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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么慢啊,我要饿死了……”钟怡遥话音一顿,微微抬头朝乔一柠旁边站着的人看了眼,然后凑近乔一柠,自以为小声地说,“这位帅哥是谁?”
江耐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大半。
乔柠往旁边让了让,让江耐在长沙发上坐下。
“江耐啊,你忘了?”
江耐顺势笑了笑,一脸乖巧。
钟怡遥愣了两秒,直接上手扯了扯江耐的脸:“你怎么这么高了!”
不怪钟怡遥惊讶,她最后一次见江耐还是在对方的高中毕业典礼上,后来江耐去外地上学就很少回苏邻了。
江耐好脾气地任钟怡遥扯,还顺手拿走了她手腕旁边的热壶:“别烫到了。”
“你皮肤好好啊。”钟怡遥得寸进尺地摸了两把,显然潜意识里还是将他当成任她欺负的弟弟。
江耐耳尖一红,往后一仰才躲过钟怡遥的魔爪。钟怡遥就跟看见新玩具似的,压根儿忘记方才自己还哀号着饥饿,一个劲地询问江耐近况。江耐一边倒茶一边回应,直到钟怡遥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才莫名其妙地慌了一下。
“没有……”
“不应该啊,弟弟这么可爱,长得帅,性格还好,怎么会没有女生追你?”钟怡遥莞尔一笑,揶揄他,“那你看我怎么样,姐姐愿意等……哦,也不用等,你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江耐落在杯沿上的尾指不由自主一颤。
乔一柠拿平板电脑下完单,闻言道:“宝贝,我求你了,你祸害许直就算了,别祸害我弟弟。”
钟怡遥一听许直两个字,脸上的戏谑瞬间收得干净,显然是不乐意听见这名字。
乔一柠瞥了一眼,心有灵犀:“吵架了?”
“他想结婚,我不想,然后吵了。”
钟怡遥不想多谈,连忙转移话题聊起之前公司出差的趣事,只有江耐愣了片刻,见缝插针问了一句:“许直是?”
钟怡遥插空回了一句:“我男朋友,你姐夫。”
江耐目光一晃,垂眸喝茶,看似平静,唇齿碰在杯沿上却没喝进一口。
后半段,钟怡遥嚷嚷着要喝酒,乔一柠劝阻不成还被她笑话酒量低,一时气急拉着钟怡遥转战附近的酒吧。江耐担心她们一直小心跟着,偶尔还得阻止她们在酒吧决一死战。
钟怡遥喝得半醉趴在桌上老调重谈:“江耐,你不知道你姐酒量多差,高中毕业聚会那天,她只喝了三杯整个人就蒙了,每碰见一位同学就哭着跟人家说‘你不要忘了我,你要来找我’,哈哈哈哈哈,我们一群人都要笑死了……”
乔一柠一听就觉得头疼,但她知道钟怡遥今天心情并不好,估计是因为和许直吵架的原因,喝酒喝得特别猛,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句“闭嘴”。
钟怡遥当然不可能闭嘴,直到最后回家还在絮絮念叨。
乔一柠将醉成一摊泥的钟怡遥往江耐怀里一推,问:“你还记得她家的地址吗?”
江耐点头。
“那你送她回去,我估计不太行。”
乔一柠低头揉了揉发烫的双颊。她酒量不好,每回喝酒心里都是揣着一把尺,绝不让自己超过那个度,但今天心里的那把尺子一下没把握住喝多了。她晃了晃脑袋,总觉得脑袋像灌着铅,很沉。
江耐不放心:“那你呢?”
“我让你姐夫来接我。”乔一柠冲他挥挥手,在酒吧大厅的座椅坐下了,声音有些飘,“你要把钟怡遥安全送回家啊,不然姐姐宰了你。”
江耐有些担心地往前走了两步,但没想到惊动了怀里的钟怡遥,对方抬手直接扣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挂了上去,嘴上哼哼唧唧着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江耐怕钟怡遥摔着,手臂下意识地挽在她腰上,他转头和前台的服务员叮嘱了几句,才告别乔一柠往门外走去。
街边霓虹敞亮,身后是震耳欲聋的酒吧,眼前是车流不息的长街。
江耐愣了一下,将手移到钟怡遥肩膀上,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钟怡遥觉得不舒服,嘴上抱怨着难受,也不知道是心里难受还是喝醉的状态难受。
江耐低着头,脸上没有往日的乖巧,语气甚至有些埋怨:“难受你谈什么恋爱。”
钟怡遥依旧含糊其词地抱怨着,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的模样。
不远处行驶而来的车开了远灯,直直落在江耐的脸上,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又抬手将手掌挡在钟怡遥眼前。等刺眼的车灯远去,他才放下手,恍若呓语地问了一句:
“钟怡遥,你要结婚了吗?”
[06]
乔一柠瞪着眼前的陌生男子,问:“你是我老公吗?”
被拦住的陌生男子一脸茫然,这时一名俊朗清冷的男人快步走来,边同他道歉,边将人揽入怀。
“乔一柠,你老公在这里。”
乔一柠呆愣愣地抬头看他,半晌才缓慢地眨眨眼:“你是谁?”
