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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肉麻死了。”姜晚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顾二今天是怎么回事，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还有点奶气？
宴席开始后，在场的宾客都已经入座，府里还搭了戏台子，为老夫人贺过寿之后，第一场戏便选了老人家最爱的那出《女驸马》来听。
姜晚榆的座位原本是安排在老夫人身边的，但为了顾及顾二，就改坐了后面的一排。
“陆府的人你一个都不认识，怎么还特意过来陪着我们家老人过寿？”姜晚榆低声问道。
“我不是还认识一个你吗。”顾二拎起几只樱桃吃了起来。
“哦。”姜晚榆平淡的回了他一个字，转头听起戏来。
顾二突然来了兴致，得意的说道，“我今天可没有空手而来，特意选了上好的玉如意带过来的，整座长遥城都未必能有一件这样好的玉件。”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破费。”姜晚榆说罢十分镇定的喝了一口茶，玉如意这种既能观赏又能换钱的物件她倒是有些心动。
顾二不在意道，“不过都是身外之物，能得外祖母喜欢就好。”
“咳咳咳……”姜晚榆一口水差点给喷出来，呛得他她嗓子疼，“外祖母是你能喊的吗，被旁人听见了要怎么想你。”
“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谁。”
姜晚榆放下了杯子，教导道，“那你也不能叫我外祖母为外祖母，外祖母是我娘亲的娘亲，又不是你娘亲的娘亲。”
“你说的话太复杂了，都把小爷我都绕晕了。”顾二晕头慌脑道。
“还装！”姜晚榆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你轻点。”顾二挤着眼睛，小声道，“我是见老夫人十分和善，和我早就过世的外祖母脾气很相像，所以才忍不住这样叫的。”
顾二刚说完，便听见坐在身前主座的陆老夫人乐呵的笑了起来。
“母亲可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这般开心。”陆夫人在一旁柔声问道。
“你没听见后面那两个孩子聊的这么开心的吗。”老夫人转过身子，看着后面打闹的二人，笑着说道，“榆儿，你不必闹他了，这孩子我倒是喜欢，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你看，外祖母都发话了。”顾二底气十足道。
“得意忘形。”姜晚榆撤回了手，不再理他。
顾二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埋怨道，“你看你凶的，把小爷的耳朵都扯红了，以后谁敢娶你这么个彪悍的女人。”
“想娶本姑娘的人多着呢，不用你担心。”姜晚榆怼道。
顾二回她，“依我看这些人不是瞎子就是傻子，我能不担心吗。”
姜晚榆提醒道，“别忘了我还和祁王有着婚约呢，那他也是瞎子或傻子咯。”
顾二神色一顿，须臾又狂气的说道，“楚辞那个家伙啊，你别说，他还真是又瞎又傻。”
“啧啧”姜晚榆看着他不由的摇起了头，“有本事你下次就到他面前去说，别在我这里大言不惭。”
“说就说，小爷还怕了他不成。”
姜晚榆见他那副模样实在欠打，忍不住哼哼了一声，又有些觉得好笑。
高台上的曲儿还在唱着，陆府的正片天空之下都仿佛洋溢着欢声笑语，一片融洽。
众人饮着美酒，吃着香浓的菜肴，台下还有一些被大人带来的孩子们在别处玩耍打闹，或是逗着小鸟儿蚂蚱蛐蛐玩儿，一切都平和的不像话。
直到一道尖锐的警报声划破整个边际，众人才从这一片欢声之中惊醒。
“不好了，是北梁人攻城了！”外面的大街上有人大喊的叫道。
人群中一个醉了酒的男人拍桌而起，怒斥道，“骗你大爷呢，好端端的北梁人过来凑什么热闹！”
紧接着，又是一道巨大的爆破声响彻整座城池，连地面都震了一震。
“北梁真的攻城了？！”
