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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中玉疏嗅到了背后那人身上的味道,味道好闻的紧,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沉水香。
尽管知道是萧琦,仍是心头乱撞。嘴巴被捂得紧紧的,想吐吐不出来,最后被迫咽下。大约是颗小药丸,微苦,能感受到那药丸在舌尖慢慢融化。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气急败坏,扭头去问身后的人。
萧琦倒是笑得开心,温柔地能掐出水来,这样的表情是王子义才有的,总之不该出现在萧琦脸上,活像个文官家的公子。
他笑着看了玉疏一会儿,玉疏见他不说话,转身便走。
他上前一把拉住,将她娇小软糯的身子挤在了挤在石面上,目光微沉,一半正经一半玩笑的:“毒药,一个月之后才发作。”冰凉修长的手捏着她的下巴,“爷马上要出征了。爷想着,这次若是不走运死在那头,爷得带上你一块儿,有你陪着爷进地府,爷这辈子也值了。”
萧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表情,语气平淡的似是吃面、盛饭,那般的云淡风轻。
在他的嘴里,生死不过就是一件在稀松平常的事,要死便死,还要带上她一起共赴黄泉。
这般不吉利的话,玉疏却听出了情话的意味,一股火不知道从那里开始烧起,烫的心痒痒的,烧得脸发热。
萧琦放开了玉疏,低头从袖口摸出一封信来,再抬头,脸上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刚刚笑着的全然不是他。
“你那好师兄给你的信,”他把那信扔给玉疏,“你当初跟你那师兄跑了,如今还来京城恶心本王做什么?”
玉疏惊愕的拿着信,皱着眉。气息有些不稳,声音也颤颤地,不是害怕,她怀疑是那毒药在作祟。
“王爷明知道我来京城,不是皇命难维么?王爷既恶心我,又何苦一次次作践人!”
给她喂毒药确实匪夷所思,可萧琦此人,蛮横嚣张,做事从不知天高地厚。
萧琦恶狠狠的盯着她,她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眼眶湿润地要掉出泪来,原本白皙的皮肤现下泛红发烫,似乎是难受的狠了,脑袋也开始不清楚,她扑上来抓着他领口。
“你杀了我吧!你现在就杀了我吧。”玉疏埋头哭着,语气已经有些不清不楚了。。
“六年前你爽约,这债没还完,你还想死?”他听了生气,甩开玉疏又退后一步。
“我没欠你..........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待会你就该求本王疼你了。”说完便把玉疏推到角落里,狠狠地欺身而上。
玉疏此时才明白:他给她吃的不是毒药,而是那种药.......
怪不得浑身就像烧起来般,烧着心,也烧坏了脑子,记不得那些深仇大恨,只想教他灭灭火,她贪婪汲取,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臂,是救命稻草,她该缠着不放。
她恨得要死,她宁愿喂她的是毒药,也不能是这种药。
背后石头的冰凉让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强撑着摇了摇头,惊慌失措:“不行…......不要在这里..........回屋子好不好?”
“晚了..........”他身上也有火,是被她撩轻易撩起来的,这火是恨意,因她刚才的口不择言;又是情欲,烧烫的全身发疼.......
平时一副再清纯不过的样子,眼下媚的不行,最是让人难消受。
完了,这火彻底地烧光她的理智和清醒,如同一头巨兽慢慢折磨她,最后吞噬她。
“混账…....!”
萧琦就这么站着,看着她衣衫不整,气急败坏。笑意渐渐消失,道不明的悲怆袭上他的心头,连着好看的皮相也带出淡淡哀愁来。
玉疏正背着身子穿衣服,被他盯得背后发毛,却听到他幽幽地来了一句:“疏儿。”他顿了顿,“你心里有过我么?”
