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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能喊,因为对方确实可以上。
而且上了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她心里悲戚戚,脸上保持笑嘻嘻。
然而,乔一柠向来心软,工作室的特效师在她眼前哀号两声,她的一腔热血就咕噜咕噜冒泡了……然后西爵工作室直接将那位“百般刁难”的顾问的微信,发给了乔一柠。
乔一柠盯着微信页面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又把手机锁屏了。过了会儿她又忍不住打开,然后又关上,反反复复,还是没敢点开对方的名片,加对方为好友。
谁知道这是豺狼还是虎豹,万一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怎么办?
乔一柠将手机扔在桌上,打开了客厅的电视,准备找动漫看。
乔一柠之前看过《夏目友人帐》,但每次都是随手按的集数,导致她现在也分不清自己看到哪里。
她随手按了一集,又偷偷摸摸地往书房的方向看了眼,路决正在里面忙,只隐隐传来一些敲键盘的声音。乔一柠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她将电视的音量加了加,借着动漫的声音偷偷溜到厨房去拿薯片。
乔一柠之前因为要调养身体,所以在喝中药期间很少吃零食,最近她刚将最后一服中药喝完,下个疗程在下个月,中间有一个缓冲器正好让她解馋。
乔一柠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动漫一边拆开包装袋,伸手进去刚捏了一块薯片,身后就传来脚步声。她呆若木鸡地愣了两秒,回头就看见路决抱胸靠着墙,正看着她。
这人不会在家里安装了监控吧?
“不是吧,”乔一柠快速地往嘴里塞了一块,生怕一会儿吃不到,“我都这么小心了,你还知道我偷吃,你脑袋里装雷达了吧。”
路决看着她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偷吃。”
“那你怎么出来了?”
“我是想告诉你,”路决指了指电视,“这集你看过了。”
乔一柠一愣,拿起遥控器,返回到页面:“我就说怎么怪怪的,那我看下一集。”
路决的视线落在选集上:“下一集也看过。”
乔一柠:“……”
“除了三、四、七、十一、十二,这一季的其他几集你都看过。”
乔一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下意识想鼓掌,但怕拍碎薯片只能虚虚地冲他抱拳:“路老师,你的脑子能开热点吗?能不能借我连一下?”
“不能。”路决的眼神带着嫌弃,却依旧伸手将她嘴角的碎屑取下,“只能吃一包。”
“好的!”乔一柠笑得一脸讨好,“我最听话了。”
听不听话暂且不说,最会卖乖倒是真的。
路决转身回书房,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对乔一柠太过娇纵。
但是能改吗?好像又不太行。
乔一柠将薯片吃了大半,抽纸巾擦手时刚好看见落地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高楼上亮着灯光的每家每户像是一小块的格子,灯光暗了,格子便陷入睡眠。
乔一柠以前没想过她生活的格子里会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她一直是很矛盾的人,她喜欢独处,但不喜欢孤独;她喜欢热闹,但又好像只是喜欢看着别人热闹;她可以一个人,但身边必须有声音。
她是一个很难拥有安全感的人。
但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路决的到来,完全满足了她的期盼。她在她的小空间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偶尔孤独的时候,一回头又能听到路决的声音。
乔一柠总是会在某一瞬间突然产生矫情的情绪,就像她睡至傍晚醒来,看见窗外夜幕四合时,突然产生的游离和孤寂感一样。
路决敲着键盘,偶然抬头却看见乔一柠站在门边。
“你这几天好像都没催我练字。”乔一柠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把玩着桌面上的笔筒,“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不是你自己觉得累,只答应练两个月吗?怎么现在倒打一耙了?”路决说。
“那你就不会劝劝我吗?你劝劝我,我就留下来陪你了。”
乔一柠将脑袋枕在右手上,伸出左手去牵他的手,路决放在鼠标上的右手瞬间失了力。
乔一柠一下一下地按压他的指背,心里沉静又安宁,好像只要触碰上这个人,她心里突如其来的不安就会镇定下来。
路决左手敲着键盘,右手任她拉着,但脑子早就从她进门的那一刻,便没法工作了。
路决盯着屏幕上的乱码看了两秒,手指移到删除键。
“我想跟你待一会儿。”乔一柠作势松开他的手,“你做你的工作,我不说话。”
指尖相触,即将分开时路决反手抓紧了乔一柠的手:“牵着吧。”
乔一柠倒是真的没再说话,她把玩着路决的手指,不过一会儿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路决单手不方便工作,勉强收了尾,回复完信息后就将电脑关了。他从抽屉里拿了手机,单手滑开,拨了语音电话给温瑞康。
“你是不是又跟她胡说八道了?”
