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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术士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道：“不可，那只有在女子自愿于其欢好时，才会给妖怪吸收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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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术士笑得和样貌截然不同，阴阳怪气道：“当然，那个体质的女子有一个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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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有十生十世，但特殊体质的人却只有一世，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出生，并且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吸引某一种妖怪，当然，这种体质一般来说，都是只能吸引一种妖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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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各有爱嘛。”小术士微笑，微微俯身，向秦妤再次行了个礼，“我的故事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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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术士笑，用那略显青涩的音色道：“结局…都是要靠争取的，娘娘，听周某一言，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啊。”
秦妤猛然想到自己的生辰恰巧就是罕见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刻，恰巧身上带有一种体香，恰巧身边曾有个形影不离的狐狸化成的尤书年……
他的那句不经意的“你身上好香啊。”还言犹在耳。
太多恰巧合在一起，就营造成了故意。
“放肆！”秦妤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却连自己都不知是否只是因为小术士的无礼还是其它，恼怒的脸色通红，气的唇瓣发颤，甚至还有些苍白，“你到底是何人？！根本就是信口胡诌胡说八道！！”
小术士依旧是泰然自若，看着前来要抓自己的士兵，肆无忌惮的笑道：“娘娘，您不如去找他问个清楚吧，他骗了你这么久，娘娘还要执迷不悟吗？”
小术士被押了下去。
秦妤眸子通红，捏紧了帕子。第157章 〈前世篇〉对他的喜欢，清晰明白
还是清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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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有些虚浮，像是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每一脚都落不到实处，让她心生恐惧。
浑浑噩噩的在黑暗中摸索，还未走进，便听得那洞中传来一阵模糊的娇俏笑声，媚的勾人心弦。
那魅惑的笑声中，还夹杂着熟悉的男声。
秦妤艰难的呼吸着，一手欲盖弥彰的捂着耳朵，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去，不要听，回去！
心中绞痛，身体却是与心背道而行，飞蛾扑火一般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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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迷迷糊糊的，现出许多许多道重影，秦妤无力的撑着石壁——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见她的到来，尤书年怀中的女子不满的直起身子，指着她嘟着嘴问尤书年，语气娇娇柔柔格外惹人怜爱：“她是何人？”
秦妤有些心神恍惚，他们说的话好像有回音一般，嗡嗡的在耳边挥之不去。
她目光紧紧的盯着尤书年的脸，好一会才忽然感到手指传来痛感。
原来手指抠着坚硬的石壁，粗糙的石块，嵌的指尖磨破了皮，渗出了血。
她嗓子有些沙哑，冷冷的开口：“有什么要同我解释的吗？”
尤书年拍了拍女子的香肩，柔声安慰道：“乖，我跟她说明之后便回来。”
这温柔，本是属于她的。
只属于她的。
女子还拉着尤书年的衣角撒娇不让他走，尤书年笑着垂下脸，抬起女子的下巴，深情的吻了下去。
秦妤被刺到般，倏地背过身，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往洞外跑了出去。
洞口外面的风很大，簌簌的狂风冷酷的卷袭着她的身体，吹的她脸颊发红，她忍不住跺了跺脚，向手心哈着白色的气，看着天空想着，快要入冬了。
她很喜欢看雪的。
秦妤想将方才的一幕从脑海中剔除，但那仿佛一个毒瘤，在脑中扎根了一般，她越是想忘记，便越是根深蒂固。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才传来脚步声。
秦妤攥紧了衣角，没有回头，淡淡的开口：“说罢，你接近我的目的。”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特殊体质，的确是每个狐妖都想得到的。”
秦妤觉得可笑，却还是抱有一丝侥幸道：“可是那天你明明就能轻易得到我，为什么不？”
她的侥幸是，他喜欢她，是真心想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婚礼。
她的侥幸是，他是有苦衷的。
