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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都到长遥约有数百里,走了有两天,方抵达陆府。如果不是这副身子体质还不错,依她前世那副惯会晕车的样子,这两日的颠簸,怕是在路上就要一命呜呼了。
到了陆府之后,姜晚榆直接被引到了陆老夫人院里,刚踏进房屋,便能闻见一股浓烈的药香。几个丫鬟在里面照料着,姜晚榆走了过去,见那老人在床上闭目躺着,一张病容十分憔悴。
得知姜晚榆已经到来,陆老爷和陆夫人也赶了过来,老夫人方才睡下,也不便再叫醒,二人便带着姜晚榆去吃了些东西。
“你外祖母平日里身子还算健朗,这次大病,不知为何总也不见好。听下人们说,她老人家在睡梦里时常念叨你母亲。如今玉挽妹妹也不在了,我们便想着将你带来,多陪陪她,也算是替你母亲尽了一份孝心。”
姜晚榆点了点头,前世外祖母去世得早,那时候她才上中学,得知这个噩耗后,心中悲痛不已。如今这一世,她虽不是这副身子的原主人,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那陆家人便是她的亲人,她自然是要真情实意的去对待的。
到了傍晚时分,陆老夫人才缓缓转醒,姜晚榆一直在一旁守着,有了些许困意,便支着手眯了一会。
望着眼前之人相似的眉眼,陆老夫人以为是小女儿回来了,又惊又喜,又觉得还是在梦中,便不忍惊醒姜晚榆,只看着她一张睡颜【创建和谐家园】在那里,眼泪不由的流了出来。
姜晚榆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便见陆老夫人泪眼婆娑的看着她,马上站了起来。
“外祖母,您醒了!”
“你不是玉挽…..”陆老夫人还沉浸在思念的回忆里。
“我不是母亲大人。”姜晚榆摇了摇头,拿起手帕擦了擦陆老夫人脸上的泪水,“我是您的外孙女姜晚榆,到长遥来看您了。”
陆老夫人有些惊讶,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真的是榆儿回来了!”
姜晚榆重重的点了点头。
陆老夫人将她搂进了怀中,喜不自胜。
两人闲聊了许多,外面汤药煎好后,姜晚榆便趁热喂她服下,待夜色深了才离去。
经过许大夫的诊治和配药,陆老夫人的身子很快有所了好转,陆府之人皆是欢喜非常。正好再过有一月,便赶上了老夫人的七十大寿,姜晚榆便被众人留下,等贺完老太太寿辰再回京也不迟。
此次来长遥行路太匆忙,她也没来得及与哥哥和晚歌告别,来到这里之后,闲暇之时,便写了书信命人发往驿站寄回了京都,想必再过几日,便能收到回信了。
还有楚辞,每当拿出纸砚要提笔时,都会打断了这些想法,她这次是真的不声不响便令着包裹远走了,也不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被她气死。
姜晚榆,你究竟是对自由热爱过了头,还是不敢面对你的心。
一切都准备周全后,姜晚榆决定出去到处转转,散散心。都说长遥是个山清水秀的佳地,那她此次出行,定要好好游玩一番才不至于辜负了这山川美景。
问清了府里的小厮,姜晚榆差不多也将这里摸透了几分,便兴致高扬的出发了。
长遥城虽不比京都繁华,却更多了几分烟火之气。市井小巷中,细转之下,无一不藏露着别致好玩的东西,带给人很多的惊喜。
什么斗鸡走狗、投壶格五,无不有趣,然而最吸引她的,当属登云楼当中的明月阁所表演的木傀儡戏了,实在是精湛至极。
话说这登云楼也是一个极不一般的地方,楼如其名,共有九层,有登云之感,且每一层楼阁所入驻的店铺和玩乐方式几乎都不同。
一、二层是远近闻名的酒楼饭庄,菜品极佳,名唤天香居,三层杂剧演唱、四层散乐舞蹈、五层傀儡皮影戏、六层滑稽戏、七层七圣法。
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些地方都逛遍,就已经累得不行了,肚子也是饿的要死,便直接在天香居挑了个位置歇息。
坐在二楼的窗台边,有微风阵阵拂面,身子格外的清爽。
姜晚榆随手掰下一块鸡腿,十分满足的吃了起来,楼上人不算多,小二刚上了一壶当地特产的屠苏酒,姜晚榆更是尝鲜似的饮了起来。
哪知手上一打滑,肥美的鸡腿便顺势掉了下去。姜晚榆还处于一副懵逼的状态,还未来得及感慨自己的悲惨,只听下面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喊。
“哪个不长眼的乱扔东西!”