萧琦的语调下抑,说到末了几乎没声儿,要不是假山山洞里足够安静,不然她还听不到这句话。
大约求而不得才会被奉至珍宝,当初娶郑蓉佩的是他,如今问自己心里有没有他的还是他。
她一走了之,这四年,萧琦又何曾寻过她?小可爱整理
玉疏唇边带上讥诮的笑,她肤色仍是泛着粉红,汗珠把发丝黏在额前,本应该同塘里的荷花静绽,她却因为这个笑带上了不可言说的攻击性。
“王爷何必问这些,当初要娶郑小姐的不是你么?王爷若是问我心里有没有过你,那我便说是没有过的,即便是有过,也早就没有了。眼下我再不是寻芳阁何玉疏,只求王爷别再作践人。”她低下头,边整理衣服边说,看不清神色,萧琦却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手明显在发抖。
“你撒谎!”他一把抓住玉疏的手,恶狠狠的把人拉到跟前来。
萧琦自是养尊处优,抬手摘星辰的天之骄子,四年前四年后都要在她身上败下阵来。
“这重要么?”她抬头去看他,语气平静无波:“王爷,我变了。”
是变了。变得胆大了,不怕他了,变得伶牙俐齿,教他无言以对了。
“王爷的心里或许也从来没有过我,之前种种难道不是王爷的错觉么?王爷若是说爱我,我是肯定不信的。如今这般,难道不是心里的一意难平么?”她咄咄逼人,他哑口无言。
他知道不是错觉,更不是一意难平。他萧琦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若是错觉,就不会一直惦记了那么久。更不是一意难平,比她漂亮的,会说话的比比皆是,可就是比不上她过目不忘。大约从那个寒夜,他最狼狈时候她的安慰,他就已经沦陷温柔乡无法自拔,那感情如同泥潭里的泥沼,越挣扎越把他缠地死死的。
可她什么也不懂,他凯旋什么都变了。她跟着另外一个男人跑了,如今还敢口口声声质问他。这四年并非没有找过她,可陆玉萍的话时刻敲打着他,教他忘不了,不是没恨过,当人又俏生生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理智到底被打破。埋在最深处的种子又发芽,冲破泥土,打破恨意种种。
他萧琦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她即使心里又别人又如何,夺过来便是。
“我在城西赁了处宅子,今日就走。”玉疏别开眼,甩了甩手,“你放开我。”
“你敢。”萧琦抓她抓的更紧,眯眼看她,“先生是嫌康平王府招待不周?”
“你以为你一个女儿家家的能在武英殿当差,还未被察觉是谁的手笔?这可是欺君之罪!”他话锋一转,“本王早说了,先生想在紫禁城安然无事,就好好巴结我,今日若是你执意要走,莫说是紫禁城,连京城都教你待不下去。本王要一个人那更是容易的很,诏狱里千万种刑罚,先生想试试么?”
他沉着脸色唬她,萧琦听着前半句倒真怵了,可又不禁腹诽:这诏狱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么?萧琦为了吓她,都用上诏狱这么大排场了。
第二十一章 情敌见面
“你想好了么?”他看她不说话,又问她。
萧琦这般跋扈的,大概是真做得到让她在京城呆不下去,说不定还会连累老师。;老师对她恩重如山怎可被拖累?
她死便死了,老师万不可有事。
孰轻孰重只在一刹那便有了答案。
她只能轻轻嗯了一声,“王爷这样有意思么。放过我好不好?”
“甭说放过你,我还想放过我自己呐........”萧琦撇过头嘀嘀咕咕说了什么,玉疏使劲去听也没听清。
“王爷是要我死横竖也是一句话的事儿,可王爷何苦跟我这般的计较?损了您名声,不值当…........”她说到一半,停了。
她又何尝不是呢,若说她心里没有萧琦,那都是假的,但她爱不起,不能爱,怕再出来一个郑容佩。也怕现在的萧琦,他对自己过分至极,又一副爱她的样子,不是可笑么?
避子汤那般锥心的苦,也就四年前尝过一次,今日又要再尝了。
她叹了口气,抽手转头要走,萧琦用力/把她圈在怀里,头埋在她颈里,闷闷地,声音微不可闻:“疏儿.....…别.......别走了...............”
他无助的像个失了母亲的孩子,教玉疏险些落泪,她分不清这其中有几分是虚情假意,她刚刚建好的城墙又要被他击溃。
“疏儿,是本王不好….....”察觉到有戏,萧琦乘胜追击又补了一句。
可这四年,又岂是一句不好就抵得了的?这四年她每每哭泣的夜晚,他从未来找过她。他若是想找,一句话的事,可他分明没有;如今一句不好就想将这些年抵过?