陌生男子瞬间警惕地看着路决,连站在前台的服务员都走了出来,显然是将路决当成诱拐醉酒少女的坏人了。
好在路决手机里有结婚证做证,才避免了一场大乌龙的发生。
路决抱着乔一柠,想带她上车。但乔一柠酒意上来,偏要走路回去。
路决争不过她,又怕她胡乱挣扎下将自己伤了,只好让酒吧的门童把他的车停到停车场,将乔一柠背在背上,准备走回家。
江耐大概是终于想起来,乔一柠喝醉之后认不清人的毛病,直接给路决打了电话。路决正背着乔一柠经过小广场,他接电话,背上的乔一柠嚷着要看月亮。路决挂了电话后,只好陪着她坐在长椅上看月亮。
小广场上的人不多,周边的几家店正收拾着打烊,路决不放心放她一人留在这里,招手喊了不远处的一名小孩儿。
对方帮他去24小时的便利店,买了一杯蜂蜜水,路决将找回的钱都给了他,当作是报酬。
蜂蜜水是温的,路决将杯口压在乔一柠的唇边,哄她喝下。
乔一柠借着月光看路决,好像这会儿才完全认出他来:“你好慢啊,大家都回家了。”
路决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往酒吧赶了,因为着急连外套都没穿。
他伸手擦去她嘴角的水渍,小声说:“是我来晚了。”
乔一柠也没想计较,软哼哼地说:“那你下次快一点,不然我就跟别人回家了。”
路决压在她嘴角的力气重了一些:“那不行。”
乔一柠不说话了,一会儿低头看他们的影子,一会儿靠在路决身上看月亮。路决怕她着凉,刚想伸手去暖对方的脸,指尖就承接到一点凉。
乔一柠软趴趴地依偎在他怀里,眼睛下垂,翘起的睫毛在泪水下,粘贴在一块,湿漉漉的。
路决伸手蹭她的耳垂:“怎么了?”
不问还好,路决一问,乔一柠的委屈就跟开了闸的水流似的。
她像是一只落水的麋鹿,抓着他的衣服,小声地呜咽,滚烫的热泪落在他手上。
路决的心口像被踩了一下,拿衣袖去擦她的眼泪:“为什么哭?”
乔一柠抽抽搭搭地哭了一会儿,才镇定下来说话:“他说我的作品不行。”
钟怡遥今晚心情不好,乔一柠不想让钟怡遥担心,就没有将在酒吧收到退稿短信的事情,告诉钟怡遥和江耐。但她心里难受,又不能一吐为快,才一下没控制住喝醉了。
这会儿晚风一吹,她稍显清明的脑子又想起了这糟心的事。
她越想越难受,眼睛里又滚落两滴泪。
只一句,路决便明白过来。
之前乔一柠一直在用心准备给那部动画电影画海报,她将官网公布出来的所有信息都嚼透了,终于找到一些灵感。但中间仍旧删删改改了好几回,光是路决知道的,废掉的初稿就有十几种。
她对待绘画,向来认真,即便是没有敲定,尝试的作品也尽量尽善尽美。有一回她在画室枕着绘画板睡着了,路决半夜将她抱回房,她还嚷着没画完。
路决见过她努力的样子,更明白她此刻流的泪。
他抱着她,低声安慰:“那我们就不画了。”
乔一柠顿住,仿佛在思考他的提议。
过了会儿,她直起身认真说:“我觉得我可以画好。”
她眼睛清澈又明亮,还有着未散尽的水汽,声音却很坚定:“我可以画好。”
广场上人影渐消,树影憧憧,城市的喧嚣在渐渐退散,乔一柠的身后是清冷的圆月和落着小小星光的黑夜。
星月亮起,又在转瞬之间在路决眼中一同熄灭,他眼中便只剩乔一柠的影子。
路决从小就被称赞聪明,但他眼中从来没有对于未来的憧憬。就像他对乔一柠说他没有梦想一样,他眼中没有光。
但乔一柠永远像十七八岁时一样,意气风发、自信坚定,愿意为了喜欢的事情去努力,去尝试,去撞南墙。
他之前不明白这种执拗和坚持,直到他遇见乔一柠,直到她成为他眼中的光。
乔一柠伸手去摸路决的脸,歪着头问:“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路决稍一偏头,将唇落在她的手腕处。
“因为情难自已。”
路决再次背着乔一柠回家时,已经临近半夜。街上行人寥寥,耳边只剩车流疾驰的声音,影子亦步亦趋地落在他们身后。
乔一柠在困乏时,话突然多了起来,胡言乱语地说了一通,得不到回应还会生气。路决只好在她每说完一句时,“嗯”一声作为回应。
“我七岁的时候,跟隔壁的陈二打了一架,因为他偷吃我的糖还不给钱。”
“嗯。”
“我很喜欢画画,我觉得我以后会特别厉害。”
“嗯。”
“我之前只喜欢路决的脸。”
路决这下“嗯”不下去了,踩着脚下路灯的光,轻声问:“那现在呢?”
“现在?”乔一柠将脑袋压在他的背上,闭着眼睛小声说,“现在,我想和他在一起。”
路决脚下一停。
乔一柠不知道想到什么,又不太乐意地嘟囔:“但他是理科生,他太理性了。”
路决是彻头彻尾的理科生,生活中绝大部分的问题都是靠理性思维解决的,但他没想到乔一柠连这个都注意到了。只是,她如果注意到这点,怎么又忘记他当初为她一意孤行,闯别人婚礼的事情。
他抬脚往前走,空旷的长街一眼看不到头,万家灯火层层叠叠映在远处,黑夜拖长他们的影子,月光覆满他们一身。
路决的声音便也像落下来的月光一样轻:
“可他喜欢你,你便成了他唯一的感性。”
第五章
我给你糖吃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