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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承衍面上一僵，冷冰冰的目光盯着小貂，“只许吃一个，不然，你告诉她也没用。”
“说得好像你敢来真的似得，咿~~~”来自傻貂的吐槽。
司承衍胸口一闷，“闭嘴！”
“来个鲍鱼就闭嘴！”小貂有恃无恐。
半晌，司承衍才压制住怒气，用长筷子夹了一块鲍鱼递给小貂。
小貂用双爪，开心的接过鲍鱼，嗅了嗅！
“看在你这么会烧饭的份上，告诉你一个素姐的喜好。”
司承衍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一些，看着小貂，等它继续说。
“素姐喜欢下棋，听曲，你可以投其所好！”
司承衍谨慎点头，他还是观察一下再说，免得被这只傻貂坑了！
等他端着食盘回到房间时，黎素已经起身，站在屋内，他的手不可控制的颤抖了两下。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放下食盘，到黎素面前，快速把滑落到肩头的衣领拉好。
对上黎素没有焦距的目光，他急忙切脉，凝重的脸色松弛下来！
第34章 坏点子多
黎素的眸光渐渐清明，“怎么了？”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以为你在梦游！”
如果真的是梦游说明头部神经受损加剧了，还好不是。
“我只是渴了，你又不在。”黎素的声音软软的。
司承衍拉着黎素在餐桌前坐下，倒了杯水，放到黎素面前，然后去准备洗漱的东西。
黎素端着杯子，瞧见桌上的美食，由衷称赞，小家伙真是宜室宜家。
一顿早膳吃得温馨惬意，司承衍乐得照顾，黎素乐得享受。
小貂乐得闻酸臭味！
···
而姬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阴郁的气息由内而外散发。
连姬府内扫地的下人也唉声叹气，担忧自己的工钱。
黎家收回铺面，很多姬家的伙计都被赶了出来，这些伙计为了工钱堵在姬府大门口。
下个月就是老夫人的六十四岁大寿，府内各项开支都是提前预支的，一时间竟然拿不出几千两工钱。
姬老夫人气得下不来床，姬大爷不在府中，所有的事情甩给姬三爷。
姬三爷没有办法，只能吩咐管家把账目记下来，然后慢慢核对，再支付工钱给伙计。
账房内，姬三爷眉头紧蹙，瞧着姬家的内账，脸色铁青。
最终忍不住咒骂道：“【创建和谐家园】，这大房一家都是蛀虫，这么大的窟窿我管不了，谁爱管谁管！”
说完扔下账本，起身离开，留下账房先生在风中凌乱。
姬三爷怒气冲冲回到自己屋内，看到在桌前算账的自家夫人，气恼道：“算的再仔细，也添补不了那些窟窿。”
姬三夫人怔愣片刻，想到丈夫是从账房处回来的，她宽慰道：“姬家的窟窿再大也是大房的，你气恼什么？”
“大房是什么烂德行你不清楚吗？”姬三爷有些无奈。
大房拿不出钱，姬老太婆一定会逼着三房出银子，他们辛苦攒下那点积蓄根本保不住。
“我已经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好，趁乱送到外面的宅子了。”
两年前三夫人在外面购置了一座小宅子，银子都存到钱庄去，值钱的古玩字画都放在小宅子的地库中。
姬三爷面色舒缓，很欣慰，想到那几间被收的铺子，他又气恼，“黎素真是过分，就算要收铺子，也要给个期限，这样突然收了，很多老板都得罪了。”
“她对姬老太婆都那般狠，更何况我们！”
“你为什么要去凑大房和黎素的热闹？昨日要不是我拦着，大房都要撕了你了。”
“为什么？我的陪嫁丫鬟是怎么死的你忘了吗？”姬三夫人情绪激动。
姬三爷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那姬惊鸿自身不检点，如此这般也是她活该。
“从此刻开始，你不要在府中待着，到外面借钱去，我带着孩子回娘家。”
姬三夫人已经看透了，从黎素这两日的举动，是不会放过姬家的。
她指使花嬷嬷嫁祸的事情，黎素没有追究，她见好就收，夹起尾巴做人。
姬三爷想了想，点点头，起身出去。
而安慈院内，姬老夫人脸色铁青，沉默的斜卧在锦榻上，苍老的目光中满是戾气。
只因为周嬷嬷汇报完姬三爷在账房内说的话。
“白眼狼！没有大房，哪里有他们三房，这些年也没少占便宜，关键时刻想撇清关系，没门！”
“三爷已经出门借钱去了！”
姬老夫人的脸色略微缓和，随即冷哼道：“庶子能有什么用，杯水车薪，老大什么时候回来？”
兰嬷嬷回答，“大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收到您的书信，应该五六日能赶回来。”
姬老夫人点头，沉默片刻，疑惑道：“那些地契黎素是怎么偷走的？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到长辈家里偷东西。”
