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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玫瑰子弹魏玛阮慕白-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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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玛开着她的破甲壳虫,十几分钟就杀到了陈宇航的公司,他的办公室门紧闭,应该是还在补觉,魏玛咚咚咚大力敲他的门,外面的小喽啰们看了很心疼他们才睡下不久的头儿,本来想上来阻止,但一看到魏玛的脸色,纷纷一声不吭的夹着尾巴走了,任由魏玛把门捶得震天响。

      五十四 认罪伏诛

      陈宇航蓬头垢面睡眼惺忪打开门,魏玛劈头就把手中的文件甩了过去,“早上你不是说有50%的胜算拿下诗馥吗?现在有100%了。别睡了,赶紧起来工作,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姜媛远踩在脚下。”

      最后那几个字,几乎是从魏玛咬碎的银牙里一个一个蹦了出来,被吓得彻底清醒的陈宇航打开文件,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突然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魏玛,“太好了!真的可以100%了!”

      不等伤心欲绝的魏玛给他一巴掌,陈宇航已经以飞一般的速度跑到那些昨晚跟他一起通宵现在还趴在桌上补眠的下属桌前,一个接一个的把他们推醒,“快快快!快起来!干活了!这个月奖金不要了吗?!”

      看着陈宇航打了鸡血一般恢复成万恶资本家的嘴脸,魏玛放心了,招呼也没打,转身便离开了他们公司。

      遵照小五的遗愿,他的丧事进行得十分低调,颜家大公子和姜媛远并没有一同出席,前后脚来看过之后,默许了朱唇以未亡人的身份操持了整个仪式。讽刺的是,在他有生之年,他们有各种重要事情缠身无法陪伴小五,在他走后,他们也照样分不出身来送他最后一程。

      魏玛和阮慕白买来小五生前最爱的淡紫色无尽夏装饰了整个告别室,一身缟素的朱唇抱着小五笑容灿烂的黑白照片,冲他们深深的鞠躬。

      魏玛静静闭上眼睛,眼泪滂沱而下,小五,来生再见。

      阮慕白和魏玛是在一个阴郁的上午前往诗馥总部的,因为小五的去世,原本应该扬眉吐气大快人心的接收仪式都带上了许多悲壮的意味。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并肩走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一切,无数的光影碎片在眼前轮番闪现,那么多复杂交织的情感涌动胸间,连灵魂都在战栗,唯有身畔人触手可及的体温和呼吸,支撑着他们彼此坚定走下去。

      经过董事长办公室时,阮慕白和魏玛双双停下了脚步,魏玛站在门外伫立许久,一直没有挪动脚步,阮慕白温柔的望着她,“你一个人进去可以吗?需不需要我陪你?”

      魏玛缓缓摇了摇头,“不,她是我的心魔,没有人能陪我面对,连你都不能。”

      一只大手把魏玛的头揽进了滚烫的胸膛,“去吧,加油。”

      魏玛抬起头,阮慕白的笑颜一如既往带给她力量,“我自己去见其他董事,待会的接收仪式你不用出席了。”

      目送着阮慕白的背影走远,魏玛才终于抬起手指来敲门,可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间,门却从里面开了。

      这间位于本市地标建筑物最优视野位置的办公室里,此刻空无一物,一袭长裙的姜媛远遗世独立,此情此景,让魏玛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年。

      这么多年过去,魏玛几番脱胎换骨,姜媛远的风姿却犹胜于昨,她的长卷发慵懒披于肩头,眸中星辰闪烁,一身北欧风情的白色亚麻长裙让她宛如林间仙子。

      看来,除了刚得知消息那一瞬间的错愕,小五的去世并没有给姜媛远留下其他任何阴影。或许当年她对小五的担心,不过只是因为自己根基未稳,离不开颜家的扶持罢了。

      魏玛目无表情的看着她,手指甲却深深掐进了自己掌心。

      “我不习惯自己的东西再被别人用,所以,这间办公室里的东西都差人毁掉了。”姜媛远很随意的扬了扬手,向魏玛展示空空如也的办公室。

      魏玛一声冷笑,“那你的诗馥现在被我们接手了,你怎么没有一并毁掉呢?”