“不会这么突然吧，上头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过。”
这变故来的太突然，一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外面的百姓便开始四处窜逃，到处担惊受怕的喊叫起来，在府里看守的小厮像无头苍蝇一样窜跑着过来嘶哑的叫着，“敌袭——攻城了！快逃啊！”
这下子大家都立刻清醒了过来，马上不管不顾的逃了出去，整个陆府一瞬间如一团乱麻一般，桌椅道具全都被打翻，只剩下一地的凌乱。
“快，先保护老夫人撤离！”陆姥爷急声喊道。
“你们都赶快组织府内的女眷和孩子老人赶快离开这里，时间紧急，快去！”
“舅舅！”姜晚榆越过人群跑了过来。
“晚榆，你还傻待在这里干什么，敢快跟着你外祖母她们一起走！”
“我不能走，我留在这里帮你们掩护！”
“你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这里危险，听舅舅的赶快走！你的身份不同，绝对不能留在这里冒险！”陆老爷对着身后的护卫喊道，“景炎，你赶快带小姐离开这里！”
在校大学生，热爱网文写作，愿用手中的一支笔描绘出一片锦绣山河与真"
第49章 敌袭 "“属下领命。”
“好，我离开这里。”姜晚榆看了景炎一眼，说道，“你就在这里协助舅舅，我跟着府中的人一道离开。”
说罢，姜晚榆便与顾二一同离开了陆府。
“我们现在去都护府。”两人从后院翻了出去。
到了大街上，外头已然是变了一番天地，到处都是奔逃的百姓。敌人还在持续的进攻，城门禁闭，从城外发射进来的箭羽带着猩红的火苗，一支支的射入了城中，点燃了许多房屋，百姓们都忙着窜逃，来不及收拾家中的行囊，屋内亦不安全，一部分躲藏在了自家的地窖，其他都由士兵引导着跑去了城南。
不仅如此，北梁人还乘着巨鸢飞入城池，在城中与守将大肆厮杀，企图分散军心，从内部将城门打开。
两人快速向都护府飞去，北梁此次重甲突袭，早已是蓄谋已久。
还未到达地方，只听在一条长街的尽头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破声，连地面都裂开了几条狭缝。
两人跳到了房梁上，顺路到了那里，原本几处民居和巷道在刚才的巨响之中都已经塌陷，仔细一看便能瞧出是有人在地下埋了炸药，引燃了火线。
接着，便是从城池的东北角和北部，爆炸声一重一重的响起，仿佛要与城外的炮响比试一番谁的威力更大。
“看来他们成功了！”顾二站定说道。
“什么？”
顾二解释道，“前几日陈亦白不知道从什么人手里得了一张暗道图，便连夜派人寻着去查看了，摸通了里面的机关防卫后就在各路洞口埋下了火药。”
姜晚榆恍悟，“他的速度倒是挺快。”
外头虽有北梁人在攻城，但城中却没见那些数以千计的北梁死士，按理说此时便是与北梁军队里应外合的最好时机，可现在确是空不见一人。若是不出意外，这些人现在已经被困死在了里面，派不上用武之地了。
“走吧，我们去都护府瞧瞧情况。”
“好。”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都护府，门口还有一众士兵把守着，整座府衙安稳如磐石，丝毫未见任何慌乱无序。
顾二带着她进了去，来到大厅，正瞧见雍刺史与几个守将在研究着沙盘上兵阵走形。
几人见顾二走了进来，皆是恭敬道，“顾小侯爷。”
“不用多礼，楚辞人呢？”顾二见屋内只有他们几人，出声问道。
雍刺史回道，“祁王殿下还在城楼上料理外敌入侵。”
料理？姜晚榆面色一动，他这话好似那些北梁军在他眼里都算不着什么。
顾二找了把椅子随处坐下，“我刚才来的时候见外面的一些靠近城门的房屋都被烧毁，里面可有未逃出的百姓？”
“回小侯爷，都已经护送他们去南边的村落避难了，现在也已经派人去熄了火。”那人断断续续道，“只是如今敌方造了大鸢速度极快，在我军守将守城之际搭乘此物趁势飞入城中，普通箭羽很难将他们射下，如此往复，怕是不好解决。”
“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那些巨鸢的入侵？”姜晚榆出口问道。
