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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决将手中的外套挂在架上,冲她伸出手:“手给我。”
乔一柠乖乖地将手伸了过去,路决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抱住了她的腰将她从高处抱了下来。
等乔一柠在地上站稳,路决松开她,进厨房拿了两个口罩,拆了其中一个递给她。
乔一柠将口罩戴上,还殷勤地拿过了一旁的拖鞋递过去:“你需要工具吗?”
路决看了看乔一柠手上的拖鞋,欲言又止,最后走到客厅的柜子里拿了一瓶杀虫剂:“不用,你把鞋穿上。”
几分钟之后,路决淡定地拿纸巾包好蟑螂的尸体,扔到露台的垃圾桶里,全程没有表现出半点害怕,动作机械得像在做一道数学题。
乔一柠发出灵魂般的拷问:“路老师,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路决背对着她回答:“暂时没有。”
乔一柠感觉到挫败,她感觉自己正在日渐挖掘到路决更多的优点,而路决则日渐挖掘到她更多的缺点,路决的缺点千里难寻,她的缺点跟电线杆上的小广告似的,遍地都是。
妈妈,我不想活了。
路决回头,就见乔一柠一脸沮丧地倒在沙发上,假模假样地用拇指按压着自己的人中。
“你在做什么?”
“自我抢救。”乔一柠抬头看他,又哀号着倒回去,“你太优秀了,你不懂。”
路决:“……”
乔一柠跟着路决上二楼房间,心里既害怕又忍不住上前。谁知道衣橱的蟑螂突然飞了出来,她瞬间鸡皮疙瘩炸起,像只树袋熊一样扑到路决身上大叫。
“啊啊啊,那里!那里!我看到了!飞了!飞了!你快打死它啊!”
没被蟑螂吓到,倒被乔一柠这动作惹得心里一窒,路决反手将她抱住,忍不住低声笑了。
乔一柠的手臂压在他的脖子上,感受到路决的喉结微微颤动,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会儿她不动了,抱住路决的力度像溺水之人抱住一根浮木。
路决抬手喷完杀虫剂,背着乔一柠走出房间。
一路上,路决都忍不住笑。
乔一柠被笑得脸越来越烫,实在扛不住,从他身上下来,忍着狂跳的心,欲盖弥彰地瞪着他:“再笑咬你了!”
路决不笑了,但眼底的笑意正浓。
感受着杀虫剂的味道,又过于窘迫,乔一柠拉着路决去小区楼下散步。
走着走着,他们就进了小区楼下的超市。
旁边推着推车的情侣在货架上挑选酱油,女生精打细算地分析了一通,最后在男生赞赏的目光下,拿了一瓶全场最实惠的酱油。
乔一柠全程看在眼里,心生一计,转头问路决。
“家里要买酱油吗?”
“你上次买的两瓶还没拆。”
原本想要体现自己“勤俭持家”一面的乔一柠,笑不出来了。
失算了。
路决看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货架上,话锋一转:“你想买也行。”
“不!怎么能随便浪费钱呢。”乔一柠总算抓住机会,体现自己会过日子的一面了,义正词严的话随口就来,“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每一次购物都要经过准确的计算,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但金钱的数额是有限的……”
最后,她什么也没买就跟路决走出了超市。买零食的冲动,硬是被自己的一番豪言壮语扼杀了。
晚风吹动树梢发出轻微的声响,一群玩滑轮的小孩儿,滑轮上旋转的彩灯在快速移动中像一条条彩绸飘过。
乔一柠拉着路决的手往回走,走了几步就蹲下不走了,哀哀戚戚地说自己腿疼。
路决只好蹲下来背她。
再一次靠在路决宽厚的肩上,乔一柠一时兴起,先用指尖挠了挠路决的下巴。路决往旁边偏了偏头,喊她别闹。
别闹?不可能的。乔一柠作势要去摸路决的脸,见路决一动不动任她摸的样子,她踟蹰了半天,怏怏地收手了。
不远处的荷花池飘来听不真切的蛙鸣声,夜幕上的云层很厚,月光高挂枝头,他们踩着月光,缓缓前行。这条路很短,来回不过十分钟,但这条路又好像很漫长,他们靠在一块,像走不到尽头。
乔一柠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中秋节那天,我们一起出来看月亮吧。”
路决的视线落在正前方,声音灌进风里,温柔得像是情人间的私语。
“只要你想,每一天都可以。”
[04]
被甜言蜜语冲昏了头的乔一柠躺在床上,就清醒了。
因为她总感觉四周有蟑螂爬动的声音,疑神疑鬼,睡不着,思来想去,她豁出去了,抱着被子跑到路决房间,拜托拜托求收留。
路决的床很大,比普通的双人床还大一些。路决安排得很妥当,两人一人一边,中间放乔一柠的鳄鱼公仔。
如是,乔一柠在路决的卧室安了家。
只是,一方面吧,乔一柠恨路决就是根木头;另一方面,尽管她不怕蟑螂来袭了,但路决不像她,睡觉一定要留小夜灯,灯一关,乌漆墨黑的,她害怕。
她想着,都已经打扰路决了,这根木头不开窍,她也不好说自己怕黑,熬着熬着不就习惯了吗……
还没等她习惯黑暗,路决就先发现了她不对。
当晚,路决就从书房的收纳箱里拿了一盏菱形小灯过来。丫.日
放好灯,路决随手打了个响指,半透明的内壁里便逐渐亮起一盏灯,呈火苗状,顶端还微微晃动。
乔一柠惊奇:“你这个东西哪儿买的,还挺有趣。”
“自己做的。”路决补充一句,“高中时做的。”
高中的时候她连书都读不明白,路决却已经在开发副业了!难怪高中老师常说,别把自己跟学霸做比较,要跟自己比。现在乔一柠顿悟了,因为学霸的优秀学渣根本比不了。
“高中那会儿就能做了?你才多大啊。”
“高三,十八岁,学校里举行科技小发明。”
“这么大的事应该传遍了才对,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学渣乔一柠思考着思考着,就咸鱼躺上床了。
路决翻身上床,掠过中间的公仔看向乔一柠。
她的睫毛很长,眼中落着晃荡的暖光。
他突然想起那年比赛的带队老师问他,为什么光影的形状是烛火不是月亮,月亮的寓意不是更大一些吗?