      姜媛远的身子微微一滞,旋即轻轻叹了口气,“我的确……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你们,具体来说,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她缓缓踱到落地窗前,遥望这座城市的天际线,“自从接手诗馥以来,它就是我的全部,为了它,我舍弃了其他的一切,青春,爱情,婚姻,孩子,享乐……”

      姜媛远回过头,给了魏玛一个自嘲的微笑,“准备的说,为了它我放弃了生活本身。比起你和坤坤来,它更像我的骨肉。”

      听她以这种方式提及自己和小五,魏玛的心间一阵屈辱和抽痛,她满脸漠然的转开视线,“不要提我,更不要提小五,你不配。”

      姜媛远凝神望着虚空之处,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在意魏玛在抵触些什么,“虽说这些年来我什么凶险都历尽了,可真到了这一刻,我才发现根本不是成王败寇那么简单。该怎么形容呢?诗馥是一棵深植在我五脏六腑周身血脉里的树,你们将它连根拔走,现在我整个人都空掉了……”

      说到这里,姜媛远才终于认认真真把目光放到魏玛身上,“我想我现在总算能体会到你当年失去继母的心情了。感同身受,所以,甘愿领罪。”

      苍茫天光里,姜媛远第一次略略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以罪人的姿态。

      她终于认罪了。

      魏玛脑子里轰的一声响,梗在胸口那个长达十年的恶念像火球一般迸裂开来,火星四散,她的四肢百骸,每一丝理智,都在恶念里熊熊燃烧着,这一瞬间,她又变回了那个守在母亲遗照前,被仇恨染透的少女。魏玛想要冲上去,以最原始的方法,用锋利的牙齿和指尖将眼前的罪魁祸首撕成碎片,再从这几十层的高楼上扔下去,挫骨扬灰,可她的双脚却像被钉子钉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用爱将她滋养长大的妈妈,纵使已经离开,依然温柔又坚定的钳制着她的灵魂,阻止她往更深的地狱里坠。

      看着魏玛攥紧的拳头和烈焰熊熊的眼神,姜媛远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她款款走到魏玛跟前,温和的看着她,“我知道,除了夺走诗馥,你可能还很想置我于死地,血债血偿。不瞒你说,这些天,我也想过死,可是,死真的太容易了,就这么死掉,未免让人看轻了我。”

      五十五 又见紫云台

      语罢,姜媛远又自嘲的摇了摇头,“我真是受够我自己了,这一辈子都活在‘不能输’这三个字上,当年跟叔伯兄弟抢夺诗馥是这样,临了到现在还是这样。”

      “最重要的是,如果我死了,你就能从仇恨里解脱出来了吗?不,我死了,你这一生才真是陷在旧事里,永远走不出来了。”

      姜媛远真诚的眼神,让魏玛浑身的鳞甲瞬间被卸了下来,然而仇恨熊熊燃烧过后的余烬里,是数不尽的悲切与寒凉,一想到孤孤零零在医院死去的妈妈,魏玛的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她竭力忍住不让它们流下来,咬牙切齿道:“你死一万次,也换不回我妈妈。”

      魏玛这副模样,终于让姜媛远的脸上有了一丝悲伤感的影子,“我尚在襁褓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父亲整天埋头工作,所以我,的确没能学会怎样去不求回报的爱别人。很抱歉以前伤害到了你,还有坤坤。”

      真奇怪,此刻的姜媛远面容哀戚,眼神里却开始有血有肉,有了温度,不像她以往虽然笑得千般万般美好,却从来冷如冰渊。

      魏玛不仅击败了她,还从内到外改变了她。

      “或许这一次,就是命运给我的另一个机会吧,让我在失去一切之后,下半生可以试着去学会,怎么做一个你们标准意义上的人。”姜媛远把手轻轻搭在魏玛肩头,这是魏玛离开她子宫以后,两个人第一次,也许也是最后一次身体的接触,那种奇妙的、触电般的感觉蔓延开来,瞬间击中了姜媛远的心脏,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她从来没有疼惜过的女儿,思绪冷不丁飘回了二十多年前生下她那个冰天雪地的冬夜,如果当时,她不是第一时间差人抛弃她,而是好好看看她,好好抱一抱她,那么,每个人的悲剧结局,是不是都会改写?