玉疏越想越气,越气越控不住自己,她把萧琦环住她的手拿开,“我不走。等我把皇上要的画做完便辞了官职….......那时候烦请王爷不要再叨扰我。”
萧琦听她这么讲,心里也不是滋味,他都道了歉,仍是无济于事,无力感涌上,让他脱了力,不想再辩,他放开了她,一言不发。
萧琦十七八岁那会儿,玩性大,天天和几个世子爷逛胡同喝花酒,脂粉堆里爬了一道,可女人心思他是半点也猜不透。早些年是不屑去猜,没必要猜。如今是心有余力不足,身边也没个能问的人。
说来也怪,他怎么会爱上玉疏的呢?说到底,区区一个粉头,教他惦记了那么多年。这姑娘卖呆是一绝,什么新奇玩意儿她都懂一些,大约从小被养在庄子上,野惯了。
有时候又似养在闺中的小姐般羞怯,有趣极了。说是粉头,也没自甘堕落,天天作着自个儿的梦,谈起画来眼睛发光,她说自己迟早一天会离开这儿,去拜师学画,这不,梦想成真了。
她有她的梦,可萧琦呢,打小迷迷糊糊的活着,没费过什么力,什么都只手可得的日子过久了也没意思,总有些浑浑噩噩的。遇上这么一个人,她跳脱,她鲜活,情不自禁是难免。
他越陷越深,得了癔症似的,八大胡同也没去了,这会儿又比谁都收敛。他何时这样对一个女人掏心窝子了?她是铁石心肠,油盐不进,四年前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那四年前又何必答应他?他满心欢喜的回朝,明媒正娶一个妓子是不能够,但可以先把人接回府上再从长计议…......
他一愣,旋即自嘲一笑,王爷对妓子动了心可是天下奇闻,四年前自己竟已经这般魔怔了么?这姑娘是下了什么药,才让他这般念念不忘的?以往妖妃祸国,得亏自己不是个君王,不然她必定落得个狐媚祸主的名声。玉疏本就长得一副极好的皮相,眼角微微勾起,鼻尖秀巧,可这眼里仍旧清澈,媚与纯结合地恰到好处,这词自然配得上她。
可他不是君王,强取豪夺是不能够了,眼下她还是宫里当差,扮着男相不说,王爷强娶女官是什么个事呐?他掌着兵权,风口浪尖的,都察院那帮老油子天天虎视眈眈,巴不得他有什么把柄落下,好让他倒台。
一个王爷权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也门清儿,皇帝是真相信他,可几个阁老时不时就念叨皇帝收回兵权,皇帝不管事儿,天天倒腾他那些书画,把兵权给皇帝,是要再弄出一个大将军来么?皇帝人品文采样样顶好儿,就是治国略差些,祖上定下来的规矩,不能改,只晚了一步:他不是太子。
萧琦也乐得,他这样的性子困在紫禁城就蔫了,就像困在笼里的鹰,不成活的。
从小被教育要辅佐兄长的,皇帝脾气软,真遇上事儿狠不下心,还得他来,他毕竟是个男人,不在意什么富贵荣华,可在意家国天下,他不能做个闲散王爷,也不能目无法纪去强取豪夺。眼下忙的很马上要出征,没时间对付她,偏她那师兄还来插上一脚。
他心思千回百转的,可玉疏什么也不知道,她倒好,本就不是个通透的人儿,这会敛了衣裳抱着她那好师兄的信就跑,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萧琦颇有些失落,他早就拆了那信看了,王子义要入京见玉疏,把他气的不轻。他倒是想瞧一瞧,这是什么样的人,能把自己比下去?
当初陆玉萍说玉疏爱王子义,;两人趁着他出征双双私奔,这也是真的么?他敲打着问了几次玉疏,她那口气不像这么回事儿,还是自己当初气昏了头,被陆玉萍蒙骗?
他眯起眼睛,面色冷了,这事儿也怪他办的不好,先不提玉疏心里有没有他,他若是雷厉风行点,四年前直接把玉疏接回王府得了,何必等到回朝变了天?