当时的他没有想太多,但好像现在有了答案。
月光无私,强大,它能照亮所有人的归途。
但他只做万家灯火中的一盏灯,无论人来不来,他只亮一盏灯。
乔一柠似有所觉,扭头,正好迎上路决的视线。
在慌乱情况下,路决就会下意识地转移话题。他视线下移,目光在小鳄鱼上绕了两圈:“你喜欢抱着东西睡?”
这鳄鱼是吴芝繁给她买的,起因是她有一次做噩梦,硬要抱着吴芝繁睡,吴芝繁烦得不行,隔天就给她买了这个抱枕。前几天她老老实实的,没抱着睡,特别不习惯。
现在有了小夜灯,今晚就安排它侍寝了。
不过,听路决这么一问,乔一柠心想,不抱着它,那我就只能抱你了。
但她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能换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抱着我有安全感。”
“给你介绍一下,”乔一柠拍了拍公仔的头,“它叫‘大胖’,是我儿子。”
路决沉默。
乔一柠忍不住逗他:“你不跟它打声招呼吗?”
路决没作声,乔一柠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摸了摸“大胖”的头:“哎,儿子,没关系,有些人就是这样,不太好接触,等你们熟悉了一些可能就好了。”
乔一柠兀自碎碎念,刚想收回手就感觉“大胖”搭在枕头上的爪子被轻轻拍了两下。
路决为了证明自己很好接触,还刻意放慢了速度。
“‘大胖’你好,我是你爸爸。”
乔一柠:“……”
行吧。
你来我往的,打了好几个嘴仗。
乔一柠有了困意,匆匆道了一声晚安便闭上眼。
房间的暖灯像日落时翻涌的浪潮,窗缝吹进来的晚风卷起窗帘的一角,路决听了一会儿耳边传来的平静的呼吸声,轻轻地侧过身子,面对乔一柠。
乔一柠抱着公仔,脑袋压在枕头边沿。突然,她似是无意识地翻了个身,眼见脑袋要从枕头上掉下来,路决立马伸手撑住了她的脑袋,将枕头重新拉到她头下才收回手。
乔一柠蹭了蹭被子,呼吸声均匀又平缓,像一只柔软的小动物。
路决小心地凑过去,像前几天一样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乔一柠放在被子里的手瞬间握紧,等对方移开之后才将憋着的那口气缓缓吐出。
这人,也不完全是木头嘛。
[05]
隔天,乔一柠是在路决怀里醒来的,原本在她怀里的公仔不知所终,她的被子卷成一团被挤在床脚。她不知何时爬进了路决的被子里,还抱上了对方的手臂。
乔一柠掀开眼皮,便看见路决微微歪在一边的睡衣领口。路决将滑落在她肩膀下的被子扯了扯,重新给她盖上。
因为刚醒过来,乔一柠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我抢你被子了?”
“嗯,抢了。”
路决等着看她会做何反应,就见乔一柠原本支棱起来的眼皮又重新垂了下去,声音又低又软。
“哦,抢就抢了吧。”
路决失笑,这会儿时间还早,他便没再吵对方,打算先起床去买早餐。
乔一柠似有所觉,翻了个身将头藏进被窝里,声音嘟嘟囔囔地传出来:“我想吃油条……”
路决下床,嘴里提醒道:“好,但你只能再睡二十分钟,过了你就该迟到了。”
乔一柠今早有讨论会。八点半之前得到场,这是乔一柠昨晚聊天时告诉路决的,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叫她起床。
乔一柠的应答听不真切,路决也没在意,临走前还将拉开的窗帘拉了回去。
一边催她不能赖床,一边又怕她睡得不够好。
真的是矛盾哦,路决大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