      然而,她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魏玛毫不掩饰的侧身抖下了她的手指,当年一团血污被她视作累赘的小小婴儿,已经长成面前这个气场比自己更为强大、抬脚便将她碾落为泥的美艳强者,而她自己,被对方牢牢钉在了杀母仇人的角色上,这一辈子都不会更改了。

      姜媛远怅然低下头,擦过魏玛的肩头朝门外走去,“再见了,小魏总,祝你拥有一个跟我截然相反的人生吧。”

      那个白色的翩跹身影飘然远去,如云锁烟埋,很快便看不清了,魏玛看了许久,往后一步退回办公室,锁上了房门。

      她缓缓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间无声滂沱而下。

      妈妈,九泉之下的你看到了吗?

      我终于为你报了仇,可是为什么,我并没有因此感觉到快乐?一点点都没有?

      ……………………………………………………………………………………………………………

      临江的豪华单身公寓里,厚重的亚麻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没办法透进来。房间里遍地都是方便面桶、一次性饭盒、空啤酒罐,沙发上脏衣物堆积如山,完全没有落座的空隙,手工地毯上毫无章法的分布着大块大块不明污渍,脏到看不出原来的本色。

      一个灰色人形物体躺在地板上自己吐出的秽物里,曲屏电视屏幕里的幽光在他惨白的脸上闪烁明灭,他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生死不明,一只出来觅食的蟑螂在他手边徘徊着,犹豫着要不要从他手上径直爬过去。

      电视里刚好播到财经新闻,国际大牌ES将其在中国大陆地区的独家代理权正式授权诗馥集团,授权仪式在诗馥总部举行,ES泛亚太区负责人堂本健先生跟诗馥的新任掌门人魏玛小姐出席授权仪式,这是诗馥集团被国内个护界新秀MICO成功收购之后的商业首秀,因此现场十分隆重。

      听到那个名字,地板上的灰色人形物体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他手边的蟑螂一个激灵,慌忙逃走了。人形物体从地板上爬起来,挪到电视机前,电视屏幕里,高挑的华服美人在聚光灯中巧笑倩兮,光芒万丈,眉梢眼角却还残留着当年那个圆滚滚的小汤圆娇憨的影子,清纯无比。

      人形物体颤抖着伸出手,温柔的触上屏幕里面那个女子冰冷的脸颊,浑浊的眼泪大颗大颗涌出,滚落进凌乱的胡须间,摸着摸着,他那张被泪水划得支离破碎的脸愈来愈扭曲,目光也变得狂乱狰狞起来,别提有多瘆人。

      “星尘,星尘,你明明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你只能是我的……”

      夜,紫云台。

      又见紫云台。

      行政部报来庆功晚宴备选地点的时候,魏玛在一众酒店名字里毫不犹豫的勾选了它。

      两年前,她在这里与姜媛远和陆乘风重逢,正式铺开她的复仇大计。

      两年之后的今天,一切尘埃落定,她想要故地重游,在灯火璀璨里跟小伙伴们一起举起庆祝的酒杯,说不上扬眉吐气壮志已筹,不过是缅怀而已。

      她真的有些怀念那个时候,被强大力量支撑着的自己。

      对于成功收购诗馥这件事情,阮慕白和魏玛早已从最初的激动中平复了,应该说,他们最初也没多激动,但其他人可就没他们淡定了。

      董事会里【创建和谐家园】诱惑和恐惧撑到了最后的“小魏总”迷弟团,在诗馥忍气吞声卧底三年的夏玥,企划部那些以前直接跟着魏玛奋战一线后来都混成精英的小喽啰,创造了金融历史上空前奇迹的陈宇航团队……都一个个摩拳擦掌,誓要在庆功酒会上不醉不归。