“当然有。”一道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那声音熟悉的姜晚榆心中一震，她慢慢转过身子，看过那个披着轻甲，大步飒沓而来的人。
姜晚榆的目光被他身上那副黑色的轻裘灼到，他向来喜欢着紫衣，总是一副清闲悠然的模样，如今见到这样的楚辞，姜晚榆突然明白了他决胜千里的原因所在。
在都城，他是雅致无双的贵公子，在边疆，他就是保卫家国的热血将军，这身黑甲完全没有与他周身的气息有任何相斥，反而更加显露出那份被他隐藏的冷厉和凉寒，犹如万年的玄铁，经过千锤百炼，才得以造就如此的锋芒。
“他们既然能够利用巨鸢在天上飞行，那我们自然也让也可利用它的同类来制服。”楚辞对着姜晚榆的目光说道。
“同类？”
站在身后的陈亦白上前进言道，“王爷已经吩咐我等将之前训练的几批苍鹰放出捕获他们了，巨鸢飞的再高，速度与攻击性都远不如真的飞鸟。”
“这招倒是不错，极妙。”顾二赞叹道。
“他们此次在城外埋伏兵将二十万，突袭长遥，靠的便是当年蛰伏在这里的千余死士，如今这些人都已经被我们围杀，城外那二十万人已经不足为虑。”
“不错，外患尚好解决。”顾二起了身子，问道，“壅刺史，那些通敌的内应你的人可有问出些什么？”
“自昨日小侯爷将他们抓来后，这些人便一直在大牢关押着，已经审讯了整整一日，奈何至今也什么都未问不出。”壅刺史回道。
顾二冷哼道，“这些叛臣的嘴巴倒是严实。”
楚辞拉过了姜晚榆在身边，缓缓说道，“他们越是不招，便越能说明看来藏在这长遥城中的那个操纵局势的幕后之人身份尊贵。”
姜晚榆被他拽了过去，跟在他身侧，开口道，“那个人或许是北梁皇室。”
“姑娘此话何以见得。”壅刺史身后的李大人问道。
姜晚榆回答他，“这次在长遥城埋伏的暗卫多是皇室暗卫，若那个人不是北梁皇族，又怎么会动用皇室暗卫来潜藏。”
“不错。”楚辞看着她说道，“现在他们的计划已经泡汤，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亦出不去，只需稍加时日，便能排查出这个人的所在。”
商议过军事后，姜晚榆暂时被安置在了都护府歇着。
此次两军对弈，不仅用了长遥城自守的八万军士，还有楚辞受皇命带来了一万军机营将士，在长遥城暗守十日，伺机而动。
楚辞让人训练的苍鹰十分利索的便将那些大鸢解决掉，又营中指挥了几名将领按他的部署将外敌击退，不过用了半日，便将敌患料理完毕。
不过城内的北梁余党一日未清除，这件事便不算彻底完，长遥城彻底封锁，不准任何人私自出入。
到了晚上，城中躲藏的百姓皆已回到了各家，被烧毁了房屋的居民也由府衙的人组织在一处照料，官府再补贴给他们银钱重筑家园。
那些原本被北梁人扣下的妇孺在搜寻之后，最终在城郊的荒山石洞里找寻到，他们的夫婿虽都是北梁国敌，但这些楚国子民却都是无辜的，官府便不再深究，只让他们好好生活。
可叹的事，这些妇人孩童一时间都失去了自己的至亲，只能悲叹命运造化。国仇家恨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桥梁，即便他们当中有人已经对北梁的命令持有反抗，但在今日与楚军对弈时，也算是作出了选择，最后被长埋在地下，也算最终了结了这番艰难的抉择。
夜晚，姜晚榆坐在墙头上看星星，此次击退了外敌，城中的将士们都在办庆功宴，整座城池明灯高悬，极为热闹。
“你不是最喜欢喝酒了，怎么不到前院去喝些。”楚辞在墙下站着，负手而立。
姜晚榆正发着呆，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注意到他站在这里了许久，寒凉的月光为那身紫衣镀上了一层银光。
姜晚榆回过头，静静说道，“一个人喝酒和一群人喝酒，滋味自然不同。”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看这是什么。”楚辞一笑，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露出那两坛女儿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