反应,但温舒纭却皱起了眉。她想跟园长解释一下,但又觉得很麻烦。反正就是个陌生人,跟她解释,似乎也不是那么有必要。
看文件这事儿,交给简诚了,温舒纭懒得看这么多文字,她相信榕子给找的幼儿园肯定没问题。
简诚作为父亲,还是很认真负责地,将文件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点了点头,'签字吧。'
他拿起笔,'唰唰'地在'父亲'那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递给温舒纭。
温舒纭握着笔,看着'母亲'两字,却有些犹豫了。
园长看着她踌躇的动作,心里纳闷得很,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怎么连字都不敢签。
'没事的,只是签个字而已。'简诚似乎看透她的心理。轻声宽解了句。
是啊,只是签个字而已,总不能让思尔母亲那栏空着吧。一旦传出去,被其他小朋友知道了她没有母亲,思尔一旦被孤立了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温舒纭吸了吸鼻子,吊着口气,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去缴费,你带着孩子到车上等我。'温舒纭把钥匙扔给简诚。
'还是我去吧,不用你破费了。'简诚客套了下。
温舒纭没理他,拿着文件径直走出办公室去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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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幼儿园离开后,温舒纭打算把他们送到提前订好的酒店,他们刚回国,需要倒时差。
'思尔这批孩子,还得快一个月才能开班,这期间你们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吗?'
温舒纭和简诚给思尔报的是小型班,班上的孩子们都是自小长在国外或是从小接受双语教育的,可以说这是个精英班。开课时间也比寻常幼儿园自由了许多。
'你带我们去玩吗?'简诚抱着孩子,四只眼睛一齐看向她。
说起来,简诚和简思尔虽是父女,相貌上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唯独眉眼却是完全不同的。
简思尔的眉毛是弯弯的,眼睛很大,一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月牙一样。眉眼深邃,双眼微微内陷,带着混血儿特有的异域风情。这双眉眼。是随笛尔的。
简诚的眉眼更为锋利些,两道剑眉下是一双狭长的细眼,凌厉而果决,如果再配上他之前的一头银发,看起来就绝非善茬。他的眉眼,和纪许有着九成的相似。
纪许……
一想到纪许,温舒纭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她觉得不能让榕子见到简诚。
没有理由的,只是一种直觉。
她总觉得,如果榕子见到了简诚,会出大事。
'想什么呢?'简诚抬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开车还敢走神?这车上还坐着祖国的花朵呢!'
温舒纭急忙回神,差点应激反应一脚踩上刹车。
她调整好状态:'没想什么。哦,对了,我没时间,我给你们报个旅行团吧。'
简诚撇撇嘴:'你一个月工资多少?我出钱买你一年的时间。'
温舒纭摇摇头,拿话顶他:'你的钱太脏,买不了我的时间。'
简诚叹了口气:'我也是有干干净净挣来的钱的。'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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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温舒纭双手抱怀靠在车门上,看着简诚把两个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