尤书年却是在这时掰过了她的身子，笑的像一个恶魔，决绝而冷艳，附身看她，逐字逐句的开口：“因为你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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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他的笑容邪恶，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顽劣公子，却偏偏让人生不起一丝厌恶。
或许是因为冬天快到了的缘故，所以才将他的冰冷衬托的温柔。
他继续道：“先前是你的名声脏了，现在你嫁给了其他人，那便连身子都肯定脏了，我又怎能要你？”
秦妤仅存的一丁点倔强和坚强，是她站在他面前的资本，而这微不足道的资本，在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彻底分崩离析。
欲一巴掌扇过去，尤书年的身体便如同烟雾一般，消失在她眼前。
一丝属于他的温度都未曾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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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费尽心思从宫中出来，真的就只不过为求证一个事实而已，一场自以为是的大梦里，自己在演独角戏，权不过自欺欺人。
三天后真的下雪了，一场早雪，雪花很洁白，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秦妤住的院子里，一出去，就可以看见大片的雪景，银装素裹，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面纱。
她出去看了雪，雪景真的很漂亮很漂亮，可是一个人欣赏，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听说，倘若互相心悦的人能相伴看到一年中第一场雪的话，便可以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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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妤后知后觉，如梦初醒般一摸脸颊，果然有晶莹的泪花，一丝苦涩在嘴角晕开。
承邑大概真的很爱她，除了一些机密之地外，鲜少管她的去处。
这天她翻出了三天前在外面买的一个小纸包，让丫鬟们都出去，自己给自己亲自斟了杯酒，将那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小心翼翼的倒了进去。
又到铜镜前，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她特意将两腮抹了胭脂，这才衬的苍白的气色红润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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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快四更天了。您早些休息吧，君上说，今儿个会亲自为娘娘设宴，过十八生辰。”
秦妤回神，端起精巧的杯盏。
半醉半醒似的，细细磨挲上面缕刻的细突，望着里面透明的液体，漾起绵长的波纹，微微失神。
这几天，她无一例外的在做噩梦，梦中温和的书年变成了怪物，狰狞的笑着说她的愚蠢。
她每次都在半夜惊醒，然后就是辗转反侧，整夜不寐。
酒杯杯壁轻颤着触碰上红唇，秦妤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卷翘的眼睫因为害怕轻轻扑朔，昂着首，优雅的脖颈如雪。
毒酒入腹，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刚开始很辣很辣，辛辣的第一次饮酒的秦妤眼泪都冒出来了，后来就是刻不容缓的剧痛袭来，肝胆俱裂。
好像……也将心中的痛掩盖了。
真好。
门外的远处似乎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喊：“保护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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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只是她幻听了。
她的错觉太多了，却没有一种是值得相信的。
除了，对他的喜欢，清晰明白。
在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房门被人破门而入。
耳边“滴滴答答”的水声，若有若无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蔓延在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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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篇完〉第158章 梦中，有你，有我
再次恢复的意识的时候，头痛欲裂的感觉占据了整个大脑。
尚清初脸色苍白的可怕，痛苦的蹙起眉头，额头上滚落几滴豆大的汗珠。
尤书年…不…不…
“尤书年！”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后背早已湿透。
她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有些呆呆的。
是梦吗？
可是好真实。
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
秦妤的喜怒哀乐，无奈与悲观，被迫和不甘，她都感同身受。
“你醒了！”
尚清初眸光微动，落在了床前的人身上。
他脸色不太妙，有些苍白，眼底还有一圈乌青，狐耳也萎靡不振的耷拉着，整个人憔悴颓废的不行。
“我怎么在这？我睡了多久？”尚清初生出几分心疼来，开口的时候，声音因为太久没有润嗓的缘故而显得沙哑。
她不是在街上晕倒的么？怎么回家了？
“睡了七日。”尤书年起身去倒水，“当时你太久没回来，我便出去找你，一开门就发现你躺在门口，用什么法子都唤不醒。”
她点点头，坐了起来，接过尤书年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才觉得口干舌燥的感觉消散了一些，匪夷所思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有你，有我。”
“还有…宋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