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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中国人的特点,走到哪里都不愿放过一片空地,总是要种些蔬菜瓜果的。即使他们只在这里住一个月,也是要种些东西的。他们吃不到,也可以留给村民们吃。
温舒纭吃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你去董姐宿舍后面看看吧,那也种上菜了。'
董晓慧附和道:'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吃到我种的小白菜了。'
'啊……'小依傻眼了,'董姐你什么时候种的啊,我都不知道。'
'刚来那天我就种上了。'
小依对自己刚才的一惊一乍感到赧然,脸有些烧:'纭姐你也不告诉我。'
温舒纭摊手:'你没问我。'
小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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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温舒纭回到宿舍,打算睡个午觉。
刚脱下鞋坐在床边,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就响了起来。
是她妈妈打来的。
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屏幕几秒后,温舒纭才接通电话。
'妈。'
'我听说那孩子现在也在山区,你见到他了吗?'
温母这话说得不实诚,她明明都看到新闻上他们两人同市.长的合影了,还非要问这样一句。
'……见到了。'
她这样坦诚,温母倒有些迟疑了。顿了一会儿才开口:'见到了可以打个招呼,但你得掌握分寸,保持距离。'
温舒纭吸了吸鼻子,眼眶有些泛红。
'爸妈都是为了你好,我们终归不会害你。不过我们也不希望当年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她不说话,温母就接着说了下去,'当初就不成的缘分。现在也不要勉强。'
这句话是彻底触怒了温舒纭。
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眼前有一片黑,连太阳穴也跟着涨得生疼。
就像是一块巨石砸在心间,一直被压抑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话还未脱口,两大颗泪已然砸落,她颤抖着声音:'当初就不成?当初为什么不成,你们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温母愣住了。女儿虽然一直跟自己不算亲近,但礼数还是够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您说不希望当年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可若不是您,当初的事会发生吗?!'
这句话她是嘶喊着吼出来的,伴随着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一起喊了出来。声音之大,以至于隔壁正在斗地主的三人都听见了。小依反应最快,立马扔了扑克牌往宿舍跑,她从来没见过温舒纭情绪如此失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她冲进屋内时,只看到了一地的手机碎片和正蹲在地上捂脸痛哭的温舒纭。
她没给温母回话的机会,吼过后直接将手机砸到了地上。
'纭姐……'
小依走到她身边蹲下,轻抚她的后背。
肖小晴和董晓慧也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董晓慧捡起地上摔得不成样子的手机。
肖小晴理了理温舒纭的头发:'你怎么回事,怎么还突然女人起来了?'
温舒纭抬起头,眼睛和鼻尖一概通红,声音还是颤抖的:'你们先出去,好不好。'
她这么说了,那三人哪能不听她的,立刻退了出去,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
三人守在门口,面上皆是忧心忡忡的神情。
小依:'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从来没见过纭姐这样。'
董晓慧:'平日里那么冷静的温医生居然也会崩溃,跟她通电话那人到底说了什么将她【创建和谐家园】成这样。'
肖小晴双手抱怀在胸前,故作敏锐地说道:'我怀疑,这事肯定跟沈董有关。'
小依:'……不管什么事你都能联想到沈董。'
……
温舒纭还是温舒纭,绝对不是白给的。哭了一场后,又用几分钟整理好情绪,擦干净脸,又是那个清冷淡漠的温医生。
她没多说什么,和站在门口的三人点了个头后就去工作了。
小依看着温舒纭的背影,有些感慨:'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纭姐这种境界啊。'
肖小晴:'去当尼姑吧,修炼几年你也能变得清心寡欲。'
小依:'……'
***
入夜。
钱睿思刚洗完澡,光着膀子,拿毛巾擦过身后,打开衣柜打算找一件新的短袖换上。
视线被衣柜下方的衣物吸引了。
他记得沈闻没拿这么多衣服啊。他的衣服什么时候摞这么高了。
伸手一摸,倒觉出异样了。
衣服哪能这么硬。
把摆在上层的衣服掀开,下面赫然是一盒盒摆得整整齐齐的烟。
钱睿思立刻想起来温舒纭那半行李箱的烟,又看了眼衣柜里这些典型的女士烟。手撑在衣柜上,被眼前的荒唐逗笑。
沈闻啊沈闻,真有你的。
沈闻回到宿舍时,钱睿思正坐在桌前。左手支着下巴,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发出'哒哒'声。
'回来啦。'钱睿思阴阳怪气地开口。
沈闻看见摞在桌上的烟,瞳孔一颤,脸上浮起被抓包的羞赧。
窗外草丛里的蟋蟀适时地叫了两声。
钱睿思看着他下意识流露的微表情,不屑地扯扯嘴角:'行了,你就别跟我装了。解释解释吧,这烟是什么意思?'
沈闻索性也不装了,拉过凳子在他面前坐下:'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还来问【创建和谐家园】什么?'
'你可真行啊。明面上对人家爱答不理,暗里又把人家的烟偷过来,好人坏人都让你做了。'
'我只是不想让她吸烟。'
'呵呵,不想让她吸烟?有一百种方法能不让她吸烟,你非得挑这种做贼的方法。哦不,是你非得挑这种最狗的方法。您可真狗啊,真是达到人狗合一的境界了,我以后干脆叫你沈狗算了。'钱睿思阴阳怪气道。
沈闻皱眉:'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不忙着工作倒天天盯着我。'
钱睿思翻了个白眼:'我这是操心你的人生大事。'
沈闻轻哼一声:'我谢谢你。'
'不客气!沈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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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还是钱睿思没忍住,主动向沈闻交代他听来的八卦,'你知道有个医生喜欢温舒纭吗?'
沈闻解着袖口的手顿住了。
'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医生,叫郭林。'
沈闻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神是闪烁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秒后,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钱睿思回答得理所当然:'肖小晴告诉我的,我俩现在可是革命战友。'
革什么命?革撮合沈闻和温舒纭在一起的命。
有相同的目标,友谊很快就建立了起来。
沈闻没有注意到他话里所谓的'革命战友',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个不知好歹地喜欢温舒纭的医生身上。
'让他回第一医院吧。'
钱睿思:'???'
这不合适吧,才来一周就把人家赶回去?
沈闻很认真的:'找个理由。把他调走。'
钱睿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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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地那头的宿舍内,温舒纭躺在床上睁着两眼看向棚顶。
她很累。
但她却睡不着。
她的生理机能出现了故障。明明身体早已透支得疲惫不堪,但大脑却兴奋地像磕了药,一点困意也没有。
她在澳洲生活的那几年,这种痛苦的失眠常常伴她左右。
不过那时的她要比现在痛苦更多。
温舒纭叹了口气,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脑中不停地循环母亲下午说的那些话,那些声音如同钢针扎在心间,怎么驱也驱不散。
母亲的那些话,无疑是将她心上的伤疤强行揭开,露出那些痛苦的血肉,露出她对于沈闻莫大的愧疚。
如果此时打开灯,便会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以及顺着脸颊滑过耳廓,最终消失在枕间的泪水。
熟悉的焦虑与烦躁情绪在心头翻涌,连带着甚至引发了轻微反胃。
她意识到,自己的病似乎又发作了。
不想惊动小依,她便没开灯,在黑暗中摸索着从包里翻出药盒,动作熟稔地抠出两片药,就了口水扬脖吞了下去。
吃了药,大概会舒服些吧。
但愿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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