      跟大家喝过一圈之后,千杯不醉的魏玛开始兴致寥寥,会场里灯光太亮,人声太嘈杂,吵得她脑仁都疼起来,于是她跟夏玥要了包烟,瞅了个空挡溜去了宴会厅外面的大露台透气。

      紫云台外面的庭院里种了很多金桂树,初秋的夜气里,深深浅浅浮动着直入肺腑的酽香,魏玛贪婪的吸了一大口,顿时觉得灵台空明了许多。她掏出火机点亮细长的爱喜,凉爽的薄荷味活着烟气塞满鼻腔,难得的让她暂时放下了所有沉郁的心事。

      五十六 星尘,我来接你回家

      烟头明灭之间,魏玛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连汗毛都竖起,几乎是出于本能,她猛的回转身去,果不其然,一个阴影悄无声息出现在晦暗的壁灯底下。

      来人佝偻着身子,头上渔夫帽压得很低,让人看不到他的脸,但魏玛还是第一时间凭感觉认出了他,她皱起眉头问道:“陆乘风?你来这里做什么?”

      阴影的男子抬起头来,嘿嘿的笑着,饶是魏玛这些年风里雨里、生死见惯,也骇得差点捂住了嘴巴,“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过年余未见,陆乘风体型浮肿了好几圈,脸上胡须和头发应该久未打理,竟如野人一般虬结,他的笑容诡异狰狞,眼睛里则是空洞的狂热,总之看起来从身体到精神,通通都已经垮了。

      “星尘,我来接你回去。”他继续嘿嘿笑着,蹒跚着踱过来。

      糟糕,他连神智好像有些失常了。直至这一刻,魏玛才真切感受到危险的逼近,然而此时此刻,附近完全没人经过,她身后是悬空的露台栏杆,通往走廊的路又被陆乘风庞大的身躯严实堵死,她只好一边不动声色的往旁边避让,一边轻声笑道:“去哪?大凉山老家吗?”

      陆乘风缓慢凝滞的摇着头,“不,那里太苦了,我舍不得你去吃苦。”

      天,越说越玄乎了,魏玛心下一抖,硬着头皮勉力周旋,“这……天气好凉,我先去穿件外套再走好吗?”

      魏玛不算说谎,天已入秋,她还穿着晚宴上的抹胸礼服裙,再加上酒劲过了,胳膊上真的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她随手松开抽了一半的爱喜,双手环抱自己luo露的双肩,半真半假的颤抖着单薄的身体,尽量坦然的侧身从陆乘风身旁走过去。

      陆乘风并没有动,魏玛的心脏突突狂跳着,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成功了,正待拔腿狂奔的时候,陆乘风粗壮的胳膊突然暴起,勒住了她纤细的脖颈,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星尘,你以前很乖的,我还是喜欢你乖乖的样子。所以,乖乖跟着我走吧。”

      魏玛心知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一边大喊“救命”,一边猛的打燃手里的火机朝陆乘风的脸灼去,谁料他反应居然出奇的灵敏,居然反手便夺过了魏玛手里的火机,扬手摔出老远。一计不成,魏玛又挣扎着抬起右腿狠狠朝他裆部踢去,然而陆乘风吃痛之下,却并不撒手,反而加大了胳膊的力度,从袖口滑出一把水果刀抵上了魏玛的颈动脉,刀口贴在肌肤上的凉意混合着毛细血管被划破的痛感,叫魏玛不得不噤了声——过分激怒一个神智失常的人,只会死得更快。

      陆乘风用水果刀挟持着魏玛往楼梯口拖去,混乱之中,魏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滑下去,掉在地面,发出极轻一声闷响,然而情绪激动中的陆乘风并没有发现,继续发狠拖着绝望的魏玛朝通往顶楼天台的楼梯行去。

      忙于周旋应付各路人马的阮慕白趁着服务生倒酒的间隙,下意识的放出视线去搜寻魏玛的身影,今晚那件渐变紫色的礼服是他亲自挑的,她穿上像雪夜的满月一般皎洁灵动。虽然实际上她随便穿什么都会是晚宴上最亮眼的风景,但这种跟她之间共有着一个小秘密的感觉让他分外着迷。

      他在会场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他的女孩的身影,难道不胜酒力去洗手间吐去了?不不不,不存在的,以她的酒量,全场的人都去吐了也轮不到她吧。

      正纳闷间,从洗手间吐完回来的夏玥满脸酡红的打他面前经过,踉踉跄跄的一把将他薅开,“借过!”

