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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第15章

  夜辰不知该如何回答母后的问题。

  她的母后并不知，莫兰早已没了心脏，现如今连命珠都让自己逼出来给了漫缈，而自己给她的玉扳指，她也没带在身旁。

  夜辰不敢承认她可能早已灰飞烟灭的事实。

  可是这一切想来除了如此结局，也不会有什么反转。

  坐在椅子上的天后，似乎早已看穿了夜辰的想法，她淡然的说道：“夜辰，你以为你不说母后便不知道你为了水烟宫的那个女人究竟做了多少蠢事吗？”

  夜辰被问的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天后便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话头一转：“现在狐族百万大军围守水神殿，扬言若未找到他们狐族帝姬，他们便不会回去。这件事情早已在天族传开，大家都在议论莫兰由狐族普通的公主转变为帝姬一事，这件事情不知你是如何看待？”

  天后的一个问题又问到了夜辰，这件事情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去想，若真的如此，他心中的愧疚只会更加深重

  “儿臣不知。”

  天后继续开口：“狐族一族亦正亦邪，狐族天族百年前大战，我们天族好不容易让他们归顺九天，而如今让你和狐族公主联姻也是我和你的父为了大局着想。我和你父王多方考量，跟狐族新任帝姬探讨此事。可是我和你的父王也未曾料到，那狐族帝姬一听便答应了此事。”

  “母后当时还觉得奇怪。为何那狐族帝姬答应的如此之快？现下想来，那莫兰早就心系于你，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你。”

  “我当时并未查明莫兰的身份，是母后的错，可是儿臣你为了那水烟宫中不明身份的红狐。一而在再而三的伤害莫兰这便是你的错。”天后的语气中突然没了温和与语重心长，厉声呵斥。

  天后的质问与指责，让夜辰抬不起头。"母后，儿臣知道错了，儿臣这边去寻莫兰回来。"

  如果现下他们所有猜测都是真的，那他往日所做的一切，有多【创建和谐家园】不必再说。

  天后却继续斥责道：“就算你把她寻回又如何，你以为她能跟你回来吗？你杀她丫鬟，夺她影卫性命和她的命珠，这些事情你以为她都会当做没发生吗？”

  夜辰‘腾’的一下跪到了地上，不知该如何开口。

  良久，他才苍白的解释道：“那丫鬟和命珠的事情儿臣无法为自己辩解，可是莫兰和那影卫的事情是被儿臣亲眼看到的。我断然不会看错，她明明是水神妃.......”

  天后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亲眼看到？你确定你亲眼看到的便是真的？你亲眼看到的，有可能是那水烟宫的女人想让你看到的。若不是那个女人通知你，你有怎会刚好看到莫兰和他的影卫？”

  夜辰呆愣着抬起头，原来这一切母后全都知道，想来母后一定在他的身边安插了人。

  天后一声叹息，脸上也覆上一层愁绪：“儿子，你怎会糊涂到如此地步。她百年前能剜心救你，又等待你百年，怎会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这一切都怪我。怪我没有及早制止你，查清这一切。”

  天后的话，像是一巴掌打到了夜辰的脸上。，让他清醒过来：“母后，这一次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定会凭一己之力挽回这如今的局面。我定会去那儿九幽之地寻到莫兰，不让她坠入轮回。若是她恨我，日后报复我，我都认了。可是我一定不会让百年前狐族和天族的大战再次重演。”

  天后却还是没有放过夜辰，脸上依旧带着失望之色。

  “你口口声声说你错了，可是你还是不知道哪里错了？你还是不信莫兰对你的忠诚之心。”

  夜辰赶紧摇头，急切的解释道：“母后，儿臣真的知错了。我怎会不相信莫兰对我的一片真心？我已打开水月鼎看到了百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和漫缈的婚事已经暂停。当时我不相信莫兰的解释杀了她的影卫，是我一时糊涂，才做了那般错事。现在我又怎会不相信她？”

  他一边回忆着几日前发生的事情，不知如何才能让母后相信自己对莫兰的信任之情。

  可是天后却话语如刀，眼眸中尽显威严，直接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信任她，那孩子呢？几日前你亲手毁掉的那灵体，你...”