自从路决知道,字条的事情是温瑞康告诉乔一柠之后,就处处提防着自己的兄弟将自己“卖”了。
“冤枉啊,我最近可没跟乔一柠聊天,就上次在超市碰过一回。”
路决显然不信:“那她今晚怎么这么黏人?”
温瑞康:“……”
“现在都流行把狗骗进来再杀吗?”温瑞康气愤,“我还以为有什么急事,连澡都没洗完就接电话了,敢情你就是来发粮的!乔一柠呢?你这么【创建和谐家园】,她都不管你吗?”
路决视线落在乔一柠脸上,乔一柠合着眼,侧压着手臂睡得很安稳。路决试探着抽了抽右手,刚移动一厘米就被对方用力抓紧。
乔一柠闭着眼嘟囔:“别动……”
路决果真就不动了,手任她抓着,偏头对着手机说话的声音下意识放轻。
“她在我身边睡着了。”
[05]
乔一柠昨晚睡到凌晨便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才想起自己在书房,而路决就坐在她对面,单手刷手机,另一只被她抓在怀里的手臂早已僵硬发麻。
乔一柠心生愧疚又是帮对方揉手臂,又是哄着说明天给他做大餐。
但大餐最终没做成,因为江耐进医院了。
乔一柠当时正在家里的小画室作画,接到钟怡遥的电话时,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江耐进医院不稀奇,人偶尔有个小毛病的去医院看医生多正常,但稀奇的是,江耐是因为打架进的医院。
江耐打架的概率就跟乔一柠数学考满分的概率一样,罕见至极。
乔一柠到医院时,江耐正缝完针,护士在一旁给他包扎伤口。他低着头,脸色又冷又难看,女护士原本红着脸想搭话,抬头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失了搭讪的心,连手上的动作都快了一些。
等护士走了之后,江耐终于忍不住抬头看向对面憋笑的乔一柠,既无奈又难堪。
“姐,你能不能别笑了?”