      阮慕白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总算把她涣散的注意力集中了起来,夏玥白了他一眼,打了个哀怨满满的酒嗝,“怎么?后悔了?除却巫山不是云了?老娘告诉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老娘现在有钱又有大把人追,老娘已经不稀罕你了!”

      所幸会场嘈杂无比,并没有人听见女醉鬼歇斯底里的发泄,阮慕白淡定的把她撑在自己肩膀上的玉璧移驾到旁边的酒架上,求知若渴的问道:“有没有看见魏玛?”

      早已喝断片的夏玥并没有介意阮慕白郎心似铁,反而热心的敲着自己的脑袋瓜努力帮他回忆,“应该是见过的……在哪呢?呃,她跟我说什么来着?”

      狂殴了自己的脑袋一通之后,女醉鬼终于灵光乍现,兴奋得手舞足蹈,“想起来了!她找我要了包烟,然后……然后……”

      眼见夏玥的眼神又开始迷离,阮慕白弃之如敝屐的把这个已经不再有利用价值的线人留在原地,转身穿过重重人海往宴会厅门外走去。

      推开那张重重的大门,外头清凉的晚风送来金桂若有似无的芬芳,阮慕白几乎是凭着自己的直觉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大露台上。

      朦胧夜色中,露台上并没有那个清冷的身影,看来是他猜错了。

      阮慕白看了一眼头顶的大月亮,心有憾之的转过身准备回宴会厅,然而抬脚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露台角落里掉着根抽了一半的爱喜,阮慕白俯身捡起那根已经熄灭的烟,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且不论魏玛会不会道德沦丧到随手乱丢垃圾,光以她那严重的强迫症,就绝对不可能把这根烟残留这么长一截……

      难道,有什么很紧急的事件打断了她,让她连这根烟都来不及抽完?

      阮慕白腔子里一颗心狼突彘奔着,连忙打开手机的电筒在地上搜寻起来,他果然有了新发现——走廊的另一侧,摔碎了一只火机,里面的汽油流了一地。他强忍着不祥感继续四处查看,当他照到楼梯口时,地面上有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晃到了他的眼睛。

      阮慕白颤抖着手去捡,整颗心彻底跌落到谷底,那是一枚复古的羽毛胸针,他和魏玛久别重逢之后他捡到的信物,上面那闪闪发亮的东西,是他亲自带到法国请名家镶上去的一颗紫色钻石,刚好配她今天穿的紫色渐变礼服裙。

      五十七 人间不值得

      他知道这枚羽毛胸针对魏玛的特殊意义,若不是事发突然,她不可能容许它从自己身上掉第二次。

      阮慕白脸色苍白的抬起头望向楼梯口上的指示牌,那上面标明的方向,是这座建筑的顶层天台……他从来没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这般惊惧过,连那一次魏玛随山洪冲进河水里都不及此时。

      他一弹而起,飞快的沿着楼梯间往上冲去,顺手以最快的速度给宴会上唯一保持清醒的董秘打了电话,“魏总有危险,楼顶天台,报警!”

      楼顶天台是个郁郁葱葱的小花园,陆乘风挟持着魏玛踏上的一瞬间,脖颈处仍在渗血的女孩子心里陡然一静,神思竟飘散开去。

      她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十八岁生日那一天,她为了套路陆乘风,跟他共度良宵,在紫晶城的顶楼订的那间星空套房。

      那间套房外面遍植粉色蔷薇,坐在花架下伸手可摘星,跟此时此景何其相似。

      讽刺的是,当年她最终没能在星空套房等到她的蝴蝶骨少年,而十年之后带她来到相似境地的这个陆乘风,还叫着相同的名字,却早已丢掉了蝴蝶骨少年的灵魂,变成了堕落深渊的恶魔。

      身形庞大的陆乘风掳着魏玛来到天台边,他低下头来,沉醉的依偎在她的脖颈旁,强迫她跟他一起俯视楼下影影绰绰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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