  天后的这一句话仿佛化作重重的一掌直接将夜辰推进了万丈深渊。

  第15章

  第16章

  “孩子，孩子……”他嘴唇颤了颤，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你给本殿戴了绿帽，还想要本殿认这个孽种做水神嫡子？！”

  当初他说了什么？

  在莫兰苦苦求他放过那孩子时，他说了罪不可恕的话，做了惨绝人寰的事！

  是啊，他怎么一直忘了孩子的事。

  就连母后都对莫兰坚信不疑，他却还在犹豫徘徊。

  选择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想着百年前那刻骨铭心的患难与共，觉得他还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死掉的，不过是一个仙娥和影卫，所以他还有机会补偿的。

  只要找到那个女人，只要平安带那个女人回来，给她重塑肉身，一切都还有机会。

  可是他怎么忘了……孩子呢？

  她说，那是他们的孩子，求他不要伤害那小小的一团生命。

  可是他做了什么？

  他犯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被原谅的错！

  他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

  思及那些，夜辰的心猛地一阵揪痛，让他跪都跪不稳。

  他瘫坐下来，驮着背，低着头，抬手捂着左胸口的位置大口喘气，像缺水的鱼。

  “母后……您早就知道，为何不阻止我……”夜辰颤声问向天后。

  天后猛地一拍金椅的扶手，颇是气愤：“孽子！Y.B独家整理若本宫提前知晓，又怎么会让你做出那禽兽不如之事！”

  听到母后大怒的话语，夜辰连忙跪着爬到了她脚边，重重磕头。

  “母后息怒，是儿臣一时慌乱说了糊涂话……”

  天后站了起来，金丝云珊裙摆拖地，划过夜辰放在地上的手背，带着一丝锋利。

  “看在母子情分上，本宫提醒你一句，嫁来天族的莫兰公主的确已死，但属于狐族的莫兰帝姬却还活着，往后水神殿是血雨腥风还是门可雀罗，本宫和你父王盖不会干涉。”

  “倘若你处理不好这丢人现眼的儿女私情烂账，水神一职，你父王随时都会收回！包括你的水系术法，也妄想再用！”

  天后说完，拂袖离去，未再看地上跪着的夜辰一眼。

  夜辰的头依旧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久久没有抬起。

  有水滴落在地上的轻微声响，是他留下的悔恨眼泪。

  伤了救命之人，负了心爱之人，还让父母对自己大失所望，他的确混账之际，死一万遍都不足以偿还自己的罪过！

  回到水神殿，夜辰的情绪也渐渐冷静平息了下来。

  他回想母后最后对自己说的话，也清楚她老人家还是在关心自己。

  撤不撤职，夜辰并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母后说的头一句话。

  莫兰公主已死，但莫兰帝姬还活着，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帝姬还活着，那殿外驻守的十万狐军又是个什么情况？

  夜辰拿出那沾血的玉扳指，眉宇间锁着的纹络久久没有平展开。

  他想起九天界有一人上知前世，下通今生，若是寻得他的帮忙，了解一下莫兰的具体情况，那自是再好不过。

  只是他平时少与各路神仙联络感情，这会儿冒然去找，怕是会吃个闭门羹。

  但不管怎样，还是要一试。

  夜辰正要再次出门，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殿下，水神妃头疾又发作了，您快去看看吧……”

  听到水神妃三字，夜辰呼吸顿了顿，但慢半拍才反应过来那是水烟宫的仙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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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事已作罢，谁准你这样称呼她的？”

  第16章

  第17章

  夜辰一身怒火无处发泄，直接给了门口那仙娥一掌。

  太过猝不及防，仙娥吐血倒地，整个人诚惶诚恐。

  “殿下，奴婢知错了……”她战战兢兢求饶。

  “尚且跪在这里待命，本殿处理完手中之事随你去水烟宫。”夜辰冷声命令道。

  仙娥立即带伤跪好，一句话都不敢说。

  夜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情绪稳住。

  活了五万年，他第一次感到心力交瘁。

  住在水烟宫的那个女人尚且还没妥善处理，他又怎么能放心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呢？

  挽起左臂衣袖，水月鼎依旧如镯子般缠在他手腕上。

  夜辰将右手相握，缓缓闭上双眼，再次进了水月虚境。

  这一次，他看到莫兰是如何在自己苏醒后易容相伴的整个过程，也看到了自己在走火入魔后，狐族中人寻到了蛮荒谷，四处寻找她的画面。

  莫兰带着昏迷的自己躲藏，随手救了一只奄奄一息的貉妖，赠与她部分灵力，让她得以幻成人形。

  夜辰看的清清楚楚，那只貉妖，正是漫缈！

  漫缈在莫兰走后，剜出了自己胸口的琉璃心，然后以内丹相换，她所有歹毒的神色都被夜辰尽收眼底！

  如此一来，莫兰说的没有一句假话。

  她的心脏的确是给了自己，但却被漫缈拿走。

  他，弄丢了她的心。

  后面的回忆画面，夜辰不用在水月虚境看，也记得清楚。

  他将神魂收回躯体，大步走出房门，让那仙娥跟着自己到了水烟宫。

  仙娥经过那一伤，自是清楚夜辰此刻前来身上带着杀气，大气都不敢出。

  “漫缈仙子……”仙娥正要跟漫缈禀报，但这个称谓引得她极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