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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酒吧的包厢里,烟雾缭绕,灯光斑驳。
又是一个在光怪陆离中疯狂的糜烂夜晚。
苏湛坐在众人中央,懒洋洋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听着周围觥筹交错的撞杯声和男男女女之间腻人的暧昧声,指间夹了根烟,微眯着眼吞云吐雾。
他今晚兴致不太高。
段家的小少爷段沅瞧见苏湛脸上散漫又带了点颓废的神情,拍了下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的【创建和谐家园】,示意她下来。他凑到苏湛身边,一脸八卦地问道:'怎么了?我湛哥这是受情伤了?'
'切。'苏湛嗤笑一声,一脸的漫不经心。
'心情不好就得发泄啊!最近新来了一批又清纯又漂亮的,给你叫两个?'
'滚。'苏湛笑骂他,身子向前探去,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中。
段沅这话纯粹是在扯皮,压根没指望苏湛会接受他的意见。苏湛这人跟他们不一样,虽然长了张比谁都玩世不恭的脸,但作风却是比谁都干净正派,跟这群狐朋【创建和谐家园】混在一起的时候,身边从来没有女伴,他们流连在风月场里女人们的身体上时,他也从不参与,只像个局外人一样挂着疏淡笑意旁观。
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圈子里一直在传,苏湛是个情种,心里一直有个女人,不过一直没追到手。
'我说,还没追到你那小宝贝?'
段沅也知道苏湛心里一直有个爱而不得的人,但他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苏湛没回话,但脸上的落寞替他给出了答案。
'你是不是从来没跟她正面表白过?'
苏湛抬起头。
段沅感到无语,'不是,都什么年代了,您还在这儿玩暗恋啊?!我就说按照你这条件怎么还能连个姑娘都追不到,【创建和谐家园】是不是掩饰的太好了,人家姑娘压根都不知道你喜欢她呢?'
苏湛:'……'
他开始反思到底是不是这样。
'我说大哥,您别光感动自己啊,得主动追求她,别一到人家姑娘面前就成闷葫芦了,说出来都得被兄弟们笑死。'
一直以来玩得野玩得花的苏湛,居然连个姑娘都不敢追,路边的狗听到了都得笑掉大牙。
苏湛沉默了。
他不是没有过表白的念头。只是,他很怕表白之后,温舒纭不答应,可别落个连朋友都没法做的下场。有些事情,一旦踏出去了,就覆水难收了,他还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
说白了,他还是对自己在温舒纭心里的地位没有信心,如果温舒纭心里满满的全是他的话,他又怎会不表白?更何况现在沈闻回来了,温舒纭的各种表现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放不下沈闻。
苏湛外表狂放恣意,内里却是自卑怯赧。
包厢里有些吵,段沅又凑近了些,拔高声音:'哥,如果你真喜欢她的话,就表白吧。好歹试一次,让她知道你的心意,总归不要给自己留遗憾的。'
苏湛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迷,居然相信了这位家里养着正妻,外面又养了七八朵娇花的段小少爷。
'试一次?'他轻声问自己。
'什么?'段沅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苏湛摇头。
光线并不明亮的包厢里,没人注意到苏湛眼中闪过的挣扎和纠结。
那……就试一次吧。
第四十四章 “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窗帘没有拉紧,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温舒纭眼前,刺得她被迫从梦中醒来。
意识还没有恢复清醒,温舒纭翻了个身,躲过那缕阳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陷入睡眠。
迷迷糊糊地,她觉得身上这条被怎么不光滑了?明明是桑蚕丝的面料,怎么会有一股棉质面料的质感?
她又捏了两下被角,心里的疑惑是越来越清晰。
缓缓睁开眼,眼前哪是家里的布局?!
'我怎么睡在这儿了?!'温舒纭声音是刚睡醒的朦胧,鼻音很重。
阳榕子走了过来,坐到床边,眉头紧皱,一脸忧思:'你断片了?'
温舒纭费力起身,背靠床头坐了起来。仔细回忆了很久后开口:'好像……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都不知道昨晚我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你接回来,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温舒纭挠了挠头,半眯着眼,喃喃道:'我记得我昨晚是和同事们一起吃饭来着,那我怎么喝多了呢?'
阳榕子耸肩:'这也是我想问的,你不是和沈闻在一起吗,怎么自己跑到酒吧里喝酒了?'
'我自己在酒吧里喝酒?!'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对啊。'
'我为什么要喝酒?'
'我哪知道,我不是一直在问你吗?'