乔一柠靠在一旁的桌子上,笑声收敛了一些:“没办法,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你打架呢,太稀奇了,更何况还是替钟怡遥出气。”
江耐在追求钟怡遥,这件事乔一柠一直都知道。钟怡遥虽然对江耐没有爱慕之情,但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弟弟。而且江耐聪明,每一回都是点到为止,既不疏远也不冒犯,钟怡遥进退两难,束手无策之下直接撒了谎。
她找了同事逢场作戏,表明她心有所属,试图让江耐知难而退。而江耐知道后虽然难过,但也确实没有再打扰钟怡遥。
时间一久,钟怡遥逐渐忘记这回事,而那位被拉来演了一场戏的男同事,更是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交了真正的女朋友。今天两人正甜甜蜜蜜一块逛街,不料被江耐直接撂倒在地,误会他脚踏两条船。
据钟怡遥所说,这位男同事平时的爱好是跑酷、打拳,所以对方毫发无伤,倒是小乖崽江耐被放倒时不慎被路边的玻璃块划了手,缝了四针。
江耐垂下眼,脸色有些落寞:“她拿这种事情骗我,是不是因为真的太烦我了。”
乔一柠笑不出来了。江耐的长相太乖了,哪怕知道他的性格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乖巧,但还是容易被他的外表欺骗。他一灰心失意,她作为姐姐的这一颗心,软得就跟棉花糖似的。
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靠心软。
乔一柠拉了张椅子,坐到他面前,决定单刀直入:“要不就算了吧。”
别折磨自己,也别为难别人。
江耐因为受伤,脸色有些难看,嘴唇更是惨白。这边的床位靠窗,中午日光正盛,白光落在他身上,莫名让他看起来有些单薄。乔一柠说了这一句就说不下去了,但显然江耐已经有主意了。
江耐还有一瓶点滴要打,他怕乔一柠觉得无聊就劝她先回去。乔一柠留了心眼,先给钟怡遥发了信息,知道对方刚到楼下,才起身离开,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等对方。
钟怡遥看见乔一柠也不惊讶,顺手从提着的塑料袋里拿了瓶牛奶给她。
“没有你喜欢的草莓味,拿芒果味凑合一下。”
乔一柠拆开吸管喝牛奶,芒果味有些浓,正巧她喝得急,直接被呛了一口。
钟怡遥抬手给她顺背:“又不跟你抢,着什么急啊。”
“我确实着急。”乔一柠意有所指,“不是,你就出去买牛奶?”
“待着也尴尬,我就下楼随便逛了逛,反正有你陪着他。”
钟怡遥在乔一柠旁边坐下,乔一柠偏头看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姐弟恋,但因着江耐是我弟弟的关系,我还是想替他说上两句。”
钟怡遥被她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了:“来,宝贝你说。”
乔一柠偏了偏头靠在钟怡遥肩膀上:“江耐你接触得不比我少,他的人品没得说,但他确实不是你喜欢的那种成熟稳重的类型,而且这个人其实挺狡猾的,他可会卖乖了……”
“不愧是你弟弟。”钟怡遥插了一句。
乔一柠笑骂了一声,接着道:“他也特别固执,我看这事他一时半会儿还消解不了,估计还会自己躲起来偷偷哭呢。但他不是无赖的人,你一会儿明确地拒绝他一回,说得狠一点,他以后就不会找你了。”
钟怡遥抬手轻拍乔一柠的脑袋,质疑道:“你这是替他说话?”
“没办法,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前是觉得你刚好恢复单身,江耐又跟你以往交往的人不一样,说不定你们会产生不一样的化学反应。但是现在看来,你不愿意,那我就不想勉强你了。”
乔一柠微抬下颌,看着她,语重心长道:“我们怡遥啊,一定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才行。”
乔一柠走了之后,钟怡遥才去江耐的病房。
江耐半靠着枕头正在打点滴,另一只绑着绷带的手放在腿上,他的目光好像落在伤处又好像仅仅是在走神。
“手疼不疼?”钟怡遥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你脸色看着不太好。”
江耐抬头看见是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没事,不疼。”
钟怡遥的目光落在绷带上,她接到同事的电话就匆匆过来了,但那会儿江耐正在处理伤口缝针,她也不知道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听我同事说,出血量挺大的,估计很疼。”钟怡遥自小就怕疼,这会儿眉间正皱着,“我以前削苹果手指被划了一道口,仅仅是那样的程度我都觉得疼了,你这个起码比我疼上十几倍。”
钟怡遥的手指朝伤处上方移了移,迟迟不敢触碰,脸上的表情特别严肃。
江耐的声音无意识地放轻:“我知道。”
“嗯?你知道什么?”
“削苹果那次受伤是在我姐家里,你边看电视边削苹果才把手划了。”
钟怡遥心下一惊,她自己都不记得了,江耐竟记得这么清楚。
“你当时看的是综艺节目,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再看过那个节目,说是一看到就觉得手疼。”
“我是真没什么印象了,就记得这根手指头被划了下,现在还有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