强取豪夺这事儿,他四年前做谁敢说一句不是?横竖他就那样的性子,可现在不成了……
他心里清楚,这样不成事儿,强娶谁都行,玉疏不可以,她会不愿意,她一等一的倔性子,谁都捋不直。兜兜转转了好几圈,事情又回到起点,似乎变成了个死局。
方才他温言相劝,他感觉到玉疏也软下了性子,这姑娘吃软不吃硬,萧琦合计着以后要使些手段才是,把人心捂热了才是头等事。
王子义动作快的很,信到的第二日,人就风风火火入了京。他才名在外,皇帝少不得请他入宫。萧琦故意也留在养心殿,借机会一会王子义。
皇帝坐在殿中间,萧琦坐他右下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不一会儿福公公弓着身子进了大殿:“陛下,王爷,王先生来了。”
那王子义逆着光走进来,跪下作礼:“草民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康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跪下时候也直着腰背,不卑不亢地,读书人的骨气连着筋,那些子太监往边上一站,作礼的姿势也高下立见来。
王子义先前认不得萧琦,这位王爷跟玉疏的事王子义还是知道一二的,进殿之前,福公公提醒过他今日康平王也在,千万莫失了礼数,这么一说,他不免悄悄打量起了萧琦。
萧琦又是一身黑,恰好又冷着张俊脸,颇有些正颜厉色的以为,是天下一等一的模样,王子义善画,习惯第一眼先比对人。
萧琦跟皇帝本是相似的模子,但萧琦比皇帝略多了些凌厉,大概是这冷硬的气概,气质上比皇上还略胜了一筹。不愧是战王,年纪轻轻便气魄非凡,着实是个人才。
王子义略敛了心神,不巧,萧琦也在打量他,脸上透出些许不屑。
这王子义活脱脱一个白面书生的样子,通身的文弱气儿。萧琦是战场上跌打出来的,自然是瞧不上王子义,虽说王子义长得还行,可因为有些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意思,萧琦自动过滤了这点,哪哪都看不顺眼。
短短一瞬两人已经暗暗较上劲,旁边的皇帝抬手,说了句免礼,又叫公公赐座,王子义这才落了座。
王子义是官家小少爷,祖籍苏州祖上出了两代太傅,乃实打实的富贵公子哥,他书读得好,本该致仕,可心思不在那上面,早些年就跟着楼老学画了,这么一算也跟皇帝算是师兄弟。不过皇家的亲,他不敢攀,皇帝把他召进宫已是极大脸面。
皇帝在书画造诣深,惜才,天下的大家都要请进宫讨教作画的技巧,他脾气软,是个面人儿!可萧琦不是。
王子义背景厚从小见惯了大场面,完全也不怵,心想着那又怎样,康平王跟玉疏的事儿早就过去了,玉疏既从了良,亦进了宫,难不成这康平王还要弄一出强抢民女的戏码么?
王子义抬手,微微弓起身子,低头说到:“陛下,不知草民那师弟在宫里当差有没有惹事,他是个毛躁的。”他微微停顿,扭头去看萧琦,“草民听说他一直住在王爷府上。家祖原先也在朝中当差,京中有处不大的宅子,草民想把师弟接走,省的一直叨扰王爷。”
皇帝一听,没回话,托着下巴细细想了一通,才问道:“你祖父可是赵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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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师兄妹叙旧
皇帝没回话,托着下巴细细想了一通,才问道:“你太祖父可是王老太傅?”
王子义点了点头。
萧琦在心里嘁了一声,眉毛挑起。要不是碍于皇帝的面子,他直接翻白眼了:太祖父是太傅又如何,都是上两辈儿的事儿了,还翻出来说。
他记得王老爷子今年都九十高寿了,从太傅的位子退下来之后他们王家就没什么作为,到王子义父亲这辈单单只是个四品的知府,就这样也敢在他面前要人?孤男寡女,共居一个宅子,成什么体统?这王子义倒是司马昭之心,心里那点算盘,当他不知道么?
萧琦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用盖子拨开浮叶,一套动作下来才云淡风轻地开了口:“先生这样贸然跟本王要人,算什么事儿?教别人看看,还以为是康平王府招待不周,气走了客人,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