周嬷嬷和兰嬷嬷对视一眼，大部分地契都是在老夫人和大夫人手中，这些地契如何不翼而飞的，她们不清楚。
“黎素小姐有文府君偏袒，有恃无恐，您不可硬拼。”兰嬷嬷小声劝慰。
姬老夫人精神微怔，坐直身体，端着茶盏，“给念哥写信，语气要缓和，不要诉苦。”
六年前念哥考中秀才，她对念哥一直都不错，和大房家的哲哥一视同仁。
姬老夫人就不信了，念哥会不顾及情意和颜面，折辱她这个祖母。
探花郎也是要注意名声的，对日后的官运打下基础。
兰嬷嬷一直都为老夫人代笔，她领命退下。
“平日里，你坏点最多，说说吧！”姬老夫人阴沉的目光落在周嬷嬷身上。
周嬷嬷躬身上前两步，“黎素小姐才恢复正常没多久，不懂得人情世故，更不会经营店铺，一下子收回四十多间铺面，出现纰漏是难免的。”
姬老夫人皱眉瞥了她一眼，“那个姓荀的还是有点本事的。”
“他一个人，顾全不过来，尤其是城西的锦绣庄，刘大人一家难伺候的很，只要稍稍做点小动作，让刘夫人去闹事，后面便好办了。”
届时，姬家就顺理成章出面，以黎素无法妥善经营为由，暂时代管，找个机会把地契拿回来，把户主换掉。
“当初就应该把名字都换过来，哎！”想到这一点，姬老夫人就恼恨，她不应该听大儿子的馊主意。
周嬷嬷续了一杯新茶，端给老夫人，“您放宽心，黎素小姐不过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等她吃到了苦头就会懂事了！”
姬老夫人冷哼一声，满是褶皱的面容上写满的不屑，“要不是看在念哥的面子上，老身直接把她送到庄子上去，等念哥回来认祖归宗，黎家就剩下她一人！”
姬老夫人一直瞧不起痴傻的黎素，这些年从未有过半分关心。
她心中只想要念哥改姓，至于黎素，找个机会远嫁掉，任由她自生自灭。
周嬷嬷垂眸不再开口，老夫人这些年被人捧习惯了，爱说这种没用的话，她作下人的听听拉到。
她在姬府多年，好不容易混到这个地位，要是姬家倒了，她无处养老，只能想办法让姬家恢复如常。
第35章 试试就试试，让你当场就去世
一条自东向西的宽阔街道上，布满林立的商铺，人们在琳琅满目的摊位前挑挑拣拣，讨价还价，吆喝声此起彼伏，人们来来往往。
街道最东面是运河的支流，来往的船只都会在这里的码头装卸货物，一片繁荣。
黎素坐在窗边的锦榻上，淡然的目光扫了一眼码头的船只。
冬至之前，各家各户都会准备好过年用的物品，忙得时候，会出现船只堵塞的情况，时间拖得久了会出现延期无法交货的问题。
“大妖~~~，这间锦绣庄的问题最多，亏损最大，本貂昨日推算，今日到货的一批丝韵织锦有问题。”
黎素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把你推演的内容全部说一遍。”
小貂咽下嘴里的糕点，绘声绘色的开讲。
黎素时不时嘴角抽搐，面露嫌弃之色。
司承衍端坐茶几前，低眉顺眼，拢袖煮茶，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嘴角的抽动暴露了他情绪。
小貂这词汇量不错，就是没几个是对的！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最赏心赏目的就是水云缎，稳亏不转，但是，有个骨头里挑鸡蛋的老女人，她总想着占便宜。”
小貂说完最后一句话，嗷呜一口吞下一整块马蹄糕。
也不怕噎到！
此时的锦绣庄内，新掌柜带着新的伙计清点布匹，很多丝织品的花色都极差，购买的价格也过高，还有一些布匹只出现在账目上，查找无实物。
新掌柜看着账簿眉头紧蹙，能夹死只苍蝇了！
他要斟酌一下用词，如何向三楼的大小姐禀报此事。
“周掌柜在吗？我给您送货来了！”一道洪亮刺耳的声音在店门口响起。
男人大步走进来，他长得又矮又胖，油光光的大饼脸上泛着红润之色，走路间，满脸横肉也随着乱晃。
“周掌柜呢？！快叫周掌柜出来。”趾高气扬，完全是命令人的口吻。
新掌柜上前一步，客客气气道：“周掌柜已经被解雇了，您是哪位啊？”
大饼脸男愣了一下，怒容升起，“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胡说！那周掌柜可是姬家的亲戚，快给我把周掌柜叫出来。”
新掌柜瞧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立刻猜出几分，“你既然是来送货的，就把有印信的单子拿出来，不用在这里叫嚷。”
大饼脸男听到印信两字，眸光闪躲，眼珠子滋溜乱转，一看就是在想坏主意。
“周掌柜跟我下了一百匹丝韵织锦，你们想赖账不成，我和锦绣庄多年合作，如今翻脸不认人，姓周的你给我滚出来。”
大饼脸男扯着嗓子大喊，大嘴里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他嘴巴不停唾沫横飞，很是猖狂。
新掌柜冷笑一声，跟他面前耍无赖，给了旁边伙计一个眼神，那伙计立刻会意，小跑到店门口。
深吸一口气大喊，“有贼偷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