姜晚榆趴在窗边看了看。楼下一人一马,那年轻男子也抬头看向自己,见姜晚榆一张油嘴满面的模样,那人随意的拴了一下麻绳,便直接上了楼来。
下一秒,姜晚榆的桌子上便被恶狠狠的撂下了那只她刚咬了不到两口的鸡腿子。
姜晚榆抬眼看向来人,那男子衣着不凡,生得一双剑眉星目,模样十分俊朗,长发被一根飘扬的发带高高的束起,带着几分放dàng不拘和洒脱。
虽说这态度不是很友好吧,但也丝毫不掩贵气啊,想来定是哪位富家之子。
姜晚榆抱歉的说道,“这位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砸你的!实在是手滑,手滑……”
在校大学生,热爱网文写作,愿用手中的一支笔描绘出一片锦绣山河与真"
第36章 玉娘 "“要不是小爷快了一步,岂不是要被你砸的满脸油腥!”
那人拿出身上随带的丝帕麻利的将手上的油腥全部擦拭干净,随后直接将帕子丢在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姜晚榆呵呵一笑,“还好公子眼疾手快、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在下实在是佩服!”
男子闻言哼了一声,不再与她计较。
姜晚榆又继续道,“公子停在此处,想必也是饿了要来吃饭,正好被我误打误撞了,不如这顿饭我来请?正好这一桌子的饭菜在下一人也吃不完。”
说罢,那人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答应了姜晚榆的说法,顺势往对面一坐,开始随意的吃喝起来。
姜晚榆心想道,真是丝毫不客气呀。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小弟在长遥城也是初来乍到,还望公子抬举一二。”
“免贵姓顾,你叫我顾二就行了。”那人喝了一口酒,随口回道。
“孤儿?”这是什么鬼名字?姜晚榆直接出口道。
见对方的面色瞬间黑了五个度,姜晚榆马上敛了敛神,想通了这个名字。
“顾兄的名字实在是个性,哈哈…”姜晚榆笑了起来,拿起面前的酒杯敬道,“我叫林语,今日对顾兄造成的困扰,小弟实在抱歉,这里自罚一杯。”
“客气了。”顾二也斟满了一杯一饮而下。
姜晚榆性子也不拘束,随后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对方聊了起来。
“臭婆娘,今后跟着本少爷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在这哭丧个什么劲,不识抬举!”一道十分粗犷的男声从三楼的阶梯那传来,还夹杂着女子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姜晚榆和顾二向那边看去,是一个穿着华丽的胖男人与一个异域的胡姬,她身上抱着的那把琵琶柚木已经被摔裂,却仍旧死死的护着,眼睛哭得十分红肿。
那男子死死拽着她的她的手腕,强行要把人带人。
“本少爷怜香惜玉不想对你动粗,你要是再不听话,信不信等我玩腻了你就立刻派人将你卖到窑洞里去。”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女子闻言哭得更凶了,嘴中不停地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姜晚榆他们里的太远有些听不清楚。
眼见着门外便进来了几个壮汉,硬要绑了女子出去,整座酒楼里的宾客似乎对这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了,仿佛在看戏一般各看各的。
姜晚榆实在看不下去,生气的将手中的筷子锤在了桌面上,向那群人走去。
“慢着!”
“你想干嘛,没看见本少爷在忙着吗?”男子见一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走来,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我还想问你呢,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还有没有一点王法了?”
“在长遥城里,老子就是王法!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在这多管闲事!”
姜晚榆冷笑了一声,直接按他腿上踢了一脚,“我看你现在应该到都督府的大牢里清醒个几日才对。”
“臭小子,你敢踢本少爷。”男人捂着自己的右腿怒喊道,“你还不上去给我揍死他!”