温舒纭揉太阳穴,声音无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帮你请了一天的假,赶快去洗个澡吧,一身酒味,臭死了。'
'……好。'温舒纭起身向浴室走去。
这次喝完酒,虽然断片了,但她却一点没有醒酒后的头痛。这倒是挺好的。
阳榕子嫌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还有印象吗?昨晚我把你接回来,你非要跟我家楼下那条流浪狗聊天,对人家又摸又抱的,差点给人家狗毛摸秃,狗被你吓的估计都有心理阴影了。'
她试图唤起温舒纭断了片的记忆。
'对狗又摸又抱?!'温舒纭一张小脸煞白,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作为医生的洁癖犯了。
'放心吧,我都帮您那高贵的双手消毒了。'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
'都不是我说你,没事干嘛喝这么多酒?我死了男人都没像你这样,疯疯癫癫地喝到断片。'
这句话是没过脑子的。所幸温舒纭现在的脑子还是混沌的,根本没在意她的话。这话脱口而出后,阳榕子立马就变了脸色,眼神闪烁几下后,强行转移话题。
'中午吃什么?我点水煮鱼?'
鱼肉?温舒纭抿唇。
沈闻给她夹鱼肉的片段在温舒纭脑中滋滋啦啦地闪现,断了弦的记忆一点点恢复。
想起来沈闻曾主动给自己夹菜,温舒纭心情突然变得很美好,自顾自地乐了起来。
'笑什么?'阳榕子问她。
'没什么。我去洗澡啦。'
'那我点外卖了?等你洗完澡一起吃。'
温舒纭关上浴室的门,留下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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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在浴室内蒸腾,温水顺着脸庞滑落。温舒纭闭着眼站在莲蓬头下,冲刷着自己身上的酒气。
除了夹鱼肉,还发生了什么?
温舒纭总觉得昨晚发生了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她又偏偏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事。
她也没法去问沈闻。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喝多了酒,出现暂时性失忆了吧!
'唉。'
一声叹息夹杂在哗哗的水声中,有些无力。
***
溪山居。
沈闻睁开眼,眼底满是红血丝。昨晚喝下的酒在此刻全部转化为了头部传来的剧痛。嗓子干涨肿痛,他轻咳一声,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起身,扫了眼随意扔在地上,皱皱巴巴成一团的衣物,眉头立刻拧起来。
昨晚发生了什么?
脑中似有电流流经,他依稀记得,昨晚是第一医院的医生们送他和钱睿思回的公寓。那钱睿思人呢?
沈闻套了件衣服,走出卧室寻找钱睿思。
在看清躺在客厅地板正中央那人是钱睿思后,沈闻只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走到他身边蹲下,推了下他的肩膀。钱睿思打了个呼噜,身子一抖,从梦中惊醒,拧眉看向他。
'干什么?'钱睿思说完这话,又看了眼周围,'我怎么在地上躺着?!'
沈闻嗅到钱睿思身上发酵一夜的酒味,有些反胃。但一想自己身上也没好到哪去,便压下呕吐的欲望,没有做声。
'你头怎么了?'钱睿思眨着迷离的眼,伸手指向沈闻额头,'怎么撞了这么一个大包?!'
沈闻抬手抚上额头,指尖立刻感受到一处肿胀。难怪头这么疼,原来是起了这么大一个包。可这是怎么撞的?沈闻根本想不起来。
钱睿思从地板上坐起来,挠了挠头,'这群医生们真能喝啊,我感觉我都喝翻了。你怎么样?'
按常理,但凡酒局,都是曹焜冲在前面替沈闻挡酒的,昨天曹焜不在,挡酒这人自然就换成了钱睿思。只是昨天红酒攻势实在太猛,到后来钱睿思已经自顾不暇了,根本没有能力去管沈闻了。
'我也喝多了。'沈闻把钱睿思从地上拉起来,'起来洗个澡吧,吃点东西后再好好休息一下。'
'好。'
两人按部就班地洗澡、吃饭、补眠。
很显然,沈闻将昨晚强吻温舒纭,要她回到自己身边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至于温舒纭呢,到头来也没想起来昨晚那件让她感到雀跃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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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闻到公司时,曹焜看到他的那一刻,激动地眼泪都要彪出来了。想立刻跪下来冲老天爷磕两个响头。
沈董可算是现身了。
一上午,曹焜一直在联系他,可他消息不回、电话不接,直接玩了个人间蒸发。
他想亲自去溪山居寻人,但又没那个勇气。沈董曾明令要求过他,不准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进入沈董的私人领域。他还想活着,属实没敢去找人,只当是沈董休假了,便把工作一个劲儿往后推,原定的会议也都挪到了下午和明天。
由于宿醉,沈闻的脸色格外苍白,眼睛里还带了些红血丝,再加上额头上的包,以这种状态出现在公司的沈董,属实让人遐想他晚到的理由。
不过曹焜还是有作为秘书的职业操守的,不该他问的。他虽然好奇,但也绝不会问出口。
在电梯里,曹焜嘴都没停下来,一口气将他重新调整好的工作安排说给沈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