只见后面上来两个男人就要对姜晚榆拳打脚踢,还未碰到她半分时,便被姜晚榆身后发出的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摔翻在了后面的栏杆上。
姜晚榆向后面看了一眼,只见顾二神色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她身边走来。
“今天这顿饭吃的实在不怎么样,改天我请你去东街的翠微楼,那里清净。”顾二看着他挑眉说道,好像是在聊一件极为寻常的事。
姜晚榆笑了笑,看着他说道,“好啊。”
“没用的废物,你们几个都给我一起上!”男子气的火冒三丈,这长遥城里竟然还有人敢和他作对。
那两人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五六个人一起上来要收拾姜晚榆他们。
顾二与他人聊天时最不喜欢被打扰,只见了挥动了一片衣袖,便将那几个蠢货给掀飞了出去。
“那便三日后的此时,在翠微楼相见,我来请客。”
“依你了。”姜晚榆爽快的答应道。
“少爷……我们实在是……”一群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实在不敢在上前动手,眼前这个男子一看便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高手,只得跪地向主人哭诉。
“一群废物!”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天香居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许多人围观,掌事的方才就到了二楼,却不敢贸然上前,见一方已经被平息,马上跑了来上前调解。
那男人显然不听劝,但无奈现在敌不过的顾二的气势,只能先作罢,“你们给老子等着,今日这事儿没完!我们走!”
说罢,便瞪了姜晚榆二人一眼,也不管那胡姬如何了,带着几个下人就离开了天香居。
“都散了吧,散了吧!”几个小二都将看事儿的人给驱散了走。
“打扰客观的雅兴了,二位消消气,今日这事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年前闹出过人命那样大的事最后不也是不了了之,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实在是管不了啊。”掌柜的上前赔礼道。
姜晚榆疑问道,“发生这样的闹事,为何你们不报官呢?”
“姑娘实在不知啊,方才那人名唤王葛大,是咱们长遥城雍刺史的亲外甥,其长姐还是咱们当今陛下的宠妃丽昭仪,咱们这些平民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怪不得他敢这样嚣张,不过我看他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据她所知,丽昭仪在宫中脚跟不稳,多次冲撞宫中妃嫔,早被静贵妃等人视为眼中钉,虽一时得宠却也并不好过。长遥城本是连接南北通道的城关重地,雍刺史得个如此泼皮无赖的外甥,那些荒唐事能压一次却不可数次,皇亲国戚本该以身作则,如今聚起民怨,一经弹劾必要严惩不贷。
“玉娘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那胡姬走上前来,放下了手中的琵琶,朝二人磕了个头。
“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姜晚榆马上将她扶了起来。
“方才我听到你似乎在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人可是你的什么人吗?”姜晚榆问道。
“是怀安。他是我的心仪之人。”说到怀安,玉娘又开始感伤了起来,泪珠子不停的往下滑。
“看来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顾二在一旁说道。
玉娘拿起绣帕擦净了脸上的眼泪,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本不是异国的胡姬,只是为了谋生才进了楠歌馆学了这些舞乐,后来我与怀安一见倾心,相识之后更是对彼此情深意切。可就在我们要大婚的前日,我却遭人绑架,被关押在一个黑暗的地方数日,奇怪的是,有一日我被迷晕了过去,竟然重新回到了家中,可是怀安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不见,府衙的人也找寻不到……”
“你们未曾得罪过什么人吗?”
玉娘摇了摇头,“不曾,就连今日非要将我强行带走的王葛大,也是从这几日才开始注意到我的。”
“那便是怪事了。”
“或许与长遥城这些天发生的妇孺失踪案有关。”顾二在一旁说道。
“什么失踪案。”姜晚榆也是刚来这里,并没有听闻过。
“这些天城中一连丢失了许多妇人与孩子,官府查了数日也没有找出什么疑点。”
“那玉娘和怀安的事难道与此事也有关系?”姜晚榆思索道,“可是玉娘被绑架后又安然的回来了,怀安却又突然下落不明。”
“我也只是猜测,这件事如今还不好推断。”
姜晚榆看向玉娘问道,“你还记得你被关的那个地方长什么样子,或者你都有看到了什么吗?”
玉娘开始一点点回想着当时的场景,“那个地方很黑,像是在地底下,除了杂草和一些藤蔓,没有什么别的了……不过我记得,被带到那里的第一天,依稀见到过几株海棠花,特别的红,就像是用血浇灌的一般,我从未见过开得那般好看的海棠花,所以当时脑子里只觉得它很妖异。”
“这些细节都很重要,若是你与怀安的事真与那些被抓走的妇孺有关,同一批人作案的话倒还有迹可循些。”
玉娘叹了声气,无助道,“我也没什么好做的,只能每日向菩萨祈福,盼这些事都能查个水落石出,让我的怀安早日归家。”
几人坐在别处聊了许多,眼看着天色便从下午到了黄昏。